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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芳迎娶孟小冬背后不为人知的隐衷\',文章摘自《翁思再解读:非常梅兰芳》

(2009-02-23 16:10:46) 下一个


http://book.sina.com.cn  2009年02月24日 01:18  新浪读书
  文章摘自《翁思再解读:非常梅兰芳》
  本书简介:作者出身票友世家,与梅兰芳及孟小冬的家人和朋友接触很多,掌握了大量不为外界所知的第一手资料,以独到的视角还原了真实的梅兰芳,资料独家,视角独特,披露了有关梅孟往事的真实相关背景……[连载内容]

  梅兰芳和孟小冬第一次同台,是在1925年的一次义务戏上。为什么不是在正常的营业演出中呢?原来辛亥革命之后,虽然女子可以登台演出了,但直到1925年,女演员还只能单独组班,不能和男演员同台。孟小冬初到北京时,先搭永盛社,再搭崇雅社,后来又搭庆麟社,三个都是坤班(即女班)。而梅兰芳的戏班,则是清一色的男演员。那个时期只有营业戏之外的义务戏或堂会戏,才可以不受“男女不同台”的限制。梅孟初次同台的这次义务戏,戏码是这么派的:以梅兰芳、杨小楼的《霸王别姬》为大轴,压轴是余叔岩、尚小云的《打渔杀家》,孟小冬、裘桂仙的《上天台》排在倒第三,而马连良、荀慧生的戏码,居然都排在她前面,可见孟小冬初出茅庐,就在梨园界受到重视。通过这场义务戏的演出,孟小冬让杨小楼、余叔岩、梅兰芳等菊坛领军人物刮目相看,后来她进一步受到前辈的青睐和帮助,也是意料中事。梅兰芳专门去“捧”过孟小冬,这在当时是有记载的。

  孟小冬崛起,成问鼎女老生首席之势。而梅兰芳则早已如日中天,位居男旦状元。好事者提出:把这两个阴阳反差的“首席”排在一起唱“对儿戏”,不是很有趣吗?确实,他俩在舞台上性别被颠倒,而且是全国“颠倒得最好看的人”,这样的“对儿戏”平日在营业演出中看不到啊,于是有人就去竭力撮合梅兰芳和孟小冬合演一次《四郎探母》。在这场有“噱头”的堂会戏演出过程中,台下气氛十分热烈。这是梅孟首次合作,后来又合作了一次《游龙戏凤》,即《梅龙镇》。

  此后不久,1926年8月28日北京《北洋画报》刊登署名“傲翁”的文章,题目是《关于梅孟两伶婚事之谣言》,全文如下:

  著名老生坤伶孟小冬,近来成为谣言家的目的物,在下曾在本刊第五期说过一次,想读者多还记得。在下当日并且劝告孟小冬,学学碧云霞,快点儿嫁个人,免得人家常拿她来开心。听说小冬已采纳我的劝告,决心找个丈夫,这未来的新郎,不是个什么阔佬,也不是什么督军省长之类,却是那鼎鼎大名的梅兰芳,梅兰芳现在年纪才不过三十,不能算是“老”,然而“阔”的一字,他可很够得上呢!

  梅兰芳钟情孟小冬,早已是人人如此说法;当孟小冬初到北京献技的时候,他就极力地捧场,这就是一个明证。兰芳现在在场面上捧孟小冬捧够了,打算简直的把她“捧”了进来,这也是意中的事,不足为奇。最奇的是这场亲事的媒人,不是别人,恰恰是梅郎的夫人梅大奶奶……梅大奶奶(思再按:指王明华)现在因为自己肺病甚重,已入第三期,奄奄一息,恐无生存希望,但她素来是不喜欢福芝芳的,所以决然使其夫预约孟小冬为继室,一则可以完成梅孟二人的夙愿,一则可以阻止福芝芳,使她再无扶正的机会,一举而(两)得,设计可谓巧极,不必说梅孟二人是十二分的赞成了;听说小冬已把订婚的戒指也戴上了。在下虽未曾看见,也没得工夫去研究这个消息是否确实,只为听说小冬已肯决心嫁一个人,与我的希望甚合,所以急忙地把这个消息转载出来,证实或更正,日后定有下文,诸君请等着吧!

  当时王明华确实病入膏肓,缠绵病榻。该文作者傲翁认为,由于王明华同福芝芳失和,因此前者“决然使其夫预约孟小冬为继室”,这不会是空穴来风。熟悉内幕的文化人吴性栽先生(笔名槛外人)在他的《在<舞台生活四十年>之外谈梅兰芳》一文中说:“当时梅兰芳同孟小冬恋爱上了,许多人都认为非常理想,但梅太太福芝芳不同意。 ”这段文字可以同上述傲翁的说法互为佐证。

  可是,黄花姑娘孟小冬,有什么非嫁的理由呢?福芝芳婚后告别舞台是前车之鉴,孟小冬若嫁梅兰芳,岂不重蹈覆辙?她为什么会冒着割舍舞台生命之虞,去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四岁的已婚者呢?

