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式的招供:美国司法体系中的奥尔福德式认罪

瑟谷德 . 马歇尔与美国近代民权运动发展史 (80)


  第十二次刺杀美国总统失败的事件是发生在1979年5月5日，刺杀的对象是美国第三十九任总统吉米.小卡特。

  吉米.小卡特是一位极具争议性的美国总统，他是美国总统历史上少有的一任总统之一。理查德.尼克松的〝水门丑闻事件〞把整个美国政坛搅得支离破碎，美国人民对华盛顿政客的信心堕落到谷底，这个背景将打着〝我不是来自华盛顿!〞口号，见人就露齿而笑的乔治亚州州长送进了白宫。

  作为一位美国总统也好，作为一位美国公民也罢，吉米.小卡特的是非标准和道德底线是有严重争议性的，吉米.小卡特在接受新闻媒体采访时说，他认为〝作为一个美国总统最重要的是对美国民众一直保持诚实和坦率〞，如果他不是一位美国总统而是一位牧师的话，这话可能会比较贴切。

  当全世界都知道南斯拉夫共產黨头子鐵托是一个心胸狭窄、排斥异己、不知民主为何物、个性残暴的冷血屠夫时，吉米.小卡特却諂媚他为〝一個崇尚人權的男子漢〞。

  当所有的美国人都知道古巴的独裁暴君费德尔.卡斯特罗家族是古巴富可敌国的最大贪污犯时，吉米.小卡特跑到古巴去諂媚他，〝将古巴治理得头头是道〞，古巴人民有“完善的醫療保險和全民教育”，费德尔.卡斯特罗則諂媚吉米.小卡特說，〝我認為他是一個有道德的、高雅的、非常有宗教感的男子。〞  

当全世界都知道中国共产党是集贪污、腐败、独裁与视人民为奴隶的暴政时，吉米.小卡特却諂媚六四屠夫、中国国贼邓小平，〝他无疑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

当全世界都知道北韩金家是祸害北韩人民三代的暴君时，吉米.小卡特却諂媚金日成，〝有智慧，有活力〞，并预祝无寸功可言、唯靠祖荫而继续祸害北韩人民的金正恩会〝非常成功〞。

至于吉米.小卡特当众亲吻前蘇聯共产党獨裁者勃列日涅夫，到恐怖主义大师巴解主席阿拉法特的墓前去献花，去鞠躬敬礼等小丑动作，使世人不仅迷惑于他的美国人精神和价值到哪里去了，这些任何知识分子都羞与为之、无一不成为自由世界笑谈的行为，吉米.小卡特却硬是乐此不疲，一干再干，更毫不为耻。

即使吉米.小卡特如此的諂媚巴解们，但还是险些遭到巴勒斯坦恐怖分子的暴力刺杀。根据2009年6月17日《亚特兰大政治监察报(Atlanta Political Buzz Examiner)》的新闻说，吉米.小卡特刚从中东访问归来，但却盛传基地恐怖组织计划着在巴勒斯坦和以色列边界之间的加沙走廊(Gaza Strip)埋下两颗炸弹，炸毁吉米.小卡特的车队，谋害这位美国前总统。

吉米.小卡特的代表团拒绝与记者讨论有关这次的阴谋暗杀事件，虽然在吉米.小卡特的车队经过之前，哈马斯政府已经派遣先头部队完成了扫雷的工作，但依然拒绝承认有这件刺杀美国前总统的阴谋存在。

1979年5月5日，在吉米.小卡特总统到达加州洛杉矶市公民大型购物中心(Civic Center Mall,Los Angles,California)发表演讲前十分钟，美国联邦特勤局探员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神色紧张，惊惶失措的男子，搜查之下，赫然发现该男子怀里藏有一支运动场用的信号手枪，但是弹壳是空的，没有子弹。

这名持枪的流浪汉叫做雷蒙德.李.哈尔韦(Raymond Lee Harvey)，他在被拘捕后向美国联邦特勤局探员说出一个使他们半信半疑的故事:三位住在艾伦酒店(Alan Hotel)的拉丁裔男子把运动信号枪交了给他，----其中有一位叫做〝胡利奥(Julio)〞的男子----要他在吉米.小卡特演讲现场朝着地板开枪，目的是制造混乱，引开保安们的注意力，他们则在房间里开枪刺杀吉米.小卡特总统。

雷蒙德.哈尔韦又说，他为了求证射击信号手枪射击时的声音大小，他在1979年5月4日深夜，与胡利奥等三人在艾伦酒店的顶楼上试枪，并在胡利奥的房间睡了一夜。

美国联邦特勤局探员根据雷蒙德.哈尔韦的形容和情报，拘捕了二十一岁的〝胡利奥〞，发现他以翁贝托.卡马乔(Umberto Camacho)的假名住进艾伦酒店，而〝胡利奥〞是来自墨西哥的非法移民，他的名字是〝奥斯瓦尔多.埃斯皮诺萨.奥尔蒂斯(Osvaldo Espinoza Ortiz)〞时，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因为两位凶嫌的姓名连接起来，就是〝李.哈尔韦.奥斯瓦尔德〞----正是在德州达勒斯市刺杀约翰.肯尼迪总统凶手的名字。

更使美国联邦特勤局认真处理这件阴谋事件的原因是他们在奥斯瓦尔多.奥尔蒂斯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威力强大的霰弹枪盒子，和三盒子弹，这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美国联邦司法部以〝意图阴谋刺杀美国总统〞刑事罪名起诉雷蒙德.哈尔韦，法庭裁定五万元的保释金，而奥斯瓦尔多.奥尔蒂斯则以十万元保释金，另加五万元的偷车案保释金，但由于缺乏证据，美国联邦司法部最终将两人的案件撤销，一场刺杀美国总统的疑案，带着永远无法证实的事实，自此走进历史。 

第十三次刺杀美国总统失败的事件是发生在1981年3月30日，刺杀的对象是美国第四十任总统，刚上任两个多月的罗纳德.里根。

罗纳德.里根总统在首都华盛顿希尔顿酒店讲演完毕，走出酒店门外时，被神经病患者约翰.小欣克利近距离的连开六枪，几乎丧命。我在本书的《提皮肯努诅咒的巧合与迷信》一章中，对于这段史迹，有着详细的撰写和分析。

