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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聊天谈茶水(下)------由老板娘引起的话题

(2008-09-05 17:53:17) 下一个
聊完了茶就该聊一聊水了,明人张源在《茶录》中说:“茶者,水之神;水者,茶之体。非真水莫显其神,非精茶难窥其体。”这就讲透了茶与水的关系。茶是水之灵魂,无茶便无茶事;水是茶的载体,没水烹不成茶。按化学书上的说法;茶是溶质,水是溶剂,茶汁是水的溶解液,但这种说法这太枯燥了,远没古代茶人富有想像力。按古人经验,水要“清”、“活”、“轻”、“甘”、“冽”。“清”就是无色、透明、无沉淀;“活”就是流动的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活水比死水洁净;“轻”指比重,比重轻的一般是宜茶的软水;“甘”指水味淡甜;“冽”指水温冷、寒,冰水、雪水最佳。现在办公室和家庭里一般都用电加热器加热净水沏茶,老式一点的用热水瓶和普通自来水,真正的茶客是不屑用这种水沏茶的。《红楼梦》里妙玉冬天扫下梅花花瓣上的雪,藏在小鬼脸儿青樽里煎茶招待贾宝玉一行。宝玉听了她的介绍,再来品味茶水,居然能品出丝丝的梅花香味,味觉如此敏感简直太神乎其技了。
还有一个讲究泡茶所用水的故事,出自明代冯梦龙编著的短篇通俗小说集《警世通言》第三卷“王荆公三难苏学士”。猜想这位冯老爹中学地理课一定不及格,三峡的名称、长度和上下游位置写得乱七八糟,在下这里只好按实际情况做些修正。按照冯老爹的说法,苏轼是王安石的门生,在下似乎记得苏轼是欧阳修任主考官时中的进士。不过这无关紧要。苏轼当时年轻气盛,自负不凡,讥笑王安石诗中菊花经不起秋风吹而散落花瓣是胡编乱造。王安石看他缺少见识,就报请皇帝把他从翰林学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黄州市人武部副部长),去黄州体验生活增长见识,这就是一难苏学士。离京前,王安石设便宴为他饯行,并告诉苏轼,自己因为患有老年慢性支气管炎,皇帝赐自己阳羡茶专治此病,请教了太医,太医说必须用三峡的中峡(巫峡)水煎服。你是四川人,这次外放做地方官,有机会回家探亲,顺便给我带一瓮中峡水,老夫晚年健康就拜托了。看起来当时三峡的水质绝对是优一类的,苏轼连忙答应,辞别上任去了。以苏轼的名气,同僚中不乏粉丝,虽然有点郁闷,总的来说日子过得不错。转眼到了第二年的重阳节,苏轼到衙门后花园赏菊花,居然见到西风吹落满地金,这时候才知道老师把自己遣往黄州的用意,深为自己想当然而犯错误感到羞愧。恰巧这时黄州马太守也进后花园赏花,苏轼把事情前前后后告诉了马市长。马市长也是苏轼的粉丝,就安慰苏轼说:“我未来黄州前,也一直认为菊花是不会被风吹落瓣的,没见过的事情难免搞错。这样吧,我批你三个月的假期,让你回家探亲。回来后请你代劳写一份今年的市政府的工作总结,并亲自送到京城,顺便向老师认个错,事情不就结了嘛。”苏轼谢过马市长,整理行装带了家眷回四川。毕竟当年没有汽车和公路,探亲又不是出公差,不能享受六百里加急待遇,挈妇将雏慢腾腾地走到夔州(今重庆奉节)已经是十一月了。离老家眉州(四川眉山)还有一大截路,时间来不及了,只能让夫人回家,自己返回黄州。从夔州到黄州走水路是下水,李白所谓“千里江陵一日还”,快得很。