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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爱情》109 猜疑

(2016-01-24 17:33:19) 下一个

歌坛新秀许明妮的专辑历尽磨难终于崭新出炉。银星下了本钱,不知道怎么令几个歌坛大腕作曲家操刀上阵,很给面子地写了几首歌。另外几首歌的作曲人名不见经传,想必是乐坛新人,曲子格调倒也不低,显得比较清新。

许明妮自从签了新合同后忙碌不堪,补文化课,补专业课,练歌练舞,据她自己说像是进了劳改营。

志醒臭她:“劳改营?没送你去韩国进行魔鬼训练算对你客气。去过的人都说那是集中营!”

明妮的新专辑中,有几首歌的歌词是郑义成在非典时期用梦醒的诗歌改编而来的,也有两首是梦醒即兴创作的,都署她的笔名“离离”。

财务问志醒稿酬怎么处理,志醒也不知道这位“离离”是男是女,何方神圣,让他们去问郑义成。

涉及到扣税要真实身份问题,郑义成自作主张,把自己老妈的身份证交给财务,让他们开了张现金支票给自己代领。

他想着请梦醒吃顿饭,把这张现金支票亲手交给梦醒,让她高兴高兴——虽然金额不那么巨大,毕竟是她“吃文字饭”的开端,应该能让她笑得千娇百媚,灿烂如夏花。

然而梦醒是真的忙。以前合作的厂家,有一些在本次配额的投标中大意失荆州,这样本来已经下放的订单要收回来,重新找有配额的公司或者工厂,难免又是一轮的考核和验收,打样和确认。同时她带孩子没什么经验,徐佳是个未婚女孩,十六岁就出来打工,更没有经验,两个人把南山给带病了,下午在幼儿园发烧,被老师打电话给梦醒,让她领回家带到医院去看病。

南山身上温度越来越热,无论梦醒如何想办法,都不能让他出汗,是那种令人心焦的干热。

不用说她也明白是病毒性感冒。这么高的温度烧下去,很可能会导致肺炎或者心肌炎,梦醒顿时慌了神。此时刚好张允鑫估摸着是儿子回到家的时间,打电话过来跟儿子说话,很意外地发现是梦醒在家接听电话,顿时觉得不对劲,追问怎么回事。

梦醒几乎快哭出声,告诉他南山发烧,她正准备带他去医院挂急诊。

张允鑫丢下手头工作飞车过来。

按照张允鑫以前的脾气,他肯定会开口抱怨梦醒做母亲不合格,不会带孩子,啰里啰唆说上一大堆,但是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抱起儿子坐进车里,由司机载他们去医院。

梦醒的心由惴惴不安到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很怕张允鑫责骂她,以此为借口把南山带到他那里去养。

她对他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她对来自他的指责和抱怨心惊肉跳。

照例是打吊针,张允鑫抱着儿子,梦醒跑来跑去缴款办手续。

打完吊针回家,张允鑫说:“我今晚还是住在这里吧,万一半夜里有反复——”

梦醒再怎么也不敢拿儿子的命冒险,只得让他去睡书房。

果然吊针没有起作用,一直快到晚上九点钟,南山仍然高烧不退,干热。

梦醒即将崩溃,跳起来对张允鑫说:“你在这里守着他,我到医院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允鑫也站起来说:“我去吧。”

梦醒说:“你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好。万一有什么事情,我抱不动他也背不动他。我们随时联络。”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冲出家门,下楼打出租直奔医院,闯进急诊室,对牢值班医生发火:“你们怎么搞的?小孩子发烧,挂了一下午吊针,现在烧还不退,你们会不会看病??!!”

当时的值班医生刚好是个男医生,自己也有个女儿,看梦醒气质不俗,眼圈发红,急得面目有些扭曲,以己度人,态度相当和蔼地安慰她不要着急,问了南山的病症,看了白天医生开的处方,才说:“他们不懂,乱开药。你不要着急,前一阵我女儿也是这样,我给你开一剂药,你回去给孩子吃下去,最迟明早就会退烧。”

梦醒将信将疑。男医生春风和煦地补充说:“这药吃了会拉肚子,到时候你别担心,没有什么大问题。”

梦醒谢过,去缴款拿药,匆匆走出门诊大厅,想打辆车回家。晚上时间,来往的出租车并不多,她只得走出医院,在马路边上叫车。

她被堵在一个路口的后面,车子排成长龙。司机愤懑地骂着:“这条路三条两头地堵,晚上也堵,啥事体!”

梦醒随口反问:“为什么?”