  第十四次刺杀美国总统失败的事件是发生在1993年4月13日，刺杀的对象是美国第四十一任总统乔治.老布什。

  〝沙漠风暴〞后，伊拉克疯子萨达姆.侯赛因因被强迫撤出科威特，粉碎了他的〝阿拉伯大一统〞美梦。在〝沙漠风暴〞后的二十五个月，乔治.老布什总统访问科威特，并计划于1993年4月13日在科威特大学发表有关美国对中东政策的讲演。

  以瓦利.阿卜杜勒哈迪.加扎利(Wali Abdelhadi Ghazali)和拉德.亚伯叠.阿米尔.艾尔萨阿迪(Raad Abdeel-Amir al-Saadi)----两人都是〝伊拉克情报局(Iraqi Intelligence Service)〞的职业杀手----为首的十四位伊拉克暴徒奉萨达姆.侯赛因之命，准备在1993年4月13日用汽车炸弹刺杀乔治.老布什总统，作为报复。

  伊拉克情报局为恐怖刺杀行动定下了三大步骤：首先用遥控引爆离开乔治.老布什总统车队三百尺的炸弹，而该炸弹的威力，可以摧毁直径半里之内的事物，如果不成，该炸弹将会自动在以乔治.老布什总统而命名的大街上引爆，最后的手段是由拉德.艾萨阿迪身绑腰带炸弹，亲自出马，冲向乔治.老布什总统，与之同归于尽。

  整个恐怖行动因为被科威特情报局探员的预先识破而流产，科威特治安当局不仅找出了埋好了的炸弹，还将瓦利.加扎利和拉德.艾萨阿迪等十六位恐怖分子全部拘捕归案。

  拉德.艾萨阿迪在法庭上招供说，他是奉〝伊拉克情报司令部(Mukhabarat)〞之命行事的。〝伊拉克情报司令部〞共有二十三个部门，其中简称为〝M14〞的〝特别行动小组(Directorate of Special Operations)〞，是一个在伊拉克无恶不做的臭名昭彰的特务机构，由萨达姆.侯赛因直接掌控，是他在伊拉克行使独裁暴政的杀手锏，为萨达姆.侯赛因监管这个使伊拉克人民闻风丧胆的恐怖机构头子是阿布.伊伯西姆(Abu Ibrahim)和穆罕默德.胡达伊尔.萨巴赫.艾尔.杜莱米(Muhammad Khudayr Sabah Al Dulaymi)。

  阿布.伊伯西姆是巴勒斯坦人，他的原名是侯赛因.艾乌马里(Husayn al-Umari)，化名为布里努.里格.艾杜里(Brig Nouri Al-Douri)，乃一著名的国际恐怖大师，做恶多端，1980年从东京飞檀香山的〝泛美830班机〞爆炸惨案的背后黑手，就是此公，他亦是中东恐怖集团〝五月十五(15 May)〞的幕后主持人，美国国务院曾悬赏五百万美元的奖金来要他的脑袋。

  穆罕默德.艾尔杜莱米不仅是培训伊拉克恐怖分子的负责人，他还培训巴勒斯坦、叙利亚、也门、埃及、黎巴嫩、苏丹、尤其是伊朗反对派等阿拉伯国家的恐怖分子，其斑斑恶迹足可和基地组织相提并论。

  伊拉克特别行动小组因为在约旦追杀侯赛因.哈桑.艾尔马希德(Hussein Hassan al-Majid)，和在贝鲁特谋杀塔利布.艾尔苏海勒(Talib Al Suheil)而开始引起世人的瞩目，前者是萨达姆.侯赛因的女婿，后者是伊拉克的流亡异议人士。

  1993年1月20日，乔治.老布什总统因连任失败而离开了白宫，但是这件刺杀美国总统的恐怖罪行的调查并没有结束。美国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根据大量的证据而得出了结论，将恐怖事件的幕后黑手箭头指向了萨达姆.侯赛因与伊拉克情报司令部。

  1993年6月26日下午7:40分，新上任才四个月的威廉.克林顿总统在全国电视上演讲说，确凿的证据显示意图刺杀乔治.老布什前总统的恐怖行为是来自萨达姆.侯赛因与伊拉克情报司令部，为了自卫，他下令在昨天从美国海军的战舰上朝着伊拉克情报司令部总部所在地发射了二十三枚战斧巡航导弹(Tomahawk cruise misssiles)，作为警告和报复。

  威廉.克林顿总统重申美国政府的立场说：〝伊拉克发动对乔治.老布什总统的刺杀行为，就是与美国政府和全体美国人的对抗与攻击----我下达的飞弹攻击是向萨达姆.侯赛因发放三个讯息: 我们会与恐怖主义作战，我们会全面回应威慑侵略与我们会保护自己的人民。〞

  第十五次刺杀美国总统失败的事件是发生在1994年9月12日，刺杀的对象是美国第四十二任总统威廉.克林顿。

  法兰克.尤金.科德(Frank Eugene Corder)是一位有偷窃和贩毒案底的刑事累积犯，他于1956年5月26日在马里兰州佩里点市(Perry Point,Maryland)出生，他的父亲威廉.尤金.科德(William Eugene Corder)是一位飞机机械工，他的母亲多萝西.科德(Dorothy Corder)是一位普通的家庭妇女。

  1974年10月，中学还没毕业，法兰克.科德就参加了美国陆军，任职军中汽车机械兵。1975年退役后，任运输卡车司机，长达十七年之久。1993年开始失业，靠偷窃和贩毒为生，不到半年就失手，被判进入戒毒所九十天。

  法兰克.科德没有自己的家，与第三任妻子丽迪亚.科德(Lydia Corder)住在马里兰州阿伯丁市(Aberdeen,Maryland)一家路边小旅馆里，贫贱夫妻百事哀，经常的酗酒和打闹把本来就不妥当的感情逼向了破裂，丽迪亚.科德的调头而去使法兰克.科德产生人生已经走到尽头的情绪，在数度考虑自杀之前，他想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唤起社会对他的同情和注意。