于是找了一条船,从夔门艳预堆出发,沿夔峡(上峡)往下看,三峡果然不俗,苏轼就构思起《三峡赋》。毕竟多日车马劳顿,既忘了关照水手在中峡取水,自己又伏几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快到西陵峡(下峡)出口了,连忙叫水手返航到中峡取水。水手回答说;“老爷,不行啊1刚才下水四个时辰走了三百多里,返航走上水要拉纤,一天只能走七、八里。这里到中峡有二百余里,需要近一个月才能到中峡。”苏轼只好让水手靠岸,找一个当地的老人,打听中峡水和下峡水有什麽不同。那老人告诉苏轼,三峡水是相通的,上、中、下峡的水没有什麽区别。苏轼一听放心了,就让水手打满一瓮水,用桑皮纸封好。苏轼回到黄州,写好市政府年终总结,就往京城送去。到了汴京,先拜访老师,一面认错,一面呈上三峡水。王安石很高兴,当场就用此水煮阳羡茶。刚煮好茶,王安石看了茶色就问苏轼这是那里的水,苏轼随口回答是中峡水。王安石笑着说:“不对吧,这是下峡水。”苏轼闻言满脸通红,立即离席谢罪:“这确实是下峡水,当地老人说三峡水相通,水质是一样的。老师,您怎麽知道是下峡水?”王安石说:“这瞿塘峡(三峡也总称瞿塘峡)的水性,《水经补注》中有描写:上峡水性太急,下峡太缓,只有中峡水既不过缓也不太急。太医是一个名医,诊断老夫是中脘变症,所以要用中峡水引中脘经。此水烹阳羡茶,上峡味浓,下峡味淡,中峡在浓淡之间。我看到茶色过了相当长时间才变深,因此知道是下峡水。”这是王荆公二难苏学士,看看仅煮茶的水就有多少学问!
其实,陆羽本人在研究茶的同时,就十分注重烹茶的水质,对他品尝过的各地水质作了评点,定出高下。唐代宗时李秀卿出任湖州刺史,路过扬州遇到陆羽,李早闻陆之大名,十分倾慕,相聚甚欢。当他们的船泊于扬子江边准备吃饭时,李秀卿说,“陆先生善于识别茶天下闻名,而扬子江南零水又殊绝,难得今日二妙千载一遇,岂能错过?”陆羽欣然应允,于是李秀卿令谨慎可靠的军士携瓶操舟,深入扬子江江心附近南零取水,陆羽准备好茶具相候。不一会,水取来了,陆羽以杓扬其水,说:“这是扬子江中水不假,但不是南零水,而是近岸之水。”军士说“我划船深入江心,有一百多人可以作证”。陆羽不言语,让他端起盆,把水倒入另一盆中,倒及一半时,又以杓扬之,说“以下都是南零水了”。兵士惊吓不已,跪地请罪。原来他最初确实是在南零取的水,可惜近岸时,船晃荡起来,把水泼了一半,于是就取近旁的江水加满。李秀卿和宾客都大为惊叹,恳请陆羽口授天下之水的优劣,陆羽则说,天下之水,楚水第一,晋水最下,详而论之,则有二十等。其排名是:庐山康王谷水帘水第一;无锡县惠山寺石泉水第二;蕲州兰溪石下水第三;峡州虾蟆口水第四;苏州虎丘寺石泉水第五;庐山招贤寺下方桥潭水第六;扬子江南零水第七;洪州西山西东瀑布水第八;唐州柏岩县淮水源第九,淮水亦佳;庐州龙池山顶水第十;丹阳县观音寺水第十一;扬州大明寺水第十二;汉江金州上游中零水第十三,水苦;归州玉虚洞下香溪水第十四;商州武关西洛水第十五;吴松江水第十六;天台山西南峰千丈瀑布水第十七;郴州圆泉水第十八;桐庐严陵滩水第十九;雪水第二十。
