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的创造主

主啊!让我看到我周遭的人,赐我以你的眼光把他们看待, 让我把智慧和力量付诸于行,使人看到你海洋般宽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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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一三九篇 — 神全知的研究 (1-8/24节)

(2009-11-04 20:22:47) 下一个




诗篇第一百卅九篇


  诗 139:1〔大卫的诗,交与伶长。〕耶和华啊,你已经鉴察我,认识我。
  诗 139:2我坐下,我起来,你都晓得;你从远处知道我的意念。
  诗 139:3我行路,我躺卧,你都细察;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
  诗 139:4耶和华啊,我舌头上的话,你没有一句不知道的。
  诗 139:5你在我前后环绕我,按手在我身上。
  诗 139:6这样的知识奇妙,是我不能测的,至高,是我不能及的。
  诗 139:7我往哪里去躲避你的灵?我往哪里逃、躲避你的面?
  诗 139:8我若升到天上,你在那里;我若在阴间下榻,你也在那里。
  诗 139:9我若展开清晨的翅膀,飞到海极居住,
  诗 139:10就是在那里,你的手必引导我;你的右手也必扶持我。
  诗 139:11我若说:黑暗必定遮蔽我,我周围的亮光必成为黑夜;
  诗 139:12黑暗也不能遮蔽我,使你不见,黑夜却如白昼发亮。黑暗和光明,在你看都是一样。

  诗 139:13我的肺腑是你所造的;我在母腹中,你已覆庇我。
  诗 139:14我要称谢你,因我受造,奇妙可畏;你的作为奇妙,这是我心深知道的。
  诗 139:15我在暗中受造,在地的深处被联络;那时,我的形体并不向你隐藏。
  诗 139:16我未成形的体质,你的眼早已看见了;你所定的日子,我尚未度一日〔或译:我被造的肢体尚未有其一〕,你都写在你的册上了。
  诗 139:17 神啊,你的意念向我何等宝贵!其数何等众多!
  诗 139:18我若数点,比海沙更多;我睡醒的时候,仍和你同在。
  诗 139:19 神啊,你必要杀戮恶人;所以,你们好流人血的,离开我去吧!
  诗 139:20因为他们说恶言顶撞你;你的仇敌也妄称你的名。
  诗 139:21耶和华啊,恨恶你的,我岂不恨恶他们吗?攻击你的,我岂不憎嫌他们吗?
  诗 139:22我切切地恨恶他们,以他们为仇敌。
  诗 139:23 神啊,求你鉴察我,知道我的心思,试炼我,知道我的意念,
  诗 139:24看在我里面有什么恶行没有,引导我走永生的道路。

作者:E .J.杨


诗篇一百三十九篇是大卫的祈祷,他在诗中颂扬神的威严,神不无所不知,无处不在的,祂深知大卫的一切,大卫是不能逃避神的面。他愿意向这样一位神完全顺服。我们这世代正需要这篇诗所强调的东西,因为我们失去了神的观念,没有敬畏神的心,心思意念都充塞着不敬或甚至迷信,我们只要细心研读这一篇诗,便会承认自己的败坏,也使我们再次低头敬拜那永生的神。

引言

这篇诗的标题是“大卫的诗,交与伶长”,标题的年代已十分久远,但我们没有理由要怀疑其可靠性。同时标题的意思十分隐晦,这一点已是它的悠久历史的很好证明。

译作“伶长”这名词,可能是指指挥(参代下2:2,18);至于“诗”字,则可能是一种以乐器伴奏而唱出的诗歌。

研究这篇诗,可能碰到很多与此不是直接有关的问题,其中就如这篇诗在形式上与阿瑟瓦维达(Atharvaveda)、辛鲁丰(Xenophon)、培塔(Plutarch)(注二古希腊哲学家、历史家……)等人的著作及可兰经(Koran)的关系,但由于不在此书研究的范筹,所以不会加以讨论。


一、 耶和华啊,你已经鉴察我,你又认识

我们若问这篇诗究竟有什么伟大,开首“耶和华”这名词便是答案,诗人在开始时,不是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导到他自己或他当时的处境上,而是在神身上,他要谈的是神,不是他自己,所以这篇诗是对神的祈告,“耶和华”一词,就带出了主题。

大卫在整篇诗中谈到神,他三次用“耶和华”(参一、四、二十一节)称呼神;两次用“神”(十七节)的称呼;一次用“神啊!”(十九节),这篇诗对神用了两种不同的称呼,是有特别的深意的。令我们感兴趣的,是在整篇诗中,意思是神(elohim)的一个常用字,并没有出现。大卫用不同的名称称呼神是有原因的,我们将在适当的地方加以讨论。

大卫直接称呼神,带领我们立刻进入他正在思想的问题上,“耶和华”这称呼就像点出了以后所说的话的主题,是大卫下面谈论的主要对象,也掩盖了其他的一切。所以我们在整篇诗中不能忽略神,因为祂是这篇诗谈到最重要的主题,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这就是神,祂超乎一切之上,充满了我们的思想。

“耶和华”这名称是值得特别加以注意的,当大卫说出这名称时,他知道它的神性与宝贵,有很多人曾撰文讨论它的意义,有很多关于它的事是十分神秘的。我们要是尝试去发掘这词的词源,将会遇到极大的困难,不过我们仍然可以谈谈有关这名称的几点。“耶和华”之名是神在荆棘火中向摩西透露的,当时神是在回答摩西的问题。神在荆棘火中显现时,祂向摩西表明祂是他父亲的神,祂又听见祂的百姓在埃及受尽奴役而发出的哀鸣。不过摩西有点迟疑,他对神说以色列人将会要求一些表明祂的身份的证据,百姓会问:“他叫什么名字?”(出三:十三),那时他便不知怎样回答他们。

神回答这问题时透露了祂的名字,祂透露的方式是很奇妙的,祂在荆棘火中回答:“我是自有永有的。”这句话表明了祂是永恒的,虽然时代会改变,神的旨意也许像被遗忘了,但是神仍然遵行祂的计划,祂答应要作的事一定按着祂的时间去成就,祂是永恒的神,祂能推行和实现祂一切的旨意和计划,那一位曾经对摩西说:“我是”的,比埃及的神祗和人的主意,不知高超多少倍。在这样的情况下神把祂的名字——“耶和华”——告诉人,这名在希伯来语反映出“我是自有永有”的意思。

