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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理解“越南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

(2007-06-05 13:26:28) 下一个

怎样理解“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

越南的独立

  939年,吴权自中国五代南汉政权独立,建立吴朝。越南古老的心脏地带--北部交趾地区告别了中国一千多年的统治,但是尚未建立国号与使用年号。968年丁部领(丁先皇)以武力征服境内的割据势力,两年后(970年)创立丁朝,建立大瞿越国并使用年号太平,定都华闾(今宁平省宁平市),算是越南正式脱离中国而自主之始。

  由于宋朝的无能没能在实现国家统一时确唯独落下了越南没有统一。这一原因最终导致越南人没有容入汉族,为后来越南最终脱离中国独立埋下了隐患。后来接受中国宋太祖册封为交趾郡王,中国皇帝正式承认越南是自治的藩属国而不再是直接管理的中国本土。980年,黎桓建立前黎朝。1009年,李公蕴建立李朝。1225年,陈日煚建立陈朝。令越南人自豪的是,陈朝接连三次击退了蒙古大军的侵略。陈兴道是当时的抗元英雄。

  1407年-1428年,中国明成祖(永乐皇帝)派兵统一越南,在河内设立了交趾布政司(行省),进行直接统治。实现中国大一统。1428年,叛乱份子黎利击退明军,自立为帝,建立后黎朝,1471年,侵略占婆。1527年,后黎朝南北分裂,北部由莫登庸建立的莫朝控制,后1592年后黎朝复辟,北部由郑氏家族控制,南部则由阮氏家族控制,1698年,阮氏灭水真腊(今湄公河三角洲)。

  1771年,爆发西山三兄弟起义,先后灭阮、郑,统一全国,建立西山朝。1802年,阮福映在法国支持下灭西山朝,建立阮朝,受中国嘉庆帝册封为越南国王,正式建立越南国家。这也是越南名称的由来。由此可见,越南就是一群脱离中国的叛乱份子又侵略了南方的占婆国和柬埔寨的部分领土所形成的一个政权。


  讲到统一,就离不开领土,因为任何统一都是在一定的范围内实现的,任何统一政权都有自己的领土。提到某一个地方,特别是边疆地区,我们习惯于讲“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却往往曲解了历史事实,更不能正确解释以往两干多年问中国疆域变迁的历史事实和发展规律。

  要讨论这个问题,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承认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有一个形成、定型和发展的过程。有了国家,才会有这个国家的领土的概念。在这个过程中,它的领土一般都会发生变化,除非处于四面隔绝的环境。中国也不能例外。

  如果我们承认中国作为一个国家概念,经历过一个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模糊到明确的发展过程。那么就不能否定,每一块具体的领土不可能在一开始就都属于中国,也不可能在同一时期内归属于中国,任何“自古以来”都应该有明确的时间界限,都不能追溯到越古越好。

  中国的领土这个概念只能出现在中国产生和形成之后,在此前既不可能有这样的概念,也毫无意义。如有人说,一万年以前中国人通过白令海峡到了美洲,所以美洲是由中国人首先开发的。姑且不论这是否事实,但一万年以前并不存在中国这个国家,“中国人”是指什么人呢?是指当时生活在今天中国领土上的人吗?那些人与今天的中国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也只能称为中国人的祖先。如果我们要说一个地方一万年以前就属于中国,同样是不正确的,因为那时中国本身还不存在。

  对“历史时期的中国”的范围,先师谭其骧先生在《中国历史地图集》总编例(《中国历史地图集》第1 册,地图出版社,1982年)中确定了这样的原则:

  十八世纪五十年代清朝完成统一之后,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帝国主义入侵以前的中国版图,是几千年来历史发展所形成的中国的范围。历史时期所有在这个范围之内活动的民族,都是中国史上的民族,他们所建立的政权,都是历史上中国的一部分。

  有些政权的辖境可能在有些时期一部分在这个范围以内,一部分在这个范围以外,那就以它的政治中心为转移,中心在范围内则作中国政权处理,在范围外则作邻国处理。

  在《历史上的中国和中国历代疆域》(载《长水集续编》,人民出版社,1994年)一文中,谭先生又论述了确定这一原则的理由,他指出:“我们是现代的中国人,我们不能拿古人心目中的‘中国’作为中国的范围。”“也不能拿今天的中国范围来限定我们历史上的中国范围。我们应该采用整个历史时期,整个几千年来历史发展所自然形成的中国为历史上的中国。我们认为18世纪中叶以后,1840年以前的中国范围是我们几千年来历史发展所自然形成的中国,这就是我们历史上的中国。至于现在的中国疆域,已经不是历史上自然形成的那个范围了,而是这一百多年来资本主义列强、帝国主义侵略宰割了我们部分领土的结果。”


  很清楚,谭先生确定的是今天的学者研究中国历史、编绘中国历史地图时所需要涉及的范围,所以他特别强调我们不能拿古人心目中的“中国”作为中国的范围。这就是说,古人心目中的“中国”不等于这个概念。如果我们看一下《中国历史地图集》中的一幅幅地图那就更清楚,每一个具体的时期、每一个具体的政权的疆域都是在变化的,从来没有固定在一个范围之中。所以不能将他确定的、代表今天学者观念的概念强加于古人,滥用于讨论历史时期的统一和分裂。

  至于他提出的第二个理由,我的理解是应该将中国疆域的变迁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1840年以前,另一个是1840年以后。前者基本上没有受到外来因素的影响,与历代中原王朝先后发生过关系的周边民族和政权最终合为一体,形成一个统一的国家——清朝;后者则在西方列强势力进入东亚以后,中国疆域的变迁已经直接或间接受到了影响;这就是“自然”与否的区别。

  但如果把“自然”解释为历史发展的必然,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承认,1840年以后中国部分领土的丧失也是历史的必然。为什么同样遭受帝国主义的侵略,中国会失去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有些国家就没有丧失?为什么中国有些领土能保住,有些能失而复得,有些就不能保住?这些都不是偶然的,都可以在中国本身找到深刻的内因。

  今天的中国所继承的是清朝和中华民国的领土,而清朝的最大疆域形成于18世纪中叶,所以在此前,总有一部分领土还不属于中国。那么在清朝以前,怎样判断一个地方是否属于中国呢?实际存在着两种标准:一种是当时的标准,一种是今天的标准。用当时的标准看,只有属于中原王朝的疆域范围,才能属于中国,否则就是异国、异族。用今天的标准看,一切在清朝极盛疆域范围内的民族和政权都属于中国,无论他们是否与中原王朝发生了关系。

  中原王朝不等于中国,但始终是中国的主体和核心,也是实现统一的核心和基础。历代中原王朝存在着明确的承继关系,所以一般所讲的“属于中国‘就是根据是否归属于中原王朝来确定的,用的是第一标准。正因为如此,任何一个地方之”属于中国“都有具体的年代和具体的事实,绝不能随意提前,歪曲事实。

  元朝以前的中原王朝都没有能将青藏高原纳入版图,西藏归属中国(中原王朝),只能从元朝将西藏置于宣政院(初名总制院)算起。此前的唐朝与吐蕃,完全是两个相互独立的政权。即使是在唐朝与吐蕃实行和亲,保持友好的阶段,如文成公主入藏与松赞干布结婚后,唐朝也没有试图控制和统治吐善。何况唐蕃的蜜月很短,对峙和争战的的年代却很长。有人根据唐朝方面的片面记载,认为吐蕃与唐朝存在着“朝贡”关系,所以是唐朝的藩属;或者认为唐蕃间有“舅甥之盟”,就不是一种平等地位。其实吐蕃承认唐朝为“舅”自己为“甥”,只是因为松赞干布等赞普娶过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是唐朝皇帝的女婿。现在还在拉萨的《唐蕃会盟碑》称“舅甥二主,商议社稷如一,结立在和盟约”‘“今蕃汉二国所守见管州镇为界,已东皆属大唐封疆,已西尽是大蕃境土,彼此不为寇敌,不举兵革”。长庆二年(821 年)唐蕃会盟的誓辞也称:“中夏见管,维唐是君;西裔一方,大蕃为主。”这些都是唐蕃关系最客观的证据。

  根据《隋书。东夷传》的记载,至迟到公元7 世纪初,台湾岛上已经有了统治当地居民的“王”。但台湾与大陆中原王朝之间一直没有归属关系,明代以前还找不到什么史料记载。

  南宋曾在福建同安县下设置澎湖巡检司,有人据此推断这个巡检司也管辖了台湾,这是毫无根据的。宋朝的巡检一般官位不高,这个设在同安县的巡检司辖区不可能很大,而澎湖与台湾岛的距离不小,澎湖的面积与台湾也相差悬殊,即使这个巡检司的确管到了澎湖列岛,也不可能再跨越海峡管理台湾岛的治安或边防。元朝在澎湖岛上设立了巡检司,但同样没有证据表明它的辖境包括台湾岛在内。

  不仅南宋没有管辖过台湾,就是元、明两朝也没有。明朝后期的海盗颜思齐、郑芝龙曾经以台湾西海岸北港一带为基地,建立过有政权性质的组织。明朝的军队在追击海盗时也到过台湾一带的海域,但并没有划为经常性的防区。郑芝龙一度投降明朝,但没有把在北港的基地交给明朝。在郑芝龙转移到大陆活动后,北港被荷兰人占据。1661年郑芝龙之子郑成功“复先人旧业”,驱逐荷兰侵略者,收复台湾,建立了忠于明朝的地方政权。但那时大陆已由清朝统治,南明永历政权已经灭亡,所以郑成功政权是一个独立的地方政权,与大陆政权没有主从关系。直到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郑成功之孙郑克爽投降后,清朝才在台湾设府,隶属于福建省,台湾从此确定了对大陆政权的归属关系。

  1683年前的台湾也可以说是中国的一部分,因为长期生活在台湾的民族到1683年成了中国的一个民族,成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他们的历史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他们在台湾建立的自治政权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政权。但这与政治上归属于中原王朝、中央政府是不同的,不能据此而解释为台湾自古以来(包括1683年以前)就隶属于中原王朝或大陆政权。至于将孙权派卫温、诸葛直去“夷洲”(台湾),隋炀帝派军队击“琉球”(台湾)也作为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的证据,已经不是可笑或无知的问题,而是适得其反。这两次军事行动都是去台湾掳掠人口的,要是台湾是孙吴政权或隋朝自己的领土,需要这样做吗?

  一个地区归属了中原王朝以后,并不一定从此始终归属,中间可能有一段、甚至好几段与中原王朝分离的阶段。无论此地目前是否属于中国,我们都应该严格按照历史事实,对具体的阶段作具体分析,不能将首次归属于中原王朝以后的年代都看成“属于中国”。

  蒙古高原上的匈奴在公元前1 世纪发生内部分裂,其中的南单于投降了汉朝,以后在汉朝的扶植下重新据有蒙古高原。但匈奴并没有并入汉朝,汉朝也没有将匈奴当作本朝的一部分,双方约定以长城为界,“长城以南,天子有之;长城以北,单于有之”。以后在蒙古高原建立的政权,与中原王朝大致都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所以都不能说已经归属于中原王朝。

  只有在唐贞观四年。(630 年)灭东突厥后,有一段时间成为唐朝疆域的一部分,但至突厥复国即中止,要到元朝建立后才再次与中原王朝确立归属关系。明朝始终没有将蒙古高原纳入版图,所以从1368年起蒙古高原又一次与中原王朝分离,至清康熙年间击败噶尔丹后才重新为中国所统一。

  西域也有类似情况。西汉神爵二年(前60年)西域都护府的设置,标志着西域成了西汉疆域的一部分。公元初王莽天凤年间,西域都护府不复存在,西域对中原王朝的归属中断。至东汉永平十七年(74年)恢复都护府,但至建初元年(76年)又撤销;以后又两次复置,所以西域对东汉的归属不是延续的,所包括的地区也是不完整的。以后的三国魏、西晋、十六国、北朝、隋朝都有这样的情况,直到唐贞观十四年(640 年)设置安西都护府才重新恢复了对西域的完全统治。

  755 年安史之乱爆发后,唐朝在西域的疆域逐渐丧失,五代、北宋;辽、金都没有能够恢复。元帝国虽然疆域辽阔,但今新疆的一部分先后成为窝阔台汗国和察合台汗国的领土。明初一度拥有今新疆东部,以后完全退出,所以新疆重新成为中原王朝的一部分要到清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才实现。

  一个地区“自古以来属于中国”只反映历史,并不能说明现状。朝鲜半岛北部曾经是西汉、东汉、三国魏、西晋等中原王朝的郡县,是正式的行政区域;越南的北部从公元前2 世纪至公元10世纪都是中原王朝的一部分,15世纪初整个越南曾是明朝的一个省;蒙古高原几度为中原王朝所管辖,也是清朝疆域的一部分;但它们先后脱离中国。难道我们能根据它们“自古以来属于中国”的历史,而不承认它们已经独立的事实吗?唐努乌梁海与外蒙古的喀尔喀四部都是清朝乌里雅苏台将军的辖区,外蒙古“独立”后,唐努乌梁海依然是中国的一部分,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苏联单方面宣布“接纳”唐努乌梁海地区加入苏联,在没有签订任何国际条约的情况下,攫取了中国这块领土。时至今日,绝大多数国人已经完全不知道唐努乌梁海“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的历史事实了。

  证明一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固然能使中国人拥有道义力量,却未必能为我们提供法律根据。现行国际法对领土归属的判定,主要还是根据由目前往上回溯的一段时间,而不是抽象的“自古以来”,也不是越早越好。更何况国家之间解决领土争端,在多数情况下根本不是依照国际法,而是基于国家实力的较量,或着眼于实际利益的谈判。

  北宋的沈括在与辽国使者谈判边界争端时,曾以历史归属为依据而取得对宋朝有利的结果,因而被传为美谈。据《宋史。沈括传》和《续资治通鉴长编》所载,当时辽国的萧禧出使宋朝,索取河东的黄嵬,他扬言必定要获得这块土地后才回国。沈括奉命参加谈判,他先去枢密院查阅档案,找到了以往谈判边界的资料,证明这一带是以古长城为界的,而萧禧所争的地方离古长城已有三十里。宋神宗命沈括画成地图,萧禧看了只好放弃原来的要求。神宗派沈括出使辽国,与辽方继续谈判。沈括根据数十卷档案中的资料,与辽方进行了六次谈判,辽方不得不撤回对黄嵬的领土要求,转而索取天池。但只要分析一下当时的形势,就不难发现,当时宋辽双方处于对峙状态,都不想因为局部的领土之争而发动战争,所以沈括找到的“自古以来”的历史根据还能起一定的作用。另一方面,辽方虽然放弃了黄嵬,却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而在以后的勘界谈判中宋朝还是损失了一些地方,所以对沈括的胜利不能夸大,更不能根据这个事例,将历史归属当作解决边界争端的关键。

  我曾经问过外交部一位官员:“我国与外国的领土争端,有多少是根据历史归属解决的?历史资料在外交谈判中究竟起过多大作用?”他没有作肯定的回答,我相信实际上不会有成功的例子,因为政治家考虑更多的是现实,而不是历史。


  不要再陶醉于“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的历史,不要再用模糊的大一统来满足某些人的虚荣心,而应该面对21世纪的现实。

 

2

 