  1994年9月11日深夜，喝得酩酊大醉的法兰克.科德，在他家附近的艾迪诺机场(Aldino Airport,Maryland)，偷了一架单引擎塞斯纳(single-engine Cessna)小飞机，朝着白宫的方向飞去，他计划着将飞机撞进白宫里。

  1994年9月12日凌晨1:49分，醉眼昏花的法兰克.科德根本看不清目标，一头将小飞机栽进了白宫的南草皮，他立即机毁人亡，成为这件祸事的唯一受害人。可是他并不知道，由于白宫正在进行内部大装修，威廉.克林顿总统和家人临时搬到白宫对面的〝布莱尔之家〞，安全地躲过了祸事。

  第十六次刺杀美国总统失败的事件是发生在1996年9月25日，刺杀的对象也是美国第四十二任总统威廉.克林顿。

  威廉.克林顿总统在菲律宾马尼拉开完〝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组织会议(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后，到马尼拉郊区去探访一位好友，一切看来都是那么平静，但是却杀机四伏，沙地阿拉伯恐怖大师欧萨马.本拉登派人在桥底下安置了定时炸弹，等威廉.克林顿总统的车队经过时引爆，刺杀美国总统。

  威廉.克林顿总统的车队已经出发了，美国联邦特勤局探员突然在截听的电波中发现有刺杀行为的〝桥梁(bridge)〞和〝结婚(wedding)〞等的暗语，不敢犹豫，立即上报美国联邦特勤局局长刘易斯.梅莱提(Secret Serive Director Lewis Merletti)，他知道事情严重，立即下令车队临时更改路线，不走原来预定的路线，才安全抵达目的地。

  事后菲律宾治安当局在桥底下真的找到了使众人吓得脸色发青的特大号炸弹，由于高超监听科技和正确的判断，才在千钧一发间挽救了美国总统的性命。

  刘易斯.梅莱提曾在美国陆军中服役，并参加过越战，1974年开始进入美国联邦特勤局，由基层的探员干起，逐渐升迁至领导阶层，他历任福特、卡特、里根、老布什和克林顿政府保卫美国总统之责，他资历完整，经验丰富，曾全程参与过美国总统访问以色列、叙利亚、埃及和沙地阿拉伯等高危险国家的安全业务，他于1997年6月6日，由美国联邦财政部长罗伯特.鲁宾(Secretary of the Treasure Robert Rubin)监誓，成为美国联邦特勤局第十九任局长。

  在美国近代司法史上，刘易斯.梅莱提是一位改变司法体系成规的人物。1998年，在美国联邦独立检察官肯尼思.温斯顿.史塔尔(Kenneth Winston Star)调查威廉.克林顿总统与白宫实习生莫妮卡.莱温斯基(Monica Lewinsky)的性丑闻事件时，久久没法突破案情，肯尼思.史塔尔认为美国联邦特勤局〝必然是知情〞的，于是票传刘易斯.梅莱提到美国联邦法庭作证，要他说出实情，这个案件引起了美国政坛上的轩然大波。

  刘易斯.梅莱提在递交给美国联邦法庭的拒绝出庭指证美国总统罪行嫌疑的理由很简单:如果以负责保护美国总统为主要任务的美国联邦特勤局探员，由于与美国总统近距离相处的原因而出庭指证其个人隐私的话，那么，美国联邦特勤局探员与美国总统之间的信任度将会受到严重的伤害，这必然会为保护美国总统的工作造成危险，结果会使美国总统更容易遇刺。

  刘易斯.梅莱最后抗议说:〝美国联邦特勤局探员保护美国总统的任务不可成为政治的鱼饵(Secret Service agents assigned to the Presidential Protective Detail should not be subpoenaed as part of a fishing expedition)〞。

  这个富丽堂皇的理由并没有得到美国联邦法庭的认可。1997年5月22日，美国首都地区联邦法院院长诺玛.霍洛韦.约翰逊(Norma Holloway Johnson)拒绝了刘易斯.梅莱提的动议，并解释她的拒绝理由说:美国联邦特勤局雇员是美国联邦政府的公务员，曾经宣誓会协助调查罪案嫌疑人的行为，美国总统并没有任意触犯法律的特权，因此他必须要出庭作证。

  刘易斯.梅莱提不服，将案件上诉至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但被最高法院以极少的票数差异而裁决败北，自此案例后，美国联邦特勤局将不再成为美国总统隐私的保护神，美国总统无边无际的权利开始受到制度性的约束和制衡。

  这位下令约束和制衡美国总统权力的美国联邦法官诺玛.约翰逊，是美国近代司法史上第一位女非洲裔美国人美国首都地区联邦法院院长，她已于2011年9月18日因中风而在她路易斯安那州查尔斯湖市(Lake Charles,Louisana)的老家谢世，享年七十九岁。

  第十七次刺杀美国总统失败的事件是发生在1994年10月29日，刺杀的对象亦是美国第四十二任总统威廉.克林顿，距离法兰克.科德意图用小飞机撞白宫的事件仅六个星期。

  弗朗西斯科.马丁.杜伦(Francisco Martin Duren)是一位酒店家具装饰用品商，他于1968年9月8日在科罗拉多州科罗拉多泉市(Colorado Springs,Colorado)出生。他个性偏激，自小仇视富人，仇视美国政府，更仇视代表美国政府的美国总统。

  根据美国联邦司法部的刑事起诉书显示，弗朗西斯科.杜伦说话口不择言，经常对朋友和同事说，他要到华盛顿去把威廉.克林顿总统杀掉。这是美国联邦司法部律师票传了超过了六十名证人出庭作证后的结论。

  事发后，美国联邦特勤局探员在他的车上发现除了枪械和大量的弹药外，还有两件重要的旁证，一是在一个铁盒子上贴有威廉.克林顿总统的相片，但是被人用黑粗笔围着头部画了一个大圈，而在威廉.克林顿的脸上，打着一个粗黑的〝X〞字；另外是一张从科罗拉多州科罗拉多泉市到首都华盛顿的地图，在地图的边上，写着〝杀掉总统(Kill the Pres)!)几个字。

