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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的中国照样等级森严(我看文革•之一,作者:姜莱)

(2012-06-03 14:21:43) 下一个

  现在文革在网上炒得很热,可在老姜看来,网上发表的不少关于文革的文章,无论是批判文革的,还是赞美文革的,犯有大而不当毛病的不少。这些文章着眼的主要是文革中出现的大事件,各种大的政治活动,一波一波的政治动荡,一个接一个的政治花招,却对文革中国的社会结构鲜有涉及,更缺乏社会学层面的实证分析。政治事件、式样和花招是什么?是一场政治运动在水面上荡出的浪花和水泡,至于这些水花泡沫是否真正冲击了一个社会的深层结构,很少有人说到点子上。

  我之所以扯出社会结构来,是因为文革自诩是一场革命,而革命是什么?就是改变社会的结构。至于改变的范围有多大,程度有多深,那是另一回事儿。文革虽然榜上了文化两个字,可按照毛的意思,无非是说:第一,这场革命首先从文化领域开始;第二,革命的手段是文的,而不是武力,或者如马克思所言,是批判的武器,不是武器的批判,除此之外,在毛的心中,文革就与文化扯不上边了,它就是一场社会革命。顺便说说,毛发动这场革命的目的,至少从他公开的言论看,是一场自我革命,他要改变的是自己建立起来的,已“严重脱离群众”、已丧失“社会公平”、“站到了劳动人民的对立面”、由“官老爷”把持的“变修”了的官僚结构。

  毛做到了这一点吗?没有做到,他的力也没有朝这个方向使,似乎走的是另一个方向。结果,一场文革下来,官僚体制并没有打破,社会等级仍然存在,而且被强化了。

  现在有些左派人士,他们在那里天天说文革的好话,其中有一条理由,就是文革创造了社会平等的奇迹,劳动人民的社会地位大大提高了,农民尤其是工人阶级当家作了主。可我要说的是,这不是事实,这是黑色幽默。文革制造了一大堆的农民尤其是工人当家作主的政治泡沫,这事儿没错,可在实质上,在文革期间,中国“劳动人民”的社会地位并没有提高,他们仍是中国社会中身份最低贱的阶层,在很多方面,他们作为社会最底层的一群,其低贱的社会身份认同并没有被削弱,更没有被剔除,反而进一步被强化和固化了。

  我先说说农民。农民总是“劳动人民”吧?可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一纸城乡分割的户籍制度,却把这些“劳动人民”打入了另册。从此伊始,在神奇的中国,农民这个概念就不仅仅指的是一种职业了,它还表示一种社会身份,并且是中国除刑事犯罪人员之外的最低贱的一种身份。说当时的中国农民身份低贱,我不是在作一种价值判断,而是在陈述一种残酷的事实。又因为它是一种事实,所以,在最最革命的文革时代,农民被当成下等人看待,也就成了当时的一种社会共识,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说出来而已。即使是那些成天把农民当成伟大的“劳动人民”挂在嘴上的当权者,骨子里也没把农民当回事儿,更不可能把他们看成与自己平等的社会成员。那时的人犯了罪或“政治错误”,又不打算判他们的刑,往往就会遣送到农村去。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在这些农民的当家人、“劳动人民”的领导者心中,农民生存的农村,不就是一座巨大的准劳改农场吗?

  农民是一种身份,不准进城谋生,不准在城里找工作,不准在城市长期居住,他们要想到城市走走看看,唯一的合法理由就是走亲访友。农民中也有极少数的人进城找了工作,实现了鲤鱼跳龙门的梦想,主要是两条路,或者参军,退伍时侥幸碰上了企业招工,或者自己的母亲在乡下,可父亲却是城镇职工,父亲退休后顶了职。除此之外,农民要想改变自己的身份,难于登火星。