越族与粤族,越国与粤国
    越有狭广两义。
    狭义指先秦时建都会稽(今浙江绍兴)的诸侯国,春秋晚期至战国前期,本被视作“蛮夷”的越族曾在今江浙一带建立越国,有史记载共传8代,历160多年,向周朝贡,尊周天子为“共主”,周天子也赐以祚命,封为方伯。越国在灭强大的吴国后曾与当时中原国家会盟,雄视江淮地区,号称“霸主”(越王勾践灭吴成为中国春秋“五霸”之一)。在楚怀王二十三年(前306)越国已为楚国所灭,从此分散,诸族子争立,其部族首领有的称王,有的仍称越君,活动于江南沿海一带,均朝服于楚国。或说于楚威王七年(前333)为楚所灭;或说,终战国之世,虽为楚所削,但一直延续到秦统一六国,综合史料分析,此时统一的越国已经不存在,而且与中原文化的互动也减弱了,自甘苟居蛮荒之地,对国家的概念趋向模糊,实行部落制统治直至汉末孙吴渡江之后。
    广义是对中国战国、秦、汉时期南方长江下游即“自交趾至于会稽七八千里”沿海地区及其士著居民的泛称总称。越人分布的范围,有的说在江南,有的说自会稽至交趾,有的认为包括中国南方和越南北部地区,有的还认为应包括现在的中南半岛诸国。按较通行的研究意见,主要应在今中国江苏、浙江、江西、福建、台湾、广东、广西、安徽、湖南诸省、区和越南北部。
    关于越人的来源,有的认为与楚有渊源关系,传说“与楚同姓”,都是“祝融之后”;有的认为是夏禹的后代,等等。随着考古学文化的发现越来越丰富,学者颇重视从新石器时代文化中去探讨越人的来源。有的学者推断分布于中国东南和南方包含印纹陶的诸文化,其创造者应是越或百越的先人。文献记载商朝的蛮或荆蛮,大概也包括了古代越族。甲骨文中已有粤字,古时粤与越常通用,它与越族有何关系尚需研究,但商时越族或其先民在中国南方的散布,已有文献可证。
    战国后期,除有百越名称外,还有“扬越”的名称。这一地区为《禹贡》所说的九州中的扬州之域,由于九州制只是当时学者对未来统一国家的一种规划,其范围有说包括今淮南、长江下游和岭南的东部地区,有时又包括整个岭南地区,所以扬越实际也是战国以来至秦汉对越人的另一种泛称。因其居民“非一种”,“各有种姓”,或指一些随着历史的发展而有变化的族体,据其语言、习俗和地域的差异,故又称“百越”或“越人”。战国时称百越,文献上亦作百粤、粤;又言其分布甚广,内部“各有种姓”,杂处于南方各地。故此词应是包括若干个民族的泛称,至今已难以完全分清。秦汉时,泛称中国南方民族为越族,史称“北方胡,南方越”。
    由于历史的发展和变化,秦汉时越已逐渐形成几个较强的部分,秦汉时的越人依当时的称谓亦可分为瓯闽(闽越)、南越、西瓯、雒越、东瓯(东海)几个地区的一些部族。其族称、住地和活动史迹、区别更加明显。东瓯在今浙江省南部的温州一带;闽越在今福建省福州一带;南越在今广东省境,继发展到广西及以南的交趾地区;西瓯大概分布在今广东西部、广西南部及以南地区;骆(雒)越主要分布在越南北部;瓯闽(略当今浙、台、闽一带)源出先秦之越。
    据说在春秋时曾成为中原诸侯霸主的越王国在战国后期为楚所“灭”,秦始皇二十五年(前222)继灭楚之后,降服了越君,以其地置会稽郡(今江苏苏州),北徙越民于乌程、余杭、黟、歙、芜湖、故障等地(今苏、皖、浙接壤地带),而谪徙中土之民以实之。次年,秦统一六国,随即派遣五路大军五十万人进行统一百越的战争。一军指向相传为勾践后裔的瓯闽地区的闽越王驺无诸和东海王驺摇,两王都被废黜为“君长”,以其地置闽中郡(今福建福州);四军指向南越、西瓯(今两广地区),开“新道”、凿“灵渠”以行军运粮,西瓯君译吁宋战死,在南越、西瓯设置南海郡(今广东广州)、桂林郡(今广西壮族自治区内)、象郡(今广西崇左境),大徙中原之民与百越杂处,共同开发珠江流域。但西瓯部分余众退据丛林继续抵抗,并曾挫败秦军,秦军统帅屠睢死于此役;同时,包括台、澎等沿海岛屿在内的“东海外越”也还未被征服。这些部分都形成了政治中心,因抗秦都与汉王朝有密切关系,秦二世元年(前209),陈胜、吴广领导的农民起义爆发(见陈胜、吴广起义),不少早已徙居淮北的越人参加了起义军,被废黜的地方部族首领无诸和摇也率领越人随着鄱君吴芮投入起义行列,在推翻秦王朝的斗争中作出了贡献。汉初君长被封王候者很多。汉高帝五年(前202),汉王朝建立,以助刘灭项功,无诸复立为闽越王,王闽中故地,都东冶(治今福建福州);惠帝三年(前192),“举高帝时越功”,摇也复立为东海王,都东瓯(治今浙江温州),时俗号为东瓯王。
    南越(粤)王赵佗并不是越族人而原是河北真定的汉人,秦时为南海郡龙川令,后代行南海郡尉(秦时实行郡县制,郡有守负责行政,尉负责治安及军事),乘秦末之乱,乘机起兵割据,“击并桂林、象郡,自立为南越武王”。占有整个岭南3郡,建南粤国,与汉朝关系有时臣服,有时背叛。西瓯似未有统一的政治组织,处于部落分散状态,被秦征服后属桂林、象郡,后又被赵佗征服,成为南粤的一部分。
    “骆越”一称,有人认为西瓯与骆越同族异名,有的认为是两个不同的部族。越族建立的这些政治中心,后来都被汉武帝征服,改为汉朝的郡县。此后,百越这个名称不见于史载,越族之名也罕见。
    三国时期,在吴国统治区有山越,分布于今安徽、江苏、浙江、江西、福建、湖南、广东、广西等地,与汉族进行密切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逐渐同化于汉族。隋唐时,山越还偶见于文献记载,宋以后,即不复出现。
    此外,三国时在今福建北部有“安家之民”,在今台湾有“山夷”;隋时在台湾有“流求土人”,这些都是一部分越族的后裔。
    越、百越这些族称在文献上消失,并不是这些古老民族的消失,而是发生了变化或被其他族称所代替。现在中国南方壮侗语族、苗瑶语族各民族以及东南亚一些民族,都与古代越族有一定的渊源关系。
    百越具有自己的民族语言和生活、文化特点。越语为粘着型,不同于汉语的单音成义,故越语译成汉语时一字常译为两字,如爱为“怜职”。有人认为越语与今壮侗语族的语言相似。
    百越的生活、风习也有特点,主要是:断发文身,契臂为盟,多食海产,巢居,善使舟及水战,以及善铸铜器,如青铜剑、铜铎(大铃)等。

 

3

 

