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而无修无不修 悟而无悟无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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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一谈“杀生”的问题 by 一念行者

(2010-07-10 13:44:44) 下一个

问:戒律中明确“不得杀生”,可佛陀说水中有八万四千虫,我们岂不时时杀生?又有说法,杀了这些动物是给它们转世投胎做人的机会,是为善。您怎么看这不杀生持素的事呢? 

 

一年夏天,斋堂里有一个小和尚被师父叫去挖米。小和尚没有顾虑地兴致勃勃地去了,但当他打开仓囤的泥盖时,发现白花花的米里长满了虫蚁。小和尚犯愁了: “师父让我淘米做饭,可这米里长满了‘众生’,我该怎么办呢?做饭就得‘杀’生,弃米就不尊他人的供养。”小和尚陷入了愁思。

 

有一位虔诚的居士从庙里思修回到家中,“用水”之事成了他的问题,因为他听师父讲,佛陀“亲眼所见”,水中含藏八万四千众生;又听师父宣讲,不得杀生,杀生有下阿鼻地狱的罪过。这位虔诚的修道士也陷入了深思:“这该如何办是好呢?若我喝水就得去煮,我去煮,那水中的八万四千众生不就真的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吗?如果是这样,我是在为它们创造切实的地狱啊;若不饮水或不煮沸而饮,那我自己就得生病受灾,这该如何办是好呢?”

 

饮食吃饭和持不杀生戒,看起来确实像个“矛盾”的问题。天天饮食,时时生活,怎能做到真的不“伤害”众生呢?这确实不容易啊。我们常人常常处在这样的“两难”之中,觉悟的师父又是怎样看待这样的问题的呢?

 

小和尚挖了一瓢生满虫子的米,去询问师父。师父说:“小傻瓜,快拿到太阳底下晒一晒。虫蚁感到太阳的照射自然会爬到阴凉的地方,这样米和虫子就分开了。 “嗯,真是个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小和尚拍了一下自己光光的脑瓜,笑喜喜地说到。但立刻,一个念头又来了,他想:“让小虫们遭受太阳照晒不也不仁慈吗?”于是他又问师父。师父说:“感受到适当的热度,虫子们会爬到适合的地方去,这比你用水淘米湮死它们,或不慎将它们放入水锅中煮沸了要仁慈的多呀?”,师父进一步的说,“世上的难题,往往并不是真的难,有时只是自己的心智没有打开啊。”小和尚听了若有所悟。他高高兴兴地把米拿出来晒了一上午,晚上做了一顿香喷喷的米饭和师父共享了。

 

这是一例“简单”的问题,但有时两方众生会处于“你死我活”的矛盾之中,如果是这样该怎么办呢?比如上面喝水的问题。水里确实有很多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我们要喝水,就得煮死它们;不煮死它们,我们的肚子就是它们的家了——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就得“变相”的死。在修行之中,像遇到这类的问题该怎么办?这样的问题师父们还真被问到过呢,因为它确实来自于修行者实际修行生活的困惑。

 

我曾被问到过这样一个问题:一只蚊子落在了你的胳膊上,你打还是不打?打时作何想?我的回答是:念起即打,无念不打,打或不打,一念决定。当下有打的念,打;无打的念,不打。若“打”的念生起,掌起而二念随生——“不打”之念于因缘中升起,知之觉知,心随念走,念听心令,若取二念,不打;若取一念,仍然打下。当一念升起、无有二念之时,手起掌落,蚊死于掌下,打了就打了,事过念过,过不留痕;若一念起打,无觉打下,蚊死于掌,而二念又自责自己不该打。此之二念便是妄念,如此这般,便是:一念打蚊,二念打己。如此说来,汝双杀生,先杀蚊虫,后杀自己,双不仁也。智者一念觉行,念起觉起,念行觉行,一念过则一事过,一事过则一世间过。前念过而不留,后念生而不执,当念随而不拘,念念随顺,念念不着,念念归道,此是智者之行,一念觉行也。打时知打,不打时知不打,谓名觉行;一念成打,一念成不打,打或不打,随一念前往,此谓名一念行者。修行要成觉行者,要成一念行者,能觉行,能一念行,此佛行也。佛行无善行,无不善行,乃一真行也。