陆羽所讲的这二十个地方,现今在哪里?听在下慢慢说来。庐山康王谷水帘水就是庐山三叠泉,位于庐山东南五老峰与大月山的峡谷中,是庐山第一奇观。实际上是一条瀑布(水帘),汇庐山山巅之水自悬崖峭壁中流出,落差215米,分三级跌下,底下是一个深潭。风飘日映,千姿百态,气势磅礴,蔚为壮观。惠山寺石泉水在江苏无锡惠山南麓,也叫惠泉、慧泉,是唐代泉水中最无争议的优质泉水。自从唐人品题之后,惠泉一直是深受人们喜爱的泉水,从唐以后,茶人们往往喜欢将惠泉水运到千里迢迢的京城去用。瞎子阿炳(华彦钧1893-1950)创作的一首二胡名曲就是通过描写该泉月下风情,寄托自己对人生的感受。1950年中央音乐学院委派他的同乡中国音乐学大师杨荫浏教授(1899-1984),来无锡录制他的作品,定名为《二泉映月》,从此二泉的名气更响了。蕲州兰溪石下水在湖北省蕲水县东,水出竹箬山,溪水两侧多兰花,唐朝设置兰溪县,现在的浠水县兰溪口上游五里的溪潭坳河滨峭壁石下就是是第三泉。宜昌市的扇子峡有石突然,泄水独清泠,状如龟形,此水就是虾蟆口水。虾蟆口水在宋代还享有盛名,欧阳修、范成大、黄庭坚、陆游等人都曾在此流连,并有诗作传世,著名的如欧阳修的《虾蟆碚》。全诗云:“石溜吐阴岩,泉声满空谷。能邀弄泉客,系舸留岩腹。阴精分月窟,水味标《茶录》。共约试春芽,枪旗几时绿。”诗中枪指茶芽,旗至芽旁的嫩叶,一枪一旗指一芽一叶,一枪二旗指一芽二叶等等。苏州虎丘寺石泉水位于古石观音殿的西北侧,在一处深邃的沟壑之中,一般游客只看虎丘剑池,很少至此处。穿过“第三泉”门洞溯源而上,首先可以看到南侧花岗岩壁上,有一块勒刻有第三泉由来的现代碑文,上书:“唐代茶圣陆羽评品此泉,水质甘冽,味甜醇厚,为天下第三而名……”其实,此第三是刘伯刍所评,而陆羽品鉴的结果是第五名。第三泉的北侧岩壁,形似千仞悬崖,摩崖石刻蔚然大观。往上攀登,是横跨深涧的三泉亭,匾额上的篆书出自邓云乡先生手笔。而第三泉西门洞上的题额则是山水名家陆俨少先生的墨迹。两者均题写于1985年。在亭中可以凭栏俯视第三泉那泓泉源,只是现在泉水浑浊不堪,令人有些失望。庐山招贤寺遗址下方桥潭水又名招隐泉。庐山东南五老峰和大汉阳峰夹峙的深谷,曾建有招贤寺。招隐泉就位在寺旁观音桥东、同招贤寺夹涧相望处。招隐泉的泉眼在一个石筑小阁中,阁内原有一个螭首,生生不息的泉水出自螭首的石隙之中,出水恰似玉龙吐珠喷翠。泉眼盖有石板,以免外界杂物污染清泉。扬子江南零水也叫中泠泉、中零泉、中濡泉、中泠水。原先在扬子江江心偏南的地方,清代同治以后,由于长江干道北移,此泉与江南岸相连,现位于江苏省镇江金山以西的石弹山下,水质恐怕也不如当年了。江西南昌市古称洪州,西山就是古之散原山,又称逍遥山、南昌山,位于新建县西,绵亘三百里。山上古迹众多,万寿宫为最著名,其前身为晋代为纪念许逊而建的许仙祠。西北五六里处有洪井,传为黄帝之臣洪崖炼丹处,洪井北有风雨池,西有鸾岗,为洪崖乘鸾休憩之处。洪州西山西东瀑布水当在此处附近,现在难寻踪影了。唐州柏岩县即今天的河南省桐柏县,是我国四大水系之一的淮水发源地。水帘洞在桐柏县城西5公里,群山环抱,松柏苍翠,是桐柏山著名风景之一。水帘洞距地高约20多公尺。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淮水源头之水,亦从山岩缝隙间渗泄于洞内成泉。而洞口则被山顶倾泻而下的瀑布遮盖,犹如珠帘垂挂。陆羽当年品泉之处似应在此处。淮河之水在明代就因为污染,早已不可沏茶了。(明代徐献忠在《水品.》卷上“六品”论及淮水时说:“……淮故湍悍浑浊,通海气,自昔不可食品。今与河合脉,又水之大幻(患)也。”)。今安徽六安市旧属庐州,城东南20公里有龙穴山,一名龙池山。上有“龙穴”,即欧阳修《集古录》中称二龙争战处。