  农民不能在城市生活,只能以走亲访友的名义在城市短暂停留,这不是文革期间的创新,文革以前就这样了。这种身份歧视是野蛮的,更与执政者标榜的理念南辕北撤。但文革前的中国农民,虽然也无法摆脱自己低贱的身份,他们偶尔想以探亲的名义去城里走走时,却好呆不算太难。他们动了这个念头,只需选择农闲季节,跟生产队请个假,就能成行了。可文革期间的农民,他们想办成这种事儿,除了请假之外,还得上生产大队去开证明,他们只有怀揣这种证明,才能坐上车,住上旅店,才能在自己亲戚家安心住下。我不否认文革期间,中国农民也过了一段逍遥日子,这期间的农民,可能不仅能随便进城探亲,还能参与城里的造反,浩浩荡荡的进城喊口号刷标语。但这段时间非常短,也就从1966年下半年开始,到1967年上半年止。过了这段时间,农民就仍是农民,进城得开证明。我有次去舅舅家玩,就看过他收藏的一张1968年去看望我母亲的证明。这种张由他所在的生产大队开具的证明上,写有舅舅的姓名、性别、年龄、所属生产队、出身、政治面貌,出行目的地,出行原因,出行时间等。一群中国农民,只有怀揣一纸这样的证明,才能离开自己的家门,才能外出看望自己的亲人,你还说他们在这个国家当了家做了主,胡扯罢。我还要说的是,文革修宪时,干脆把迁徒自由这一条也给取消了。

  文革期间,农民没多少自由,他们的民生总有所改善吧?也没有任何改善。文革十年,给农民整体性减过税吗?没这回事儿;取消过农业税吗?更是天方夜谭;给农民发过什么补贴吗?做你的美梦去吧。相反,在经历过50年代末的饥荒,66年前短暂的一两年的休养生息之后,一进入文革时期,当权者又加紧了对农民的搜刮,对包括粮食在内的农业实物税的征收,在“备战备荒”的借口下,几乎逼近了农民养家糊口的极限。整个文革期间,中国农民不但贫穷,而且总体而言处在半饥半饱的状态。

  农民不行,工人老大哥总可以吧?文革十年,不是“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十年吗?这也是大忽悠。不错,文革中的中国工人,是有点“地位社会”,但那是相对于农民和城市无业人员而言的;况且工人对农民的这点“优越性”,在很大程度上又是因为农民的生存状况不断恶化凸显出来的。50年代初期,中国的农民还有自由,温饱不成问题,许多农民就不愿进城当工人。后来农民的日子如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工人老大哥就成了香饽饽。但除了农民和城市无业人员外,在城镇阶层中,当时的中国工人的社会地位是最低的。中国工人的低贱社会身份,并没有因为文革中震天价响的“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口号声,得到丝毫改善。

  文革期间,中国实行的也是计划经济,“一大二公”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在这种体制下,挤进了体制内的人,包括工人,生活有基本保障,看病有公费医疗,不用担心失业,这些都是事实。但这种保障只能说是极低水平的,仅仅在生存线之上而已。根据这样一种低水平的保障,就推导出工人的社会地位有多高,实在有点夸张,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的民生之窘迫——只要最低生存有了某种保障,就成了一种引以为傲的职业,还与社会地位的高低扯到了一起。至于说工人成了领导阶级,就更是扯淡,那时的中国工人,领导了什么?谁能说出哪怕一件事来?文革期间工人阶级的领导作用,只不过是一张画饼,永远在画上。

  还要说的是,即使是工人老大哥的这点保障,也不是文革赐予的,这种计划经济下的低保障,文革前就存在了,存在十几年了,文革也没有给它增添任何东西。另一方面,工人作为一种社会身份,在体制内的地位是最低的。这种身份等级制虽然文革前就已存在,文革作为一场自诩的革命运动,却没有对它进行过任何形式的革命。

  如同农民这个词,在改革开放前的中国,工人这个概念也有双重含义:它既是一种职业,也指称一种身份。作为一种身份的代称,在计划体制内,工人是与国家干部对应的一个概念,并且它的社会等级低于国家干部。在计划体制内,中国人也是分等级的,这种等级不是由收入区分的,也与人的工作职务或职业不完全对应,它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纯社会身份的区别,是社会等级制度的产物。在体制内的这种社会等级制中,工人处在最下端。