  美国联邦探员在弗朗西斯科.杜伦科罗拉多州科罗拉多泉市老家和办公室里，找到了一张名片，后面写着〝杀掉所有的官员和头子(Kill all government offices(sic)and department heads)!〞。

  弗朗西斯科.杜伦是准备真干的。1994年9月13日，他购买了威力强大的步枪，和一百排的子弹，两天后，又买了三十排的子弹，两个星期后，他再买了一支霰弹枪，次日又买了大量的子弹。

  1994年9月30日，弗朗西斯科.杜伦带着购买的武器和弹药，没有辞职，也没有通知家人，开着车子离开科罗拉多州老家，取道首都华盛顿。

  1994年10月10日,在经过弗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市(Charlottesville,Virginia)时，他又购买了一些弹药，次日，途经弗吉尼亚州首府里士满市(Richmond,Virginia)时，为了隐藏枪械，特意买了一件特大号的大衣。

  弗朗西斯科.杜伦在该日傍晚抵达华盛顿，他在华盛顿近郊的十九天的时间了，转换了数家酒店，最后住在弗吉尼亚州泰森角市的大使酒店(Embassy Suites,Tyson Corner,Virginia)里。

  1994年10月29日早上六点十五分，弗朗西斯科.杜伦把房间退掉，开车进入华盛顿，将车子停泊在距离白宫两条街之遥的17街和D街之间，带着中国制造的SKS半自动步枪，在白宫周边游荡，寻机下手。

  两个正在参加学校举办的郊游活动的八年级学生罗伯特.德坎普(Robert DeCamp)和布伦特.欧文斯(Brent Owens)也在那里观看，罗伯特.德坎普突然用手指着白宫里面不远处一些穿着黑衣的人群说:〝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威廉.克林顿总统!〞，布伦特.欧文斯附和着说:〝是的，就是他!〞

站在旁边听得切实的弗朗西斯科.杜伦认为他行动的机会来了，他毫不犹疑地从大衣里掏出SKS半自动步枪，朝着白宫里面的黑衣人群连开了二十九发子弹!子弹打完后，他立即更换弹壳，继续扫射，可是他没有机会了!

  三位正站在弗朗西斯科.杜伦身边的游客哈里.拉科斯基(Harry Rakosky)、肯.戴维斯(Ken Davis)和罗伯特.海恩斯(Robert Hains)立即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三人不约而同地动手，将凶手缠住，使他无法再度开枪。

  在美国联邦法庭上，面对着美国政府的大量证据，弗朗西斯科.杜伦的公派辩护律师里.肯尼(Leigh Kenny)以他的代理人是〝精神失常〞为理由，作无罪辩护。陪审团经过了五个小时的讨论后，否定了弗朗西斯科.杜伦的〝精神失常〞理论，宣布他意图刺杀美国总统的刑事罪名成立，美国联邦法庭宣判弗朗西斯科.杜伦入狱四十年，目前在科罗拉多州佛罗伦萨市联邦监狱(Florence Federal Correctional Complex,Florence,Colorado)服刑。

  威廉.克林顿是一位才华四射的新生代美国总统，也是美国历史上在他之前唯一在任八年内三度被企图阴谋刺杀的美国总统。

  第十八次刺杀美国总统失败的事件是发生在2001年2月7日，刺杀的对象是美国第四十三任总统乔治.小布什。

  不知道是受了〝0〞结尾年当选，还是〝提皮肯努诅咒"的影响，乔治.小布什在八年的任期内，四度受到阴谋暗算，但他吉人天相，化险为夷。第一次的危险发生在他宣誓就任为美国总统后的两个星期，一股不祥的气氛，开始笼罩在白宫的上面。

  罗伯特.皮克特(Robert Pickett)是来自印第安纳州埃文斯维尔市(Evansville,Indiana)的会计员，曾在西点军校就读，学习不力，半途而废，在美国联邦税务局找到了一份会计的工作，但由于精神恍惚，无法与同事相处，被逼离开职位，愤怒之余，状告美国联邦税务局局长、美国联邦税务局和国家财政职员工会(National Treasure Employees Union)，要求赔偿，这场长命官司没完没了，直到他于2001年2月7日早上11.30分在白宫内草坪上朝着白宫胡乱开枪为止，官司依然还是悬吊在那里。

  犯案时已经四十七岁的罗伯特.皮克特的精神状况是有问题的，他曾六度入院治疗，并有两次企图自杀的记录，他被心理医生监督行为长达十五年，平常服用二十四种药物。2000年年初，由于罗伯特.皮克特没有犯罪记录，他很轻易地在老家印第安纳州埃文斯维尔市买到了一把手枪。

  2001年2月1日，在前往首都朝着白宫放枪前一个星期，罗伯特.皮克特在一封写给美国税务局的信里说:〝我的死亡现在操在你们的手里，我就是这个贪污政府的受害者。〞

  枪声发生后，美国联邦特勤局紧急状况反应小组(Secret Service Emergency Response Team)的探员，已经乘着车子围堵在尚且拿着枪的罗伯特.皮克特身边，他们故意僵持拖延了十分钟的时间来疏散白宫附近的游客，防止不必要的意外伤亡，安排好了后，美国联邦特勤局紧急状况反应小组探员即大声命令他放下手枪，但为罗伯特.皮克特拒绝，他一会儿将枪口指向埋伏在灌木后面的阻击手，一会儿将枪口乱舞，一会儿又把枪口放在自己的嘴里，摆出一副可以自杀玩命的姿势。

  美国联邦特勤局紧急状况反应小组知道已经无法和平解决了，于是一枪射击在他的膝盖上，然后蜂拥而上，将之拘捕。

  在法庭上，罗伯特.皮克特的律师采用了〝奥尔福德式认罪(Alford plea)〞，换取较轻的刑期。美国联邦法庭裁决他进入明尼苏达州罗彻斯特市联邦医疗中心(Federal Medical Center, Rochester,Minnesota)三年，出院后再接受三年的监视行为。

 〝奥尔福德式认罪〞又称〝肯尼迪式认罪(Kennedy plea)，或称〝奥尔福德有罪认罪(Alford guilty plea)，或称〝奥尔福德信条(Alford doctrine)〞。