山上有古井,水味甘美,这就是庐州龙池山顶水。唐代的丹阳县辖区较大,今江苏镇江市下属的丹阳市仅是它的一部分。如果陆羽当年去过的观音寺还有遗迹可寻,这一旅游资源应该早已被丹阳市或邻近县市发掘,看来此水现在已经湮没无闻了。扬州大明寺位于扬州城西蜀岗的中峰,大明寺塔院西廊井与下院蜀井的水都是泉水,苏东坡守扬州时曾记道:“大明寺塔院西廊井与下院蜀井的水,以塔院为胜。”。此前欧阳修守扬州时,曾品尝该泉水,并在井上建“美泉亭”,还撰《大明寺泉水记》,称赞泉水之美。安康古称金州,地处陕西省南端,周边与四川、重庆、湖北毗邻,汉江横贯其中。中零水故地应该在安康市北部秦岭之中,因为陆羽评价水苦,后人大概就不感兴趣了。明万历十一年汉江洪水淹没故金州城,重建时城址又向南移去,因此现在汉江金州上游中零水已经踪迹难寻。王昭君的故里秭归古称归州,顺江东下,在抵西陵峡峡口之时,站在船的左舷,便可看见一条碧绿如黛的溪流从北岸蜿蜒而来。这清溪就是千古流芳的香溪河。香溪河畔,有一个自然天成、景物奇特的溶洞,便是著名的玉虚洞。因处在淹没线下,三峡库区正常蓄水后被淹没,现在已经消失于高峡平湖之中。商州武关,在今陕西省商洛市丹凤县东35公里处,和函谷关、萧关、大散关称为“秦之四要塞”。洛河源出武关西北洛南县洛源乡的木岔沟,武关附近这一段洛河穿行在峡谷之间,多险滩急流,河水清澈。吴淞江发源于苏州附近的松陵地区太湖瓜泾口,古名“松江”,又因流域在古代吴国境内,故称之为“吴淞江”,原通长江。 吴淞江从天顺二年(1458)至隆庆三年(1569)中间经过多次疏浚,最后由海瑞主持疏浚吴淞下游,将原宽十丈的江面拓宽到十五丈,自此吴淞江下游完全改入今道,成为黄浦江的支流。上海开埠后,外国人因为溯江往上可达苏州,就把它叫做苏州河。百年污染,苏州河上海市区段在八十年代已经都是劣五类水,九十年代起经过三期治理,现在已经改善到四类水,有鱼可见。上海准备近几年全面疏浚苏州河,争取达到优于三类水的状况。天台山是浙江的名山,佛教天台宗的发源地,茶道的源头,千丈瀑布水位于天台城北天台山西南紫凝峰。现在郴州市城区南面约五、六里处,有一泓泉水自石壁圆窦中流出,四时不断,汇为圆潭,古人很早称它为圆泉,是郴阳八景之一,称为“圆泉香雪”。据北魏著名地理学家郦道元的《水经注》记载,那时的圆泉“广圆可二百步,一边暖,一边冷,冷处极清绿,浅则见石,深则无底,暖处水白且浊”。 浙江桐庐的严子陵钓鱼台座落在被誉为清丽奇绝,锦峰绣岭的富春山山麓,钓台不仅山美,水也美,台旁泉眼附近有近代著名书法家,原西泠印社的社长沙孟海先生所写的“天下第十九泉”的碑一方。雪水、雨水和露水称为天泉,用雪不可太冷。
差不多同时还有一个品茶专家刘伯刍﹝758-818年),字素芝。洛川(今陕西洛川)人。累官刑部侍郎左散骑常侍。工书,善八分,著有《刘伯刍集》等书。他也评出了当时的七大名泉,而且对后世比陆羽的排行榜更有影响。刘伯刍的排名录是:扬子江南零水第一;无锡惠山寺石泉水第二;苏州虎丘寺石泉水第三;丹阳县观音寺水第四;扬州大明寺水第五;吴松江水第六;淮水最下,第七。
稍晚的张又新,字孔昭,深州陆泽人,唐传奇名篇《游仙窟》作者张骛的曾孙。生卒年均不详,约唐宪宗元和(公元806-820)前后在世。初应“宏辞”第一,又为京兆解头,元和九年,(西元八一四年)状元及第,时号为张三头,也就是后人所谓连中三元。又新嗜茶,著有《煎茶水记》、《唐才子传》及诗文等并行于世。《煎茶水记》一卷在825年前后问世,宋代的《太平广记》中称其原名为《水经》, 后因怕与北魏郦道元所著《水经注》相混,遂改成《煎茶水记》。这是一部最早评介煎茶用水的专著。按张又新所述,在他有幸获得了陆羽和刘伯刍的品水排名榜后,便按榜上所列亲自去游历一番,用其水烹茶,较其优劣,认为刘伯刍排名比陆羽合乎客观实际情况,扬子江南零水该列榜首,而不是庐山康王谷水帘水。
