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国人

“你是条龙, 到哪都是条龙”“你是条虫, 在讲也是虫”‘学会好武艺, HUO (卖)于帝王家”兄弟要齐心, 小了, 齐家, 大了, 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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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如铁----(1)-(2)-(3) 原创

(2005-12-24 17:22:59) 下一个
心死如铁----(1)

清醒了, 伴随着冷水的刺激, 葛督仍旧闭着眼, 但把水调到热挡, 水气弥漫, 象要自己褪毛似的. 手还是高举着,撑着墙, 面对着喷头, 在哗哗的水中呼吸.

叮..叮叮, 刺耳, 葛督离不开这个最老式的闹钟, 他有一次和朋友讲, 从一年纪就靠它叫早, 迟到了要围操场跑一圈, 心理有了障碍, 一听这声, 不敢不起.

他是要裸睡的, 闭着眼晃进浴室, 只打开冷水. 冬天的早上, 冷水砸在皮肤上, 那淡淡的雾气清扫着一夜的浑钝和没做完的梦.

叮咚…门铃在想…叮咚..葛督没感应似的, 只是在水中张开嘴巴, 含了一大口水.

白颖拿出钥匙自己开了门, 直奔雾气蒸腾的浴室…

“干吗不开门, 也不哼一声?”

葛督还在享受着水…

“淹死啦?” 白颖抱怨着.

哗哗的, 蒸气制造着.

白颖挽了挽袖子, 沿着浴帘伸手过去. 摸到葛督的腰, 停了一下, 就腻腻的滑到前面, 握着紧紧的, 故意似的, 才很温柔的掳弄. 眼却躲在帘后, 盯着葛督的脸.

“大了,” 葛督说话了.

更温柔的弄着, 白颖嘴角挂笑.

“你管不管?” 葛督又问.

“今天不管.” 白颖住了手, 靠墙站着, 还在笑…没声的

哗哗, 葛督又开回冷水, 手在自己的命根调整了一下. 然后快速着洗刷着自己.

“找条底裤!” 葛督喊到.

“不管!” “自己光着出来”, 白颖说着, 已回身到卧室, 熟练的打开一个抽屉, 拿了条底裤, 又开了另一个拿了件汗衫出来. 都是白的.

葛督已经洗好了, 搽着身.

“讨厌” 白颖嗔道. 把衣裤递了过去.

葛督没接, 却一把楼了白颖入怀. 咬着她的耳朵, 两个手故意要掰裂似的, 按着白颖的屁股.

白颖闭了眼,拿着衣裤环抱着他的腰.

……………

心死如铁----(2)

两人出了门, 按了电梯. 白颖把乱了头发挽了挽在脑后随意的扎了个尾巴.

葛都宝贝似的捧着个大牛皮纸口袋, 连腋下都不敢夹, 生怕挝了一点.

“你啥时对女人有你对片子一半好, 非幸福死几个不成”, 白颖盯着那口袋说道.

葛督顶顶眉毛, 疵了下牙, 算是回复的笑笑.

“给我看看, 知道你又忙一夜, 干吗做片子就不接电话呢?” 白颖伸出手.

“回头报上看,” 葛督捧着口袋迅速的转了个身, 拿背对着两米外的白颖.

“瞧你紧张的, 小气!” 白颖嗔道.

“一夜的工夫呀, 就一张, 上了你的爪纹咋办?” 葛督笑笑, 打开了袋子, 慢慢拉出张黑白照片.
照片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露天大型广告牌. 还没完成, 脚手架林立, 牌子上画的是一只破纸欲跃的老虎. 牌子下面是几家小公司门面, 行人进出. 黑白的反差极强, 更衬托着冬末春初的料峭.

“啥题目?”

“虎欲出笼.” 葛督一脸缠绵的看着自己一夜的成果.

“哦, 见过这家公司.”

“这公司, 原来和这牌子下面的公司一样, 门不过三尺, 三五年却做大了.” 葛督仍一脸缠绵的看着自己做的照片.

“啥时给我拍几张黑白的,” 白颖认可了葛督技术似的.

“你不行, 不是个好模特,” 葛督慢慢的把照片滑进袋子, 顺嘴答道.

“你啥意思, 上次那一脸碎麻子的丫头, 那难看, 你都蒙了个二奖,” 白颖真有些急了.

“不是, 哈, 人物照不在乎美丑, 只要自然, 只要是你自己,” 葛督又小心易易捧着那袋子, “你一见镜头就紧张, 放下镜头你还是紧张.”

“还不是你看的,” 白颖顶嘴道.

“咋还不来?” 葛督又使劲按了按电梯钮, “走, 楼梯, 饿了我.”

“你背我!?” 一没人, 白颖就喜欢撒娇.