这名词本身,其实人们是早已知道了的,人们所不知的是它的意义,在出埃及记六章(三节)神对摩西说:“我从前向亚伯拉罕、以撒、雅各,显现为‘全能的神’(EL SHADAI),至于我名‘耶和华’他们未曾知道。”意思是亚伯拉罕、以撒、雅各,这几个以色列人的列祖,只知道神的特性是“全能的神”,不知道祂是“耶和华”,他们知道“全能的神”这名字,就是说他们知道神是无所不能的,神向他们显示自己是大能的神。他们的列祖感到这些应许似乎不能成就的时候,神就显示祂的能力,使他们看到人办不到的事,神是可以办到的,整个列祖时代的特色是神显示祂的能力,一切的事都似乎不利于应许的成就,这些族长都无能为力,束手无策,就以亚伯拉罕和雅各为例,他们尝试去成就神曾应许他们的事,结果是徒劳无功,证明了人是不能做成救恩的工作。要完成这工作,必须有全能的能力,神就在适当的时候供给这种力量,神表现出祂的全能,祂是真正“全能的神”,列祖所认识的是神这一方面,但是他们不知道神是“耶和华”。

虽然我们译为“耶和华”这词,可以反映出“我是”这名字,但是这名称同时指出神是守约的神,祂并以救赎和拯救的行动去表现这一点,当以色列人在埃及受尽奴役作苦工的时候,神却拣选他们作祂的选民,当时世上有许多更强大更杰出的国家,然而神却特别垂爱这弱小被奴役的民族,以便藉着这民族,向举世显明祂救赎和赐福他们的目的——“耶和华专爱你们,拣选你们,并非因你们的人数多于别民,原来你们的人数,在万民中是最少的。只因耶和华爱你们,又因要守向你们列祖所起的誓,就用大能的手领你们出来,从为奴之家救赎你们,脱离埃及王法老的手,所以你要知道耶和华你的神,祂是神,是信实的神,向爱祂守祂诫命的人,守约施慈爱,直到千代。”(申七:七至九节)。

这段话将整件事情的要点清楚地阐明,一个约原来只是神自己把至大的恩典,施予一个民族。提醒我们神是守约的神的,就是我们译作“耶和华”这名字,以色列人的列祖虽然知道神是大有能力和全能的,他们却不晓得,祂也是个守约和救赎的神,当时的以色列人不过是奴隶,神却拣选他们作祂的选民,神与他们所立的约的要旨是:他们要作祂的百姓,而祂则作他们的神。祂表明这种关系的方法,是立刻为他们做一些事,救他们脱离水深火热的境况。摩西和以色列人得到神的启示,是他们的列祖得不到的。神现在不再以个人的身份对待他们,祂要把他们组织成为一个国家,成为神的选民,因而把立约的名字“耶和华”启示给他们。以“耶和华”这名字称呼神,意思就是祂是以色列人的神。这是一个可以接触神的名字,这名字光荣地显示出神已拣选了以色列,除以色列外,没有别国的人民可以称为神的百姓。

这样大卫可以首先向他自己的神恳求,作为这篇诗的开始,他可以称呼神为耶和华,这是亲切熟落的称呼,但却没有半点不敬。一个普通人,是没有这种特权去称呼神为耶和华,除了神赐给这种特权的人外,任何人都无权这样向神说话,而神把这权利赐给了大卫,及其他与祂立约的人,也只有在约中有份的人,才能这样称呼神,并可以肯定神会听他们的话。因此,这篇诗是由一个曾与神立约,神又喜欢与他建立亲密关系的人写的,只有那些像大卫般,是神拣选的对象的人,才能这样称呼神,除神的百姓外,别人不能称呼祂为耶和华,除了藉着祂的儿子耶稣基督之外,没有人可以称呼祂为耶和华。

大卫把耶和华之名,放在这篇诗的开端,因而特别强调了这名字。祂跟着说了一句有关耶和华的话。他这篇诗的大前题是说到神,点出了诗的主题之后,他继续说下去,仍然是对神说话:“你已经鉴察我,你又认识。”本来这句话可以说成“你鉴察我,认识我”但当我们顾及整篇诗的意思时,觉得最好还是译成过去式。大卫在这里是谈到一些早已发生的事情,当诗人大卫对神说话时,神是认识大卫的。

这句话所用的第一个动词,暗示神曾经一直不遗余力地查察大卫,去找出有关他的一切事情。这动词基本上的意思是“发掘”,约伯曾对神这样说:“人为黑暗定界限,查究幽暗阴翳的石头,直到极处。”(伯二十八:三),但是在这里原来“发掘”的意思却不很明显,整个字的意思只是说神曾经仔细,彻底地去察验,调查。我们在约伯记同一章又读到:“那时他看见智能,而且述说,他坚定,并且查究。”(伯二十八:二十七),约伯又提出:“他查出你们来,这岂是好吗?”(伯十三:九)。

大卫是这种详尽的调查的对象,“你已经鉴察我”他说,而鉴察的结果是“你认识”。诗人只是讲出了一件事情,他没有说:“你认识我”(译者按:这篇诗第一节原文本作“Thou hast searched me and thou hast known”即“你已经鉴察我,你又认识。”)只是说“你认识”这比较加入人称代名词(Personal Pronoun)作宾语“你认识我”,强有力得多。一切可以知道的事,神都知道。这是大卫所要说明的有关神的真理,因为他的目的不是要向一个与人没有关系的抽象的神说话,他要表明神对他的认识是很个人的。

这两句简单的话,把诗人想要发挥的思想,加以撮要,又像加上了标题。诗人的目的是要继续讨论一些特别的事,显明神认识他生命中最细微的事,但是在未谈及这些细节之先,他须要指出他所说的话的主题——就是显明神是无处不在,并说明这一点与他本身的关系。

但是,究竟“你已经鉴察,你又认识”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诗人是否说神对大卫本来一无所知,其后经过长时间和详尽的调查才认识他呢?我们自己就是这样,当初次认识一个人时,我们对对方毫无认识,只有经过长期跟他接触我们才认识他,而我们对一个人一点点的认识,也不是立刻就可以办得到,而是需要长时间的经历。神认识人是否也是这样呢?祂是否要特别去研究某一个人,才能认识他呢?

