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镇

酒镇

 

酒旗正斜，于阳光里斜倚着

看下午的懒风

古城中，缓缓冒出袅袅炊烟

绿男红女点燃堆堆篝火

在白天，装饰地上的星星

在酒气中我被失焦，周围也被我失焦

 

又长又粗的斑马线上摇摇晃晃走来

蓬头垢面的你，一只鞋高一只鞋低

人群面前，你突然掀开衣襟

露出两只硕大的奶子

醉醺醺的我看成了一对

斜斜摇晃着的金锺倒挂

它们撞击发出来的声音 嗡嗡如蝇，这

也许是我自己的叹息

我感到我立刻成为裸体的工艺品

然后被当作一根柴草

被一只肮脏的手

缓缓拾起

 

运河的水很黑

岸边，很多人依旧在捣衣服，浣足

夕阳已经红的发冷

高高的红灯笼又多了一只大大的

不温不火的歌声里

翻卷着无数的流萤

酒旗在黄昏里

无力的低着头

河里的弯钩

上满了寒霜

 

不远处的树林里，无数的狼瞪着亮晶晶的眼睛

等待撕扯醉倒不起的人

它们的舌头都是黑的

 

画船上倒是灯火通明，喧嚣如昼

像是一列时代机车

不动着飞奔

从窗口散撒出来的

大把大把的纸币

无数蝙蝠飞在

东倒西歪的夜里

 

一片片灰瓦被震落

摔碎在石街上

一个个昏醉的酒鬼

鼾声不整

 

秦照于2011/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