事至此本可作罢,但张又新又光顾了浙江桐庐,亲临著名的严子陵钓台品水,认为此地“溪色至清,水味甚冷”用来煎茶,其味妙不可言,即使“以陈黑坏茶泼之,皆至芳香。又以煎茶,不可名其鲜馥也”,于是认定桐庐严陵滩水为天下第一名水。陆、刘、张三人意见相左,仅以第一名而言:陆羽推崇的庐山康王谷水帘水在“刘榜”中名落孙山;刘伯刍推崇的扬子江南零水在“陆榜”中仅名列第七;张又新推崇的桐庐严陵滩水在“陆榜”中叨陪末位,刘伯刍索性不提。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唐人强调茶与水的关系,提出宜茶水品,有好坏之分,并采用调查研究的方法,去区分水质,这是符合科学道理的。特别值得提出的是唐人鉴水试茶不但为中国饮茶史上开创品茶艺术的新阶段,同时,也为中国茶学史上开创了宜茶水品的学术争论。
这场争论历时千余年。比如宋代仅欧阳修就有论茶水的专文《大明寺泉水记》、《浮槎山水记》和《大明水记》等。在《浮槎山水记》中他认为被陆羽评为第十的庐州龙池山顶水远不如浮槎山水,在《大明水记》中欧阳修更进一步认为陆羽将水分为二十等,不足采信。他以为水味尽管有美恶之分,但把天下之水一一排出次第,这无疑是妄说。最后欧阳修说:“羽之论水,恶汀浸而喜泉流,故井取多汲者,江虽云流,然众水杂聚,故次于山水,惟此说近物理云。”对辨水之论做了一番较为公允的结论。宋代还有叶清臣的《述煮茶小品》,明代有吴旦的《水辨》、田艺衡的《煮泉小品》、徐献忠的《水品》,清代有汤蠹仙的《泉谱》等等,在流传下来的一百多部关于茶的著作中占相当数量。
陆羽生活主要在唐代宗、唐德宗两朝,由于战乱北方许多地方没有去过,岭南也没有去,他的排行榜有一定的局限性,何况在唐代以后,又陆续发现和开发了许多新的泉水。杭州的虎跑泉是五代时钱镠在杭州立国后才渐渐有名气的。虎跑泉水表面张力很大,如用杯子将水放满,再将钱币一个一个地放入杯中,泉水渐渐高出杯面3毫米也不会外溢,十分有趣。但是说虎跑泉是天下第三泉,显然是把虎跑泉误为虎丘泉,以讹传讹的结果。还有北京玉泉山的玉泉,因为水质轻,被乾隆评为天下第一,还写了一篇《玉泉天下第一泉記》。清代皇室就是饮用玉泉水,每天清早专人从玉泉山运水进皇宫,据说当年北京城的西便门半夜里派人当值,专为运水车启闭城门。陆羽的时代济南也没有以泉城闻名于世,而且陆羽认为瀑水不可饮,即冒泡泡的泉水是不可以用来沏茶的。这样,现在被有些人认为是天下第一泉的趵突泉(还有珍珠泉、黑虎泉等)决不会被陆羽认可的。实际上饮过的人都知道,这些泉水味甘冽,口感非常好。陆羽评价泉水好坏的标准确实值得商榷,正如欧阳修所讲排名次高低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根据微量元素分析建立一套科学的评价泉水体系,这工作还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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