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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谓的变化

(2008-07-21 02:35:56) 下一个

           
  前些日子在《枫华园》上见到议论夫妻称谓的文章。想不到太太们中有如此认真者!这里没有贬义,只是说妻子如果重视称谓,丈夫不能置之不理。既然共同生活,大家又不是完人,怎能不多多包涵对方呢?特别是我们的妻子们往往很敏感。哎呀,我这里似乎又有贬义,好像男的总是宽宏大量的。没办法,现在的世界还是妇女受歧视。您非要在称谓上叫真儿,在现实中男女就能平等了吗?表现夫妻称谓最客观的词应该是配偶。那丈夫对外人介绍妻子时该说:“这是我配偶。”妻子也是如此,打电话找自己的丈夫,“XX在不在?他是我的配偶。”您看这象不象在说相声?

  称谓是一种社会上约定俗成的东西。五、六十年代夫妻间的称谓是“爱人”。这没有什么不好,现在我也是这样认为。港台的人们讥笑“爱人”这个称谓毫无道理。那个年代,“爱人”就是配偶的意思。如果非把“爱人”说成有“情人”、“lover”的含义,那是他们的歪曲,其中有着对大陆蔑视的成份。共产党没能很好的“治国安邦”,“爱人”这个称谓也受株连。尽管如此,我到了国外,在中国人中间介绍妻子,都是说:“这是我太太。”入乡随俗嘛。我们夫妻之间是否真的平等,只有我俩知道,称谓是无所谓的事。

  在五、六十年代,夫妻的称谓除“爱人”外,还有“我那口子”、“我们家那位”、“我媳妇儿”、“我老婆”、“孩儿他爹”、“孩儿他娘”等等。这些大众化的称谓随口说,过去如此,现在还是这样。那年月,“太太”“先生”有“资产阶级”之嫌,被“革命”革掉了。“老公”似乎没人说。我揣测,这大概是港台地方上的称谓,与“老婆”对应。现在有些大陆的人们身不由己地媚港台,也跟着这么说。这也未尝不可。丈夫叫成老公就老公吧。总算没有把妻子说成“老母”。就是说成“老母”又怎么样?把丈夫和妻子说成是“老公牛”、“老母牛”又怎么样?不就是个称谓嘛。客人一进门,丈夫指着妻子,“这是我‘老母牛’。”妻子边上一笑,“他是我‘老公牛’。”这听上去好像不够悦耳,只要您不把这种称谓理解成实际意义上的牛就得了,别去钻牛角尖。

  说到地方上的称谓,确实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容易引起误会。我“上山下乡”时,连队里有一上海青年到北京玩儿。去的时候他住在一位叫侯均的北京青年家中。过后北京的小子们问他怎么称呼侯均家里人?他说:“见了侯均的父母,我就叫‘侯均爸爸’‘侯均妈妈’。”北京的小子们听后立刻笑岔了气。照北京人的意思,“侯均爸”、“侯均妈”是侯均的父母之间的称谓,怎么这位上海青年也这么说?这位上海青年在一片哄笑中急忙辩白,他那么称呼的意思是说“侯均的爸爸”、“侯均的妈妈”。好吧,那要是见到侯均的姐姐呢?他一本正经道:“侯均姐姐呗。”啊-哈哈哈!北京的小子们又笑得发疯。“侯均成女的啦!你管侯均叫姐姐!”至此,这位上海青年只能张口结舌。倒霉的侯均也立刻有了个外号:侯均姐。你看这帮北京小子们有多讨厌。可谁让各地的称谓有着如此这般的不同?

  再有一次,北京青年和上海青年就称谓又发生误会。一上海青年说,邻居XX人和媳妇关系过于亲密,最后以小俩口离婚告终。这真让我们北京青年一头雾水,怎么“过于亲密”就不行呢?这回轮到上海青年大笑,说我们装糊涂,“那人怎能和媳妇过于亲密?!不正当!有扒灰之嫌!”“那是儿媳妇!”北京青年也异口同声地喊起来,大笑不止,说上海人荒唐,儿媳妇和媳妇是不分的。这种嘲笑让上海青年恼火,于是导致了一场殴斗。本来说起来是个笑话,结果以两地青年鼻青脸肿告终。唉!

  “同志”这个称谓也引起过麻烦。大陆和台湾对“同志”的理解很不一样。八十年代以前,人们相互称呼都说“同志”,甚至到了八十年代初“同志”这个称谓还很流行。可台湾的人们常把“同志”理解成同性恋!一台湾商人八十年代初到大陆来寻商机,刚出旅馆们,一出租车司机上来就问:“同志!你到哪儿去?”台湾商人本来刚来大陆就有些心惊胆战,忽然又来了个同性恋。他是毛骨悚然,立即快步离开。出租车司机揽生意心切,紧跟不舍,“同志、同志”个没完。此台湾人大骇,飞逃。回台湾就讲大陆同性恋之猖獗!啊呀,称谓竟引起两岸如此之误会,罪过。

  八十年代初,我大学毕业前在山东实习。那会儿“同志”这一称谓已逐渐消失,当地取而代之的是“老师”。到哪儿一打招呼,甭管面前什么人,开口就是“老师”。本人暗想:透着是孔子的故乡。“三人行,必有吾师”嘛。当时北京称“师傅”。上公共汽车买票见着售票员,到商店买东西见着售货员,上小吃店吃早点见着店员,等等,都尊称对方为“师傅”。又是“老师”,又是“师傅”,真的认为每个人身上都有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吗?我这是真正在装糊涂。这么称呼显得谦逊,是一种尊重的表示,对方爱听,到时候会对您提供相对好的服务。不过您不会对谁都是“老师”、“师傅”的乱叫。见到单位的头儿,您就得称呼头儿的官职。明摆着,得称呼他们爱听的,明明是有官衔的嘛。这样做确实有溜须拍马之嫌,可您见了头儿,非要梗梗个脖子直呼其名,这就有点成心和自己过不去的意思。前边已经说了,没有必要在称谓上斤斤计较。您确实得了解到对方爱听什么样的称谓。一日我和妻子在北京街头遛达,一外地老年妇女上来问路,她称我妻子为“大姐”,我为“大哥”。这让我有些不快。那老妇人少说也有六十以上。怎么,她看我俩比她还老?我们不到三十,竟成了她的“大哥”、“大姐”?在她的观念中,越是提高我们的辈份就越是对我们的尊敬。她要是尊称我是“老大爷”,我还不得认为遇上了精神病,撒腿就跑?

  那这位老妇人该称呼我们什么呢?“同志”既然不时兴,叫“先生”、“女士”吧。您看在美国,如果称呼不相识的人们,不论年龄大小,男的都是先生(sir),女的都是(ma’am)。sir和ma’am在过去都是称呼贵族的,现在用于一般百姓身上,显然是为了表现尊重。“为什么男的是sir,女的就是ma‘am?明显的男尊女卑!”哎,人要总这么吹毛求疵呀,肯定是自信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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