 

蚊蚋落于汝手我臂,乃觉知四大因缘,真我何处。乃觉知:真我无法被咬到,被咬到的不是真我,佛身无侵无伤,能侵能伤的非佛身。若因一蚊栖落而觉悟我身真相,蚊虫是文殊师利也。当蚊子落于汝手臂,若观照随之升起,你会历历分明觉知到:我是一只蚊子,蚊子是另一个我。在那场“我”与“蚊子”——打还是不打蚊子的梦中,你感到生命的平等、快乐和有趣,打也快乐,不打也快乐,你是清醒着流动着的喜悦。

 

杀生不杀生问题,对于觉者来说不是个问题;对于凡夫的焦点在于:那不是杀生不杀生的问题,而是如何看待生死的问题。凡夫修行,执着于有生死,因此他们有了杀生不杀生的矛盾问题;觉者了悟到生死是个幻象——没有生死问题,所以他们自由地做一切——他们被一切“做”。觉者处在“不二”中,杀生、不杀生没有不平等,所以对于他,那不是“生死攸关”的大问题;但凡夫执着在“生和死不平等,生比死好”信念中,因此在修行中他们被“杀生”的问题“卡”住了。

 

“生死”,有还是没有?是真还是假?在凡则有,在圣没有;在凡是真,在圣是假。觉者悟之,生死皆梦,醒之则没,故无生死;凡夫迷象,认假为真,捉虚为有,故有生死。是故,生死之事鉴圣辨凡也。

 

有生死,就有生杀之事;有生杀之事,就生杀之迷。迷则迷凡夫,困者困愚人。若你在森林之中行走,与一只饥虎相逢,若你此时手中有枪,你是杀它还是不杀它?若不杀它,它即杀你;若杀它,你即不被杀。当我们在生活的丛林中遇到类似的问题该怎么办?你遇到的“敌手”可能不是老虎,它或许是盗贼、疾病、利钱、贪嗔痴念等“老虎”的化身——遇到这类的问题该怎么办?若你本能想杀即杀,“杀死一只老虎”并不比“你被一只老虎杀死”更差劲到哪去。世间一切是平等的,分类来自人心。

 

以我来看,修行之中,杀生不杀生不是问题的重点,问题的重点是:当你面临一个你的“对手”,你杀(或伤害)它时你有什么感觉?当你杀(或伤害)它时你痛苦还是不痛苦?当你杀它时你痛苦,那么你杀的不是它,是你的心;如若这样,你当不杀,因为不杀它即是不杀你。很多时候,我们是无意识地抓死了一只虫子或踩死了一只蚂蚁,在我们“抓死”或“踩死”它们的时刻我们没有任何不好的感觉,但随之我们意识到:“哦,我刚才抓死了一只虫子!哦,我刚才弄死了一只蚂蚁!”,然后我们让自己不舒服。如果是这样,就大可不必了;因为那样是,在你无意识地伤害了一只虫子或蚂蚁后,你又回来“伤害”你自己。在我看来,所有的伤害都是杀生——不管针对他人还是自己。这不应是修行人的作为,因为这样是对所有存在的不善。

 

实质上,一个处在你面前等待被杀或不杀的生命,只是你念头的符号。虫子是你的念头,老虎是你的念头,水中的八万四千众生还是你的念头。在我看来,最大的杀生是你在“伤害”你自己——你在以“念头”为刀,以“深信”为手,杀害自己的心、自己的生活。真正的不杀生是对自己好,真正的不杀生是善护自己的心念。一些时候,我们对待自己的“残忍”超越我们对所有生物的,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对我来说,众生是“内在的”——贪嗔心、嫉妒心、仇恶心、贡高心、我慢心、曲佞心,种种皆是内在众生,当你能善待自己内在的众生——你必能善待外在众生。善待自己是善待众生的前提,当你不能善待自己,你不可能善待众生,因为“众生”只不过是“我”的化身。

