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

白林,女。2002年开始在文学杂志上发表作品。已发表作品:〈魔鬼的彩带〉〈假如镜子能说话>〈安妮的丈夫〉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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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冰》连载一个偷渡女和大学教授的爱情故事51

(2008-01-20 09:34:49)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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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怪景凯粗心,他当时并不知道朱向才是性无能。至于桂花为什么没有告诉他,这我就猜不出了。总之,浴缸里的血水使他迷惑了。他记得自己一直到了把他的童身交给高文芳的那个晚上,才发现这位美人并不是处女。他把这归结在他的命运里,以为自己平生再也不会看见处女了。他万万没想到在他人生的道路上,居然还有今天,就像人们在大街上走,忽然低头看见了金子那样,意外中得着块宝!

“要是事先看一眼,”他想,“我就不会那么鲁莽了。”

“不行,”他后来终于忍不住了。“我得看看。”他说,“我肯定把你弄疼了。”

她双手捂着脸,由着他去扒开自己的腿,对着那盏壁灯仔细查看。曾经为他洞开过的阴户仍然尚未完全关拢,他顺着那鲜润的粉红色往上看去。他对女人身体的鉴赏力仅限于常识。可惜的是,在他看来,这朵桂花似乎并不比高文芳和梁虹ji漂亮多少,甚至还不如她们的好看。

“这条伤疤是怎么弄的?”他问。

“让朱向才踢的。”

他伸过脸,将嘴贴住她那条浅紫色的疤痕,贴了好一会儿才又将她搂进怀里。他以为她已睡去,不料她却说话了。

“你跟梁虹是怎么认识的?”

“还是不能等到明天再问。”他笑了,“我跟她是在网上认识的。那时我刚和小高离婚,心里烦闷,晚上看不了书的时候我就上网聊天。”

“原来你们就像吴胖所说的那样,聊着聊着就聊上床了。”

“看你说的,我就那么不负责吗?”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以示抗议。这才接着说,“不过我们还算谈得来。她在芝加哥教书,半年多前为了一个科研项目到我们学校来。一见面,她就说她从没遇见过像我那么有男子汉气概的男人。而且,她这辈子也不会再遇见了。当时我正处在最寂寞的那段日子里,所以让她一夸就有点飘飘然了。不过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我们一共只有过三次。而且每次我都戴着避孕套,所以我敢说我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和她真正接触过。”

“为什么你们不好了呢?”

“我是考虑过要不要跟她认真,考虑下来我觉得不可能,我跟她不过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我没法爱她。所以我就跟她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恰好这时她也要回去了。临走前她终于对我透露了她的秘密,原来她是有老公的,她老公因为练功把气练叉了,不能上床,所以她就只好到处打游击了。怎么样?要是你还不满意,我就再说得更详细些。说真的,这次要你来就是她给我出的主意。我给你的那封信她还帮我修改过呢。今天是我特地叫她来的。我想借她的漂亮刺激你,看你到底对我有什么看法。”

“你坏!”她撅着嘴说。

“是,我坏。”他笑了。

“那你说,”她又问,“梁虹和小高,她们哪个好?”

“你是说关于性这方面吧?”他把鼻子凑在她鼻子下蹭了蹭说,“老实说,小高好些。”

“那我呢?”

“你?”他笑着一连亲了她好几下,说,“你是我的命!”

她躲着他的胡子说,“可我没想到你那么厉害!你都四十多了。”

“这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

“那么等你到了五十是什么?”

“我这不是还没到五十嘛。”

她忽然翻了个身,把两条腿反翘在空中坏笑着说,“五十如猫!”

他看着她那两只翘在空中的脚,仿佛两只从梁上挂下来的肉粽,忍不住翻身把那脚抓在手里说道,“说!为什么是猫?”

她一面挣扎着,一面学他那中年男人的口气说,“你没听人说过金屋藏娇吗?五十岁的男人有了钱就在外面养个二奶,都像老公猫似的,这叫闷骚!”

“敢胡说!”他又一次把脖子笑拧了,放了她的脚说,“小心我惩罚你!”

“怎么惩罚?”她觉得她要浪一下了。

他知道她是故意问的,捏起她的鼻子说,“掉过去惩罚,而且只要罚一下,你就得哭鼻子。”

“啥叫掉过去?”

他知道她不懂,也不去跟她解释,只将她搂得更紧了。

就这样,两段从泥土里生成的身体相互摩擦着,盖着难以平行的智慧和平庸,在天窗温柔的俯瞰下,变成了日月替换揉出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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