  什么是国家干部?它指的是某些职业,又不完全是这么回事儿,甚至主要不是指职业,而是某种社会地位或等级的指称。改革开放前的国家干部,包括了现在所说的国家公务员,又在企业内广泛存在。国家干部的来源主要有两类:一是“早期参加革命”的人,他们在1949年前,或者“土改”、“抗美援朝”、“三反五反”时“参加了革命”,构成了非技术类国家干部的主体;二是技术型知识分子,主要是大学毕业生。文革前,只要有一纸中专毕业文凭,基本上就会成为国家干部;文革后期,中专生贬了值,变成了可工可干的一群,许多人就做了工人。但大学(包括大专)生毕业就成为国家干部,这一条一直没有发生变化。

  除“老革命”之外,国家干部的主要来源是大学毕业生。与此相对应的是,工人成了几乎世代相袭的一种身份。对于个人来说,如果他(她)是一位工人,又再没有机会读大学,这辈子更是很难荣升为国家干部,一辈子基本上就是工人身份了。

  与这种身份或等级制相配套,在那时的人力资源管理中,存在着两个部门:劳动工资处(科)管理工人,负责工人的档案管理,工资的发放,工人工作职务的安排、调动和辞退等,人事处(科)则专管企业里的国家干部,被称为干部之家。

  与农民有所不同,如果说在当时的语境中,农民这个词还具有实在的双重含义,既指人的职业,又涵盖了人的身份,那么工人的概念,则在很大程度上指的是人的身份,而职业含义则是次要的。由于这样,在当时的企业中便出现了一种怪相:一些大学毕业生,进了车间,下了矿洞,干起了工人的活儿,身份却是国家干部;而工人中那些当上了车间主任,技师,科长,甚至厂长矿长(通常是副职)的人,身份却仍然是工人。他们中的极少数人,碰上了好运气,或许能转成国家干部,但大部分人一辈子的身份就是工人。他们是工人,却当上了领导,职业是企业的管理者,就有了一个特殊的、不伦不类的称谓,叫做以工代干。

  以工代干的意思,就是以工人的身份或名分,代理干部的活儿,身份是工人,职业或职务是干部。文革时期,这种不论不类的以工代干人员,更是构成了企业中低层管理人员的主体,原因是文革的很长一短时间里,大学停止了招生,大中专毕业生断了档,企业管理人员也出现了青黄不接的现象,于是许多工人顶了上来,担任了车间主任、工段长、各科室的科员科长,甚至技术部门的负责人(这跟“工人阶级领导一切”扯不上边)。以工代干满天飞,当时的统治者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突击搞过几次工人正式转干的活动,一部分以工代干的工人变成了国家干部。但终究大多数以工代干过的工人没碰上这种好福分,最后还是以工人的名义退了休。

  这种事儿很重要吗?非常重要。尤其在文革那种重社会身份、政治地位、政治名声或虚荣的环境中,一个有“事业心”、抱负和追求的工人,能否奋斗成为国家干部,简直可以决定此人一生的成败感。在一大二公的体制下,国有与“集体”企业的工人和管理者都是体制内的人。但体制内中又有体制内,只有国家干部才是体制的中间力量,才是毛所说的“稳坐钓鱼船”所依托的那个核心阶层。就如一个特权家族,在这个家族内服务的所有人,包括被雇佣者、家奴等都属于该家族,但只有那些与该家族有血缘和姻缘关系的人,才是这个家族真正的主子。国有和“集体”企业的工人,如果他们这辈子不能转型成为国家干部,充其量就只是体制内的被雇佣者和家奴,哪怕他们曾经代理过这个体制的某些管理类事务。