 〝奥尔福德式认罪〞是一个法律专用名词，其实际的意思很简单:〝我认罪但是我没有干那件罪行(I’m guilty but I didn’t do it plea)!〞通常的律师是在他代理人的面临死刑威胁时，为了保命而被逼采用的一种法律技术，通常〝奥尔福德式认罪〞的嫌疑犯的最高刑期为终身监禁。 

  一份在2000年由美国联邦司法部发表的备忘录说，大约有17%的州囚犯和5%的联邦囚犯是在法庭上采用〝奥尔福德认罪〞来换取较轻的刑期。在美国五十个州中，除了新泽西、明尼苏达和印第安纳三个州与美国陆军军事法庭(United States armed forces military court)不允许接受〝奥尔福德认罪〞外，其余诸州的法庭全部通行无阻。

  美国联邦司法部对〝奥尔福德式认罪〞的态度是谨慎的，其行政手册规定所有的美国联邦检察官在接受〝奥尔福德认罪〞前，必须得到美国联邦助理司法部长的批准。

  接受或拒绝〝奥尔福德式认罪〞是美国法官的特权，并不是每一个法官都会接受不合常理的〝奥尔福德式认罪〞，最著名的案例是刺杀罗伯特.弗朗西斯.博比.肯尼迪联邦参议员(U.S.Senator Robert Francis Bobby Kennedy)的凶手薛尔汉.比沙拉.薛尔汉(Sirhan Bishara Sirhan)的〝奥尔福德式认罪〞申请。

  比沙拉.薛尔汉不是美国公民，他于1944年3月19日在中东圣城耶路撒冷出生，他是约旦籍公民的巴勒斯坦人，就像大部分的巴勒斯坦人一样，他痛恨以色列，痛恨犹太人，当然也痛恨支持以色列的罗伯特.肯尼迪。

  1968年6月5日，在美国总统大选中锋头无与伦比的罗伯特.肯尼迪刚从加州初选中大胜，在洛杉矶市大使酒店会议厅谢票出来，途经酒店厨房时，被比沙拉.薛尔汉连开三枪毙命，使肯尼迪家族的白宫美梦，画上了一个句点。

  加州大陪审团以一级谋杀罪起诉比沙拉.薛尔汉，在预审的法庭上，比沙拉.薛尔汉坚称无辜无罪，于是案件进入司法程序。根据加州的法律，这种一级谋杀重罪的惩罚是死刑，比沙拉.薛尔汉的律师为了保住他年仅二十四岁的代理人的性命，于1969年2月10日与检察官达成〝奥尔福德式认罪〞----承认一级谋杀来换取终身监禁的较轻刑期。

  但是协议书到了法庭后，赫伯特.沃克法官(Judge Herbert Walker)问比沙拉.薛尔汉说:〝阁下期待的刑期是什么?〞他回答道:〝我会要求枪毙我好了!〞于是赫伯特.沃克法官拒绝了比沙拉.薛尔汉的〝奥尔福德式认罪〞。

 〝奥尔福德式认罪〞是〝非常规的认罪(Alternative pleading)〞的司法技术之一，在美国近代司法史上，能够将〝非常规的认罪〞运用到登峰造极的著名律师中，首推德州的理查德.瑞斯赫思.海恩斯(Richard Racehorse Haynes)。

  这位被美国《时代周刊(Time Magazine)》美誉为〝美国最优秀和拔尖的六位刑事辩护律师之一〞的法庭雄辩家，在1970年纽约市举行的〝美国律师协会〞年会上发表演讲，解释什么是〝非常规的认罪〞时，说出了一段使后代每一位美国法学院学生都要学习的千古名言:

 〝假如说是因为我的狗咬了你而你把我告进了法庭。好吧，这就是我的辩护策略:第一，我的狗不会咬人。第二，非常规地说，那晚我的狗是铨起来的。第三，我不相信你真的被狗咬了。第四，我根本就没有狗。(Say you sue me because you say my dog bit you. Well, now this is my defense: My dog doesn't bite. And second, in the alternative, my dog was tied up that night. And third, I don't believe you really got bit. And fourth, I don't have a dog.)

  在美国近代司法发展史上，几次重大的制度改革，都是由在监狱里的刑事重罪犯所发动或引爆的。比如任何美国司法执法人员在拘捕刑事嫌疑犯时必须要朗读的《米兰达警告》，就是由强奸犯欧内斯托.米兰达的案件引发的，而美国所有的法庭必须要为没有能力聘请律师为自己辩护的嫌疑犯提供免费律师服务的制度，亦是由一位叫做克拉伦斯.吉迪安的偷窃犯所建立的，而〝奥尔福德式认罪〞也是由一位叫做亨利.奥尔福德(Henry Alford)的谋杀犯所建立的。

  建立这两件重要的美国司法制度的前因后果，我在本书的《开创美国司法新纪元的〈米兰达权利〉案》和《改变美国司法面貌的〈米兰达警告〉案》两章中，有着完整的撰写与分析。

  〝奥尔福德式认罪〞是源自一件发生在北卡罗来纳州的谋杀案。亨利.奥尔福德是居住在北卡罗来纳州福赛斯县(Forsyth County,North Carolina)的一名刑事积犯，他有九次暴力抢劫、多次倒卖贼赃、诈欺和非法持枪的犯罪纪录。

  1962年，愤怒的亨利.奥尔福德带着手枪，告诉三位室友说他要把仇人杀掉后，掉头而去，数小时后回来了，一进门就大声宣布说:〝我到他家去报仇，按了门铃，他一开门，我朝着他就是一枪，把他给宰掉了!〞

  1963年12月2日，北卡罗来纳州司法部以一级谋杀重罪起诉亨利.奥尔福德，法庭委任的律师在参阅了控方的证据和证人的资料后，得出了如果将案件在法庭上硬拼的话，恐怕难逃被宣判死刑的命运，因为北卡罗来纳州的法律规定，任何在介入纵火、强奸、抢劫、盗窃与重罪时犯有杀人行为，是为一级谋杀重罪，一旦被法庭裁决罪名成立而陪审团不提议法庭将之宣判终身监禁的话，则自动列为唯一死刑，而法官在这种情况下的量刑空间是极其有限的。