司机说:“前边在修路。我几天没跑这边了,以为路早修好了,谁知道还在修!”

梦醒坐在后座,把药放进包里,心急得到处乱看,一看不要紧,忽然心中一跳,一颗心直直地沉下去。

她看到路边的一家宾馆大堂门口灯火辉煌,郑义成和一个苗条清丽的女人走出来。那个女人一头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漂亮的髻,显得干净利索。

从那个女人的打扮来看,显然不是娱乐圈的人。

郑义成看她的眼神温暖专注,正如看她的眼神一样。那个女人显得有些心事重重,郑义成托一把她的胳膊肘,跟她说几句话,显然是让她站在那里等他,他去取车。

这个时候梦醒乘坐的出租车缓缓移动,梦醒拼命转过头去,只觉得车子一加油门,把郑义成和那个女人远远地抛离了她的视线。

治好病以后的头一次,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

她感觉得出他那温暖专注的眼神,即使离得那么远,即使夜色那么黑,她仍然感觉得出。

人人都说郑义成的眼神犀利,她以为那温暖的眼神只属于她,原来不是。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不是。

很快到家,她打开药包,发现那药是黑色粉末状。她按照说明书上的指示喂南山服下去。药很苦,她细声哄着劝着让他吃下去,看到张允鑫已经按照她的指示洗了很多条新毛巾放在冰箱里,不断地更换着贴在南山的额头上。

他还很细致地为他用酒精擦身。

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爱南山。不管怎么说,他是南山的亲爹。

梦醒和衣睡在南山身边,张允鑫和衣躺在南山的小床上,不时地起来看看。

凌晨的时候,南山呻吟着说肚子痛,要上厕所,并且一定要妈妈陪着。张允鑫把他抱在马桶上坐好,梦醒坐在浴缸沿上护着他,感觉他在用力,有些拉肚子,渐渐出了一额头汗。

她摸摸他的额头,烧退了。她用热水絞块毛巾给他擦汗。

她渐渐明白,原来那个男医生开的药是中成药,是“清热解毒去火”的药。

张允鑫带着两眼的血丝去上班,跟梦醒说他去实验室兜一下,交待好手头工作,下午仍旧过来照顾儿子。梦醒只得打电话请假,上午在家里陪儿子。

她在厨房里一边熬粥,一边用手机给郑义成打电话,郑义成手机关机,家里的电话自然没人接。

她很少打他办公室的直线,难得打一次两次,今天她破了例,可是还是没人接。

她的心七上八下,精神恍惚,不知道昨晚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她可以肯定那不是一般的工作关系。

粥煮好她才惊觉自己早上没吃药,赶紧回房吃药。

她喂南山喝粥,哄他吃他不爱吃的煮鸡蛋,把蛋黄碾碎了加一点点咸菜跟粥一起送下去。喂完她累得筋疲力尽,哄南山倒下来跟她一起睡。

但是哪里睡得着?胃里难受着,脑子里不断是郑义成跟那个陌生女人在一起的镜头,有的没有的,像电影镜头在不断地切换。

他们此刻在干什么?在宾馆的床上吗?她忽视他冷落他太久,他是不是受不了了?她不是故意冷落他,她没有办法啊。她一边是工作,一边是孩子,一边还有张允鑫的温情战术相逼,她自己都快疯了,想找个人发泄发泄,大吵一顿。她能抽出的时间全部都给了他,他为什么不能理解她呢?

她感觉自己的胃皱巴巴地绞成一团。她爬起来冲进卫生间一阵干呕,几乎把嗓子呕出喉咙。

南山嫩嫩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妈妈,你生病了吗?”

梦醒拿起毛巾吸干迸出的眼泪和冷汗,拿杯子漱漱口,转头对儿子展开一个笑脸:“没有,妈妈没生病。南山,你可以下床走了吗?”

南山说:“妈妈,我还没好呢。”他没好,妈妈就可以在家里陪着他,这是他意识里对于妈妈的认识。

梦醒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渴望生病,生病了父母就围着自己团团转,就可以吃到好吃的面条——她心里一酸,眼泪又几乎要落下来。

午饭她给南山煮鸡汤面。吃完面哄南山上床睡觉,南山刚刚入睡,张允鑫过来接班,梦醒匆匆打车去上班。

下午梦醒工作间歇又给郑义成打电话,他终于接了,不等她开口,他却说:“梦梦,我有个重要的会议,等下我打给你。”

然而一直到下班,他这个电话也没回过来。

梦醒心里塞满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与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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