  我父亲就是这种人。我父亲这个人,工作非常勤奋,能吃苦耐劳,他也因此几乎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劳模也当过好多次,并在后来当上了企业的中层管理者,成为以工代干一族,直到他在劳动工资科而不是人事科以工人的身份退休。父亲以工代干,旗下却管着好几名国家干部。搞笑的是,这些人当中,有摘帽的右派,“帽子拿在群众手中”的准右派、右倾分子、坏分子等,这些人曾经属于地富反坏右之列,但因为没有判刑,也没有开除公职,又都有大中专毕业文凭,所以都是国家干部。父亲以工人的身份当领导,还是能管住这些国家干部的。这些人都有“政治污点”,平时都很低调,点头哈腰的,父亲也能因此产生一点点优越感。不过这种事儿终究不靠谱,关键时候就会露出马脚来。比如,那时经常有些“中央文件”传下来,这些文件都有传达的范围,哪些人有资格听到这些文件,哪些人没有,才真实反映出一个人当时的社会等级、身份和政治地位。其中有些文件,规定只传达到国家干部,这时就出现了尴尬的情景:当领导的父亲只是以工代干的工人,不能去听文件,那些准右派、右倾分子等,因为是国家干部,都跑去开会了。当然,山高皇帝远,有时企业的头儿也会做出变通,假装不知道国家干部是怎么回事儿,把父亲这类以工代干者也叫去听文件。但走进会场的父亲,看到那些国家干部们,早已正儿八经地聚集在一起,再听到“本文件传达至国家干部”之类的宣读词,心中终究不是滋味。

  父亲也因为种种此类现象而终于顿悟了,晚年他回忆这段经历时,就多次对我们说:毛主席真聪明,他老人家把工人捧得高高的,又是带红花,又是发奖状,又是要我们到处做报告,但他还是把我们当成了外人,用过之后就不管了。结果,工人还是工人,干部还是干部,连右派这种人,只要没坐牢,也比我们强多了。父亲还说,这也能理解,现在修个桥要画图纸,造个机器要搞设计,会画图会设计的人,终究比我们强,毛主席为什么要重用我们,不重用他们?不怪毛主席,只怪自己没读书。大概因为这些事儿的刺激,父亲对我们的读书看得很重,一心希望姜家也能出几个知识分子。我现在读了一些书,成了知识分子,不能说与这些事儿无关。

  应该说,这也是当时的工人们的普遍心态。中国的工人并不愚蠢,他们自己的身份值几斤几两,自己心里都有数;中国工人也很精明,他们虽然也懂得跟着时髦的政治口水走,把“工人阶级领导”也经常挂在嘴边,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码事儿。他们中的精英,希望能以工代干,最终还是希望去掉代字儿,凭一纸红头文件脱掉工人的外衣,转型为国家干部。文革后期,大学开始恢复招生,工农兵大学生成为香饽饽,为能被推荐上大学,走后门拉关系一时热火朝天。已经是工人阶级了,已经以工代干了,为什么还要争着读大学?热爱读书是假,借此脱掉领导阶级的外衣才是真。