幸好事实不是这样,若果真是这样,神就不是真正无所不知了。要是神是无知,祂就不能是圣经所说的神,我们不能称祂为无所不知的神,也不能对祂产生信心。大卫的意思也不是这样,这篇诗开首的两句话,不是说神是无知所以要去进行调查,以除去祂的无知。这两句话的意思其实是说神完全知道大卫的一切,实际上这篇诗是用一个生动的方法道出神知道一切关于大卫的事,如果诗人是在写一篇神学论文,他一定会说神是全知的,祂甚至知道自己的一切。但是诗人没有这样做,他是在写一首美丽的诗歌,所以他用人人都看得懂的言语去表达他的意思。一个抱着与诗人起共鸣的态度读这首诗的人,不会误解诗人的意思,他不会轻视神,只会因诗人说出神的渊博全备的知识而欢喜。

但是当一个人谈及神的时候,他一定得说真话,如果说人应当小心他的言语,那么他谈到神的时候,就是他要小心言语的时候。说一些不正确的有关神的假话歪曲神,就是罪。这样,诗人究竟凭着什么去说及神的全知呢?

对于这问题许多人都曾提出不同的答案,我们现在只研究一个比较广泛流传的答案,它所持的理论是这样的:圣经是神对人说的话,在圣经中我们听到活的神的声音,在整本圣经中我们听见神要对我们说的话,但是诗篇却不是这样,它表达一个虔诚的心对神的回应,因之,诗人在这里所宣告的,反映出他心中的虔诚和奉献。

这一段话骤然看来对我们像是很有帮助,但当我们细心思想一下,便不得不加以拒绝。我们究竟凭什么单独把诗篇说成是人对神的回应,而圣经的其他部份则是神对人说话呢?这不是显然与圣灵藉着使徒保罗所说的话有很大的矛盾吗:“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提后三:十六上)?诗篇既是圣经的一部份,所以亦应视为神所默示的,因之诗篇(也包括我们所说的这首诗)所说的话,必须视为神的默示,不应视作只是旧约时代一些笃信虔诚的人所说的话。也幸好这样,因为要是这些极有深意的话只是人的最佳作品,我们便永不知道那是否靠得住,要是“你已经鉴察我,你又认识。”这些话只不过是大卫用以表达他真挚的信念,那么虽然我们佩服大卫,我们仍然永远不能确定大卫这里所说的是绝对的真理,我们永不能确定神亦已经鉴察我,认识我。我们是可以称许这含意极深的话,但却永不能绝对肯定这是如假包换的真理。而虽然大卫是这样伟大,我们很可能会奇怪和不明白除了神自己把那真理向他启示之外,他怎样能得到有关神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圣经本身能指斥这种违反圣经有关诗篇的观点,是件好事。圣经给人的教训令人深感安慰得多,诗篇一三九篇是圣经的一部份,所以亦是神所默示的。我们这里所研究十分奇妙的话——“你已经鉴察我,你又认识。”不是出于人的心,甚至不是出于一个像大卫一般虔诚的人,这是一个蒙福的真理,是三位一体神中的圣灵向大卫显明的,使我们也可以阅读,相信,得安慰。大卫在这里说到关于自己的话,亦可以用在我们身上,神是我们的神,祂认识我们。

二、你晓得我坐下,我起来,你从远处知道我的意念。

诗人说明了耶和华是全知的,与及这种全知的大能与他自己的关系之后,他继续说出神认识他那一方面。但是,他首先回到他的主题去,就是耶和华,他又是采用一个加强语气的字“你”(Thou)。他在未继续指出神的无所不知的大能在那里可以看到之先,他再次要求读者思想他要向祂诉说的“那一位”,这是一篇以神为中心的祷告,他不想把别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他要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神身上。他能够说“你”(Thou)这个字已经是足够了,因为这个字的本身集中了真正祷告的精义。

不是人人都能够对神说“你”,因为不是人人都认识神,也只有那些认识神的人才能这样称呼神,因为这个字显出一个事实——祷告的人与祷告的对象,是有亲密的关系的,用“你”这个字就等于承认神是一个“位格”(Person),人可以向祂说话,祂也会听人的话。实际上这亦等于说宇宙间只有一位神,这位神是能够听人祈祷,并满足祈求者的需求。这个字本身概括了神学的全部,因为说出这个字的人一定得像一个祈求者般祷告,而当他说出这个字时,就显明了一个真理,就是这个字所称呼的神,是全能的,而祷告的人只是十分软弱的人,要是我们能称呼神为“你”,我们已经是代表反对拜偶像,并且知道我们向祂说话的那一位神,也只有神自己。

除了“你”这个字以外,还须要说什么吗?要是我们能这样称呼神,我们还须要加上些什么吗?我们不可以就停留在这一真理上吗?我们当然可以停在这里,但是诗人却渴望要赞美他所尊称的神的伟大,因之他再回到前一节结尾时的思想上,“你认识”他曾这样说,而这个思想会令他想起了另一句相似的说话,这句话是哈拿在她的祷告中用过的:“因耶和华是大有知识的神,人的行为被祂衡量。”(撒上二:三)诗人这样满有信心地称呼祂为“耶和华 ”和“你”(Thou)的那一位,不是跟人世间的事隔得很远,祂是对人有认识的。

这一点是令人感到安慰的,因为人自己本身并不拥有知识,人像在黑暗中行走一样,四处摸索,他四面被各种问题包围着,压迫着,他要求得到解答。对于这些问题,人只能投以不能理解的目光,因为他没有知识去寻求解答,虽然他自称他知道,又说自己是聪明,其实他并不知道,因而他的决定和判断是缺少智慧和知识。但是,神却有知识,祂有能力运用祂的知识,神是无所不知和绝顶智慧的。能够这样称呼神真是一种福气,那些能够用“你”称呼这样一位智慧的神的人是幸福的,在这一个黑暗的愚昧的世代里,他们所拥有的财富是无可比拟的。