 

我通常不伤害别的小生命,我连一只蚂蚁也不愿伤害,我那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它们好,我那样做也是对我好——我会因此感到内在的愉悦和平安。但当我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或一只别的虫子钻进了我的领口,伸手我把它捏在手里,它死了——我不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在没有一个“杀生”念头跳进来之前虫子已经被捏死在手里,那杀生的人是我吗?如果蚂蚁不小心被我杀死了,而我却在蚂蚁已经死了之后返回来难过,那么我在心里继续着“杀戮”行为,只是这次针对的是我自己,只是这次是内在的、无形的。如果我藉由外在的因,在内里继续对我不好,那么我仍然是个“杀手”——我在对我不好,我在对我不善,我伤害的是我身心——我在 “杀生”我。当我对我不善,我迟早会对外不善。所以,真正的停止杀生,是从内在开始的,是从“我对我”开始的。你能时刻对你好吗?你时刻善待你吗?如此,你就已经没有杀生了。一个人若能爱自己,就已经在“善护念”诸众生了。

 

生死是个平等的故事,在我们还没有认识到这点之前,我们的修悟旅程还没完成。当我不小心杀死了一只蚂蚁,我“不合理化”:给它们转世投胎做人的机会。我不认为这样想对我有什么好处。当一只蚂蚁死在了我手里,它死了就是死了,故事就止在那里。不管什么原因,如果一只蚂蚁已经死了,随着蚂蚁的死去,故事就止在了那里,这是对我们自己的超度,是我们自己的往生。若蚂蚁已经死了,而我还在心里继续着蚂蚁生死的故事——那么,我替蚂蚁“活”在地狱里,轮回在六道中。我不那样做,那不是仁慈的做法。如果一个生命因我而死了,别管什么原因,如果那死去的已经“停”下来而我却在那里——自伤自虐,这对我、对那死去的生命、对整个宇宙有什么好处?悲伤是暴力的灵魂,不管因为什么如果我内心充满悲伤,迟早这悲伤会转化为攻击——指向我或指向他人,以软的或硬的形式。如果透过一件事我不能给这个存在善,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我是一个热爱老天的人,我代表它的善开花。

 

生活在宇宙里,我们要做的是一个自然的人。一个“自然”的人意味着,我不左也不右,不迎也不却一切。像一棵树在风里起舞,我反应的是无形而柔软的风——上帝的意志。能依真心生活就能自然,假如你要想做一个自然的人,依顺你的真心生活吧。走在外在的世界里,依据内在的安排生活,这就是一个自然的人,一个自然的人就是一个自在的人。我们常常会说“成道”这个词,成道是什么意思呢?在我看来,成道就是成为“大自然”!你成为的不仅仅是“自然”,还是“大自然”,当你能够成为大自然时,你就成道了!这是我对成道的看法。你不是一直在努力追求“成道”吗?成为自然吧——成为“大”自然,这就是成道!

 

想一想,当你成为一个自然的人时,当你再遇到杀生或不杀生的问题时你会怎样呢?当你成为“大自然”,那又将怎样的呢?当你成为自然,杀或不杀,一切就像树叶随风起舞;当你成为大自然,那生死都被你“囊括”了。杀或不杀,死或生,真的有什么问题吗?在我看来,关于修行,最重要的不是杀生不杀生的问题,而是觉悟不觉悟的问题。当你觉悟,一切问题便化解了它自身;当你成道,一切事物安顺地来到你的脚下。自然意味着无我,当你有“我”时将不自然,因为总想操控的 “我”会把你带出自然,脱出上帝的道。自我生出问题,自我生出恐惧,自我生出分别,自我生出概念,当我们依赖自我,我们要进地狱了。你想进地狱吗?若不想,把自我的幻象击碎!当一个人从幻象里救出他自己,他不杀生和持戒的生活才能真正开始。我们不是不想“杀生”吗?来透过“杀生”问题,进入存在的真相,认识生死,了却生死。当生死了了,一个佛教徒的不杀生诺言才会真的实现!去认识真相,这就是不杀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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