  我听前辈说:当时京城的坊间议论中,提到过孟小冬不幸被张宗昌侮辱。

  我们不妨仔细分析傲翁文章,和我所听说的情况可以互为印证。傲翁劝告孟小冬:“快点儿嫁个人,免得人家常拿她来开心。”究竟是谁常常要拿她“开心”呢?这是怎样的一种“开心”呢?接着又说,小冬采纳劝告,决心嫁人,傲翁特别指出,“这未来的新郎,不是个什么阔佬,也不是什么督军省长之类”。这里,他为什么要特指“督军省长”呢?还有该文第一句话:“著名老生坤伶孟小冬,近来成为谣言家的目的物。 ”那么当时京城关于孟小冬到底有哪些“谣言”呢?

  张宗昌是奉系军阀,入踞山东,任军务督办,这个身份就是上述“督军省长之类”所暗示的。张宗昌土匪出身,是个大老粗。据说奉系大头目张作霖问张宗昌每年需要多少军饷,回答说:“不知道,要问军需总监。”再问手上有多少人马,答曰:“不知道,要问参谋长。”张作霖笑了笑,又问他:“你自己有多少姨太太,总该知道吧?”谁知他还是回答“不知道”,说:“要问副官,我哪里算得了这笔糊涂账!”原来张宗昌荒淫无耻,妻妾成群,铁蹄所至,纳妾为欢。而此人又是个大戏迷,曾把余叔岩请到济南去唱过堂会。

  1925年孟小冬随着著名武生白玉昆的戏班,从上海前往京城的途中,在济南驻留了一个时期,演出很红。许锦文先生在《孟小冬传》里写到,张宗昌正想尝尝孟小冬这块“天鹅肉”之际,不料接到在京主政的奉系头目张作霖的电报,火速北上公干,才让孟小冬逃过一劫。后来的情况是,在孟小冬进驻北京的第二年,即1926年,张宗昌升任直鲁联军总司令兼安国军副总司令,从山东来到京城了,真是冤家路窄。

  京城老辈记忆犹新:当时,张宗昌的手下为主子满街猎艳,害得一些无辜的姑娘失踪,几天后哭哭啼啼回到家里,向父母痛诉张宗昌的兽行。老百姓敢怒不敢言,纷纷告诫自家的女孩子:“别上街,当心让张大帅抢去!”据说被害者中,甚至有京城高官家里的小姐。其时孟小冬在京城享誉,张宗昌这回就没有放过这块“天鹅肉”,甚至进一步要把孟小冬弄进府里去当姨太太。孟小冬乃是一名弱女子,在京城无依无靠,情急之中,只有求助于爱护他的梨园长辈。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因主持“余叔岩百年冥诞”的纪念演出活动,得以结识余慧清女士,时相过从达八年之久。据她告知,当年“梅党”中有“捧福(芝芳)”和“捧孟(小冬)”两派,她父亲倾向于后者,而且在梅孟婚姻问题上,也是同情孟小冬的。孟小冬在受到张宗昌追逐的危机时刻,求助于余、杨、梅。杨小楼和余叔岩向梅兰芳建议,干脆顺水推舟迎娶孟小冬,以断张宗昌的染指之念。

  这实际上是给梅兰芳出了难题。梅兰芳同孟小冬之间的相互好感,在梅兰芳这方面,最早是出于对一位菊坛新人的珍视和爱护,后来逐步发展为爱情。兼祧两房的梅兰芳,在王明华身后续弦,道理上是说得过去的。然而当时王明华还在世啊,根据梅兰芳的一贯行事风格,即使“捧”孟小冬,也不会在那时就想把她“捧进门来”。再说,福芝芳的不满和“捧福派”的非议,他能不顾忌吗?还有,他若把孟小冬“捧进门来”,岂不是得罪了张宗昌?会不会有什么凶险呢?在“梅党”内部,齐如山等人对此持反对态度,更使他踌躇再三,举棋不定。不过,最后他还是力排众议,采纳余叔岩、杨小楼的意见,“迎娶”孟小冬。他的这个举动,当然是以爱孟小冬为基础,未必以“英雄救美”视之,然而他毕竟冒了很大风险,也应该视为一个义举。孟小冬后来撰文说“经人介绍与梅兰芳结婚”,良有以也。

  再说上述《北洋画报》傲翁的文章,分明是策划者的造舆论之举。文章下面附照片,图下说明分别是“将娶孟小冬之梅兰芳”和“将嫁梅兰芳之孟小冬”。此后不久,即由冯耿光出面办了酒席,大宴宾客。这些动作都是做给“张大帅”看的。从时间上看,这几件事接二连三,办得很紧凑,到了张宴请客时,许多亲朋好友都觉得意外和仓促。这些事情无不证明,梅孟迅速确定关系这件事,是在危急形势下的当机立断。

(编辑:xiaoting)

文章摘自《翁思再解读:非常梅兰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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