  亨利.奥尔福德害怕被判死刑，于是听从律师的建议，采用了迂回战术，与检察官达成协议，在1963年12月10日一边〝承认触犯了二级谋杀罪〞，一边又坚持自己是无辜，被北卡罗来纳州判处入狱三十年。

  亨利.奥尔福德摆脱了死刑的威胁后，开始采取上诉法律行动，期望能够再度摆脱入狱三十年的枷锁。他的律师以〝惧怕死刑的威胁而被强逼性地认罪，违反了他《美国联邦宪法》赋予的人权保护条例〞为法理基础，进行上诉。美国联邦第四巡回上诉法庭认可了亨利.奥尔福德的法例，认为他在地区法院的认罪是被强逼的，下令临时取消他的刑期。

  控方当然不服，于是把案件再上诉至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是为美国近代司法史上著名的《北卡罗来纳州 对 奥尔福德案(North Carolina V Alford)》。

 《北卡罗来纳州 对 奥尔福德案》于1969年11月17日在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开庭辩论，由院长沃伦.伯格率领雨果.布莱克、威廉.道格拉斯、威廉.小布伦南、瑟谷德.马歇尔、波特.斯图尔特(Justice Potter Stewart)、拜伦.怀特(Justice Byron White）、哈里.布莱克门(Justice Harry Blackmun)、和约翰.哈伦二世(Justice John Harlan II)八位常务大法官坐庭听证，九位美国联邦最高大法官无法达成共识，于是在1970年10月14日，再度开庭辩论，并于1970年11月23日以五票同意，三票反对，一票附和的结论，裁决亨利.奥尔福德败诉。

  三位反对意见的大法官是威廉.道格拉斯、威廉.小布伦南和瑟谷德.马歇尔，他们全是认为死刑是违反《美国联邦宪法》原则的自由派，附和同意的是雨果.布莱克大法官，赞成的是沃伦.伯格、拜伦.怀特、波特.斯图尔特、哈里.布莱克门和约翰.哈伦二世，裁决意见书由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拜伦.怀特执笔撰写。拜伦.怀特大法官的裁决意见书强调了两点：

  第一，〝《美国联邦宪法》中并没有设定不允许法官接受嫌疑犯在强调自己依然是清白的同时，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认罪的条款(There are no constitutional barriers in place to prevent a judge from accepting a guilty plea from a defendant who wants to plead guilty while still protesting his innocence.)〞。

  第二，美国法庭必须接受犯罪嫌疑人为了自己最佳的利益而将抗议和认罪同时进行的权利(That faced with grim alternatives, the defendant’s best choice of action may be to plead guilty to the crime and the courts must accept the defendant’s choice made in his own interests.)。

  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下令撤销美国联邦第四巡回上诉法院关于亨利.奥尔福德的认罪为违宪的裁决。自《北卡罗来纳州 对 奥尔福德案》成为美国近代司法史上重要的里程碑后，美国司法界开始称呼这种避免刑事嫌疑犯被判重刑或死刑的策略为〝奥尔福德式认罪〞，时间一久，〝奥尔福德式认罪〞一词，已经成为现在美国司法界的一个专有名词。

  在美国近代民权运动发展史的艰难路途上，美国人民不以人废言，也不以身份而废原则，〝奥尔福德式认罪〞又一次缔造了美国近代民权运动的新章。

  第十九次刺杀美国总统失败的事件是发生在2001年9月11日，刺杀的对象亦是美国第四十三任总统乔治.小布什。

  那天是改变美国人民思想和生活的一天，使超过三千名无辜生命逝去的911是美国人民永远无法抹去的疤痕与伤痛。

  2001年9月11日早上六点，在佛罗里达州视察的乔治.小布什总统从环境幽美的群体滩度假胜地(Colony Beach and Tennis Resort,Longboat Key,Florida)醒来，正准备出去例行的晨跑运动，一部小型货车缓慢地驶近，司机是有中东口音和象征的男子，声称他和乔治.小布什总统〝有一个游泳池边的采访〞安排，在美国联邦特勤部保镖核查并无其事时，载有不明人数的小型货车已经离开了。数小时后，暴力攻击美国的911事件爆发了。

  美国联邦特勤部的专家们很清楚，利用采访的伪装来达到刺杀政敌是基地组织和阿富汗塔利班组织(Taliban,Afghanistan)的惯伎，就在911事件前两天，基地组织和阿富汗塔利班组织才在阿富汗用同一手法，成功地暗杀了使他们咬牙切齿的阿莫德.沙.穆斯桑德(Ahmad Shah Massound)。

  事后的调查显示，911暴力攻击事件的主谋穆罕默德.阿塔(Mohamed Mohamed el-Amir Awad el-Sayed Atta)在2001年9月7日那天，就是住在距离乔治.小布什总统所住之处不远的群体滩假日酒店，这个事实说明基地组织计划着向美国全面发动恐怖攻击之前，要在佛罗里达州先动手刺杀乔治.小布什总统，乃一有计划与有阴谋的预谋。

  阿莫德.穆斯桑德是阿富汗的民族英雄，也是在阿富汗近代史上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他领导着阿富汗游击队，成功地将苏联正规军赶出阿富汗。他坚定地反对塔利班组织和基地组织，更反对他们的极端回教基本教义理论，因而使他成为苏联、基地组织和阿富汗塔利班组织必须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阿莫德.穆斯桑德是了解基地组织和阿富汗塔利班组织伎俩的，早在911悲剧前两个月的2001年4月，他应欧盟议长妮科尔.方丹(Nicole Fontaine)之邀，在比利时布鲁塞尔欧盟会议上演讲时，他警告西方国家说，就他在基地组织里面的情报显示，这个恐怖组织正在进行一场针对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的激烈袭击。可是他的话，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而911的悲剧不幸地被他言中了。这段话激怒了欧萨马.本拉登，埋下了日后的杀身之祸的种子。