但是到底神知道些什么呢?祂知道诗人坐下和起来,坐下可能指坐的动作或指诗人躺卧,歇息的姿态,而起来则可能表明站立的动作或从坐着的位置站起来,或指站着的情况。这里很难确实说出其中的意思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很清楚的就是这种强烈的对比是指大卫一生,这种对比的作用是要拿静止和运动(rest and motion),一个加于另一个之上,换句话说,这是指人清醒时的姿势和态度。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可能很容易忘记神,我们的生活是多方面的,有时候我们很有活力,会站起来,走路,甚至奔跑,在别的时候我们很安静,坐下来或舒展一下,我们去思想,沉思。不同的活动使生命有变化,一样紧接一样的事情吸引着我们的思想和注意力,我们可能全神贯注于一些暂时的事物上,忘记了神是与我们同在的。然而神知道我们的一生中每一分钟的光景,我们每一个姿势,每一种活动,我们的生活方式没有一分钟能向神隐满,当我们休息,头脑在作冷静思考时,神是知道的;当我们为生活奔波劳碌,我们的心中可能忘记神的时候,祂是知道的。人不可能逃避神,祂知道我们各人生命的光景。

神不单只知道我们生活外在的方向,也知道我们心中的意念(thought)。译作“意念”这个词,大概是指人心中的意图(purpose)或目的(aim),也许我们用“意向”(intention)这词更能表达原文的意思。我们心中所存的目的和意向,神是知道的。这是十分令人惊讶的事,因为许多时候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明白我们心中的意向,但神不单是知道这些意向,祂更能明白,这个词是很有力的,意指神知道这一切的意向,就是这些意向的来源,为何会在我们心中发出,怎样影响我们,神是完全明白这一切的。神是明白的,所以我们可以表达我们的意念,神是明白这一点,可以从祂明白我们的意念方面显明出来。

可能这里所用的动词很可能是有层次之分的,神不单知道,祂也明白,无论这里的思想是否有层次之分,至少这两个动词连用,表示了最深入的了解。这不单是知道有关大卫的事,而是对他一切能知道的事,都有亲密彻底的认识和了解,这是只有神才有的属性,没有人能比神知道得多,没有人能像神一般地了解人。我们所知道的有限,我们所知道的最多也只是不完全的真理,神却知道一切和无所不知,只有神可以说是真正知道,真正了解。

很多时候我们自己也不能完全明白甚至局部明白自己心中产生的意图,苏格拉底的忠告:“了解你自己。”是至理名言,但我们怎样才能了解自己呢?我们最多也只能做到对自己的意向和意图有粗略的概念,只有神自己才有全备的知识,有“一位”祂知道我们,了解我们,我们可能把自己某方面向自己隐藏,但却不能向“那一位”隐藏。

诗人说神从远处知道或了解他的意向,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大概可以从前一首诗中的一节,找到线索,前一首诗有很多地方接触到这首诗讨论的问题,诗篇一三八篇六节这样说——“耶和华虽高,仍看顾低微的人,祂却从远方看出骄傲的人。”提慢人以利法以相同的论调谈论神:“神岂不是在高天吗?你看星宿何其高呢!你说,神知道什么?祂岂能看透幽暗施行审判呢?密云将祂遮盖,使祂不能看见,祂周游穹苍。”(伯二十二:十二至十四),耶利米表达了同一的思想:“耶和华说,我岂为近处的神呢,不也为远处的神吗?”(耶二十三:二十三)

这些经节中,很明显地诗人所说的“远处”,是指神在天上与人相隔很远。这里所着眼的是神超然的存在,虽然神在天上不是在地上,但是在天上遥远的地方,祂对大卫外在和内在的生命,都有完全,彻底的认识和了解。换句话说,“远处”这两字,是推崇神的知识的伟大和奇妙。一个近在咫只,能亲眼目睹的神,自然认识诗人,但当神在远处,却能知道一切,就更加奇妙了。人在地上,神在天上,但神认识人,比人认识自己更深,“耶和华在祂的圣殿里,耶和华的宝座在天上,祂的慧眼察看世人。”(诗十一:四)荣耀的神,具有最高权力的耶和华,坐在天上的宝座上,对人类的光景了如指掌,祂是何等奇妙的神啊!原来诗中的每一个字,都是用来指出大卫所说的那一位神的尊荣和伟大。

同时这里有一个危险,就是我们可能完全误解诗人用字的意思,“远处”是令人惊讶但却是真实的字,神真的是在“远处”,这是个不能轻视或否定的真理。用神学上的术语,我们应该说是神超然的存在,神在天上,所以不能把祂带到地上来,把祂与祂的创造物混为一谈,祂是以无上的尊荣在上面统治受造之物的。

但这不是说神跟祂所创造的万物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祂以祂有能力的话,使万物从无变有,虽然祂的存在绝对无须倚靠祂所创造之物,但是祂仍然统治和保存祂所造的万物和他们一切的行动。我们不能逃避神的面。说到这里,诗人希望强调神的超然的存在,在天上的神,对我的认识,比较我自己深入得多。神的知识是无限,永恒和不变的,我就是神无限的神圣的知识的对象,这就是大卫渴望要表明的一个无比伟大的真理。 


三、我行路,我躺卧,你都细察,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

圣经其中一样出类拔萃的地方,是它的崇高的文学价值,而做成这种特质的一个因素,就是它的千变万化。神在圣经中的启示,就像祂在这世界启示我们的事一样,是有许多变化的,我们生活在这世界,从不会遇到一些单调乏味千篇一律的事物,反之,我们因其中的奇妙的变化而感到喜悦。同样在圣经中我们遇不同的表达方式,往往令我们赞叹,醉心不已,无疑圣经最重要的特点不是它的文学质素(虽然这是十分优美的质素),而是它是神的话语,但是神不是给人类一种枯燥乏味的启示,祂的启示是充满变化的,祂以各式各样的方法把真理向人展示。

因此,诗人在这一节不是把上面用过的形式再重复一遍,他已经把我们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到神的身上,为了这缘故,他要把行文的方式改变一下,他这样做的时候,一点也没有使我们的思想离开神。因此,他不再重复“你”字作为这一节的开始,他换了一个方式,简单地说:“我行路,我躺卧,你都细察。”这种变化是十分有趣的,诗人在上一节把重点放在“你”上面,并差不多是很随便地加上与他自己的关系,在这节中他只是继续提出那些事,很自然地带领我们去考虑“我行路,我躺卧。”由于在圣经之中,生命往往被视为一段旅程,所以路就是一个人生命中有活动力的时候所必须走的道路,“我行路”这几个字,实际上,跟大卫刚在上一节用过的“我起来”是相等的。