高帝十一年,汉封赵佗为南粤王,都番禺(今广东广州)。十二年,立越裔南武侯织为南海王,居揭阳(今广东揭阳)。这时,西瓯君长也“南面称王”。南徙雒越(今越南北部)的蜀王子也称安阳王。这种百越地方政权相对独立的局面,随着汉中央集权的逐步加强而发生变化。吕后末(前180年前后),西瓯王、安阳王为赵佗所灭,在雒越设置交趾、九真两郡。文帝初(前179~前174),南海王反,汉击平之,徙其民至上淦(今江西新干)。武帝建元三年(前138),闽越攻东瓯,东瓯请举国内徙,“乃悉举众来,处江淮之间”。元鼎五年(前112),南越王反汉,次年汉出兵灭南越,以其地置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七郡,并开珠崖、儋耳两郡。元封元年(前110),闽越反,汉出兵讨之,闽越诸将杀其王以降,“诏军吏皆将其民徙处江淮间”。至此,百越各族全部置于汉王朝郡县统治下,完成了秦王朝未能完成的统一大业。
    在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推动下,百越地区的经济、文化有着明显的发展。有些地区的出土文物反映出:汉武帝以后的铁制工具显著增加,文化面貌上的民族特点逐渐减弱。部分百越族与汉族在共同的经济生产与贸易活动以及文化的相互影响中,加速了民族融合的进程。瓯闽族与汉族混合的“山越”,在东汉末三国初(公元3世纪初)还很活跃,到南北朝后逐渐从历史上消失。
    在另方面,岭南百越却长期留存。东汉建武十六年(公元40),交趾雒越征侧、征贰两妇人曾发动反汉斗争,“九真日南、合浦蛮里皆应之,凡略六十五城,自立为王”。延至建武十九年始克讨平。
    西瓯,东汉称乌浒,人口众多,灵帝建宁三年(170),郁林太守谷永曾招抚十余万,开置七县。魏晋以后,岭南百越有蜒、俚、僚、等名称,“随山洞而居”,分布很广,他们是今天壮侗语各族的先民。
    秦汉时永昌郡西南(今云南省西南与老挝泰国缅甸接境地带)的掸国和滇越,珠崖、儋耳的“雒luò越”,也是百越的一部分,他们当时还较原始,使用“木弓弩,竹矢,或骨为镞”,但也都为开发祖国边疆作出了贡献。
    越南人口占多数的民族也称越人(Viets)。亦称“越南人”、“京人”。约占全国人口的90%,属蒙古人种南亚类型,使用越语,系属未定。由于长期受汉文化影响,越语中的汉语借词约占其词汇的一半以上。至少早自公元1世纪开始,一直沿用汉文,13世纪出现“喃字”,系在汉字结构的基础上,按形声、会意、假借等方法构成的方块字,但字数不足,著书、行文仍需夹用汉字。19世纪40年代拉丁化拼音文字开始定型,80年代在越南政府倡导下逐步推广,又因为与中国交恶及倡导民族主义,现在年青一代已大多不识用汉字。但在邻近中国地区还有会说中国广西、云南方言的边民。大乘佛教自古在越人中影响较大,并在南方派生出和好教和高台教。另外有不少越人尊崇孔子,建有文庙,称儒教。天主教传入后,也有一定影响。由于近代受过法国殖民统治,因此在很多文化生活方面遗有影响。
    越人系古代骆越人的后裔,先住越南北部,后逐渐南移,直至19世纪中叶始达南端。在其南迁途中不断混入其他民族成分。越人自公元初进入封建社会,主要从事农业,少数从事工业、手工业、林业、渔业和商业。村庄多按职业和宗教信仰不同组成。过去在越人中,父母包办婚姻、指腹为婚和小夫大妻现象比较普遍。后来,这种情况逐步改变。越人的人名,男子喜用文、廷、世、辉、维、友等字,女子喜用梦、丽、瑞等字。也有用仇人的名字给子女取名的,但忌用神灵、尊长的名字给子女取名。对长辈、有地位的人,说话要用敬词。越人的音乐、舞蹈和戏剧艺术具有浓厚的民族特点。另有50多万越人分布在柬埔寨、泰国和老挝,近现代还有侨居、移居、避难欧美、澳洲、香港的。
    现在的越南中北部,古为中国交阯(趾)之地。古籍中早有神农等三皇五帝南至交趾的传说。周时,有记载越裳氏重译来献。679年,中国唐朝曾于其地设“安南都护府”,故又称安南。还曾有大瞿越、大越、大虞等国号。1802年,阮朝的创建者嘉隆王阮福映请求改国号为“南越”,1803年中国清廷不许,而封他为“越南国王”,越南之名始此。1838年起又称大南。1945年成立了越南民主共和国。1976年改称今名。位于中南半岛东侧,北与中国云南、广西接壤,西和老挝、柬埔寨为邻,东邻南中国海,南濒暹罗湾。面积329556平方公里,人口5800万(1984),京族占89%以上。还有岱、傣、芒、侬、苗等60多个民族。
    现代越南国境内最早的居民可能是印度尼西亚人和美拉尼西亚人,其后代是南方的占人和摩依人。在越南北方和平、宁平、清化等省发现属于新石器时代早期的和平文化。在谅山省北山等处发现更为进步的北山文化。约在公元前4世纪,原是中国百越人的一支雒越人占据红河中下游一带。形成部落联盟。原始公社崩溃,开始向阶级社会过渡。据越南古史记载,最早出现的国家先后有文郎国和瓯雒国,但都带有神话、传说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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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平定岭南,设南海、桂林、象三郡,并从中原迁徙数十万人与当地越人杂处。秦末,南海郡尉任嚣死,龙川县令、真定(今河北正定)人赵佗代为郡尉。秦亡,中原诸候纷起战乱不断,赵佗以避战祸为名断绝山道与内地分隔,吞并了桂林郡和象郡,并在汉高帝四年(前203)自立为南粤武王,建都番禺(今广东广州)。赵佗改从越人装束、习俗,使汉越两族和睦相处,越人各部逐渐改变互相攻杀的陋习,也表示出他有从此割据一方之意。十一年,汉遣陆贾使南粤,册封赵佗为南粤王。双方开设关市,南粤则定期向汉朝进贡,暂时维持和平。吕后时,限制南粤关市,禁止向南粤输出铁器和母畜,引起赵佗不满,双方关系恶化。公元前207年,赵佗自称南粤武帝,发兵攻打长沙王国边邑。汉文帝即位后,为赵佗在其家乡的亲置守邑,封赠其兄弟,再次派陆贾出使南粤,说服赵佗撤去帝号。汉景帝时,赵佗遣使朝请,表示臣服,说自己称帝是“聊以自娱”,但在国中仍用帝号(这被后来的越南封建统治者也学会了)。于其地设置交趾、九真二郡。越南古史把南粤国列入王统,称赵佗为赵武王,推尊为开国之君,这是为自己封建国家独立的合法性找一种依据,不过比起充称中国传说中的圣人胡公满的后代还可理解。武帝建元四年(前137),赵佗死,其孙赵胡为南粤王,遣太子赵婴齐到汉都长安宿卫。赵胡死,赵婴齐代立。赵婴齐死,太子赵兴继位,其母嫪(扌)氏是婴齐在长安时所娶邯郸人,未为婴齐妻时,即曾与霸陵人安国少季私通。元鼎四年,汉使安国少季谕王、王太后入朝,赵兴年少,安国少季复与太后私通,国人颇知之,多不附太后。元鼎四年(前113),太后恐乱起,亦欲倚汉威,赵兴以嫪氏意上书汉朝,请许与内地诸侯一样,三年一朝,废除边关。武帝允所请,颁赐南粤丞相和内史、中尉、太傅印,其余官署许由南粤自行设置;并废除南粤旧有的黥、劓刑,采用汉朝法律。
    但在南粤拥有很大势力的越人丞相吕嘉反对南粤内属,武帝于翌年仅派自告奋勇的韩千秋率兵两千诏使,吕嘉便举兵反叛,杀死赵兴、太后嫪氏和汉使者(监视者),立赵婴齐与越女所生子建德为王,并击杀了韩千秋。武帝遂派伏波将军路博德、楼船将军杨仆等率十万人分五路出兵攻南粤,元鼎六年(前111)冬,汉平定了吕嘉之乱,废除南粤王国,在其地设置了南海(广东)、郁林、苍梧、合浦(广西)、儋耳、珠崖(海南岛)、交趾、九真、日南九郡。其中交趾、九真、日南3郡在今越南境内。南越国自尉佗王凡五世,九十三岁而亡。自此南粤正式纳入中国中央王朝的版图,经历了长达1000多年的“郡县时代”或“北属时期”。
    稍后,西汉政府在郡之上设交趾州,即包括此地。南北朝时天下大乱,大批中原士民又流寓交州,著名的如桓晔。晋、宋、齐、梁、陈因之,又为交趾郡。隋平陈,废郡置州;炀帝初,废州置郡。唐武德中,改交州总管府;纪元后七世纪时,唐政府在交州(交趾城)设置安南都护府。到了九世纪,又划为静海节度使。辖有八个州:武峨州、爱州、长州、囗(缺字)州、峰州、汤州、演州、陆州。
    郡县时代(北属时期),中国中原地区先进的生产工具、生产技术、典章制度与文化艺术不断传入越南,使当地居民濡染汉文化甚深,促进了越南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大约在1世纪中叶,越南已随中国统治进入封建社会的发展阶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南当地封建主的势力逐渐壮大,加之中国派去的官吏颇有些贪墨之徒,正所谓天高皇帝远,为所欲为,他们的压榨激起当地封建主和人民的不断反抗。先后爆发的起义为越南自主封建国家的建立开辟了道路。
    交州处于中国国土的最南端,像勺柄一样伸入蛮荒,所以不断受到蛮族的渗透和攻击。但中国一直保持主权,虽有大分裂时代,交州仍然完整如故,实因土著人民尚未达到较高发展阶段而团结起来追求民族独立。唐末,割据之风也传到越南。随着各藩镇纷纷独立,梁贞明中,土豪曲承美专有其地,送款于末帝,因授承美节钺。刘陟遣将李知顺伐承美,执之,乃并有其地,交州属于建都兴王府(广东广州)的南汉政权。
    从905年开始,在大约半个多世纪当中,安南地区(在今越南北部和中部部分地区)先后出现曲承裕、杨廷艺、矫公羡、吴权、丁部领五姓十二个大封建主割地称雄,互相混战的内乱局面。其间吴权曾于939年称王,他死后各地封建主连年混战,史称“十二使君之乱”。945年吴权去世,杨三哥篡夺其长子吴昌岌的王位,950年吴权次子吴昌文从杨三哥手中夺回王位,至965年静海(治所在今越南河内)节度使吴昌文战死后,南汉那时已败坏不堪,不能顾及。十二使君之乱愈演愈烈。十二使君及其割据的地区如下:①陈览,自称陈明公,据江布口(今太平市);②矫公罕:称矫三制,据峰州(今白鹤县);③阮宽,称阮太平,据阮家湾(在今永福省安乐县永姥社尚有古城遗址),一说据三带(水祥府);④吴日庆,称吴览公,据唐林(今河静地区),一说据胶水(今南定省春长县);⑤李奎,称李朗公,据超类(今北宁省顺城县);⑥阮守捷,称阮令公,据仙游(今北宁省仙游县);⑦吕唐,称吕佐公,据细江(今北宁省文江县);⑧阮超,称阮右公,据西扶烈(今为河东省青池县西扶烈社);⑨矫顺,称矫令公,据回湖(今富寿省锦溪县);⑩范白虎,称范防遏,据藤州(在今兴安省金洞县赤藤社有其祠堂);⑾吴昌炽,称吴使君,据平桥(在今清化省农贡县贻灵尚有其古城遗址);⑿杜景硕,称杜景公,据杜洞(在今河东省清威县保陀乡有使君城故址,一说杜洞江即锐江)。十二使君的名称及割据地区,各书记载不一,估计出名不出名的势力远不止此。封建主间的混战,给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人民渴望统一和安定。967年,陈明公部将丁部领顺应这种形势,削平十二使君,称大胜王,命他的儿子丁琏当静海节度使。并于968年建立了大瞿越国,是为越南自主封建国家立国之始。
    971年,宋征服南汉,却没有乘胜南下收复交趾。二年后,丁琏(丁部领?)以藩属身分,向中国进贡,请求册封。宋朝正受北面强敌威胁,只求表面平静,就封其为交趾郡王,“视为列藩”。实际上王国在中国批准之下,合法成立。但直到1174年南宋封李英宗为“安南国王”,这个封建国家才得到中国政府的正式承认。越南立国后,仍与中国历代封建王朝保持“藩属关系”。丁朝(968~980)和取代它的前黎朝(980~1009)处于越南自主封建国家的草创阶段,为时较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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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9年,因丁朝国王丁部领及其子丁琏被杀,嗣君丁璇年仅6岁,丁朝军队的最高长官十道将军黎桓(LeHoan,?~1005)遂篡夺大权,自称副王,并击败丁朝旧臣阮訇等的反抗,巩固其地位。黎桓以“主上年幼不能御外侮”为由,乘机称帝自立,改元天福,仍都华闾。980年,中国太宗闻丁朝国王被弑,怒,举兵“吊伐”。中国派邕州(广西南宁)转运使侯仁宝出兵,明年(981),黎桓用诈降计把侯仁宝杀掉,宋军大败而回。983年,黎桓向中国进贡谢罪,并呈上丁璇同意让位的奏章,请求册封。中国宋政府最初还不允许,僵持了三年,到九八六年,对既成事实既无力予以改变,只好同意,于是册封黎桓当静海节度使,封京兆郡侯,继而至993年封其为交趾郡王,997年又加封其为南平王,等于承认黎氏政权。
    黎桓对内实行军事统治,严刑峻法。开凿运河,发展经济。分封其十一子为王,镇守各地,以巩固统治。1002年改全国十道为路、州、府。但因诸王间的内争和地方豪右、山区酋长的反叛频起,农民起义与少数民族的反抗不断爆发,国势不稳,黎桓进行残酷镇压,率军平定少数民族芒人河蛮洞(清化石城县)等四十九洞,并剿平各地。
    1005年,黎桓逝世,立中子龙钺。龙钺兄龙全劫库财而遁,其弟龙廷杀龙钺自立。1010年,大臣李公蕴发动政变,杀掉黎龙廷,自己即位,前黎朝遂亡。李太祖(公蕴)定都升龙(今河内),定国号为大越,请求中国册封。真宗曰:“黎桓不义而得,公蕴尤而效之,甚可恶也。”然中国不再为他们计较是非了,就册封李公蕴当交趾郡王。大越国,中国封建统治者一直称之为“安南”,有视其为己出之意,似并不符实,因为朝鲜与中国关系更亲密,也自称东人,却未称安东。李太祖仿效宋朝制度制定了中央和地方的官制,在政权建设方面多所建树。1042年编成越南第1部成文法──《刑书》。其子德政发兵取占城,趁北宋王朝的南部边疆松弛之机,强占属广南西路邕管羁縻州的广源州,掠夺人口,榨取财物。壮族人侬智高起兵反抗,在傥犹州(今广西靖西县东部)建立了“大历国”,交趾王李德政又派兵镇压。侬智高曾多次要求归附北宋,北宋王朝为了避免南方疆场生事,置之不理。侬智高进而在安德州(今广西靖西县境)建立了“南天国”。皇祐四年(1052),率众攻占邕州城(今广西南宁市),自称“仁惠皇帝”,改国号为“大南国”,年号启历。接着,挥师沿郁江东下。在10多天之内,连克沿江9个州,进抵广州城下。侬智高的军队也由5000人迅速壮大为50000人。围广州城57日,不下。北宋王朝调遣大军围剿,侬智高率师转回广西,为宋大将狄青败于昆仑关归仁铺。德政率兵二万由水路欲入助王师,朝廷优其赐而却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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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人故地原是汉代所置日南郡的象林县。公元192年(一说137年),象林县功曹之子,名逵(汉字史书亦作达或连,当为误写,又称释利摩罗),杀县令,自号为王,始建占城国,从占人古俗,贵女贱男。自接受印度文化后,王位由嫡子继承。太子继承之前,须由大人会议认可。王权以伞为表征。国王独揽大权,并常以其兄弟为副王,或以其弟为次王。王死有殉葬之俗。国王通过官僚机构进行统治。占城分为南、中、北三区。南区林邑兴起之时,国势殊盛。释利摩罗及其后历代君主,力图向北扩张,同统治越南北部的中国封建王朝发生频繁的战争。但也不时向中国朝贡,进行贸易。331年,范文杀君自立。他和他的儿子范佛武功颇盛,常侵犯日南,九真两郡。公元5世纪初,国王范相迈大举北犯。446年,中国南朝的宋文帝派檀和之讨伐,曾攻陷其首都。环王国一度是向中国唐朝贡珍奇财宝最多的东南亚国家。10世纪中叶,占城势衰,已成为越南封建统治者扩张的主要对象。宋时数次求援,族人也有逃至中国。982年,黎桓亲征占城,攻陷王都,掠回金银财宝和百余名宫女,迫使占城称臣纳贡。占城被迫把王都迁到佛逝。从1044~1312年占城王都又数次遭到越南军队的劫掠。1069年,李圣宗(佛玛,又名日燇)亲征占城,以李常杰为先锋,攻陷占城王都,迫使占城割让北部地哩、布政、麻令三州之地,把越南领土向南扩张到今广平和广治北部地区。