阿莫德.穆斯桑德自小就是一位出众的孩子，在学校里，他品学兼优，对于语言，特有天赋，除了阿拉伯语外，他还能够说普什图族语(Pashtu)、乌尔都语(Yrdu)、印地语(Hindi)、法语和英语。

  阿莫德.穆斯桑德于1953年9月2日在阿富汗潘杰希里省巴扎拉市(Bazarak,Panjshir,Afghanistan)出生，他的父亲多斯特.穆罕默德(Dost Mohannad)是属于阿富汗的塔吉克族(Tajik)，塔吉克族也是中国的五十六个少数民族之一，他亦是潘杰希里省的警察局局长。

  阿莫德.穆斯桑德皈依逊尼派回教，主张温和改革但坚定的反对侵略。1978年4月28日，阿富汗人民民主党(People’s Democratic Party of Afghanstan)在苏联的唆使和鼓励下，发动暴力政变，屠杀阿富汗总统萨达尔.穆罕默德.艾因贝达.卡恩(President Sardar Mohammed Daoud Khan)全家后，成立了阿富汗马克思-列宁主义政权:阿富汗民主共和国(Democratic Republic of Afghanistan)。

  回教基本教义主义和共产党政权的双重暴政把阿富汗人民推向了人间的炼狱，阿富汗共产党政府军人肆无忌惮地在全国假借各种名目为理由，屠杀阿富汗无辜人民多达十万之众。

  阿莫德.穆斯桑德起而武装反抗，召开全国联盟，定下四大策略，与苏联及其傀儡政权全面武装斗争，他不仅成为阿富汗人民的军事领袖，亦是阿富汗人民的宗教导师。他的游击战术使苏联红军的现代化武器无用武之地，缠战十年，得到了〝潘杰希里之狮(Lion of Panjshir)〞和〝我们至爱的壮烈指挥官(Our Beloved Martyred Commander)〞的雅号，奠定了他成为阿富汗人民精神领袖的地位。

  1992年4月16日，阿富汗民主共和国傀儡政权第四任总统穆罕默德.纳吉布拉(President Mohammad Najibullah)在一连两年的外无援助，内有兵慌，全国吃不饱的威胁下，不得不辞职，一跑了事。

  阿富汗民主共和国被推翻后，布尔汉丁.拉巴尼教授(Professor Burhanuddin Rabbani)成立了〝阿富汗伊斯兰国(Isalamic State of Afghanstan)〞，为苦难的阿富汗人民带来了一点曙光，应他的老师布尔汉丁.拉巴尼之邀，阿莫德.穆斯桑德出任过渡政府的国防部部长。

  好景不长，阿富汗伊斯兰国还来不及开始建国，就被与阿富汗民主共和国是一丘之貉的阿富汗塔利班组织推翻了，阿莫德.穆斯桑德并未因此而丧志，他又进山，组建〝伊斯兰联合阵线(United Islamic Front)〞，率领着一万三千名战士，使用他学自毛泽东的游击战略，再度打其最拿手的深山游击战。

  阿富汗塔利班组织上台后，首要的任务不是如何使贫穷的阿富汗人民得以温饱，也不是如何推动国计民生，而是全力推动回教原教义主义的滥调，反对西方侵略，和对内肃清所有的敌人----尤其是要解决掉曾经使他们吃尽苦头的阿莫德.穆斯桑德与其残余势力。

  阿富汗塔利班组织像一批活土匪一样，下令所有的阿富汗妇女必须穿戴全身式罩袍布卡(burqa)，不准读书和检查身体，所有的窗户必须关闭，甚至于不允许在公众场合大声欢笑。对于阿富汗的男性，也仁慈不到哪里，任何被指责为偷盗者，不必经过法庭审判，可以立即砍断其手，对回教稍有不敬，可处以在公众场合鞭打，轻会皮开肉裂，重则命丧现场。

  阿富汗塔利班组织采取了所有文明世界都谴责的暗杀方式来对付阿莫德.穆斯桑德。2001年9月9日，在阿富汗卡哈尔省赫瓦贾.巴哈丁县(Khwaja Bahauddin,Takhar Province,Afghanistan)的郊区里，四十八岁的阿莫德.穆斯桑德接受了几位外表斯文而风度翩翩〝新闻记者〞的采访。

  三位自称是来自比利时的〝新闻记者〞是达马内.阿布德.艾萨塔尔(Dahmane Abd al-Sattar)、布拉维.埃卢阿尔(Bouraoui el-Ouaer)和卡西姆.巴克卡尔(Kacem Bakkal)。

  其中达马内.艾萨塔尔的来头最大，他的妻子玛莉卡.艾阿鲁德(Malika El Aroud)乃是世界知名的基地组织女烈士，她因为在网络上公开支持基地组织而被国际刑警通缉，2007年6月，玛莉卡.艾阿鲁德与她第二任丈夫摩西.卡沙洛里(Moez Garsalloui)双双在瑞士落网，她被公认为最危险的女暴力分子。

  三位突尼斯(Tunisian)凶手的手法是残暴而精明的，他们持着假的摩洛哥(Morocco)护照进入阿富汗，通过关系，真的采访了布尔汉丁.拉巴尼和阿布德尔.拉苏尔.萨亚夫(Abdul Rasul Sayyaf)等人，使阿莫德.穆斯桑德的保镖们误信他们是真的欧洲杂志新闻记者，但是还是不放心，不肯安排他们采访他们的领袖。

  2001年9月8日，已经等了三个星期的〝新闻记者〞们沉不住气了，于是向阿莫德.穆斯桑德的手下下达最后通牒:如果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能采访阿莫德.穆斯桑德的话，那么他们将会离开。

  这招以退为进的策略果然得逞，就在采访时，藏在摄像机里面的炸弹被引爆，阿莫德.穆斯桑德的头、胸和腿部多处被炸伤，血流不止，当直升机将他送往附近的医院抢救时，为时已晚，一代阿富汗英雄，死在送往医院的半途中。

  阿莫德.穆斯桑德死后，他的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阿富汗，定居伊朗。欧萨马.本拉登派特使给三位〝新闻记者〞的遗孀送去了关怀、敬意和五百美元，作为〝圣战烈士〞们的抚恤金。