“好,” 葛督走过去, 突然摸了白颖屁股一把, 扭头就跑进楼梯间.

白颖笑着追过去, 手抓到了葛督的领子.
“别, 坏了片子.” 葛督两手向前平伸着, 托着袋子.

“那你背!” 白颖赖着道.

笑闹着, 俩人下了楼.

……………………….

心死如铁----(3)

咣噹…咯… 葛督又把他的北京吉普顶到了区政府后院的土堆上. 这是半年前旧楼改造后留下的, 也没人运走, 只是日益见小, 也聚集着垃圾杂物. 葛督赖得找停车位, 每次都直接冲上土堆, 前轮立着, 到也是方便. 报社用的是区政府的几间房子.

“草版来了吗?” 葛督进门就问, 直接走到总编辑的桌子前, 打开抽屉拿了两盒万宝路. 又开了自己的抽屉随意抓了四五个胶卷. 他和总编有协议, 总编负责葛督装胶卷的抽屉是满的, 所有得来的外烟也都是葛督的; 葛督会保证老板的茶罐是满满的新茶, 所有的国烟都留给总编.

葛督抓着初版快速的翻弄着, 斜靠在自己的桌子上.

“小葛呀”, 老倪是报社副主编, 曾在军报做了一辈子的文字, “人物写真给了你, 但你不能这麽写呀!”

“他, 早有耳闻, 曾做到过北海舰队的校官, 却想不到如此瘦小, 只是眼中还剩下些海水的冷, 远海的, …” 老倪念着葛督写的文章.

“你要写, 他叫啥, 老家哪人, 哪年参加革命…..,” 老倪认真的教着葛督, “那能上来就说人家瘦小, 还海水凉?”

葛督放低了手中的初版, 任由纸页挂在腿上. 眯着眼, 抿着嘴, 做出了一脸安详的微笑, 听着.

“我知道这是八股文, 但报纸就是要八股文, 专栏尤其要按八股来写.” 老倪继续认真, “你如此写, 万一你出差, 谁补栏呀? 而且你一向是只采访,就出报, 从来不给人家先看看,好多被你写的都来过电话说要能改一点点就更好了.”

“他们不喜欢?” 葛督问.

“人家是客气, 但你也不能上来就说人家瘦呀, 好歹人家也是个几百人的企业老板呀.” 老倪一向严谨.

“另外会计部李兰来电话, 说你几个月没领工资了,” 老倪继续数落着, “知道你出去得红包, 但得注意影响呀.”

“我采完了, 看都不给他们看, 您说我啥时拍过他们马屁?” 葛督很少用 “您”这字的, “太忙, 回头几个月汇总领了, 方便, 也看着是个数儿.” 葛督睁开了眼, 痞劲儿也露了出来.

“严肃点, 别看总编护着你, 你片子是没的说, 但文字太飘,” 老倪不愧是二十年的军人, 虽是做文字的, 也有股子执着, “还有, 前些日子辛哈努克来, 你被武警给拎出去了是吧? 人家来电话了, 说你离人家王妃太近了.”

“不近咋能让几家报社管咱要片子?” 葛督有些烦了.

“文章必须改,” 老倪很认真负责.

“上花吧,” 葛督楞劲儿来了, “要不, 只要动一个字就用您的名字吧?”

葛督抓起相机包出了门.

“你回来!!” 老倪火了.

咔, 咚… 车下了土堆, 张狂着走了…

……………….

…………………

下午, 葛督电话响了. 赵总编来的.

“葛督.”

“啊?”

“你这手机不还人家公司啦?” 总编问道.

“还了几次了, 人家说让我先拿着, 联系方便.”

“你又惹老倪了? 你就不能安省儿点儿?”

“你说啥, 我听, 随便吧.” 葛督楞劲儿还没过去.

“嗯, 那个啥北海舰队的, 刚才让人送来四万要赞助你的栏呢,” 总编换了话题.

“他看了我写的?”

“没有吧? 是他底下人来的.”

“嗨, 老板, 你桌下有好酒呀?” 葛督也换了话题.

“我还找呢, 昨天开会拿的五粮液咋没了呢? 你小子.”

“你来不来? 今晚去羊房儿攫了它.” 葛督挺尊敬这总编的.

“不行, 我有事. 你回头把钱领了,” 总编到啥都知道.

“哦.”

…………………..
…………………..

几个朋友在羊房涮着锅子, 那五粮早早见了底.

一夜无话.

清晨一早, 葛督就跑下楼,找到报纸.

“他, 早有耳闻, 曾做到过北海舰队的校官, 却想不到如此瘦小, 只是眼中还剩下些海水的冷, 远海的, …”

葛督笑了…

笑得象个刚在地上打完滚, 妈妈不得不给他买他要的玩具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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