    李氏王朝对中国进贡不绝,但这并不能避免边境冲突,李朝的统治者又趁中国宋朝与辽、西夏发生战争无力南顾之机,不断侵犯中国边疆和蚕食中国领土。中国一直忍让,因为交州山路险僻,多潦雾瘴毒之气,虽得其地,恐不能守也。最严重的一次侵略发生于1075年底至1076年初,李仁宗李乾德(李公蕴的孙儿,曾称圣王太子,在位五十五年之久)派李常杰、宗亶等人领兵10万,大举入侵中国两广一带,攻陷钦州(今宁山)、廉州(今合浦)和邕州(今南宁)等地,侵略军所到之处,大肆烧杀掳掠。因邕州地方官苏缄率众顽强抵抗,李常杰率军残酷屠城,居民被杀者“凡五万八千余人”连同钦廉二州“死者几十余万人”,并“俘三州人而还”,据史载中国也有骚扰的举动-不过不是中央指派的而是地方某些恶豪所私为。
    1076年,宋讨伐军入越,进至富良江(今红河),与其首都升龙仅一江之隔。中国派遣郭逵当元帅,赵卨当副元帅,在壮族人民协助下,出军反击,在升龙城富良江畔决战,越军大败,被斩首数千人,皇太子李洪真也包括在内。李乾德恐慌,派遣大臣奉上降书。赵卨极力主张进入距离只有十数公里的交趾城,彻底收回交趾。可是郭逵胆小如鼠,受降而退。1079年宋军撤出越南。无能的宋朝不断地把一些地方应越南国王的要求赐给以求太平。1104年,李常杰再次进攻占城。李常杰官拜辅国太傅,遥授诸镇节度、辅国上将军、开国公、辅国太尉等衔;1105年死后,追赠入内殿都知检校太尉,平章军国重事,越国公,食邑万户。
    从此三百年间,两国和平相处。交趾王国倒也采用事奉大国政策,对中国的恭顺程度,较之高丽王国,似乎有过之无不及。唯一不同的是,很长一段时期,交趾也曾是中国领土。
    越南的佛教可能早在中国尚未普及到江东时即由天竺传入,丁朝、前黎朝都信佛,而李太祖由赞毗尼多流支禅宗派第十二代名僧万行抚养成人,此时中国宋朝崇道抑佛,而李朝崇尚佛教禅宗,喜作禅诗。
    绍兴二年,乾德卒。赠侍中,追封南越王。子阳焕嗣,八年,阳焕卒,子天祚嗣。李朝末年,朝纲混乱,天灾不断,起义迭起。李氏传八世至昊旵(chǎn)无男嗣,1225年李朝女主昭圣被迫让位于其夫陈日煚,建立陈朝(1225~1440),进一步整顿和完善了李朝各种制度,国势蒸蒸日上。名将陈国峻(“兴道大王”)率领陈朝军民先后3次击败了元蒙军队的入侵(1257、1285、1287),捍卫了国家的独立,除对中国自称王国外,对内和对其他国家,都称大越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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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粗略地介绍了越南脱离中国直接统治的过程,它太漫长了,有人至今无法理解为何经过长达1000多年的“郡县时代”竟然还不能牢固统治这块土地。
  有朋友问我为何对越南历史这么感兴趣,其实我对中国的古今少数民族都感兴趣,因为它们都是中华文明的创造者,有的在某个时期甚至扮演过不逊于汉族的角色。汉族也是在大约隋唐以后才大致定型,论血统已不知吸收了多少华夏以外的成分,论文化也是在不断学习外族的。我曾经生活在多个少数民族混居的地方,耳染目睹民族间人为的隔阂与冷漠。
  土地是死的,没有自己的意志,生活在土地上的人民才是决定性的因素。不客气地说,中原历朝历代虽然把很多民族同化掉,却从来就没有使越人"归化",也就是说融合,所以分离是必然的。就是在中国国内南人与北人的差异也是不难发现的。
  要理解这点,我决定把越南继续与中国对抗的历史告一段落,重新回到开头,让大家看看越南人对祖先的“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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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 据 越 南 出 土 的 遗 迹 及 石 器 , 证 明 现 在 越 南 境 内 的 文 化 可 追 溯 至 旧 石 器 时 代 前 期 , 而 且 必 须 指 出 的 是 不 像 大 多 数 中 国 人 凭 空 想 象 的 那 样 是 越 族 建 立 最 早 的 文 明 。 根 据 考 古 证 据 早 在 2 5 0 0 0 - 5 0 0 0 0 年 前 已 有 矮 黑 人 在 印 度 支 那 居 住 , 他 们 与 陆 续 前 来 的 澳 大 利 亚 种 与 美 拉 尼 西 亚 种 的 矮 黑 人 , 是 迄 今 所 知 越 南 地 区 最 早 的 居 民 , 但 后 来 都 被 南 岛 人 ( 印 度 尼 西 亚 人 ) 所 同 化 。
   在 同 是 印 度 支 那 的 吴 哥 窟 浮 雕 上 可 以 见 到 一 种 短 卷 发 、 厚 嘴 唇 的 外 族 , 使 不 明 就 里 的 旅 游 者 大 为 惊 奇 。 他 们 生 活 的 地 方 , 便 是 越 南 人 赖 以 发 迹 的 红 河 三 角 洲 , 直 到 西 元 前 6 0 0 - 4 0 0 年 间 , 先 后 再 有 越 人 和 泰 人 迁 入 , 并 与 南 岛 人 通 婚 , 大 约 在 西 元 前 2 0 0 年 至 西 元 后 2 0 0 年 的 四 个 世 纪 里 , 才 算 渐 渐 形 成 红 河 流 域 的 越 南 民 族 。
   但 是 关 于 越 南 早 期 的 传 说 “ 历 史 ” 和 中 国 有 密 切 的 联 系 , 大 概 任 何 民 族 的 起 源 , 都 有 一 段 动 人 的 神 话 时 代 。 越 南 也 不 例 外 。 提 到 越 南 的 传 说 时 期 , 不 能 不 提 到 一 个 人 — — 吴 士 连 , 他 是 越 南 后 黎 朝 时 的 历 史 学 家 。1479 年 编 成 越 南 人 最 早 自 己 编 著 的 《 大 越 史 记 全 书 》 。
   根 据 带 有 神 话 色 彩 的 ( 大 越 史 记 全 书 ) 其 外 记 卷 一 《 鸿 庞 纪 》 内 载 : “ 初 , 炎 帝 神 农 氏 三 世 孙 帝 明 , 生 帝 宜 。 既 而 南 巡 至 五 岭 , 接 ( 娶 ) 得 婺 仙 女 , 生 ( 泾 阳 ) 王 。 王 圣 智 聪 明 , 帝 明 奇 之 … … 王 娶 洞 庭 君 女 , 曰 神 龙 , 生 貉 龙 君 … … 君 娶 帝 来 女 , 曰 妪 姬 , 生 百 男 , 俗 传 生 百 卵 , 是 为 百 越 之 祖 。 ”
   说 的 是 越 南 民 族 的 历 史 肇 始 於 炎 帝 神 农 氏 三 世 孙 帝 明 。 帝 「 明 」 先 生 了 个 儿 子 叫 帝 宜 。 当 帝 明 南 巡 五 岭 ( 长 江 流 域 与 珠 江 流 域 的 分 水 岭 即 南 岭 山 脉 ) , 娶 仙 女 婺 仙 ( 婺 为 名 叫 婺 女 的 星 座 名 , 天 文 上 比 定 越 地 分 野 ) 为 妻 , 生 子 禄 续 ( 泾 阳 王 ) , 治 南 方 , 径 阳 王 聪 明 伶 俐 , 帝 「 明 」 以 为 奇 之 , 还 说 帝 明 欲 让 禄 续 继 帝 位 , 然 彼 不 从 帝 命 而 固 辞 , 并 让 之 与 彼 兄 「 宜 」 , 帝 「 明 」 无 奈 只 得 立 「 宜 」 为 帝 使 其 整 治 北 方 , 并 封 次 子 为 径 阳 王 , 让 其 整 治 南 方 , 号 称 赤 鬼 国 。
   — — 该 说 取 材 于 中 国 史 籍 中 有 关 交 趾 和 越 裳 的 记 载 , 以 及15 世 纪 神 话 传 说 , 和 周 王 朝 祖 先 的 古 公 亶 父 因 喜 爱 聪 明 的 三 子 季 历 , 长 子 太 伯 、 次 子 虞 仲 为 了 让 季 历 安 心 便 逃 到 南 方 的 传 说 很 相 似 。 这 说 明 越 南 人 有 着 一 种 自 己 祖 先 和 北 方 的 中 国 人 同 为 兄 弟 , 而 且 还 本 该 是 继 承 帝 位 的 正 统 , 却 弃 权 移 住 南 方 , 所 以 并 不 低 于 中 国 人 的 自 负 心 。 由 于 成 书 甚 晚 , 我 们 无 法 判 断 其 中 有 多 少 由 文 人 自 己 的 意 愿 渲 染 、 夸 张 、 乃 至 随 意 编 造 的 成 分 , 也 可 以 说 作 者 是 创 作 而 不 是 记 述 历 史 , 不 过 此 书 对 越 南 人 俨 然 有 里 程 碑 式 的 意 义-- 从 此 有 统 一 的 口 径 解 释 自 己 民 族 的 伟 大 祖 先 了 。
   书 中 继 续 说 泾 阳 王 与 洞 庭 君 神 龙 之 女 共 结 连 理 , 生 下 一 子 崇 缆 ( 貉 龙 君 ) 。 崇 缆 又 与 仙 女 妪 姬 结 合 而 生 百 子 , 民 间 有 说 是 生 了 一 百 个 蛋 的 ( 东 方 民 族 大 多 有 卵 生 传 说 如 殷 商 ) , 就 是 百 越 各 族 的 祖 先 , 其 领 域 自 中 国 长 江 延 伸 至 中 南 半 岛 北 方 。
   传 说 中 在 国 运 昌 隆 之 时 , 崇 缆 与 仙 女 岖 姬 却 认 为 两 人 不 同 的 出 身 将 妨 害 婚 姻 幸 福 而 分 离 , 于 是 , 崇 缆 带 着 5 0 个 儿 子 移 居 东 海 岸 , 另 5 0 个 儿 子 则 随 母 亲 归 隐 深 山 。 妪 姬 所 生 之 百 男 , 从 母 而 去 的 有 长 子 , 为 雄 王 , 成 为 当 地 的 统 治 者 , 建 立 文 郎 国 , 即 是 越 南 人 最 早 的 朝 代 一 一 鸿 庞 王 朝 的 始 祖 。
   在 越 南 的 民 间 历 史 故 事 中 , 雒 龙 君 崇 缆 源 自 龙 王 , 岖 姬 源 自 神 仙 , 他 们 两 人 结 合 的 象 征 意 义 深 远 , 所 以 越 南 人 自 称 为 “ 龙 子 仙 孙 ” , 与 咱 们 龙 的 传 人 之 说 有 异 曲 同 工 之 妙 , 确 实 越 族 史 前 文 化 遗 址 发 现 有 龙 形 器 物 崇 拜 。
   从 考 古 学 上 的 研 究 结 果 确 实 可 知 , 越 南 的 史 前 文 化 即 与 中 国 大 陆 互 有 渊 源 , 而 越 南 与 中 国 军 事 上 的 接 触 则 是 迟 至 秦 始 皇 时 代 , 时 间 是 公 元 前 2 0 8 年 , 自 此 以 后 , 不 仅 结 束 了 越 南 历 史 神 话 时 代 , 也 真 正 开 始 了 中 国 文 化 对 越 南 的 深 远 影 响 。
   公 元 前 1 1 1 年 , 汉 武 帝 派 大 军 平 定 越 南 , 将 之 纳 入 中 国 版 图 , 名 为 交 趾 , 这 是 中 国 第 一 次 占 领 越 南 , 此 后 的 1 0 0 0 年 里 , 汉 人 积 极 将 中 国 文 明 ( 文 学 、 艺 术 、 农 业 技 术 等 ) 传 入 越 南 , 使 越 南 人 很 快 地 变 成 中 南 半 岛 最 进 步 开 化 的 民 族 。 不 过 越 南 在 中 国 长 期 统 治 下 , 虽 然 深 深 濡 染 汉 文 化 , 但 终 究 无 法 完 全 汉 化 , 这 个 情 况 与 朝 鲜 是 一 样 的 , 其 原 因 很 复 杂 , 与 越 南 各 地 区 各 民 族 发 展 程 度 不 一 , 较 先 进 的 民 族 意 识 强 , 较 落 后 的 又 无 法 接 受 外 来 文 化 有 关 ; 但 偏 远 地 区 中 国 朝 廷 统 治 的 政 策 失 当 、 歧 视 土 著 、 官 员 贪 墨 腐 败 、 镇 压 残 酷 无 情 也 不 能 不 说 是 莫 大 的 因 素 。
   从 3 9 年 越 南 征 侧 、 征 贰 姊 妹 起 义 开 始 , 越 南 抵 抗 外 侮 的 行 动 从 未 终 止 过 , 不 过 一 直 没 有 一 个 强 有 力 的 全 国 性 代 表 人 物 出 现 , 直 到 唐 朝 末 年 , 趁 着 中 国 藩 镇 割 据 , 无 法 集 全 国 之 力 讨 伐 的 大 好 时 机 , 一 场 白 滕 河 之 役 , 越 南 吴 权 大 败 中 国 , 总 算 使 越 南 达 成 独 立 的 愿 望 有 了 可 能 。
   然 而 , 越 南 的 政 治 并 未 随 着 独 立 而 稳 定 , 尤 其 是 在 强 权 人 物 吴 权 死 后 , 国 家 立 即 陷 入 混 乱 局 面 , 这 就 是 , 直 到 1 0 0 9 年 开 始 , 越 南 先 后 出 现 三 个 大 王 朝 — 李 朝 、 陈 朝 与 后 黎 朝 。 在 此 三 大 王 朝 经 营 下 的 越 南 , 总 算 称 得 上 维 持 了 7 0 0 余 年 的 长 治 久 安 局 面 , 期 间 虽 曾 遭 蒙 古 大 军 和 明 朝 强 力 入 侵 , 但 最 终 皆 被 击 退 , 也 因 此 造 就 不 少 名 垂 青 史 的 越 南 民 族 英 雄 ( 请 原 谅 我 觉 得 必 须 这 么 称 呼 , 因 为 中 国 已 经 承 认 了 越 南 独 立 建 国 , 虽 然 还 是 藩 邦 , 按 中 国 自 己 的 儒 家 原 则 也 不 该 灭 别 人 的 国 家 , 尤 其 是 明 朝 借 吊 伐 之 名 干 的 勾 当 非 常 虚 伪 , 比 蒙 古 更 等 而 下 之 ) , 如 此 造 成 的 历 史 后 遗 症 就 是 越 南 不 再 害 怕 庞 大 却 并 不 是 不 可 战 胜 的 中 国 了 。