诗人又说到“我的安身之所”“或我躺卧的地方”,去表明他生命静止的一面,不过这两种表达方式不单是第二节一些片语的同义词,在那一节中大卫曾提及他坐下,他起来,现在为了要指明他生命的全部,他提到他的道路和歇息之所,因之,不同的形像是用以表达生命的整体,好像在强调无论在哪一方面,神对大卫的生命都有完全彻底的认识。

大卫在此用了一种交叠的笔法,表现出一种美和力量。要是我们留意大卫在第二节,先谈到生活静的一面,然后谈到动的方面,而在第三节他首先谈到生活动的一面然后是静的方面,便明白交叠的意思。

下面的图表可以阐明这一点。

第二节 我坐下 我起来

第三节 我行路 我躺卧

这种可以用ab—ba这公式代表,在旧约中这是很常见的,它增加了表达的力量和气势,旧约圣经往往便靠着这种简单的技巧,使文气大盛。但是我们这样说要很小心,旧约圣经的希伯来文的文学技巧,无疑使文字表达方面增加了不少气势和力量,然而,旧约的文学技巧虽然出色,构成旧约真正伟大的因素,基本上却不是它的文学技巧,而是在旧约所带来的信息,神的话语(圣经),在文学方面虽然伟大非凡,但是只有神的话本身才是活泼的,有功效的,比一切两刃的剑更快。因为神向我们启示祂举世无匹的话语时,把超卓,优美的文学一同给予我们,所以我们必须感谢祂。

大卫采用一种大概可以称为图书语言的技巧,说明神已经彻底地鉴察和调查清楚他的道路和安身之所。他所用的动词,是筛掉谷壳的意思,这里大卫是采用巴勒斯坦地区日常生活的一种景象,这景象对听者和读者都具有丰富的意思。巴勒斯坦人对筛谷壳十分熟悉,工人把谷物撒在空中,让风把谷壳吹去,谷粒跌在地上,风便把谷壳和谷粒分开,大卫就是用这种美丽的景象描写神,神把他的道路和他的躺卧像筛谷一般,使两者都被神彻底地调查和鉴察,神已经试验这两方面。所以这里是采用另一种比喻,使我们很清楚地了解神是认识大卫的生命的。

诗人为了使我们不致误解他的思想,把“我一切所行的”这句话加了进去,意思是很明显的,他受的一切苦难,他的一切行动,一切影响他的事物,神都知道。大卫再次使用不同的表现方式,他用了一个意思是熟悉或习惯的动词,民数记二十二章三十节说:“我素常向你这样行过吗?”显示这是由熟悉或习惯而导致的认识,其实如果把这一部份译为“深切的认识”也无不可。神深切地认识大卫的一切,这是大卫自己也不能做到,这句话也不适用于任何一个常人。人在颠峰状态时,也不过是充满矛盾;他对自己缺乏应有的认识;他不能常常保持自信!他不能在每时每刻说出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表现,对于无数影响着他的行为的或好或坏的影响,他又毫无所觉。但神却不同,祂深切地认识和了解人,祂甚至了解人生活上每一个小节。 


四、因为我舌头上没有一句话,看哪,耶和华,不是你完全知道的。

大卫继续用一个事例说明上述的真理,他用“因为”这两个字引入主题(译者按:英文圣经原来作“For there is not a word in my tongue ,but , lo ,O Lord, thou knowest it altogether.”用for—“因为”这字连接起来,但中文和合本圣经这样的连接却不明显,像是另一个意思。)这一节的意思可意译为:“神知道我舌头上的话语,从这点看来,神对我一切所行的,有很深彻的认识。”或译作:“神对我有很深彻的认识,因为——举个例说——祂知道我舌头上的话。”舌头上的话的意思,就是这句话是在舌头控制下,准备要说出来,舌头已经控制了这句话,将要发表出来。

人不是常常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话,经深思熟虑才发言是极难办到的事,而很多时候,当一个人开始说话的时候,他自己亦不知道什么话会出自他的口。但是,在神方面,情形便完全不同,人的话,神是不会不知道的,甚至在人说话之先,当话仍在他舌头上,还未说出来,耶和华便知道了。这不是说神对于人要说的话,只有概括的印象,而是祂实际上在人还未把话说出来之前,便知道其中每一个字。

这一节诗的前后两部份的关系是十分有趣的,我们可以把它译为:“因为我舌头上没有一句话,是你不知道的。”或译为:“因为我舌头上没有一句话,不是你完全知道的。”我们似应采纳后一种关系。实际上这一节包含两句独立的语句,后一句跟前一句是同等的重要。

第二句开始时,大卫用了一个感叹词“看哪!”(译者按:英文圣经这一节的次序为——“因为我舌头上没有一句话,看哪,耶和华,不是你完全知道的。”)这感叹词的作用,是为了唤起神注意他将说的话。诗人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逃过神全知的大能,他说话的声调也变得有点惊骇,这是可以想像的。真的,甚至我舌头上每一句话,啊!你都知道——诗人说。诗人像向神承认,他没有在任何事物可以隐瞒祂,这位神跟列国的神不同,列国的神不能听人说话,自己也不能说话,这位神却认识人,人也不能隐瞒祂。“不是你完全知道的。”大卫对主说。我为什么尝试在你以外说一句话呢?无论哪一句话涌上我的舌头,我也不能向你隐瞒。

因之,诗人跟神说话,称呼神为耶和华,又率直坦白地说出神完全知道他要说的话。这一节中的“完全知道”这几个字,可解作神完全知道那些话,或作神知道大卫舌头上每一句话,但无论我们采用哪一个解释,我们仍然会看到文字上显示神完全彻底知道涌上大卫舌头上的话。神当然知道每一句话,但更进一步是祂彻底知道这些话的意思。

