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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种”的日本人与混合的日本语

(2012-05-05 00:11:18) 下一个

“杂种”的日本人与混合的日本语  

 

 

 

日语语音的不定性:“允许不同的声音存在”

凡学过日本语的人都知道,日语单词的读音最难把握。为什么呢?因为日语单字的读音最不稳定。日语单字读音的不定性主要表现在一字或一词的多音上,反映在一音的多义上(多种词汇、意义读音却完全相同)。如“こうき”这三个假名所表示的音,光看假名是难以理解的,因为“后期”、“好机”、“香气”、“校旗”等都读这个音;又如“はし”这个音,也许是汉字“箸”的读音,也许是“桥”、“端”的读音。

许多日语单词、词汇有通常有三、四种以上读音,有的甚至多达十几种。例如:

“上”字有ジョウ、ショウ、うえ、うわ、かみ、上げる、あがる、のぼる、のぼせる、のぼす等十种读音。

“下”字有カ、ゲ、した、しも、もと、さげる、さがる、くだる、くださる、おろす、おりる等十二种读音。

 “生”字有セイ、ショウ、いきる、いかす、いける、うまれる、うむ、おう、はえる、はやす、き、なま等十二种读音。

“初”字有:ショ、はじめ、はじめて、はつ、うい、そめる六种读音;

“人”有じん、にん、ひと、たり四种读音。

至于具体某个日语单字是怎样混杂如此多的读音(见前例)?这里我无法去讨论细节,我们且告诉大家,日语单词的读音主要日本民族原有的“和音”和汉语语音混合的。因此许多日语单词、词汇常有的三、四种读音,他们分别是“和音”和“吴音”、“汉音”、“唐音”等。

其中,和音或者说“和语”实际上是日本的土著语言,或者说日语单词的固有读音。所谓土著语言,也就是在中国汉字正式传人日本之前绳文人的语言,日本人一直使用的语言。

如“一”字的ひ、ひい、ひと、ひとつ这四种读音,“手” 读て、“美” 读うつくしい等。

日语字词的读音中,尤其是数量词的读音最难确定,从一到十,都有多种读音。例如:

 “一”字有いち、いつ、ひ、ひい、ひと、ひとつ等六种读音;

“七”字有シチ、なな、ななつ、なの等四种读音。

“八”字有ハチ、や、やつ、やっつ、よう五种读音。

而在汉语数次中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一个字“二”例外,有“er”、“liang”两种读法会串到一起。

再如日语量词,例如指称细而长的东西(如针、笔、线、树、棍子等)的“本”字,自一至十,完全无规律可循,具体读法如下:

一本(いっぽん)、二本(にほん)、三本(さんぼん)、四本(よんほん)、五本(ごほん)、六本(ろっぽん)、七本(しちほん)、八本(はっぽん)、九本(きゅうほん)、十本(じっぽん),而疑问“何本”则读为“なんぽん”,变化不定,简直让人无所适从。

 

日语语音的混合性:人种的混合与语言的混合

日语字词读音的不确定性,决定于日语字、词读音形成过程的混合性,而这一混合的原因在于日本民族是多民族、种族混血而成的。日本人种粗略说来是由亚洲大陆北方民族(通古斯人等)、大陆中国北方和南方民族(包括朝鲜半岛人)、亚洲南部民族(马来人等)“混血”而成,日本语语音的形成也是如此,叠加、混合,兼容并包而成一种驳杂的言语。

为了让各位读者清楚明白还是举例说明吧,前面提到许多日语汉字有多种读音(如前文所列举之例上、下等),而常有的三、四种读音,它们分别是“和音”和“吴音”、“汉音”、“唐音”等。

例如“京”字的读音:

它的“和”音读“みゃ”,是硬加到汉字“京”上的。

它的“吴”音则是模仿中国隋唐以前的南方语音,例如在“京都”这一词中的“京”字读作“きょう”;

它的“汉”音是模仿唐代中原长安、洛阳一带的相关语音的,如在“京畿”一词中的“京”字便读作“けい”。

它的“唐音”读法是宋、明、清时代从中国江浙一带传入日本的中国方言语音,如在“南京”一词中的“京”读作“きん”便是。

再例如“人”与“月”这两个汉字的读音:

 

汉字

吴音读音

  汉音读音

        读音

      例词

                 词语读音

      读音

         例词

                   词语读音

            人

        ニン

  人间

                ニンゲン

      ジン

          人体

                  ジンダイ

              月

        ガツ

     二月

                  ニガツ

      ゲツ

        月曜日

                 ゲツヨウビ

 

由于汉、日(和)两民族语言的这种密切关系,日语中的汉字读音可以作为中国古文字研究者、音韵学者构拟古汉语的语音的重要参考。

日语形成这种一字多音现象的原因主要是,自古以来使用不同语言的社团在日本列岛杂居交流的原因。

众多的读音中,“和音”为日本固有的读音,即弥生文化以前的语音。就是这样的和音,也可能是混合而成的,即上古日语音和朝鲜语音以及中国东南沿海汉语古音的混合。其中,朝鲜古语音主要以庆尚道方言为主,中国古汉语音以吴音为主,日语汉字的和音读法一般被称为“训读”。日语吴音又叫“对马音(つしまおん)”,这一称呼可见,它是通过朝鲜半岛传递到日本的中国江浙一带的方言。

吴音是日语汉字音读中所占比例较高的读音之一。据统计,《日本基本汉字》(大西雅雄,三省堂,1941年)收汉字3000个,在音读汉字中吴音占37.8%。《常用汉字表》(1981年)中,吴音读音占37.8%。

日语词汇中,不少无论是从字形还是从读音来看,可知其是来源于汉语的“外来词”,如邑(いふ)、室(しつ)、築(つく)、麦(むぎ)等,并非日本弥生时代以前本有的。

日本汉字的“汉音”是中国隋唐时代输入日本的,以长安、洛阳为中心的中国北方方言的汉字读音。

唐音,又称“宋音”或“唐宋音”,这里的“唐”指的是中国,是因习惯,而不是唐朝。指11世纪以后随禅宗传人日本的汉字词汇及其语音,宋朝尤其是南宋以后,中国僧侣、商人等大量去日本,他们自然将这些汉字的读音直接传授给日本人。

日语中以“吴音”、“汉音”或“唐音”读出的语音统称为“音读”。“音读就是直读”,直接按照汉语的音来读;“训读则是译读”,即根据汉语字义、语义选择语义相同的和音来读。

读音的混合、“音读”和“训读”的区分,是历史确定的,是因为日本人种是混合而成的“杂种”民族。尤其是在日本古坟时代以前,存在使用双语的社团,吴音、汉音、唐音也就是外来集团的语言遗留于现代日语的读音。

人类语言的起源和发展与人种起源、民族交往、民族融合、新民族的形成是密切联系的,我们说日本人种主要是由大陆北方民族和南方民族“混血”而成一样,日本语因此也主要是由亚洲大陆北方语言系统和南方语言系统混合而成的一种“混合语”(从语音、文字词汇上可以如此认定,语法另当别论)。

中国文字――汉字是表意文字,读时一般一个字一个单音节、一个辅音一个元音;而日语则不同,有的词有好多音节。如“手”,音读为“xiu”, 训读为“te”;如“美”字,音读为mi或bi,训读为“uchikuxii”。

此外,日语“和音”的形成还可能受到朝鲜语、马来语、印尼语(甚至有人认为应该包括藏语)等的影响,尤其是受朝鲜半岛东南部釜山的发言、庆尚道方言的影响。由于不懂韩语,我们这里就不作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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