  再重复一下,无论是通过户籍制度把农民打入另册,或是把工人变成一种低等级的身份,都不是文革的创举,这些东西在文革之前,50年代中期之后就存在了。还要说的是,这些包含了明显的身份歧视、社会等级区分的制度,虽不是文革的创造,却是毛泽东的作品。国外没这些东西,中国几千年的王朝专制时代也没有这些东西。王朝时代,中国有些朝廷限制过农民抛弃土地,并进而限制农民离开故土,比如明王朝的一段时期。但古代朝廷这样做,主要还是为了防止土地荒废,朝廷税赋减少,身份歧视的因素不多,实际的限制也并不严厉。而50年代以来的这种身份区隔和限制,则创造了一种空前绝后、唯我独有的等级制度。尤其是在企业中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分成工人和国家干部,这种划分又与人的实际职业或职务脱钩,就成了一种赤裸裸的身份歧视。按照这种身份等级划分的逻辑,现在有些农民工(这种称呼本身也那个时代遗传下来的身份歧视的称谓)做了CEO、董事长、甚至私企的老板,是不是也该称他们为农民工CEO,农民工董事长,农民工资本家?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与文革扯在一起?不为别的,就因为文革一直在吹牛皮,说这是一场革命;就因为现在还有些左派在胡侃文革,认定文革取消了特权,创造了社会平等的神话。其实文革根本没做到这一点,因为它根本没有去做这些事儿,它的的兴趣根本不在这里。城里人还是乡下人,工人还是国家干部,与宏大叙事的革命相比,当然只是小事儿一桩。不过,这些虽是小事儿,却直观地反映着一个国家的某种社会结构,凸显出这个国家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文革不是标榜要革特权的命吗?毛不是希望通过文革创造一个平等的社会吗?那么请从这些小事儿做起吧。尤其是在企业中搞出工人和国家干部两种身份来,这些身份又与人的实际职业和职务脱了节,已彻底沦为身份等级制度,就更该革它的命。这一制度既然已经沦为纯粹的身份等级制,改起来也不难,凭毛当时的冲天威望,他想取消之这一制度,动动它,更是举手之劳。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文革之风没吹到这件事上来。这种身份等级制不仅没有在文革的风暴中崩塌,反而以以工代干的形式发扬光大起来。有了这些事实,说文革是一场以追求社会平等为目标的革命,很难叫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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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omango 回复 悄悄话 你的思考还是欠妥。“往往就会遣送到农村去”,是因为毛要“广大干部下放劳动,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工宣队进校,这些说明工人农民的地位。至于听报告,那是由于行政等级由军队留下的传统。而编制多年未动。搞革命是靠工人农民红卫兵,但是领导不是一天能培养。毛曾说过红卫兵连县委书记也不能当,后来的事情失控了。还有劳保,国家当时没能力负担农民的,现在其实有能力不还是没有吗?农民是个体和集体,不是国营,要国家负担是不合理的。现在可以由社会负担,但不可能一步登天。来美国的金凤凰也只能是极少数。
华府采菊人 回复 悄悄话 回多得ta的话。
毛的目的不可能达到,因为甚至和他自己说过的话也相互矛盾“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就算如你所说,他自说自话地想消除这个“阶级”或“阶层”的差别,除他一个人外,每个阶层的每一个人都不想消除这种差别, 上者不想下来下者拼命想上,无时不刻地上下动荡着, 但最后形成的是动态平衡,有上有下,但还是上上下下,并没有静态地“没上没下”。
雁鸣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多得ta的评论:
老毛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巩固他自己的江山,包括文革前就开始的限制农民和工人的迁徙自由,文革的打倒走资派。无论是文革前或后,整个中国都毫无平等可言。
多得ta 回复 悄悄话 写错了,是工农兵学商。
多得ta 回复 悄悄话 你所列出的根据,恰恰证明了毛左的观点是正确的。我就是毛左。
毛泽东的目的没有达到,是因为中国社会根深蒂固的阶层概念。士农工商是过去的分法,毛提倡的是工农商学兵,这个顺序是当时的社会状况所需要的。
首先,在当时贫穷的中国是没有力量满足工人,农民的基本需求的,同时必须要集中财力搞外交,搞军事。中国近两百年的历史表明弱国要想自己说话算数,必须要有自己的军事实力,否则在国际事务中只能是被动挨打。你没有作为当家人,你是可以不考虑这些的。
中国历史上虽然提倡士农工商,但实际上农民和工人的地位也高不了。都是劳力者,为劳心者服务而已。
作为中国农民的优秀子弟的毛泽东,依靠了工农的力量才取得了政权,当然是要为工农带言的。文革的基本出发点就是因为中国社会的发展状况往往会回到老路上去,官老爷阶层出现了,而且教育脱离了为新中国服务的根本宗旨,而变成学而优则仕的进身之阶,当时选拔干部的制度跟两千多年前没啥区别了,也是因为发展的需要。能写自己名字就能进工厂。没有文化就无法胜任工作,这也是实情。
毛泽东利用自己的影响把工农代表拉入中共中央常委会,这是几千年没有的历史创举。您的父亲也说了,他可以领导国家干部,知识分子。至于后进工作没有进行到底,不能都说是毛泽东的错吧?
文革没有达到取消特权的目的,然而文革的目的是要取消特权,这是事实。文革失败的原因是多样的,最基本的是人心。在经过毛泽东思想的熏陶多年后,在革命教育多年后,一遇到好处,人心马上就浮躁起来,冲着好处就去了。这说明无论天道是怎么样被揭示出来的,无论大环境是怎么样给人类一个机会来提升的,人,总是要走人道的,总是要滑向自私自利的。
最近谈论的知青也一样,虽然大家都明白要斗私批修,要发扬革命传统,真到了考验的时候,都明白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没那么好玩。这么艰苦,这么无望。所以多年的革命教育付之东流,而且过了这么多年毛泽东还要挨骂。
不知道有人想过没有,毛泽东又是为了谁?
lianggeren 回复 悄悄话 平等,当家作主 - 那是老毛忽悠大家的,你还认真了?就算是知青,家里有门路的,不要说当权派,就是已经被打倒的,他们的孩子们也招工转干当兵,远比纯粹工人出身的要快捷的多 - 打倒老干部那一套还是党内内斗 - 关系链很深,不是一场斗争就能解决的。