9

 

前 面 说 到 陈 朝 建 立 , 这 是 我 认 为 的 越 南 最 可 赞 颂 、 自 豪 的 黄 金 时 代 !
       陈 朝 面 临 的 对 手 看 起 来 太 可 怕 , 是 席 卷 欧 亚 , 似 乎 锐 不 可 当 的 蒙 古 帝 国 。 元 宪 宗 蒙 哥 七 年(1257) 丁 巳 十 一 月, 兀 良 合 台 率 兵 至 交 趾 北 部, 试 探 性 的 先 遣 使 二 人 往 谕 之, 不 返, 即 进 攻, 交 战 后 陈 日 煚 逃 遁, 元 军 得 前 所 遣 使 于 狱 中, 发 现 越 人 以 破 竹 束 体 入 肤, 释 缚 后, 一 使 死, 因 屠 其 城 。 元 兵 留 九 日, 以 气 候 郁 热, 乃 班 师 。 复 遣 二 使 招 日 煚 来 归 。 日 煚 先 还 都, 见 国 都 皆 已 残 毁, 极 为 愤 怒, 缚 二 使 遣 还 作 答 。 八 年 戊 午 二 月, 日 煚 传 国 于 长 子 光 昺( 太 宗, 又 名 威 晃1218-1277), 光 昺 遣 其 婿 与 其 国 人 以 方 物 来 见 。 元 世 祖 忽 必 烈 也 想 找 个 台 阶, 中 统 元 年 十 二 月, 以 孟 甲 为 礼 部 郎 中, 充 南 谕 使, 李 文 俊 为 礼 部 员 外 郎, 充 副 使, 持 诏 往 谕 之 。 其 略 曰 : “ 祖 宗 以 武 功 创 业, 文 化 未 修 。 适 大 理 国 守 臣 安 抚 聂 只 陌 丁 驰 驿 表 闻, 尔 邦 有 向 风 慕 义 之 诚 。 念 卿 昔 在 先 朝, 已 尝 臣 服, 远 贡 方 物, 故 颁 诏 旨, 谕 尔 国 官 僚 士 庶 : 凡 衣 冠 典 礼 风 俗 一 依 本 国 旧 制 。 已 戒 边 将 不 得 擅 兴 兵 甲, 侵 尔 疆 场, 乱 尔 人 民 。 卿 国 官 僚 士 庶, 各 宜 安 治 如 故 。 ”
       中 统 二 年, 孟 甲 等 还, 光 昺 遣 其 族 人 通 侍 大 夫 陈 奉 公 、 员 外 郎 诸 卫 寄 班 阮 琛 、 员 外 郎 阮 演 诣 阙 献 书, 乞 三 年 一 贡 。 元 世 祖 从 其 请, 遂 封 光 昺 为 安 南 国 王 。 至 元 三 年 十 二 月, 光 昺 遣 杨 安 养 上 表 三 通, 其 一 进 献 方 物, 其 二 免 所 索 秀 才 工 匠 人, 其 三 愿 请 赛 典 赤 之 子 讷 剌 丁 长 为 本 国 达 鲁 花 赤( 元 派 出 的 监 国) 。 四 年 九 月, 使 还, 答 诏 许 之 。 未 几, 复 下 诏 谕 以 六 事 : 一, 君 长 亲 朝 ; 二, 子 弟 入 质 ; 三, 编 民 数 ; 四, 出 军 役 ; 五, 输 纳 税 赋 ; 六, 仍 置 达 鲁 花 赤 统 治 之 。 十 一 月, 又 诏 谕 光 昺, 以 其 国 有 回 鹘 商 贾, 欲 访 以 西 域 事, 令 发 遣 以 来 。 是 月, 诏 封 皇 子 为 云 南 王, 往 镇 大 理 、 鄯 阐 、 交 趾 诸 国 。 五 年 九 月, 以 忽 笼 海 牙 代 讷 剌 丁 为 达 鲁 花 赤, 张 庭 珍 副 之, 复 下 诏 征 商 贾 回 鹘 人, 越 方 的 态 度 一 直 是 虚 以 委 蛇 。
       其 后 又 有 礼 仪 之 争, 越 王 受 诏 不 拜, 待 使 介 不 以 王 人 之 礼, 遂 引 《 春 秋 》 之 义 以 责 之 。 于 偏 殿 接 待 使 臣, 表 明 其 并 未 臣 服, 不 愿 按 元 朝 要 求 让 到 其 国 内 的 回 鹘 商 人 到 大 都 向 元 朝 提 供 西 域 情 报 、 也 不 肯 由 国 王 亲 自 入 朝 。 九 年, 以 叶 式 捏 为 安 南 达 鲁 花 赤, 李 元 副 之 。 十 年 正 月, 叶 式 捏 卒, 命 李 元 代 式 捏, 卒 以 合 撒 兒 海 牙 副 之 。 十 二 年 正 月, 光 昺 上 表 请 罢 本 国 达 鲁 花 赤, 十 四 年, 光 昺 卒, 国 人 立 其 世 子 日 烜, 元 再 诏 日 烜 来 朝, 谕 “ 若 果 不 能 自 觐, 则 积 金 以 代 其 身, 两 珠 以 代 其 目, 副 以 贤 士 、 方 技 、 子 女 、 工 匠 各 二, 以 代 其 土 民 。 不 然, 修 尔 城 池, 以 待 其 审 处 焉 。 ” 交 趾 叛 服 不 常, 湖 广 省 发 兵 又 屡 征 不 利, 时 名 臣 大 理 总 管 赛 典 赤· 瞻 斯 丁 回 回 人 劝 元 朝 廷 还 是 不 要 讨 伐 越 南, 赛 典 赤 遣 人 谕 以 逆 顺 祸 福, 且 约 为 兄 弟 。 据 元 史 载 交 趾 王 大 喜, 亲 至 云 南, 赛 典 赤 郊 迎, 待 以 宾 礼, 遂 乞 永 为 籓 臣 。( 其 后 赛 典 赤 居 云 南 六 年, 至 元 十 六 年 卒, 年 六 十 九, 百 姓 巷 哭, 葬 鄯 阐 北 门 。 交 趾 王 遣 使 者 十 二 人, 齐 绖 为 文 致 祭, 其 辞 有 “ 生 我 育 我, 慈 父 慈 母 ” 之 语, 使 者 号 泣 震 野 。) 至 元 十 八 年 十 月, 立 安 南 宣 慰 司, 以 卜 颜 铁 木 兒 为 参 知 政 事 、 行 宣 慰 使 都 元 帅, 别 设 僚 佐 有 差 。 是 月, 诏 以 光 昺 既 殁, 其 子 日 烜xu ǎn( 陈 仁 宗,1258-1308, 后 竟 成 为 竹 林 禅 宗 派 第 一 代 祖, 曾 至 中 国 广 东 境 内 云 游) 不 请 命 而 自 立, 遣 使 往 召, 又 以 疾 为 辞, 止 令 其 叔 遗 爱 入 觐, 故 立 遗 爱 代 为 安 南 国 王 。
   至 此 , 我 们 发 现 蒙 古 已 经 实 际 上 无 奈 地 承 认 南 方 的 小 国 也 是 不 可 欺 负 的 , 加 上 遇 到 仁 慈 的 重 臣 赛 典 赤 的 影 响 , 越 南 总 算 可 以 歇 一 口 气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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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 元 二 十 年(1284), 蒙 元 向 陈 朝 助 兵 粮 借 路, 计 划 纵 穿 越 南 从 陆 道 进 攻 本 来 已 被 安 南 视 为 是 属 国 的 占 城 国, 陈 朝 又 拒 绝 。 二 十 一 年 忽 必 烈 命 他 的 皇 子 镇 南 王 脱 欢 攻 击 陈 朝 。 日 烜 弃 城 遁 去, 镇 南 王 入 其 国, 发 现 宫 室 尽 空, 惟 留 屡 降 诏 敕 及 中 书 牒 文, 尽 行 毁 抹, 又 发 现1258 年, 日 烜 僭 称 “ 大 越 国 主 宪 天 体 道 大 明 光 孝 皇 帝 陈 威 晃 ”, 禅 位 于 皇 太 子, 立 太 子 妃 为 皇 后, 上 显 慈 顺 天 皇 太 后 表 章, 于 上 行 使 “ 昊 天 成 命 之 宝 ” 。 日 烜 即 居 太 上 皇 之 位, 见 立 安 南 国 王 系 日 烜 之 子, 行 绍 宝 年 号 。 所 居 宫 室 五 门, 额 书 “ 大 兴 之 门 ”, 左 、 右 掖 门 ; 正 殿 九 间 书 “ 天 安 御 殿 ” ; 正 南 门 书 “ 朝 天 阁 ” 。 又 诸 处 张 榜 云 : “ 凡 国 内 郡 县, 假 有 外 寇 至, 当 死 战 。 或 力 不 敌, 许 于 山 泽 逃 窜, 不 得 迎 降 。 ” 八 月, 日 烜 弟 昭 德 王 陈 璨 致 书 于 荆 湖 占 城 行 省, 自 愿 纳 款 归 降 。 日 烜 弟 昭 国 王 陈 益 稷 率 其 本 宗 与 其 妻 子 官 吏 来 降( 陈 益 稷 汉 化 很 深, 聪 明 好 学, 通 经 史 六 艺, 文 章 冠 世, 还 召 养 四 方 文 士, 后 留 卒 于 中 国) 。 然 而 越 南 是 热 带 地 方, 森 林 连 旦, 密 不 见 天 日, 又 有 地 区 性 的 瘴 气 恶 雾, 以 及 北 方 战 士 从 没 有 见 过 的 毒 蛇 猛 兽 和 蚊 虫 蚂 蝗 。 元 远 征 军 首 先 发 生 瘟 疫, 又 加 上 陈 朝 军 不 断 伏 击 游 击, 官 军 困 乏, 蒙 古 军 马 亦 不 能 施 其 技 。 以 致 死 伤 狼 藉, 大 败 而 还 。
       三 年 后 (1287 ) 元 至 元 二 十 三 年 年 正 月, 诏 省 臣 共 议, 又 大 举 南 伐 。 脱 欢 对 陈 朝 作 第 二 次 攻 击 后 又 攻 陷 陈 朝 首 都 螺 城 ( 大 罗 城, 古 交 趾 城, 今 越 南 河 内 ) 官 兵 入 其 境, 日 烜 复 弃 城 遁 。 二 月, 诏 谕 安 南 官 吏 百 姓, 数 日 烜 罪 恶, 言 其 戕 害 叔 父 陈 遗 爱 及 弗 纳 达 鲁 花 赤 不 颜 铁 木 兒 等 事 。 以 陈 益 稷 等 自 拔 来 归, 封 益 稷 为 安 南 国 王 。 但 陈 朝 军 切 断 元 兵 的 粮 道, 节 节 反 攻 。 元 兵 只 好 放 弃 螺 城, 且 战 且 退, 沿 途 毒 蛇 毒 箭, 雨 一 般 落 下, 战 士 将 领, 死 亡 殆 尽, 脱 欢 由 思 明 州 逃 归, 益 稷 从 师 还 鄂 。
       不 过 陈 朝 国 王 陈 日 烜 还 算 是 一 个 有 远 见 的 政 治 家, 他 知 道 绝 不 能 长 期 触 怒 这 个 庞 大 的 邻 邦, 仍 然 派 遣 使 节 到 大 都 ( 北 京 ), 献 出 用 黄 金 铸 成 的 自 己 的 跪 像, 代 替 自 己 谢 罪 。
       至 元 二 十 七 年, 日 烜 卒, 子 日 燇(jùn 古 同 “ 焌 ”) 遣 陪 臣 陶 子 奇 等 来 贡 。 廷 臣 以 日 燇 终 不 入 朝, 又 议 征 之 。 遂 拘 留 子 奇 于 江 陵, 命 刘 国 杰 与 诸 侯 王 亦 吉 里 ? 等 同 征 安 南, 敕 至 鄂 州 与 陈 益 稷 议 。 八 月, 平 章 不 忽 木 等 奏 立 湖 广 安 南 行 省, 给 二 印, 市 蜑 船 百 斛 者 千 艘, 用 军 五 万 六 千 五 百 七 十 人 、 粮 三 十 五 万 石 、 马 料 二 万 石 、 盐 二 十 一 万 斤, 预 给 军 官 俸 津 、 遣 军 人 水 手 人 钞 二 锭, 器 仗 凡 七 十 余 万 事 。 国 杰 设 幕 官 十 一 人, 水 陆 分 道 并 进 。 又 以 江 西 行 枢 密 院 副 使 彻 里 蛮 为 右 丞, 从 征 安 南, 陈 岩 、 赵 修 己 、 云 从 龙 、 张 文 虎 、 岑 雄 等 亦 令 共 事 。 益 稷 随 军 至 长 沙, 会 帝 崩 寝 兵 而 止 。 元 成 宗 即 位, 命 罢 征 安 南, 遣 陶 子 奇 归 国 。 大 德 五 年 二 月, 太 傅 完 泽 等 奏 安 南 来 使 邓 汝 霖 有 间 谍 行 为, 但 仅 诏 谕 警 告 之 。 元 武 宗 至 大 四 年 八 月, 世 子 陈 日 昚 遣 使 奉 表 来 朝 。 其 后 似 乎 元 朝 势 衰, 互 有 骚 扰 边 境 之 事, 元 仁 宗 皇 庆 二 年 正 月, 交 趾 军 约 三 万 余 众, 马 军 二 千 余 骑, 犯 镇 安 州 云 洞, 杀 掠 居 民, 焚 烧 仓 廪 庐 舍, 又 陷 禄 洞 、 知 洞 等 处, 虏 生 口 孳 畜 及 居 民 赀 产 而 还, 复 分 兵 三 道 犯 归 顺 州, 屯 兵 未 退 。 廷 议 俾 湖 广 行 省 发 兵 讨 之 。 四 月, 复 得 报 : 交 趾 世 子 亲 领 兵 焚 养 利 州 官 舍 民 居, 杀 掠 二 千 余 人, 且 声 言 : “ 昔 右 江 归 顺 州 五 次 劫 我 大 源 路, 掠 我 生 口 五 千 余 人 ; 知 养 利 州 事 赵 珏 禽 我 思 浪 州 商 人, 取 金 一 碾, 侵 田 一 千 余 顷, 故 来 仇 杀 。 ” 元 朝 当 局 处 理 得 当: 开 衅 之 人 戮 于 境 上, 申 饬 边 吏 毋 令 侵 越 。 却 于 永 平 置 寨 募 兵, 设 官 统 领, 给 田 土 牛 具, 今 自 耕 食, 编 立 部 伍, 明 立 赏 罚, 令 其 缓 急 首 尾 相 应, 如 此 则 边 境 安 静 。 自 延 祐 初 元 以 及 至 元 治 之 末, 疆 场 宁 谧, 贡 献 不 绝 。 泰 定 元 年, 世 子 陈 日 爌(hu ǎng) 遣 陪 臣 莫 节 夫 等 来 贡 。 益 稷 久 居 于 鄂, 遥 授 湖 广 行 省 平 章 政 事 ; 当 成 宗 朝, 赐 田 二 百 顷 ; 武 宗 朝, 进 银 青 荣 禄 大 夫, 加 金 紫 光 禄 大 夫, 复 加 仪 同 三 司 。 文 宗 天 历 二 年 夏, 益 稷 卒, 寿 七 十 有 六, 诏 赐 钱 五 千 缗 。 至 顺 元 年, 谥 忠 懿 王 。 三 年 夏 四 月, 世 子 陈 日 ? 阜 遣 其 臣 邓 世 延 等 二 十 四 人 来 贡 方 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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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朝 是 越 南 历 史 上 一 个 富 国 强 兵 的 封 建 国 家 , “ 外 则 攻 中 国 , 平 占 城 。 内 则 整 顿 武 备 , 编 修 法 律 , 建 立 稳 固 的 自 主 基 业 。 但 李 朝 政 治 腐 败 , 各 地 土 豪 兴 起 , 扩 大 私 人 田 土 , 后 来 竟 然 连 皇 室 田 也 被 劫 掠 殆 尽 , 库 空 空 然 也 。1192 年 ,1208 年 ,1212 年 均 有 农 民 大 起 义 , 而 李 常 杰 对 中 国 人 民 的 大 屠 杀 , 在 中 越 封 建 社 会 历 史 上 所 仅 见 。 然 后 对 于 这 个 屠 夫 , 却 有 人 大 加 赞 扬 , 据 越 南 社 会 科 学 委 员 会 《 越 南 历 史 》 云 : “ 李 常 杰 是 一 位 民 族 英 雄 , 是 一 位 把 天 才 的 韬 略 与 卓 越 的 政 治 和 外 交 才 能 相 结 合 的 接 触 军 事 家 。 ” 说 他 对 宋 朝 的 战 争 是 “ 先 发 制 人 ” , 真 是 可 叹 。 因 高 宗 荒 唐 , 顿 失 民 心 , 致 使 盗 贼 蜂 起 , 乱 臣 扰 乱 朝 纲 。 惠 宗 又 懦 弱 无 能 , 荒 废 政 事 , 把 江 山 社 稷 托 付 给 年 幼 无 知 的 女 儿 , 使 得* 雄 之 辈 得 以 乘 机 夺 取 李 朝 江 山 , 并 建 立 了 陈 朝 基 业 。 ” 这 是 越 南 著 名 史 学 家 陈 重 金 对 于 李 朝 的 评 述 。
   陈 朝 在 越 南 封 建 社 会 发 展 史 上 居 于 重 要 的 地 位 并 卓 有 成 就 。 这 表 现 在 政 治 上 , 越 南 封 建 中 央 集 权 政 治 制 度 , 越 发 完 善 , 宇 内 统 一 , 政 局 较 为 稳 定 , 为 前 代 所 未 见 ; 经 济 上 , 农 业 多 年 丰 收 , 农 民 生 活 有 所 提 高 , 国 库 盈 余 , 国 家 达 于 富 有 ; 军 事 上 , 诸 王 能 执 行 强 兵 政 策 , 击 破 蒙 古 人 入 侵 , 未 陷 于 亡 国 之 祸 ; 文 化 上 , 文 史 著 作 成 就 颇 大 , 科 举 制 度 在 陈 朝 时 进 入 兴 盛 时 期 , 历 代 国 君 , 莫 不 以 开 科 取 士 为 先 务 。 英 宗 受 儒 学 甚 深 , 好 作 诗 文 , 以 示 有 才 。 当 政 时 , 战 争 结 束 , 国 内 太 平 , 社 会 经 济 文 化 事 业 均 有 大 发 展 。 一 度 出 现 陈 朝 鼎 盛 时 期 。 英 宗 爱 酒 , 常 微 服 出 巡 , “ 帝 好 微 服 行 , … … 尝 夜 出 至 军 坊 , 无 赖 辈 抛 砖 , 中 帝 首 。 从 者 曰 : 乘 舆 在 此 ! 彼 知 方 走 散 。 ” 陈 朝 皇 帝 , 历 来 文 身 , 英 宗 革 之 。
  1314 年 陈 英 宗 禅 位 于 太 子 , 自 己 当 和 尚 去 了 , 是 为 陈 明 宗 (1314 — —1429 年 ) 。 似 乎 没 想 到 盛 世 就 此 发 生 了 转 折 。
   其 实 元 朝 和 陈 朝 战 争 , 虽 然 元 朝 未 能 达 到 侵 略 目 的 , 但 是 元 朝 毕 竟 是 大 国 , 原 非 陈 朝 能 比 , 就 象 当 年 隋 炀 帝 征 高 丽 , 三 战 俱 北 , 但 打 下 来 高 丽 也 破 烂 不 堪 。 陈 朝 当 时 虽 胜 , 却 也 无 力 再 和 元 朝 周 旋 许 久 , 被 迫 向 元 朝 乞 求 宽 恕 , 以 求 保 国 安 民 , 蓄 积 力 量 , 日 后 再 图 。 及 至 元 成 宗 , 两 国 交 睦 。 但 是 随 后 陈 朝 却 又 跃 跃 欲 试 , 对 元 帝 国 南 疆 屡 屡 入 寇 , 若 非 蒙 元 衰 落 得 太 快 , 猫 鼠 游 戏 早 就 玩 不 下 去 了 。 陈 朝 又 对 少 数 民 族 和 占 城 等 邻 国 连 年 用 兵,1307 年, 陈 朝 以 “ 和 亲 ” 的 手 段, 夺 取 占 城 的 乌 、 哩 二 州 土 地, 并 将 其 改 为 顺 、 化 二 州, 把 越 南 版 图 扩 展 到 今 顺 化 、 承 天 一 带, 于 是 民 穷 财 尽, 怨 声 鼎 沸, 农 民 起 义 已 不 断 发 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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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讲陈朝灭亡,胡朝取而代之,越南的又一次亡国之灾即将出现,居然是被认为没有进取心的大明朝干的。

推荐一本好书——《大越史记》。

 