  2002年，阿富汗总统哈米德.卡赛(President Hamid Karzai)下令，把阿莫德.穆斯桑德的死日定为〝穆斯桑德国家假日〞，同年，诺贝尔委员会提名阿莫德.穆斯桑德为当年的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

  2001年9月11日早上，基地恐怖组织在阿富汗得手后，又意图使用同一手法来刺杀正在佛罗里达州视察的乔治.小布什总统，幸未得逞。

  第二十次刺杀美国总统失败的事件是发生在2005年5月10日，刺杀的对象亦是美国第四十三任总统乔治.小布什。

  这是乔治.小布什总统一生中最危险的一次劫数，当他在格鲁吉亚共和国首都第比利斯市自由广场发表演讲时，被格鲁吉亚民族主义分子弗拉迪米尔.阿鲁秋尼扬朝着他丢了一颗手榴弹，落在距离演讲台一百尺之遥的地上，但因为被头巾爆扎得太紧，压住了信管而没有爆炸。

  乔治.小布什总统度过了他一生中最大的生命危机。这段历史，我在本书的《提皮肯努诅咒的巧合与迷信》一章里，有着详细的撰写和分析。

  第二十一次刺杀美国总统失败的事件是发生在2011年11月11日，刺杀的对象是美国第四十四任总统巴拉克.欧巴马。

  巴拉克.欧巴马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非洲裔美国人总统，在他尚未宣誓就任前，美国南方的三K党就不停地诅咒这位突破美国传统的法律系教授，并多次预言他会被刺杀。《美国联邦宪法》虽然赋予美国人民言论自由，但却禁止用类如〝刺杀〞〝谋害〞与〝死亡〞等语言来攻击美国总统，触犯者有可能被控以刑事重罪。 

  二十一岁的奥斯卡.拉米罗.奥尔特加.赫南德斯(Oscar Ramiro Ortega-Hernandez)在因为意图刺杀美国总统被拘捕归案时，美国联邦司法部为了确认他的精神状态，在将他交付联邦大陪审团过堂前，曾聘请美国著名的精神科医生为他检查，结果是嫌疑人有足够的能力来接受审判。

  奥斯卡.赫南德斯来自爱达荷州爱达荷福尔斯市(Idaho Falls,Idaho)，他的双亲在该地开有一家餐馆，过着平凡的日子。奥斯卡.赫南德斯有多次包括暴力攻击警察、酗酒、拒捕、毒品等犯罪纪录，犯罪地区远至德州、犹他州和他老家爱达荷州，他曾定过婚，并有一个两岁的孩子。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太多的政府资料公布出来，但在美国新闻媒体的挖掘下，却出现了许多有趣的故事，比较戏剧化的是他录有一卷本来准备送交给〝奥普拉.温弗瑞秀(The Oprah Winfrey Show)〞的录影带，看来奥斯卡.赫南德斯是想出名的了。

  录影带是由一位爱达荷州立大学学生雷蒙.贝利(Ramon Bailey)所录制的，录完后，从奥斯卡.赫南德斯的言谈中，觉得是有某些问题的，比如他的大麻应该合法化、开派对要尽情等，更荒谬的是，他居然大言不惭地宣布:〝我就是你们久等的那位现代耶稣，我就是神派来带领世界到天国的特使。〞 

  奥斯卡.赫南德斯的痛恨美国政府，痛恨巴拉克.欧巴马总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曾对着几位朋友说，巴拉克.欧巴马是〝用阴谋诡计对付自己〞和〝反耶稣〞的〝魔鬼〞，他要在所有的孩子身上安装磁晶片，控制他们一辈子，因此他〝必须要将他杀死〞。

奥斯卡.赫南德斯以〝上帝特使〞和〝现代耶稣〞的身份说，2011年11月11日是世界末日到来之日，他要大家做好升天的准备。可能是为了迎接〝世界末日〞的到来，奥斯卡.赫南德斯在2011年万圣节前夕，连向家人都不招呼一下，就突然从老家蒸发了，他的家人在焦虑之余，只得向警察局作了他〝失踪〞的备案。

事实上奥斯卡.赫南德斯并没有蒸发，也没有失踪，他带着购买的罗马尼亚制造的长枪和瞄准器，开着他的本田雅阁(Honda Accord)前往首都华盛顿。在他到达华盛顿时，适逢〝占领华盛顿〞抗议运动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奥斯卡.赫南德斯参加了活动，并在街头露宿。

2011年11月11日晚上九点，奥斯卡.赫南德斯开着车子，在经过白宫边门处，朝着两千尺以外的白宫开枪，一颗子当击中了白宫二楼的总统住家窗户，一颗击中办公室窗户，发射了七颗子当后，迅速地离开现场，他将车子废弃在华盛顿和弗吉尼亚州交接界的罗斯福大桥上，然后消失在夜海里。

然而奥斯卡.赫南德斯并不知道，当时的巴拉克.欧巴马总统和家人并不在白宫，他们在夏威夷州参加亚太经贸会议，因而并没有形成威胁和危险。

2011年11月16日下午12:35分，宾夕法尼亚州治安当局根据线人的情报，在宾夕法尼亚州印第安纳市汉普顿酒店(Hampton Inn,Indiana,Pennsylvania)的大堂内，将午饭归来的奥斯卡.赫南德斯拘捕。

  根据美国联邦司法部2012年1月17日发布的公报说，美国联邦大陪审团批准了对奥斯卡.赫南德斯包括〝意图刺杀美国总统〞等的十七项刑事重罪的起诉，案件正式进入司法程序。

  目前这件意图刺杀美国总统的大案还未开庭，不过一般的美国法学家都认为其结论不外乎有两种可能，如果奥斯卡.赫南德斯是一位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话，将不会有任何的审判，美国联邦法官有可能命令把他关进精神病院去治疗，如果他精神正常能够接受审判而被陪审团裁决罪名成立的话，那么，这位鼓吹〝吸毒自由〞和〝派对痛快〞的〝现代耶稣〞，恐怕难逃终身监禁的命运。（待续）

 

2012年2月1日 高胜寒 在 美国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