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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

(2016-06-17 21:59:24) 下一个

见父亲最后一次,是那年带着才一岁多的女儿回家探亲。那时的父亲身体还硬朗,笑容仍然么慈祥,只是语速和清晰度不如从前。十来天的团聚都没来得及好好和父亲独处谈谈心,就到了又要出发的时候。接我们的车来了,家人帮我们打包小包装车,由于穿着厚重的棉衣,然后把我们也塞到车里,这时才想起父亲,透过车窗回望,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向我们挥手,来不及去拥抱他,握他那由于常年劳作的宽厚手掌,车就发动了,父亲的身影越来越小,模糊,把故乡再一次抛在后面。。。, 那就是父亲在我脑海里最后的定格。现在每次想起心都在痛。

 

自己也初为人父,回到国外,工作plus家庭模式立即启动。偶尔打电话回家,陆续听哥哥说父亲身体共济失调,诊断为小脑萎缩,生活后来不能自理。还好一直有兄嫂,姐弟们在身边照顾。父亲去世的那天,出奇的冷,风呜呜地刮了一整夜,爸爸,你在等我吗?坐飞机,赶火车,搭汽车,我跑进家门口时,远远看见哥哥摇摇手,终未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

 

回想读书那些年,都是放假回家,看着父亲早出晚归,辛勤劳作,拿钱返校。 毕业工作了,父亲来上海看我,我们逛南京路,游外滩,带他第一次吃麦当劳。还担心他吃不惯,父亲却说好吃, 可惜只有短短一星期。即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艰险,只要回到父亲身边,心理就踏实了。

 

父亲是个刚毅,乐观的人。母亲走的时候,我们兄弟姐妹们还小,父亲怕我们受委屈,就再没续娶,一人挑起了家里的生活重担。 每当开学为学费发愁时候,他最后总有办法拿出,不外乎他长远的计划和节俭。 当我们一个个翅膀硬了飞走了, 他也老了,这么多年的辛勤劳作,他自己的生活又如何,他的内心世界又如何,他的苦乐哀愁又是怎样的,很少触及。都说人生如戏,要有着怎样的缘,父子才能同时登台? 父子情又是什么? 受父亲最大的影响,凡遇到事情,处变不惊,相信解决的办法就在那里。‘真是个熊蛋包’, 父亲经常说我的话,即是鞭挞更是鼓励。

 

前不久梦到我们出去吃饭,饭店回家的路上,我搀扶着他,依偎着他,他宽厚略带粗糙的大手,如此逼真,让我心理再一次温暖踏实。如今,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人,与父亲,有的只是温馨加自责回忆的延续。父亲节到了,收到女儿祝福的同时,我也为您准备了礼物。父爱,如故乡的大东山,无论埋头前行,还是抬头仰望,您就屹立再那里。Love you 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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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uy 回复 悄悄话 多谢涟漪来方,刚刚也去拜读了您的作品,共勉励。
小小涟漪 回复 悄悄话 我也是写了一个父亲的文章,很感动。老人见一次少一次,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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