 江 版 主 推 荐 《 大 越 史 记 》 , 我 曾 经 把 它 作 为 文 学 作 品 拜 读 , 它 文 笔 优 美 流 畅 , 作 者 的 可 称 一 代 文 豪 , 可 是 其 史 学 价 值 历 来 有 很 大 争 议 , 可 能 我 还 是 摆 脱 不 了 中 国 人 的 偏 见 吧 。 再 解 释 一 下 , 陈 朝 皇 帝 的 名 字 大 多 为 单 名 , 带 火 字 旁 , 这 好 像 是 给 中 国 看 的 , 高 丽 的 国 王 则 是 用 日 字 旁 , 有 的 还 有 本 国 用 的 另 一 个 名 字 , 这 些 名 大 多 是 冷 僻 字 , 为 的 是 减 少 老 百 姓 避 讳 的 麻 烦 , 可 我 们 后 来 人 读 写 就 太 麻 烦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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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 说1368 年 明 太 祖 起 兵 推 翻 了 元 朝 。 明 史 载 洪 武 初, 陈 日 煃 遣 使 朝 贡, 得 太 祖 册 封, 仍 使 为 安 南 国 王 。 两 国 边 境 仍 是 不 能 平 静 , 史 载 广 西 思 明 土 官 诉 安 南 犯 境, 安 南 亦 诉 思 明 州 扰 边 , 那 时 边 境 划 分 管 理 远 比 现 在 困 难 , 盖 当 时 中 国 广 西 边 境 的 当 地 少 数 民 族 与 越 南 人 争 夺 土 地 自 古 以 来 就 没 断 过 , 也 不 一 定 就 是 政 府 指 使 。
   明 帝 的 反 应 是 移 檄 数 其 奸 诳 罪, 敕 守 臣 勿 纳 其 使 , 这 就 是 口 头 警 告 而 已 。 越 南 则 遣 使 谢 罪, 频 年 贡 奄 竖( 太 监) 、 金 银 、 紫 金 盘 、 黄 金 酒 尊 、 象 马 之 属 。 明 帝 令 馈 云 南 军 饷, 即 输 五 千 石 于 临 安 。
   以 上 是 中 国 自 己 的 历 史 记 载 , 当 绝 无 美 化 , 可 见 越 南 政 府 那 时 对 中 国 非 但 没 有 不 恭 , 甚 至 讨 好 得 过 分 。 明 帝 都 不 好 意 思 , 以 其 频 烦, 且 贡 物 侈, 命 仍 三 岁 一 贡, 毋 进 犀 象 。
   陈 朝 皇 室 曾 实 行 族 内 婚 , 这 是 因 为 自 己 就 是 从 老 婆 家 夺 得 江 山 , 害 怕 重 蹈 覆 辙 。 这 种 乱 伦 制 度 为 儒 家 所 不 能 接 受 , 陈 朝 末 期 , 废 除 了 族 内 婚 , 选 外 戚 胡 氏 女 为 后 , 终 为 外 戚 所 灭 。
   到 明 朝 永 乐 帝 时 , 占 城 军 入 寇 , 陈 艺 宗 令 陈 睿 宗 日 煓(tu ān) ( 陈 艺 宗 的 弟 弟 , 时 陈 艺 宗 让 位 于 他 , 称 上 皇 , 实 际 仍 掌 大 权 ) 讨 伐 占 城 。1376 — —1377 年 , 占 城 军 寇 化 州 , 睿 宗 亲 征 。 可 惜 遇 见 占 城 不 世 之 君 制 蓬 娥 , 在 攻 打 占 城 京 城 时 遭 占 军 突 然 围 攻 , 陈 兵 大 败 , 睿 宗 战 死 , 十 二 万 陈 军 几 乎 全 军 覆 没 。 上 皇 闻 睿 宗 死 , 乃 立 睿 宗 子( 日 炜) ( 陈 废 帝 ,1373 — —1377 年 ) 此 后 , 占 城 军 多 次 北 上 , 陈 军 几 次 败 北 , 占 军 如 入 无 人 之 境 , 数 年 内 三 次 攻 占 升 龙 。 上 皇 与 帝( 日 炜) 三 次 弃 城 而 逃 , 国 家 人 力 物 力 均 受 到 重 大 损 失 。 当 时 国 内 人 民 疾 苦 , 起 义 者 四 伏 , 而 王 室 对 占 城 入 侵 谈 虎 色 变 , 占 城 军 进 攻 , 国 家 无 力 抵 抗 , 竟 然 依 靠 僧 人 去 攻 打 占 城 所 占 之 地 , 屡 屡 失 败 。
   外 戚 驸 马 胡 季 犛 (lí ), 颇 有 智 勇, 击 退 占 城 兵, 与 陈 艺 宗 并 执 国 政 。 国 戚 陈 元 旦 知 道 胡 季 犛 日 后 必 然 篡 位 , 与 之 结 为 姻 亲 , 后 来 陈 朝 子 孙 全 部 被 杀 , 惟 独 陈 元 旦 一 家 独 享 富 贵 。
   当 时 , 陈 废 帝 见 上 皇 宠 信 胡 季 嫠 , 与 诸 臣 谋 之 : 如 不 除 之 , 后 必 酿 成 大 患 。 胡 季 嫠 知 之 , 告 诉 太 上 皇 : “ 未 有 卖 子 而 养 侄 , 惟 见 卖 侄 而 养 子 。 ” 上 皇 闻 此 言 , 下 诏 斥 责 陈 废 帝 , 降 为 灵 德 大 王 , 迎 昭 定 ( 又 名 日 焜 , 艺 宗 幼 子 ) 继 承 王 位 。 此 时 本 有 几 位 将 军 欲 以 兵 劫 陈 废 帝 出 , 帝 书 “ 解 甲 ” 二 字 , 且 诫 之 莫 违 上 皇 之 意 。
  1400 年 胡 季 犛 独 掌 大 权, 竟 弑 了 国 王 日 炜, 立 日 焜 假 日 炜 名 入 贡 。 大 明 朝 廷 不 知 而 纳 之, 越 数 年 始 觉, 命 广 西 守 臣 绝 其 使 。 季 犛 惧, 二 十 七 年 遣 使 由 广 东 入 贡 。 帝 怒, 遣 宜 诘 责, 却 其 贡 。 季 犛 益 惧, 明 年 复 诡 词 入 贡 。 帝 虽 恶 其 弑 逆, 不 欲 劳 师 远 征, 乃 纳 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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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 季 嫠 字 理 元 , 先 祖 胡 兴 逸 本 中 国 浙 江 人 , 胡 季 嫠 为 其 十 六 代 孙 。 胡 季 嫠 出 身 于 官 宦 之 家 , 发 迹 于 陈 明 宗 。 其 有 两 位 姑 母 嫁 明 宗 , 其 一 生 艺 宗 , 另 一 生 睿 宗 。 史 书 说 艺 宗 上 皇 为 一 柔 弱 君 主 , 凡 事 均 由 胡 季 嫠 裁 决 , 不 过 我 觉 得 可 疑 , 否 则 胡 氏 早 就 篡 权 了 。
   艺 宗 曰 , 胡 季 嫠 “ 文 武 双 全 , 君 臣 同 德 ” 。 凡 违 背 胡 季 嫠 之 意 者 均 可 杀 , 凡 有 反 叛 者 可 举 上 皇 旗 讨 伐 之 ( 这 简 直 就 是 拱 手 让 江 山 给 舅 子 嘛 ! ) 。 胡 季 嫠 专 权 , 又 打 败 占 城 军 , 更 是 骄 横 。 朝 中 文 武 大 臣 甚 至 皇 子 , 亲 王 被 杀 者 不 在 少 数 。 后 上 皇 艺 宗 虽 有 醒 悟 , 但 为 时 已 晚 , 一 日 “ 上 皇 召 季 嫠 入 宫 , 从 容 谓 曰 : 平 章 亲 族 , 国 家 事 务 , 一 以 委 之 , … … 即 世 之 后 , 官 家 可 辅 则 辅 之 , 庸 暗 则 自 取 之 ( 唉 , 学 刘 备 托 孤 诸 葛 啊 ? ) 。 季 嫠 免 冠 , 叩 头 泣 谢 , 指 天 地 誓 曰 : 臣 不 能 尽 忠 戮 力 辅 官 家 , 传 之 后 裔 , 天 其 厌 之 。 … … 愿 陛 下 鉴 此 心 , 毋 过 虑 也 。 ” 话 虽 说 得 好 听 , 但1395 年 , 上 皇 艺 宗 死 , 胡 季 嫠 却 欣 喜 若 狂 , 以 陈 家 社 稷 在 其 掌 握 中 矣 。
  1400 年 , 胡 季 嫠 废 少 帝 , 恢 复 胡 姓 ( 之 前 姓 黎 ) , 自 称 认 为 胡 姓 出 自 中 国 虞 舜 后 裔 胡 公 满 之 后 , 故 改 国 号 大 虞 。 但 是 胡 季 嫠 只 当 了 不 到 一 年 , 就 让 位 于 子 胡 汉 苍 ( 又 名< 大 互> ) , 自 称 太 上 皇 , 实 际 上 仍 旧 为 掌 权 者 。 为 何 越 南 出 现 了 这 么 多 太 上 皇 , 中 国 历 史 上 却 只 有 乾 隆 是 价 真 货 实 的 , 耐 人 寻 味 。
   在 国 内 胡 季 嫠 当 政 , 实 行 一 系 列 不 成 功 改 革 。 他 独 断 专 行 , 有 不 听 其 言 者 格 杀 勿 论 。 胡 季 嫠 改 组 中 央 机 构 , 限 制 名 田 , 限 制 豢 养 家 奴 和 奴 婢 , 定 赋 税 , 改 革 币 制 , 改 铜 币 为 纸 币 , 统 一 度 量 衡 , 建 西 都 清 化 , 定 科 举 文 体 , 文 武 冠 服 , 造 户 籍 等 等 。 虽 然 改 革 甚 多 , 成 果 却 微 。 胡 家 缺 乏 改 革 的 政 治 和 经 济 基 础 , 胡 季 嫠 骄 横 , 任 意 杀 害 朝 臣 , 灭 绝 前 朝 宗 室 , 触 犯 了 众 怒 。 连 年 灾 荒 , 国 库 空 虚 。 胡 季 嫠 野 心 却 大 大 的 , 多 次 发 动 对 占 城 战 争 , 劳 民 伤 财 。
   胡 季 嫠 奏 章 给 中 国 皇 帝 说, 陈 氏 王 族 已 经 绝 嗣, 胡 汉 苍 是 公 主 之 子, 陈 氏 甥 , 为 众 所 推 , 权 理 国 事 , 于 今 四 年 。 请 求 准 予 代 理 国 王 。 中 国 政 府 想 不 到 其 中 如 此 曲 折, 就 册 封 胡 苍 当 安 南 国 王 。, 史 称 胡 朝 (1400 ~1407 ) 。 可 是 明 朝 对 越 南 与 自 己 一 直 有 边 境 纠 纷 不 耐 烦 的 很 , 又 觉 得 胡 氏 虽 频 频 纳 贡 , 让 他 提 供 军 粮 资 助 镇 压 广 西 龙 州 叛 乱 的 明 军 却 勉 勉 强 强 , 实 在 不 能 信 任 。
   可 是, 不 意 陈 氏 旧 臣 裴 伯 耆, 逃 到 中 国 诣 阙 告 难, 原 来 陈 氏 的 一 位 漏 网 之 鱼 前 王 日 烜 孙 , 奣 子 , 日 煃 弟 陈 天 平, 逃 到 了 老 挝 ( 寮 国 ), 老 挝 是 中 国 藩 属 之 一, 把 陈 天 平 送 到 中 国 。 恰 巧 胡 的 使 节 也 到 首 都 应 天 ( 江 苏 南 京 ), 帝 出 天 平 示 之, 他 们 本 都 是 陈 氏 王 朝 的 故 臣, 皆 错 愕 下 拜, 有 泣 者, 这 证 实 他 王 子 的 身 份, 并 无 错 误 。 伯 耆 责 使 者 以 大 义, 惶 恐 不 能 答 。 帝 谕 侍 臣 : “ 胡 氏 父 子 悖 逆, 鬼 神 所 不 容, 而 国 中 臣 民 共 为 欺 蔽 。 一 国 皆 罪 人 也, 朕 乌 能 容 。 ” 中 国 政 府 向 胡 责 问, 胡 上 奏 章 谢 罪, 请 求 准 予 迎 接 陈 天 平 返 国 复 位 。
  1405 年, 中 国 派 命 都 督 佥 事 黄 中 、 吕 毅, 大 理 卿 薛 嵓yán, 率 兵 五 千, 护 送 陈 天 平 回 国 。 次 年 ( 明 永 乐 四 年,1406 年 ), 进 入 越 南 国 境 后, 沿 途 欢 迎 人 员, 都 十 分 恭 顺, 黄 中 的 戒 备 因 之 大 为 松 懈 。 当 走 到 芹 站 ( 富 良 江 北 岸 ) 时, 山 路 险 峻, 树 林 茂 盛, 又 逢 大 雨, 忽 然 间 伏 兵 四 起, 护 送 军 团 错 愕 之 间, 伏 兵 已 把 陈 天 平 杀 死, 向 南 撤 退 。 在 陈 天 平 身 旁 担 任 护 卫 的 中 国 若 干 高 级 官 员, 也 都 丧 生 。 黄 中 急 集 中 兵 力 反 击 时, 桥 已 被 砍 断, 伏 兵 在 南 岸 叩 拜 说 : “ 我 们 不 敢 拒 抗 天 朝, 但 陈 天 平 不 过 市 井 小 人, 不 是 王 子, 不 得 不 把 他 除 掉 。 小 国 贫 乏, 不 能 招 待 天 朝 大 军, 请 回, 我 们 国 王 自 会 请 罪 。 ”
   这 种 戏 侮 性 的 流 血 手 段, 使 中 国 没 有 回 转 余 地 。 四 个 月 后, 中 国 明 朝 以 恢 复 陈 朝 为 名, 命 成 国 公 朱 能 为 征 夷 大 将 军, 统 师 南 行, 四 平 侯 沐 晟, 新 城 侯 张 辅 为 副 率 军 入 侵 越 南, 大 破 象 阵 。 明 年 (1407 ), 胡 氏 父 子 被 擒 送 到 中 国 后, 在 监 狱 里 囚 禁 了 一 些 时 候, 即 被 释 放 ( 不 是 软 禁 ), 胡 季 嫠 戍 广 西 做 军 官, 释 苍 居 京 师 , 因 其 擅 长 兵 器 , 也 被 起 用 。 对 此 , 《 越 南 历 史 》 认 为 : “ 从 陈 朝 末 期 开 始 , 明 就 利 用 这 个 王 朝 的 没 落 来 进 行 各 种 侦 探 和 挑 衅 活 动 , 到 了15 世 纪 , 明 侵 略 我 国 的 阴 谋 就 实 现 了 … … ” 越 南 有 种 说 法 认 为 , 说 他 们 的 古 籍 多 因 明 朝 “ 侵 略 ” 而 被 毁 , 对 此 在 下 不 说 什 么 , 中 国 从 来 就 没 这 种 传 统 。
  

 

14

 

 汉人自马援之后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越南对于中国非常重要,希望有一天越南能回归中国,中国人和越南人都有生活在一个国家

 

 

看越南怎样讲中国──黎笋谈中国援越及对越自卫反击战
  (仅供参考)
  
  总的来说,我们打败美国人以后,就没有帝国主义再敢和我们打仗了。只有中国反动派,认为他们还能和我们打仗,并且敢于和我们打仗。但是中国人民根本不想那样对付我们。我不知道这些中国反动派中的某些人还能再继续存在多久。然而,只要他们存在,他们就会像最近(指1979年初)所做的那样攻击我们。如果战争来自北方,那么中北部的义安、河静和清化各省就会成为整个国家的基地。这些地方作为最有效、最好、最坚固的基地,是无与伦比的。因为如果北部的三角洲地区继续保持畅通无阻,那么形势就会非常?杂。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当初如果不是越南人,就不会有任何人与美国打仗,因为那时越南人在和美国打仗,世界上其他国家都害怕美国。……尽管中国人帮助过北朝鲜,但那不过是为了保卫他们自己北方的侧翼地区。朝鲜的战斗结束以后,压力全都落在越南身上,当时他说如果越南人还要继续打下去,那他们就得自顾自了。他们不会再帮助我们,压我们停止战斗。  
  当我们签署日内瓦协议时,正是周恩来将我国分为两部分。我国以这种方式被分为北方地区和南方地区后,他曾又一次向我们施加压力,要我们不要对南越做任何事情。他们禁止我们起来向美国支持的越南共和国进行斗争,但是他们中国人无法阻止我们。  
  当时我们在南方,已经做好准备,日内瓦协议签字后马上就发动游击战争。这时毛泽东告诉我们党的代表大会,说我们必须强迫老挝立即将他们已经解放了的两个省交给万象政府。不然美国人就会摧毁它们,这在中国人看来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局面!越南不得不立即就此与美国打交道。毛这样强迫我们,我们也不得不这样做。  
  这样,在这两个老挝的省份被交给万象后,老挝反动派立即逮捕了苏发努冯。当时老挝有两个营被包围。而且,他们还没有作好战斗准备。后来,一个营逃出包围。就在这时,我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认为必须允许老挝人发动游击战争。我邀请中国人前来和我们讨论这个问题。我告诉他们:“同志们,如果你们继续这样向老挝人施加压力,那么他们的力量就会彻底瓦解。现在必须允许他们搞游击战。”  张闻天,原来是中共总书记,用洛甫做笔名,这样回答我:“是的,同志们,你说得对。我们要允许老挝营发动游击战。”  
  我马上问张闻天:“同志们,如果你们允许老挝人进行游击战,那么在南越发动游击战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是什么把你们吓成这样,以至于到现在还在阻止这种行动?”  
  他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就是张闻天说的话。然而,当时中国驻越南大使何伟也坐在那里,听着大家谈话。他立即向中国打电报汇报黎笋和张闻天之间的谈话。毛立即回电:“越南不能在南方从事游击战争。越南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必须坐等。”我们这么贫苦,如果没有中国作后盾,我们怎么能和美国人战斗?所以,我们不得不听他们的,对不对?  
  然而,我们不同意。我们继续秘密地发展我们的力量。当吴庭艳拖着他的断头机在南越许多地方往来巡游时,我们发布命令组建群众武装来反对已经建立起来的秩序,从吴庭艳政府手中夺取权力。我们并不在意中国人。当夺权起义开始以后,我们前往中国,会见周恩来和邓小平两人。邓小平告诉我:“同志,既然你们的错误已经变成了既成事实,你们就只应该以一个排以下的规模作战。”这就是他们向我们施加的那种压力。  
  我对中国人说:“是的,是的!我们会这样做。我们只以一个排以下的规模作战。”在我们的战斗已经发生、而且中国认识到我们能够有效地战斗之后,毛突然有了新的思想路线。他说因为美国人正在同我们作战,他将派中国部队帮助我们修路。他的实质目的是摸清我国的情况,以便以后他能够攻击我们,并且由此再向东南亚扩张。没有别的原因。我们对这个问题很清楚,但是不得不允许中国部队进入。但是这不碍事。他们决定派他们的士兵进来。我只要求他们派人来,但是这些部队都带着枪炮弹药而来。对此我也只能同意。  
  后来,毛泽东强迫我们允许他派20,000人的部队进来,修建从义静到南部的一条公路。我拒绝了。他们继续提出这样的建议,但是我不会动摇。他们压我们允许他们进来,但是我就是不接受。他们不断地施加压力,但是我没有同意。我给你们举出这些事例,同志们,这样你们就会看到他们长期以来窃取我国的阴谋,就会看到他们的阴谋是多么险恶。  
  在美国人已经派了几十万人进入南越后,我们在1968年发动了一场总攻,以逼迫他们使战争降级。为了打败美国,我们必须知道如何促使他们逐步降级。这就是我们的战略。和我们作战的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一个有两亿人口、主宰着世界的敌人。如果我们不能促使他们逐步降级,那么我们就会举步艰难,也就不会打败敌人。我们必须通过战斗来销蚀他们的意志,从而迫使他们走到桌子前和我们谈判,而同时也不允许他们增派军队。  
  到了美国人想和我们谈判的时候,何伟给我们写了一封信说:“你们不能坐下来和美国谈判。你们必须把美国部队牵到越南北部来和他们作战。”他这样向我们施加压力,使我们极为困惑。这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每次与中国人之间出现这种情形,都非常令人厌烦。  我们断定不能这样行事──指何伟提出的不和美国人谈判的建议。我们必须坐下来。为了打败美国我们必须促使他们降级。在此期间,中国向美国发出声明:“如果你不打我,我就不会打你。无论你们想向越南派多少部队,随你们的便。”中国自觉自愿地做这样的事,以这种方式来压我们。  
  中国人积极地与美国人做交易,强迫我们以这种方式成为用来讨价还价的一张牌。当美国人认识到他们已经失败了以后,他们立即利用中国人加速他们从南越撤军。尼克松和基辛格到中国去就是为了讨论这件事。  
  尼克松访问中国的目的是以这种方式解决越南问题,以维护美国的利益,并减轻美国的失败,同时还要引诱中国更多地站到美国一边。在尼克松去中国之前,周恩来前来会见我。周告诉我:“在这个时候,尼克松即将来访问我,主要是讨论越南问题,所以我必须会见你,同志,以便和你讨论。”  
  我回答说:“同志,你愿意说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仍然不会跟从。同志,你是中国人;我是越南人。越南是我自己的祖国;决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力谈论越南的事务,而且你没有权力与美国人讨论越南的事务。今天,同志,我要亲自告诉你一些我还没有对政治局讲过的事情,因为,同志,你们已经引发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所以我必须说.