我们舌头上要说的话,是表达我们心中形成的思想,无论是思想话语,神都知道,神全知的真理,是多么的实际啊!我们可以向人隐藏我们的思想,这该是多好呢。别人不知道我们心中的怒气、嫉忌、憎恶,该是多好呢。常常存于我们心中的邪恶思想,我们也可以向人隐藏,但是我们却不能向神隐藏,为这缘故我们必须保守我们的心。因为一生的果效从心发出,要是邪恶控制我们的心,这些恶念便可能以邪恶的话表现出来,这些都不能向神隐藏,因为神知道我们本来的光景。我们深入思想这真理时,我们便会坚强起来,保守自己内心纯洁不受邪恶所侵,又保守口舌不说狡诈的话。 


五、你在我前后环绕我,按手在我身上。

这一节在希伯来原文的次序是这样的——“在后在前,你环绕我。”在文义上,这一句包含着不知不觉地从讨论神的全知,转而讨论祂的无处不在的特性。事实上前者似是从后者产生的。如果是大卫向前走神就在那里,无论他朝着哪一个方向跑,他始终不能逃避那无所不知的神。

这种思想的发展是很自然的,并带来了一个问题“人为什么要逃避神呢?”“人为什么想到神的全知的大能时,便要逃避祂呢?”这些是我们很自然地会想到的问题,当我们想到那位在圣经中把自己向我们显明的神,我们立刻便想到创造者与被造者之间的鸿沟,我们在日常生活,本应要默想神,但我们却没有这样做。在今日的世代,我们的生活充满着许多活动,以至使我们不再去默想,我们是“活动主义者”并且让活动充塞着我们的脑袋,把神也挤了出去,我们没有作我们所应作的——用时间去默想神。

但是,当我们放下日常生活上的挂虑,进入宁静的默想时刻,我们便面对神的伟大,神跟我们人不同,我们可以用自己量度的尺度和界限去衡量自己,但是神的伟大不是我们所能测度的,我们不能把神带到地上来,放在人脑袋的显微镜下;我们受限制受约束,但是圣经告诉我们,神是不受限制的,祂是无限的神,因此我们不能想像神本身是怎样的。由于地和地上的丰盛都属于祂,是祂创造的,所以我们也不能用地上任何事物来跟祂比较,神一切的完美和属性,都是无限、永恒不变的。所以当我们想到祂全知的大能时,我们自然便会颤栗。谁能在这位神面前站立得住呢?谁能逃避神呢?我们只能以崇拜和真正敬虔的心俯伏在祂面前。

大卫这番话跟他前面所说神在远处就知道他的意念,两者并无矛盾,在天上的神真的离开我们很远,但是神却又无处不在。神学家同时论及神超然的存在和神在宇宙中固有的存在时,是有充分的圣经根据的。神是无处不在,但同时神又是那大能的创造者,祂的居所是在天上。我们有限的头脑,很难理解和接受这些真理,但是我们必须注意神的无处不在和超然存在,是圣经的教训。神真的像这篇诗所说,是无处不在的,但是我们同时不要误会,以为神就是祂所造之物,这是“泛神论”者所犯的错谬,我们必须小心加以避免。神是有异于祂创造的万物,所以两者不应混为一谈。晴朗的夏日、美丽的日落、野地的花、母爱,这些都不是神,神用祂有能力的话语支承着世界,我们可以从这些事物中看到神的作为,但是,神跟祂创造的万物是不同的,神的护理是一回事,神就是祂所造之物,又是另一回事,圣经提出神的护理的教训,神真的是支承和管理祂所造之物和他们一切的行动,但圣经并没有提出“泛神论”,神与祂创造之物是不同的,把神与祂创造之物混为一谈的错误,只会引人至永远死亡的境地,神无处不在是圣经的有福真理,这真理能使人对圣经所说的大能的神,产生更深的爱和更虔敬的心。

大卫实际上用了一个意思是“监禁”或“围绕”的字,神以监禁的方法限制人,使他无论向前或向后都被包围,不能逃避神,祂四周都被耶和华围绕着,他不能逃避祂的面。

但是要是一个人向上飞翔,并向上举目,他可能找到逃避无处不在的神的方法。一个人可能有上述的念头,不过神已把手放在大卫的头上,使他不能向上飞翔。这里采用了很形像化的语言,谈到手掌,我们看到下面一幅图画,神伸出手掌放在大卫头上,把大卫按下,使他不能逃走。实际上,手掌的形像是指在某人控制下,约伯就曾在他的说话中采用这形像:“我们中间没有听讼的人,可以向我们两造按手。”(约伯九:三十三),又说:“就是把你的手缩回,远离我身,又不使你的惊惶威吓我。”(伯十三:二十一),“我不用威严惊吓你,也不用势力重压你(译者按:此处英文圣经本作:“我的手也不重压你。”)”(伯三十三:七)

当神把大能的手按在一个人头上,这人便完全在祂控制下,这是大卫不得不承认的真理。诗人这里所说的话是适用于一切人的,没有人能逃避神,因为祂是无处不在的。 


六、这样的知识奇妙,是我不能测的;至高,是我不能及的。

诗人在他刚刚表达的思想引导下,对神伟大和深不可测的知识发出了惊叹之声,“奇妙”两字便首先脱口而出,这两个用得极好的字,亦为下面的话平添了不少色彩,先知以赛亚在以赛亚书九章六节提到了弥赛亚的名字时,亦用了差不多的句子,这名字包含的第一个意义是“奇妙”,这两个字掩盖了后来的一切,把这名字提升至深不可测和神圣的领域,事实上以赛亚所用的这两个字跟大卫所用的,是有十分密切关系的,前者的拼法跟后者差不多完全一样,前者是根据后者三个字根的字母组成的。

这两个字的内在意思是分别或分开,是源出于神在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时所施行的神迹,这些伟大的神迹都是神的作为,是神用祂超自然的能力在外在世界所行的,而在人的眼中跟耶和华一般护理工作是分开的。大卫在这里要赞美的知识,跟人的知识有分别和分开的,它是神圣的。为了要明白这两个字的力量,我们最好拿士师记十三章十八节类似的用法比较一下,在这一段不平凡的经文中,耶和华的使者向玛挪亚和他的妻子显现,玛挪亚问那使者的名字,使者不是用斥责回答,只是向玛挪亚指出他的名字是人不能理解,而是奇妙或神圣的。玛挪亚也许知道怎样称呼神,不过使者的回答,目的只是要显明这名字本身是神圣的,人既不能理解这名字的深意,所以它对人是隐藏的。这就是大卫现在就是谈及的知识,是人不能理解,不能拥有的,因为人只是受造之物,是有限的,而大卫所说的知识是属于无限的,所以人不能拥有。

