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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惨案案例 (二)(

(2010-06-15 23:17:45) 下一个
邱县文革惨案案例 (二)(2008-11-03 12:31:38)转载 分类:彻底否定文革
铮铮铁骨的县委副书记

大多数人受不了酷刑,被逼无奈,让说啥就说啥。不过也真有铁骨铮铮的硬汉,邱县县委副书记史明奎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历史清清白白,经历也不复杂。当过教员、小学校长、教育干事,后来到县委办公室当干事、主任。一个从小逃荒要饭的青年,练就吃苦耐劳的品质。在县委大院,他以刻苦、勤奋、大公无私受人敬佩。他晋升县委副书记后,就象当年的焦裕禄那样,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在农村,他给军烈属挑水,给老贫农推磨;邱县盐碱重,他到盐碱最重的村住下来蹲点,领导排涝压碱。乡亲们提起他,无不伸出大拇指夸赞。

造反派夺权后,有一天,他从乡下被叫回机关软禁起来。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工作中有差错,让他检查认识,他心甘情愿。但他的心是纯正的,对党绝无二心,没有党,哪有他今天的一切呢!他襟怀坦荡地等待着申诉的机会。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已被“内定”成邱县“国民党”最后一任县党部书记长。
史明奎被带进阴森可怖的审讯室,一股呛人的霉味儿扑面而来。他是新社会参加工作的,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战争洗礼。做为党的基层领导干部,他曾用“革命传统”教育别人,也教育着自己。从电影里,从舞台上,他才知道法西斯、日寇、国民党的刑讯室是什么样子:阴冷的锁链,烧红的烙铁、滴血的皮鞭、狰狞的老虎凳……他不是演员,但现在却被带到电影中见过的刑堂。面对恶狠狠的审讯,他惊呆了。
“老实坦白你的国民党罪恶!”震惊之余,他想笑,这是开的啥玩笑?自己只加入过共产党,怎能说自己是“国民党”。他才三十六岁,刨去解放后参加工作的十九年,在国民党当政时期,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国民党”呢?他稳住情绪,平静地说;“我是共产党,不是国民党!”
话音刚落,他的后脑勺便遭到沉重的一击。史明奎觉得脑袋就象炸了一样,他强忍着疼痛没有栽倒。可是,还没等他站稳,两个壮汉从两边拧住他的胳膊往上别,头被死死地向下摁,屁股高高撅起。史明奎感到浑身疼痛,脑袋发胀,胳膊断了似的,脑海一片空白。
这仅仅是刑罚的开始,审讯在继续,刑法在不断升级。史明奎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国民党。于是专政人员给他戴“五星”。五星是铁制的,四五十斤重,用铁丝拴着吊在脖子上。铁丝勒进肉里,头上汗如雨下。两腿先是麻木,接着变软,终于跌倒在地上。还不承认吗?造反派打手又换了花样,来了个“老头看瓜”。将腰弯到不能再弯,把脑袋塞进裤裆里捆起来。腰椎无限制地拉长,骨节“喀巴喀巴”响,呼吸困难。史明奎咬着牙坚持过来了,打手们再来个“挤刺猬”。让他脱去鞋、袜,光脚站着,用铁棒使劲挤压脚指头……史明奎在邱县是个有影响的人物,除了刑讯,还要参加批斗会,以此推动全县运动发展,他曾在一天内被连续批斗八场。
除了在县城挨批斗,造反派们还拉着史明奎到各公社批斗。儿子、女儿只能在父亲被游斗路上远远望着父亲。只见父亲的脸色蜡黄,人瘦了,显老了,头发胡子老长。女儿见父亲走路一瘸一瘸,还不时地打着趔趄。她挤进人群,凑到近前一看,只见爹的脚肿的象馒头一样,不能穿鞋,只得将鞋剪开,拖拉着往前走。
儿子、女儿回到家,将看到的情景告诉母亲。一家人哭成一团。女儿惦念父亲,挑灯熬夜,比着父亲的鞋样,给父亲做了双宽宽大大的鞋。
“三代会”大院戒备森严,鞋无法送进去。后来打听到,父亲要被揪到十几里地外的一个公社去批斗,他们便赶去送鞋。儿子、女儿有些怕,找来姨夫、舅舅一块儿去。晚上,史明奎被关在公社一间黑屋里。他儿子、女儿跟着舅舅、姨夫去送鞋,没见着人,却招来了罪名:送双鞋用来这么多人吗?是想搞“劫持”?还是想搞“暴乱”?妻子在家里心急如焚,不见孩子归来。她哪里能想到,去送鞋的五个亲人已经全部被扣押起来。而她自己也没有逃脱被关押的命运。
1968年6月5日,“三代会”头头对专案人员交代道:“他是咱县国民党县党部最后一任书记长,今晚你们落实他的问题,给我狠狠地整!”主子有令,打手闻风而动。当夜,史明奎被几个壮汉带到审讯室,“今晚你必须老实交代最大的政治问题!”两个多月的刑讯批斗,史明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镇静地说:“我的历史清清白白,工作中有缺点有错误,但绝对没有政治问题!”
打手们用皮鞭朝史明奎身上抽。他被打得皮开肉绽,倒在冰凉的地上。几个壮汉将他抬起来,架上老虎凳。身子被绑在柱子上,两条腿被捆在木凳上。腰下塞进一块砖,又塞进一块,三块,四块……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昏死过去。当他被冷水浇醒之后,“头头”已亲临审讯室。“你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还不想交代?”“我是共产党员,不是‘国民党’!”头头气急败坏,用驳壳枪朝他胸部猛砸,又用子弹头刮他的肋骨。接着又反捆住史明奎的双手,把他吊在屋梁上。打手们把报纸点着,往他身上烧。火苗烤着肉,滋滋地冒着青烟,一股难闻的血腥的焦臭味儿,弥漫在审讯室里。
“说!谁是国民党?!”
史明奎嘴咬出了血,用微弱的声音说:“不知道,我不是……”
一个打手,用钳子夹起炽热的玻璃灯罩,嘻笑着朝他的胸脯按 “我是共……产……党……员……”这是史明奎留给人间的最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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