在1954年,当时我们赢得奠边府的胜利,我正在后义省。胡伯伯发电报给我,要我必须前往南越重新集结在那里的部队,并向南越的爱国者说明这件事。我乘货车到了南方。一路上,爱国者们出来欢迎我,因为他们认为我们已经取得了胜利。这是多么痛苦!看着我的南方爱国者们,我哭了。因为在这之后,美国人会到来,会以可怕的方式大肆屠杀人民。  
  一到南方,我立即向胡伯伯发电报,要求留在南方下来,不回北方,这样我就可以再斗争个十来年。我对周恩来说:“同志,你给我带来这样大的困难──指1954年在日内瓦周在分割越南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你知道吗,同志?”  
  周恩来说:“我在你面前道歉,同志。我错了。我在这一点上错了。”在尼克松已经去过中国之后,周恩来再次来越南,为的是向我询问关于南越的战斗的一些问题。
  然而,我马上对周恩来说:“尼克松已经和你见过面了,同志。很快美国就会更猛烈地进攻我们。”我根本不害怕。美国和中国已经互相谈判,为的是更猛烈地打击我。周恩来始终没有把这种观点斥为站不住脚的,只是说:“我将向你方同志增加输送枪炮弹药。”  
  然周恩来针对担心中美之间进行密谋说:“没有这回事。”  
  然而,双方已经讨论了如何更猛烈地打击我们,包括B-52的轰炸和封锁海防港。事实显然就是如此。  
  如果苏联和中国相互之间没有发生纠纷,那么美国也不会那样猛烈地打击我们。由于中苏两大国处于冲突之中,美国人就没有被社会主义集团的一致反对所阻挡。尽管越南能够和中苏双方都保持一致和团结,但实现这个目标是十分麻烦的,因为当时我们不得不在许多事情上依靠中国人。当时,中国每年提供500,000吨的食品援助,还有枪炮、弹药和钱,更不用说美元援助了。苏联也以这种方式帮助我们。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保持与中国和苏联的一致和团结──事情就会十分危险。每年我都得去中国两次,就南越的事态发展与中国领导人会谈。至于苏联人,我根本没有就南越的局势说任何事。我只谈一般性的问题。在和中国人打交道时,我却不得不说两家都在和美国人作战。我不得不到那里去,多次以这种方式和他们谈,而主要目的是为了在双方之间建立更密切的关?。
  正是在这次,中国压我们脱离苏联,禁止我们与苏联来往。  
  他们使得情况十分紧张。邓小平,与康生一道,前来告诉我说:“同志,我们将每年援助你们几十亿(估计是人民币)。你们不能从苏联方面接受任何东西。”  
  我不能容许这一点。我说:“不,我们必须与整个社会主义阵营保持团结和一致。” 
  在1963年赫鲁晓夫犯错误时,中国人立即发?了一项包括25点的声明,邀请我党前去发表自己的观点。长征兄弟和我以及其他兄弟一同前往。在讨论中,他们听取了我们的十条左右的意见,但是当我们谈到“不能放弃社会主义阵营时”,他们就不再听下去了……。邓小平说:“我掌管着我自己的文件。我征求你们的意见,但是我不接受你们的这种观点。”  
  在我们离开之前,毛会见了长征兄弟和我本人。毛坐下来和我们聊天,最后他宣称:“同志们,我想让你们知道这一点。我将是五亿渴望土地的农民的主席,我将派一支军队一直打到东南亚。”邓小平当时也在座,他补充说:“这主要是因为贫困农民的境况是如此糟糕。”  
  我们出来后,我对长征兄弟说:“刚才你听到了吧,这是夺取我国和东南亚的阴谋。现在这很清楚。”他们竟敢用这种方式宣布。他们还以为我们听不明白。他们真的是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和越南打仗!  我要对同志们多说说,以便你们更多地看到这件事在军事上的重要性。
  毛问我:老挝有多少平方公里土地?  
  我回答:大约20万平方公里。  
  人口有多少?  
  大约300万!  
  那不是很多嘛!我要让我的人民到那里去,就这样!  
  毛再问:泰国有多少平方公里土地?  
  大约50万平方公里。
  那么有多少人口?
    大约4,000万!  
  我的天!中国的四川省有50万平方公里,却有9000万人。
  我还要让那里的更多一些的人去泰国!  
  对越南,他们不敢以这种方式谈论迁移人口的事。然而,毛对我说:“同志呀,贵国人民真的打败了元朝军队吗?”我说:“的确如此。”“你们是不是真的打败了清朝的军队?”我说:“的确如此。”他说:“也打败了明朝的军队?”我说:“是的,还有你。我也打败了你。你知道吗?”我就这样对毛泽东说话。他说:“知道,知道!”他想拿走老挝,拿走整个泰国……还想拿走全部东南亚。让他的人民去那里生活。当时情况?杂到如此程度。  
  过去──指对以往中国的几次威胁可能引发的问题──我们已经做出周密准备;我们并不是没有准备。如果我们没有准备,最近局势就会非常危险。这不是简单的事。十年前,我召集军队的兄弟来和我会见。我告诉他们苏联和美国互相争执。至于中国,他们已经和美帝国主义者联手。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你们必须立即研究这个问题。我
  担心军队不理解我,所以我告诉他们无论如何要理解这个问题。但是他们还是感到很难理解。这肯定是不容易的。但是我不能以其他方式讲。而且我没有让别人抓住把柄。  
  我到苏联时,苏联人也因为中国的事对我很强硬。苏联召集了一个80国共产党的会议来支持越南,但是越南没有参加这个会议,因为这个聚会不仅仅是为了帮助越南,它还被用来谴责中国。这样越南就没有去。苏联人说:“现在你们放弃了国际主义还是怎的?你们为什么这样做?”我说:“我们根本没有放弃国际主义。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做。然而,要做一个国际主义者,首先就要打败美国人。如果想打败美国人,就必须与中国保持一致和团结。如果我前去参加了这个会议,那么中国人就会给我们?造非常严重的困难。同志们,请理解我吧。”  
  在中国也有很多不同和相反的意见。周恩来赞成与苏联建立联合阵线以反对美国。有一次,我到苏联去参加国庆活动,我能够读到中国发给苏联的电报,上面说“无论什么时候有人攻击苏联,中国人都会和你们站在一起。”这是因为苏联和中国早先(1950年2月)就有一个友好条约。我坐在周恩来旁边,问他:“同志,在最近你们发给苏联的电报中,你们同意和苏联建立阵线,但是你们为什么不建立一个反对美国的联合阵线呢?”周恩来说:“我们能呀。我同意这个观点。同志们,我将和你们在越南问题上建立一个阵线。”彭真也在座,插话说:“这个看法极为正确!”但是在上海讨论这个问题时,毛说这是不可能的,取消了这个打算。你们看事情有多?杂。  
  尽管周恩来持有一些那样的观点,但是他确实同意建立一个阵线,而且他对越南帮助很多。我能够搞懂许多中国正在发生的事,多亏了他。有一次他对我说:“我正在竭尽全力在这里生存下来,用李强为你们聚集和提供援助。”这里面的意思是,周为了帮助越南人能够利用李强。我的理解是,如果没有周恩来,这本来是根本不可能的。我欠他的情。  
  然而,如果说其他中国领导人和周恩来的观点一样,那就不对了。他们在许多方面都不同。完全可以说,最不守信用的人,满脑子大汉族思想的人,想拿走东南亚的人,主要是毛。中国的所有政策都掌握在他手里。  
  在当前中国的领导人中情况也是这样。我们不知道未来事情将会怎样发展,然而,事实就是他们已经攻击了我们。过去,邓小平做过两件事,现在都已被颠倒了。这就是,当我们在南越赢得胜利后,中国有许多领导人不高兴,但邓小平却祝贺我们。结果,他立即被其他人认为是修正主义者。  
  当我最后一次到中国,我是代表团团长,而且我会见了以邓小平为首的中国代表团。谈到领土问题,包括对几个岛屿的讨论,我说:“我
  们两国相互邻近。我们的领土中有几个地区还没有清楚地划界。双方都应该建立专门机构来考虑这个问题。同志们,请在这一点上同意我。”邓小平同意了,但他这样做了之后,立即被其他领导人的集团认为是修正主义者。  
  但是现在他邓小平是疯狂的。因为他想要表明他不是一个修正主义者,所以他更猛烈地打击越南。他纵容他们攻击越南。在打败美国人以后,我们保留一百万部队严阵以待,使得苏联同志问我们:“同志们,你们保留这么大的一支现役军队,是准备和谁打仗呢?”我说:“以后,同志们,你们就会理解了。”我们保持这样一支现役军队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中国对越南的威胁。如果没有这样的威胁,那么这样大的现役军队是没有必要的。最近我们在两条战线上受到进攻,我们由此可见如果没有保持一支大军,那就会十分危险。