希伯来圣经原文的意思是“这种知识太奇妙了,不是我所能拥有的。”大卫究竟是指哪种知识呢?他是不是说人对神的认识方面呢?看来不是,因为人早已拥有这种知识,相反地,诗人这里说的知识是他不能得到的,这是神所有的知识,是一个无限的存在者所有的,这种知识不是神不能理解,只是人不能理解吧了!因此,大卫不能得到这知识,要是我们用神学名词来表达,我们可以说这种知识是超凡的。

然而诗人没有直接说“你的知识”,对于他“知识”两字已经感到满意,因为这两个字已使他心中充满了敬畏。也许这名词比较“ 神的知识”显得更为有力,“奇妙啊!”他这样惊叹,把这为首的两个字应有的强调和重点都放在其上:“奇妙的知识!”而这句话是大卫一再重复论到神的全知之后说的,我们还能够怀疑大卫是谈到神的知识吗?

人对事物的知识只是受造之物的知识,人所拥有的只是一种有限的认识,他不能对任何事物有最详尽,或极彻底的洞察或认识,因为他的头脑是有限的,所以可以知道和认识的亦有限,神的知识是属于“无限者”,人的知识则属于有限者,而两者之间是截然不同,就像受造者和创造者一般不能混为一谈。

大卫赞美神的知识的时候,他并不是说自己没有知识,大卫在思想神已显露的知识时,他是有知识的,但是大卫的知识只是神的知识的反映,大卫的知识是局部的,但他是有知识的,他的知识跟我们的知识一般,只是被造者所有的知识。大卫继续说神的知识是至高,意思是说人不能及(attain),因为这是在人能达到的范围之外,我们当然不能采纳这个字表面的意思,误以为只要神的知识是在地上跟大卫在一起,他就是能获得这知识。其实这里的意思,是神的知识,只有神才拥有,因此人是不能及,人不能及神所拥有的知识,就好像他不能成为神一样。

最后,大卫作了一个自白:“是我不能及的。”当我们小心地研究大卫所用的字,便会发觉他省略了“及”(attain)这个字,他实际上是说“我不能”(I cannot unto it),神的知识是不可测的,这种知识非人所能拥有,是只属于神的。事实上,原文的语气是要显明人和神是不同的,大卫不单要清楚指出神是超越人,更要指出神是无限地超越人。

我们现今的世代,已把神贬抑到人的地位,所以更迫切需要像大卫这样的强调,人用很熟落的语气谈到神,就像神是他们中间的一份子,人在神面前应有的敬畏和惊惧之心早已不存在,人用轻率无礼的态度谈到神,神的名字不再唤起人内心的畏惧,所以我们能静下来,想一想神是我们的创造者也是好的。我们需要神,但神却不需要我们,祂创造我们,祂可以不需倚赖我们仍能存在,我们却要倚赖神,没有神我们什么都不能作,我们生命的气息也是属于祂的,祂可以随意把气息取去。

我们在神以外不可能找到可以投靠的第三者,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作我们和神之间的调解人。我们是单单属于祂,在一切的事上都受祂的支配。大卫的话,强调了这些重要的又是我们迫切需要的真理,大卫在讨论神的全知,他显明神和人是完全不同的,创造者——神,和被造者——人之间的界限,是永不能除去的,事实上虽然人不断地设法打破和除去这界限,却不能得偿所愿。神不受人的心意控制,人却要受神的控制。

当大卫明白了他不可能获得神的知识的时候,他有没有感到绝望呢?表面看来他像是绝望,但实际上却相反,因为大卫继续冥想他刚才提出的神的全知,他不单只没有感到绝望,更因神的真理而欢喜,这种内心的喜悦随即表现在他跟着说的一段话中。 


七、我往哪里去躲避你的灵?我往哪里逃避你的面?

诗人在思想神全知的大能时,引起他考虑是否可能逃避神的面,他被神这样包围,是否没有逃走的方法呢?诗人究竟为什么要逃避神呢?也许他要用抽象的方法说明任何人都不可能逃避神的面,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心知自己的罪,所以不禁要问是否可以逃避神的面,这可能性后来在这篇诗中亦得到证实,这是当诗人要求神鉴察他,看看他里面有什么恶行的时候。作为一个罪人,大卫想逃避神的面,这是为了逃避神审判的手或神要加于他身上的惩罚,我们要逃避神是由于我们明白自己的不配和罪过。

在“伊甸园”里,亚当和夏娃愚蠢地藏在树丛中,躲避神的面,当耶和华对他们说话时,这堕落了的人的第一句话是:“我在园中听见你的声音。”“你的声音”——这是人一有机会就想逃避的,今日有些人要逃避“你的声音”,他们听见神的声音时,便设法抑制和压抑自己不去想到神,令我们愚蠢地尝试逃避神的,是我们的罪,但是,没有人能逃避神;其实逃避神唯一的方法是投靠祂,因为只有在祂里面,我们才能逃避因犯罪而带来的刑罚。

对于这问题诗人并不期望得到一个答案,他知道没有任何他能去的地方,是神的灵不在的,神以祂的灵维持万物的生命,祂的灵是活泼的有力的,是一种不论何处都能发挥作用的能力。但是圣灵却不单是一种能力,祂更是有“位格”的,祂维持生命,这不是一种没有位格的能力可以做到的,虽然大卫可能不明白神新约圣经所完整地启示的圣灵的教义,但是他明白神的灵是令一切人和有气息的生物存活的“那一位”,他大概会说祂是生命的创造者和赐予者。这样,当大卫谈到神的灵时,他亦是谈到本身就是神的“那一位”,而人是不能逃避圣灵的。

诗人用另一个问题以加强他这一个问题的语气,第二个问题是用对称(parallel)的语句去表达基本上同一的思想——“ 我往哪里逃避你的面?”,大卫这里说无论他往哪里去,都不能逃避神的面。也许大卫所用的动词也有等级之分,大卫首先说及躲藏神的灵,然后说逃避祂的面,我们可以想像一个人首先会设法躲避神,要是避不了,难道他不能逃避神吗?要是他急速奔跑,他逃脱神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吗?要是走也走不掉,难道逃也逃不过吗?