老毛的精明在于从开始到结束,都在利用大家的投机 - 互斗,维持自己的权威
聊聊看 回复 悄悄话 文革中能够而且可以买到海参,还觉得鳖屈?
滚子刀肉 回复 悄悄话 回green_sky
鄙人英语不佳,生怕词不达意, 所以"只好"用中文,对不起了.
不知府上何处?也不知YOU(这个字我知道英语是怎么写的)说的是什么时候? 因为文革时期很多地方海参这种以前有钱人享用的高级食品是没有公开卖的(只有特供), 所以不知时间地点, 很难评说.
不过, 在文革期间, 也就是说即便在海参可以摆到商店出售的时间和地方, "胆敢"公开到商店去"买海参"而不怕被别人指责为"资产阶级享乐主义"的家庭, 大致应该是"红五类", 成份应该很好, 成份好意味着解放前大概是穷人家, 加之只能去"公开"的食品店购买而不是特供商店, 说明不会是级别很高的干部, 那也就是一般的工人什么的了,给你明说了, 一般的工人若知道如何"发"海参烹饪海参的不多, 见过的都不多, 那只有什么可能呢? 您老爸也许是个厨子或以前是有钱人家的用人.
钱广大叔 回复 悄悄话 有人说毛时代是人人平等的时代,因此是伟大的时代。那么这个“平等”是否包括当时占全国人口80%的农村居民呢?
---那有过什么人人平等的事情,大城市里的小老百姓,工人们跟现在一样,单位分房子没份,要送礼,一个月,半个月的工资.子女招工,要托人,要送礼.招进来分工种,还是要送,少一点都不行.
比农民好一点的,就是有工资.
去医院看病虽然免费,但是不给你药,好一点的药都留给领导.
Green_sky 回复 悄悄话 During culture revolution, one day my father bought some sea cucumber from grocery store.
He told me in the past this kind of food were for high ranking officials. Ordinary people were unable to buy it.
Only after a few days, we were unable to buy it again.
哈小玫 回复 悄悄话 “农民是被土共亏待最多的一个群体”,农民也是被共党利用最多的一个群体,尤其在党还很弱的时候。党强大起来后,他们却被钉在社会最底层,党还告诉他们说,是党解放了他们,是党让他们成为土地的主人。。。。什么鸟主人!
龟苓膏 回复 悄悄话 农民是被土共亏待最多的一个群体。
autumnsun 回复 悄悄话 有人说毛时代是人人平等的时代,因此是伟大的时代。那么这个“平等”是否包括当时占全国人口80%的农村居民呢?一个户籍制造成的城乡分割,工农分割,其影响至今仍在作祟。农民被完全剥夺了迁徙和择业的权利,成为最低等的“公民”。有人说土改已经给了农民实际利益,免除了多少多少的地租。可一个合作化,一个统购统销又把刚给了几年的利益收回,继之以压榨农民和农业的政策来推进工业化。农民连口粮都难以保障,连养几只鸡几头猪都要受到限制,而且养大了一半要“交售”给国家。至于社会保障,例如劳保,退休金等,更是从未惠及过农村居民。别拿赤脚医生,民办教师说事--他们是农村居民自助的方式,因为他们挣的工分是队里村民支付的,从来没有来自过政府,而他们要把自己有限口粮之外的一切产出以低价交给国家,还要交农业税!说毛时代平等的人,应该根本不知道毛是个怎样的时代。
滚子刀肉 回复 悄悄话 嘿嘿,有人“犯了错误”又不够判刑,咋办? 遣送回乡!下放农村!可没听到“此人错误严重,上调工厂!”?
可见, 大伙包括所有的领导,从大到“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国务院中央文革”,小到“县办工厂,街道工业”, 哪一级头儿都是这么思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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