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返大苏尔
_____加州中海岸一号公路记行
多年前我刚来美国的时候,便听公司里一位酷爱旅游的老美同事介绍: 加州的一号公路与阿拉斯加的安卡雷奇到苏沃间的A1及黄石到大提顿两个国家公园之间的191号公路并列为美国最美的三条风景公路. 那时我刚拿到驾照不久,便不知深浅地开上了一号公路.由于对路况不熟,加上驾技有限,我在这蜿蜒曲折的公路上被吓出了多身冷汗. 之后这么多年再没有想要重走这段令人惊心动魄的公路.
不久前,当公司里一个刚到美国来的小伙子问我那些美国的公路上风景最美时,我便将二十年前从那位老美同事处听来的介绍,加上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对他口沫横飞地鼓动了一番. 当时我便明显的感到他那蠢蠢欲动的激情,就象是二十年前我自己的一个翻版.
讲完之后,我忽然感到:相较于另外两条风景公路, 加州一号公路对我似乎更为陌生.这对居住在加州多年的我来讲,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我决定利用这次圣诞假期再次南下一号公路,以重温我那逝去多年的记忆.
这里所讲的加州一号公路是指从卡迈尔河(Carmel River) 到崎岖点(Ragged point) 之间的大苏尔(Big Sur) 路段.这是一条沿着太平洋海岸修建的双向单行公路,建成于1937 年. 在这段全长九十英里的路段附近,居民人口不过千人.除了与旅游有关的生意外,其他行业不得涉足,甚至连广告牌也不能挂在公路两侧.
Big Sur 是个英文的派生词, 意为”通向南方的大地” ( Big Land to the south ) 这里是美国国家地理杂誌评选出的人生五十个应去的地方之一. 这里海深浪大,怪石嶙峋,有很多种珍稀动,植物栖息或生长在此处. 沿途的七个州立公园为遊客提供了良好的户外休闲场地, 是徒步, 垂钓, 冲浪, 骑车及野营爱好者的天堂. (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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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时分我们便开过了卡迈尔河. 当我们驶过多个Z型弯道后,来到了Rocky Point. 这里的海岸相对平坦.在与海岸相连的一个象鼻状岩石的洞中,常可看到强力的海浪冲击时形成”一石激起千层雪”的壮景. 不远处,可以看到建在岩石溪上的名桥—Rocky Creek Bridge. (图二)
再往南开十几英里便是美丽的Pfeiffer Big Sur State Park.这个占地超过一千公顷的州立公园里,有着古老的红木及橡木林.著名的Pfeiffer Falls 小径横跨红木溪,一直通向一个高为六十英尺的瀑布脚下.路上经常可以看到秃鹰翱翔在高空或栖息在红木林的顶端.
中午时,我们开到了Lucia.这里的海岸线层次分明.在特定的光线下,可拍出令人叹为观止的照片.很多摄影师或画家都来这里取景,写生.
一号公路在这里有一段不长的东西向路面. 路的中段有一个普通建筑 ---- Lucia Lodge. 这个小旅店加上一个餐厅和商店建在一块不大的悬崖上. 是当时一个名叫Harlan 的人于1885 年北上时在此建造的.他在此结婚并生育了十个子女.他们利用屋前崖下的一块不到一公顷的平地,种植玉米,果菜,自给自足. 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一号公路在此通车时,他们已经把它改造成如今的拥有十个房间的小旅店了.现在的经营者已是老Harlan 的第五代子孙了.
进到明亮的餐厅里,我直奔靠近南窗的那张小桌, 这是我二十年前坐过的同一个位置.当时的那个毛头小伙曾在此憧憬将来和心爱的人再聚此地,共赏窗前这令人心醉的美景. 如今不仅有老婆相伴,身边高大的女儿已快要追上我的个头了! 看着窗外浩瀚的太平洋,水天一色.这时的天空阳光灿烂,海面上风浪不大.无数的小浪头在欢快跳跃着,弧长的天际线十分清晰. (图三)
我凝视着窗外,二十年的岁月有如过往云烟,一幕幕在我的脑海中翻过. 我这时又再想,假如二十年后我再来此处,那时我身边又会多出甚么样的人呢?不过,此时的我,除了憧憬,却又多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Daddy! 你发甚么呆那? 快吃饭啊!” 女儿的叫声打断了我飞速跳跃的思绪.我拿起眼前这个与二十年前所吃相同的巨型汉堡,再次将口张到了最大……
吃过午饭,我们继续南行.几英里后便来到了另一个州立公园-----Limekiln.
公园里有众多的露营地,是观赏大苏尔海岸线及红木林的胜地.海湾里有几个小伙子正在冲浪.只见他们在浪尖上矫捷地追逐,不时将自己溶没于白色的浪花中.看得我们一行人除了羡慕便剩下了嫉妒. (图四)
从公园出来,我们驶向大苏尔的最南端--- Ragged Point. 这是一块凸出于海岸线的半岛.上边建有多幢两层的旅馆以及餐厅,加油站等设施.沿着半岛的高崖是一圈松林,中间是大片的绿地.在崖下,一条栈桥深入海中,与海岸线结合成一个优美的字母C型.很多大小船只静静地泊在其中,在夕阳下勾画出一幅完美的自然画卷. (图五)
这时的夕阳已显露出了倦态,但仍在奋力地把它最后一抹金光撒向大地. 海滩上,一群不知名的小鸟正借着这最后的霞光,奋力捕食着水边的飞虫. 不远处,一对象似情侣的海鸥伫立在岩石上,目送着夕阳,似乎正在窃窃私语. (图六)
此时的东方,一轮明月正在背后的山巅悄然升起,明确地向我们预示: 在我们继续南行的一号公路上,将会是一个月光明媚的星空.
注: ---旅行助示---:
1. 这段公路崎岖难行,车速不可能快.应留有充裕的时间开完这段路;
2. 路途上的加油站及食品店很少,应备足油箱和饮水;
3. 如果是成年人晕车,可试着让晕车人驾驶;
4. 如仅开单程,建议自南向北开.这样可以开在公路的内侧,既感觉上安全,又便于在白天的大多时间看清海岸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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