大卫用这种对称的直述语句,写出了真正的希伯来诗歌,因为旧约的诗歌的特点就是采用这种对称的句法,当诗人要表达他的思想时,他首先述说了一遍,跟着用略为不同的字句重述一遍,我们差不多可以用诗篇任何一节作为例子,在诗篇二十四篇第一节我们读到:

地和其中所充满的

世界和住在其间的

这一节中“世界”跟“地”是对称的,“住在其间的”跟“其中所充满的”也是对称,诗人用这种对称的方法使听众或读者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亦藉此使诗句的文气壮旺,大卫现在就是用这种方法,他把他的思想重复述说了一遍,以加强语气,不过他的用字也有等级之分。

大卫提出这一连串问题,他究竟要求得到什么答案呢?显然他要求一种反面的答案,就是一个人是找不到一处可以摆脱神的地方,人无论在哪里,神的灵也在哪里,无论他逃到哪里,神的面亦见到他,谁能在这样一位伟大的神面前,不低头赞美尊崇祂呢?


八、我若升到天上,你在那里,我若在阴间下榻,看哪,你也在那里。

大卫跟着考虑几个可能逃避神的方法,显然当以色列人谈到逃走的事,他们会先想到穹苍,然后再想到深渊,阿摩司书九章二节,神说到以色列的罪人时,祂说:“他们虽然挖透阴间,我的手必取出他们来,虽然爬上天去,我必拿下他们来。”无论阴间和天上,都不能给人提供逃避神的地方,大卫先提到天上,因为穹苍是在一切之上,要是人走到那至高之处,难道他不能摆脱神吗?升到天上或攀上天去,都是上到天上去的意思。据创世记所载神创造了天地,而神在远古创造时放在水之上的太空亦称为天,因此天是远高于地,但是天不能给人提供逃避神的地方。

要是大卫真的能够升上天上,又会怎样呢?答案是来得很突然的:“你在那里。”大卫攀上这地方,一个他以为可以逃脱的地方,但是甚至在那里,也见到神。神啊!你在那里。对大卫来说,这种上升是很吃力的事,攀上天上不是容易的事,是真的超乎人的力量的,无论人能攀得多么高,他是不能达到天上的。但是,要是他能做到这件不可能的事,抵达那里,经过这么多的的劳苦,却看到神仍在那里。这里的语气强调神无处不在的大能,是多么的明显呢!

但是,要是人从相反方向走,他不是可以逃避神吗?大卫不是可以下到那些游魂所去的地方——阴间——去逃避神吗?假定大卫这样做,假定他在阴间下榻,但看哪,神在那里!这是大卫在本篇诗中称呼神的时候,第二次用“看哪”两字,这里差不多是绝望的呼喊。

这里的语气,是何等清楚地把受造者——人,和创造者——神之间无限的分野,表明出来!神的无处不在的大能用简短的话“你在那里”和“看哪”就显明了。神在天上,祂也在阴间,祂是无处不在的,但是大卫却不是无处不在,他不在天上,他要在天上必须攀上去,大卫不在阴间,他要在阴间必须走下去,并在那里下榻。

神与大卫的对比是异常强烈的,而天上与阴间的对比亦同样的强烈。在旧约中,阴间是被视为死人的居所,是死了的人的灵魂所去的地方,而他们以为阴间是在地球的中心,在地壳之下很深之处。以赛亚在攻击巴比伦王的时候,他亦作了一个天之高与阴间之深的对比,高傲的巴比伦王自比那“ 至高者”,他自夸要升到天上,并高举他的宝座在神众星之上,他要升到高云之上,要与“至高者”同等,但是,他却不能做到这些;相反地,他被带到阴间,到坑中极深之处,因之,阴间是很适宜用以表达与天上相反路程的地方。天是在至高之处,阴间则在至深之处。

还有另一个对比是我们不应忽略的,天上和阴间不单在距离上是分隔,在性质方面亦完全不同。在天上有神的宝座,也有属神的人与神在一起;另一方面,阴间则是恶人去的地方,他们在那里受到惩罚。但是,无论是天上或阴间都是在神掌管之下,祂在天上也在阴间。神在天上祝福属祂的人,在阴间祂却在那些可怒之子中间,施行报应和惩罚。无论是天上和阴间都不能脱离神的管辖,因为神是无处不在的。

大卫这样说却令人觉得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事说要下榻阴间呢?解经家马太亨利以为,阴间最不舒适的下榻地方,那么,大卫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其中的理由,可能是他要作一个对比,他提到天上是指有所行动,就是上到天上去,攀上天去是要作一番努力的,但在阴间大卫只是在下榻,这不是一种动作,只是安息。这里是说无论大卫是在行动或休息,无论他在哪里,也必然见到神,无论他说他在哪里,神也一定在那里,换句话说,无论我们在哪里,甚至在天上或阴间,无论是动是静,我们也不能逃避神,祂无处不在的眼睛是时刻看着我们的。

在埃及某地掘出来的一些泥板(tablets),上面所表达的意思跟这篇诗很相似,这是令人深感兴趣的事。这些泥板是在一八八七年,一个农夫在花园中工作时发现的,经研究和翻译后,发现上面记载迦南各城的王与埃及王的通讯,其中一块泥板上刻有下面的字:

“无论我们登上天,

或落到地上,

我们的头都在你的手中。”

这些泥板上的字,是一个为谄媚当时在位的法鲁王的人所说的夸大的话,但是这篇诗的语气却不同,大卫不是谄媚神,他说这些话时存着极尊敬的心,他深信实际上是不能逃避神的面;但是写信给法鲁的人只是在赞美他,并说他是在法鲁王的统治下,当然作者不是真的相信要是他上到天上,他仍然在法鲁的权力范围,因为法鲁在天上能有什么权力呢?我们不必争论说大卫这一节诗是从这泥板中得到灵感,但是我们可以说相似的思想的出现,证明这篇诗年代的久远,并且是大卫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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