二战后初期,人人都以为国际宪兵是美帝国主义。他们能够夺取和恐吓全世界。每个国家,包括大国,都害怕美国。只有越南人不害怕美国。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的工作经历教会了我。第一个害怕美国的是毛泽东。他告诉我,就是说要告诉越南人和老挝人:“你们必须把老挝的两个解放区移交给万象政府。如果你们不这样做,美国就会把这作为发动攻击的借口。这太危险。”对于越南,我们说:“我们不得不和美国作战以解放南越。”但毛说:“你们不能这样做。南越必须坐等很长一段时间,从现在起等一辈子,五到十辈子,甚至二十辈子的时间。你们不能和美国人打。和美国
  人打是危险的。”毛泽东害怕美国到如此程度…… 
  但是越南不害怕。越南继续前进、战斗。如果越南不战斗,那么南越就不会解放。一个没有解放的国家将会是一个依附于人的国家。如果一个国家只有一半是自由的,这个国家就是不独立的。直到1975年,我国才最终实现了完全独立。伴随对立而来的是自由。自由应该是对整个越南民族的自由……  
  恩格斯曾经论述过人民战争。后来苏联、中国和我们自己也都谈论过这个问题。然而,这三个国家在人民战争的内容上有很大的不同。并不是仅仅因为你有亿万人民,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中国也谈论人民战争,然而,他们的主张是“敌进我退”。换句话说,防御是主要特征,战争被分为三个阶段,以乡村包围城市,而主力只留在深山老林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人处在防御之中,而且非常虚弱。以4亿人民对日军30万到40万部队,中国人仍然不能打败他们。
  我得不断重申这一点,因为在向我们派顾问之前,我们越南人中的一些兄弟并不理解。他们认为中国人非常能干。但是他们并不那么有本事,所以我们并不听中国人的建议。  
  在1952年,我离开北越到中国去,因为我生病了,需要治疗。是我第一次出国。我向他们中国人提出问题,看到了许多奇怪的事情。有许多地方曾经被日本军队占领过,每一个地区都有5000万人口,但这些地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游击队战士。  
  我从中国回来后,我见到了胡伯伯。他问我:这是你第一次出国,对吗?  
  对,我第一次出国。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两件事:越南非常勇敢,中国人一点也不勇敢。  
  从那一天起我就明白了这一点。我们越南人完全不同于他们。越南人身上的勇气是天生的,所以我们从来没有一个防御性的战略。居民们人自为战。  
  最近,中国人调集数十万部队进来侵略我们。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已动用了民兵和地方部队来攻击他们。我们并不采取防御姿态,这样就使他们遭受挫折。他们连单独的一个排也消灭不了,而我们却消灭了他们好几个团和好几十个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们的进攻性战略。
  美帝国主义者在一场漫长的战争中和我们作战。他们是如此强大,然而他们失败了。但是有一个特殊的因素,就是中国人和苏联人之间的尖锐矛盾。因为这一点,他们才如此猛烈地攻击我们。  
  越南和美国人战斗,非常凶猛地和他们战斗,但是我们知道美国是一个极大的国家,不仅能聚集1000万军队,能调动相当强大的武器来和我们作战。所以我们不得不战斗了相当长的时期,以驱使他们降级。我们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中国人不能。当美军进攻广知(QuongTre)时,政治局下令部队立即投入战斗。我们不害怕。在这之后我到中国见周恩来。他告诉我:“这次的进攻也许是史无前例的、举世无双的。一生中只有一次机会,没有两次。没有人敢于像你们那样做,同志们,你们做了。”……周恩来是总参谋长。他敢讲话,他更坦率。他告诉我:“要是我从前就知道贵国同志们?用的方法,我们就不需要进行长征了。”所谓长征是什么呢?在长征开始时有30万军队,在长征结束时只剩下3万人。27万人损失掉了。这样做事,真是愚蠢透顶……我这样说,就使同志们我们比他们强多少。在最近的将来,如果我们对中国人作战,我们一定会胜利……然而,说真的,如果另外一个国家不是越南对中国作战,他们能不能像这样像越南一样获胜,就不清楚了。  
  ……如果过去苏联和中国相互联合起来,美国人是不是还敢于和我们作战就不能肯定了。如果两国联合起来,共同帮助我们,美国人是不是还敢于?取他们实际上?取了的那种方式和我们作战,就不能肯定了。他们一开始就会退缩不前了。他们就会像肯尼迪时期那样退缩不前。越南、中国和苏联都帮助老挝,美国就立即和老挝签订了一个条约。他们不敢把美国部队送到老挝去,他们立即让老挝人民革命党参加政府。他们再也不敢攻击老挝了。  
  后来,当苏联和中国相互争执时,美国人就被中国人告知,他们可以径直攻击越南而不必害怕。不必担心中国的报复。周恩来和毛泽东告诉美国人:“如果你们攻击我,那么我就会攻击你们。如果愿意派多少军队到南越都可以。随你们的便。”……
  现在,我们与一个十分强大的国家为邻,与一个有扩张主义企图的国家为邻。如果中国要贯彻这种扩张主义企图,那就一定从侵略越南开始。这样,我们就得肩负起另一个不同的历史责任。然而,我们从来没有逃避过我们的历史任务。以前,越南履行了她的任务,这次越南也决心不允许他们扩张。越南保持了她自己的独立,我们这样做也就是保卫东南亚国家的独立。越南下定决心不允许中国推行他们的扩张主义计划。最近与中国的战斗仅仅是第一个回合。现在,他们仍然在许多领域里做准备。然而,无论他们准备到什么程度,越南都会胜利……  
  发动战争决不是在树林里闲逛。派出100万军队对境外的一个国家发动战争,这会引起到数不清的麻烦。最近他们调集50万到60万部队来和我们作战,但他们没有充足的交通设备来给他们的部队提供食品。中国现在正准备三百五十万部队,但是他们不得不把其中一半留在中苏边界上阻止苏联人。因为这个原因,如果他们派进来一百万或两百万部队来和我们作战,我们也什么都不怕。我们只投入了6万军队,而且如果在近期我们要和两百万军队作战,那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们不害怕。  
  我们不害怕,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作战的办法。如果他们派进来一百万部队,他们将只能在北方获得一个立足点。他们深入中部、红河三角洲地区和河内,或者进一步南下,将是困难的。同志们,你们知道,希特勒集团也是以这种方式猖狂进攻,然而当德国纳粹抵达列宁格勒,却不能进入。有城市,有人民,有防御工事,不可能对这每一个部分和每一个居民展开有效的攻击。即使打上两年、三年和四年,他们仍然不能进入。北方的每一个村庄都是这样。我们的方针是,每一个地区都是一个堡垒,每一个省份都是一个战场。我们将战斗,他们根本进不来。  
  然而,仅在前线和敌人战斗是永远是不够的。必须要有坚强的后防。最近的战斗结束后,我们估计,在最近的将来,我们必须再增加几百万人到北方前线。但是由于敌人来自北方,全国的直接后方就必然是清化、义安、河静……保卫首都的直接后方必须是清化和义静……我们可以适用两到三个军对他们施以沉重打击,这将使他们蹒跚不前,而我们将继续保守国土。为了这个目的,每一个战士都必须是真正的战士,每一个班都必须是真正的班。  
  现在已经打了一仗,我们不应该主观。主观主义和轻视敌人是不正确的,但是缺乏自信也是错误的。我们不主观,我们不轻视敌人。但是我们也要自信,要坚信我们一定会胜利。我们应该有两个东西。
  中国人现在有一个进攻我们以图向南扩张的阴谋。但是在当今时代,没有任何事情能干了以后再包得严严实实。中国人才打了越南没有多少天,全世界就已喊叫起来:“别碰越南”当今时代不像旧时代。在那时候,这只是我们和他们的事。现在整个世界都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人类还完全没有进入社会主义阶段;但是这是一个人人都想要独立和自由的时代。即使在小岛上,人民也要独立和自由。人类现在全都是这样。这与旧时代是非常不同的。在那时候,人民对这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所以胡伯伯的话,“没有什么比独立和自由更珍贵”是当今时代的一个观念。攻击越南就是攻击人类,就是侵犯独立和自由……越南是一个象征着独立和自由的国家。  
  当年到了要和美国作战的时候,我们在政治局的兄弟就得一起讨论这个问题,考虑我们是不是敢于和美国人打。我们都赞成作战。政治局表示了它的决心:为了和美国人打,我们必须不怕美国人。大家思想都一致。大家都赞成和美国打,都赞成不怕美国,同样我们也必须不怕苏联。大家都赞成。我们也必须不怕中国。大家都赞成。如果我们不怕这三个东西,我们就能和美国人打。这就是当时我们在政治局办事的情形。  
  尽管政治局召集起来这样讨论问题,而且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一致的,但后来仍有一个人对一位同志讲了我所说的话。那位同志起来质问政治局,说为什么三哥又一次说如果我们想要和美国人作战,我们就不应该害怕中国人?  当
  时,阮志清兄弟,他一直被怀疑同情中国人,但当场站起来说:“尊敬的政治局,尊敬的胡伯伯,三哥的论断是正确的。必须这样说──不必害怕中国人,因为中国人在许多事情上给我们带来麻烦。他们在这里阻挠我们,在那里束缚我们的手脚。他们不让我们打……”  当我们正在南越作战时,邓小平规定我只能在排以下的规模上打,决不能在更高的规模上打。他说:“在南方,既然你们已经错误地开始打仗,你们就只应该在排以下的规模上打,不要有更大的规模。”他们就是这样给我们施加压力。  
  我们谁都不害怕。我们不害怕是因为我们是正确的。我们甚至不害怕我们的老大哥。我们也不害怕我们的朋友。当然,我们不害怕我们的敌人。我们已经和他们打过了。我们是人;我们谁都不害怕。我们是独立的。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独立的。  
  我们必须有一个强大的军队,因为我国处在威胁之下,正受到欺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那么就会极端危险,但是我国很贫穷。  
  我们有一个强大的军队,但是这不会以任何方式削弱我们。中国人对我们有几个政策:侵略和占领我国;设法在经济上削弱我们,给我们的生活条件增加困难。由于这个原因,为了反对中国我们首先必须不仅仅打仗,也要使我们强大起来。依我看,为了这个目的,我们的军队不应该是一支耗费国家资源的力量,而应该也成为一支强大的生产力量。当有敌人来的时候,战士们立刻拿起枪杆子。没有敌人来的时候,他们就大力生产。他们将是生产的最好的和最高的象征,生产得比谁都多。当然,这并不是个新事物。  
  现在,我们的军队肩负着历史的责任:保卫我们的独立和自由,同时也就保护了我们全世界的和平和独立。如果中国反动集团的扩张主义政策不再贯彻执行,这将是符合全世界的利益的。越南能做到这一点。越南已经有5,000万人口。越南有老挝和柬埔寨朋友,有安全有利的地形。越南有我们的“社会主义”阵营和全人类的支持。我们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
  我们同志们听说过在我们党内、在我们的人民中间有谁担心我们会输给中国?当然没有。但是我们必须保持我们的友好关系。我们不想结下民族仇恨。我再说一遍:我这样说,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感到仇恨中国。我没有这种感觉。是他们要和我们打。今天我也想让同志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为中国辩护过的人,就是我本人。这是真的。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在1960年6月的布加勒斯特会议上,六十国党起来反对中国,只有我替中国辩护。  
  我们越南人民就是这样。我要继续重申这一点:无论他们的行为有多坏,我们知道他们的人民是我们的朋友。就我们而言,我们对中国没有恶感。然而几个中国领导人的阴谋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们只提他们是一个集团。我们不提他们的国家。我们没有说中国人民对我们是坏的。我们说那是反动的北京集团。我再次严明地这样说一遍。那么,让我们把局势置于牢固控制之下,做好战斗准备,永不放松警惕。对中国方面也是一样。我坚信在50年内,或者在100年内,社会主义将获得胜利,那么我们就不会再有这个问题了。但是,这需要如此长的的时间。所以,我们必须在各方面都做好准备。  
  现在,当然没有人再怀疑了。但是五年前我肯定没有同志会怀疑中国会攻击我们,但是还就有这样的同志。这些同志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这件事。但是我们──黎笋和领导层就不这样。我们知道中国十多年来一直在打击我们。所以我们对1979年1月中国的进攻并不感到吃惊。

 

15

 

翻翻《交州外域记》,对越南的记载还是比较可信的

 

中国古代士人的笔记挺多的,宋朝尤其多,以前看过一些,反映的风土人情翔实丰富,可惜不为大众所知。古代没有护照签证,民间文化交流除了交通不便反而比今天方便多了,居住在越南的越、汉儒士学术水平也达到很高的境界,以后介绍一二。
只准备写到越南沦为法国殖民地,古代史难写在于一大堆人物,现代史难写在于难以评价其后果。
  越南与中国关系的心结就在于它的部分现代领土曾经是古代中国的一部分,我有兴趣写下去也是希望分析一下中国分裂的原因。

 

16

 

明朝出兵越南,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吊伐”,出兵之前,明朝的的策略是“罪人既得,即择立陈氏子孙贤者抚治一方,班师告庙,以次定功。”当然明朝实际也是为了安定自己的南方边陲。几百年以来两国间的摩擦不断,越南统治者首鼠两端,早就失去了中国的信任,无论陈朝恢复与否,征服越南都是中国的希望。
  中国史书说越南的士绅一千一百多人联名上书安南总兵张辅,请大明对越南进行直接统治:“惟陈氏子孙向被黎贼歼灭已尽,无有遗类,莫可继承。安南本古中国之地,其后沦弃,溺于夷俗,不闻礼义之教,幸逢圣朝扫平逆孽,军民老少得睹中华衣冠之盛,不胜庆幸,咸愿复古郡县,庶几渐革夷风,永沾圣化。”而以安南明军统帅张辅为首的明军将领,因为在对安南的军事行动得到了当地某些士绅欢迎而产生了骄奢的情绪,他们直接认为在安南实行直接统治是可行的,纵有反叛也能轻而易举地弹压下来。再说他们也想为国家开疆拓土青史留名。随后,张辅等明军将领也随之上书永乐,希望在越南“必合开都指挥使司布政使司按察使司以总率郡县,抚揖兵民。”但是,后来的事实说明明朝太自信了,不管入侵者有多先进、仁慈,哪一个国家的人民是甘愿做亡国奴的?写这一段我尤其迟疑,不敢不慎。
  此时的大明,重复安南的呼声可谓大势所趋,胡朝既灭,陈氏继承人死了,群臣纷纷“复以开设三司及郡县为请。”自以为可以顺水推舟把它纳入天朝直接统治。虽然解缙等少数官员极力反对,但他们绝无法与朝野主流对抗。而永乐本人也是个以武功着称的皇帝,对于领土的开拓自然是不遗余力,再说,他极有可能也想借此来扩大在统治阶级中的威望,以尽快平息靖难之役所带来的负面后果。于是永乐六年明朝诏告天下,改越南为交阯,设三司:以都督佥事吕毅掌都司事,尚书黄福兼掌布、按二司事。次年于其地设交都指挥使司、交等处承宣布政使司、交等处提刑按察使司。黄福负责处理安南政务。而英国公张辅则执掌安南军务。
  孰料由春至秋,仅历半年,越南复乱。先是明军至越南,陈氏故官号称陈艺宗之子的陈简定因越南平定,不复立陈氏后,心中不服,乘间脱逃至化州,联合强盗邓悉等,自称日南王,国号大越。明朝命沐晟为征夷将军,统云南、贵州、四川军四万人,由云南征讨。沐晟大败,吕毅及参赞尚书刘俊死都战死了!永乐七年,败书才传到中央,想必是沐晟本来还想翻本,但终于全军覆灭了。大明朝廷又发南畿、浙江、江西、福建、湖广、广东、广西军四万七千人,由英国公张辅统帅再征之。
  陈简定为号称陈艺宗孙的陈季扩所逼,将王位让与陈季扩,自称上皇。张辅将简定槛送京师,至即伏法。再进军追陈季扩等,至冻潮州,生擒季扩党羽范友、陈原卿等二千人,悉数坑死,筑尸为京观。季扩穷蹙,奉表乞降。成祖以师劳日久,姑从所请,谕令季扩为交趾右布政使。季扩阳为受命,阴仍四掠,乃复令张辅往讨。陈季扩出走老挝,都指挥师祐蹑迹穷追,攻破老挝三关,陈季扩及妻妾数人,生絷以归。辅命囚解至京,双双斩首。据《明太宗实录》和永乐《交总志》载,永乐十三年共有交州、北江、谅江、谅山、新安、建昌、镇蛮、奉化、建平、三江、宣化太原清化、义安、新平、顺化、升华等十七府。广威、嘉兴、归化、宁化、演州等直辖州和其他散州计四十七州,一百五十七县。由于升华府地为占婆国所控制,故实际管辖范围约当今越南广南──岘港省以北的地区。
  可是,不幸的是,明政府带给交趾的地方官员大多是来自邻近的广西、广东、云南三省低级小吏,素质低下,在内地根本不值一提,他们冒险深入蛮荒,目的只有一个:发财。而在政府之外还有宦官监军马骐,是事实上越南太上皇,他对军政都有干涉大权。对人民施展不堪负荷的勒索,仅孔雀尾一项,每年即要一万只,数目不足时,就对交趾人逮捕拷打,极尽残酷。(明朝喜用宦官作钦差、监军乃至直接让他们负责征税开矿。因为宦官爱财如命,与爱惜名誉的士子出身的官员意趣大不相同,投皇帝所好,此乃明朝最大的弊政。)
  1418年清化府俄乐县土豪巡检黎利举行蓝山起义,称平定王,反抗中国明朝的郡县统治,黎利初从陈季扩,充金吾将军,季扩就擒,利归降明军,令为巡检,邑邑不得志。黎利最初集结兵力时,交趾两位参政冯贵、侯保,动员军队征讨,本来可能扑灭,但马骐不愿看到他们胜利,而把精锐部队留着自卫,只拨给他们数百名老弱残兵,结果二人战死,黎利的势力途不能控制。明廷闻警,遣荣昌伯陈智为左参将,助李彬出剿,转战有年,才得削平乱党,惟黎利逃匿老挝,屡捕未获。嗣李彬应召还京,由陈智代任,监军亦另易中官,名叫山寿。山寿贪财好货,与马骐相似。黎利乘间纳贿,潜自老挝遁还宁化州,诈言乞降。山寿得了贿赂,遂替他奏请朝廷,求赦黎利。
  黎利自1418到1428转战10年,虽然用计谋击败明军数次,但仍不能和明军抗衡,曾三次逃归至灵山,几次危急(创业艰难)。但屡战屡起,屡次逐退明军。尤其收得阮荐为之出谋划策,更是如虎添。黎利制定军宪,号令整齐,军纪严明,群众敬畏,受到越南大众支持。
  1426年,成山侯王通为征夷将军,在交州府应平县宁桥遇伏,死二万余人。一战而败,心胆皆丧,举动乖张,不奉朝命,擅割清化以南地予黎利,尽撤官吏军民还东关。惟清化知州罗通不从,利移兵攻之不下。贼分兵万人围隘留关,百户万琮奋击,乃退。
  二年春,黎利犯交州不利,太监黎秘及太尉、司徒、司空等官以下被斩首级万计。黎利破胆奔遁,诸将请乘势追之,王通却逗留三日。黎利知其怯,复立寨浚濠,四出剽掠。黎利以昌江为大军往来要道,发众八万余人来攻,都指挥李任等力拒,杀贼甚众。阅九月,诸将观望不救,黎利惧升大军至,攻益力。夏四月,城陷,李任战死。时黎利围交州久,王通闭城不敢出,黎利觉得纠缠下去局势可能变化,于是致书请和。王通欲许之,集众议,按察使杨时习曰:“奉命讨贼,与之和,而擅退师,何以逃罪!”王通厉声叱之,众不敢言。中国援军安远侯柳升在倒马坡(越南同登),也遇伏,柳升战死,七万余战士全部被杀。
  王通惶恐失措,还没有等到呈报中央批准,就向黎利求和,允许退出交趾。黎利接受这个提议,双方筑坛盟誓。黎利也知道王通只是私自求和,所以又向明政府发动政治攻势,用陈朝后裔三世陈暠hào的名义,上奏章给中国皇帝,自称是陈姓王朝的近亲,请求册封。中国刚受到严重挫败,又听到王通私自求和消息,再说中国本是为维护陈氏王朝正统而战,于是皇帝与杨士奇、杨荣等大臣商议后决定放弃,册封陈暠当越南国王,撤销交趾布政使司,惟蹇义、夏原吉以为不可。然帝意已决,廷臣又不敢争。
  这个新省回到中国只二十一年,到此再度脱离,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
  当黎利即将获胜时,非敢立即称帝,对明朝还有后顾之心。看到明朝撤得如此爽快,真是喜出望外。翌年,黎利统一国内,宣德二年(1428)十二月底,废陈暠自立,后胁迫其自尽。越南自己的史书载“顺天元年(1428年)十月,陈暠饮毒卒。”或言“太祖(黎利)密言:我以百战得天下,而暠居大位。暠畏惧,走至古弄隘,太祖令人追杀之,投尸入丛棘中。”可见,黎利为了帝位,玩弄种种手段,掩盖众人。黎利上奏章说陈暠已死,请求改封他自己。中国明知道他在耍花样,但已无力再发动战争,只好册封黎利当越南国王。黎朝,亦称后黎。国号大越,但仍尊奉中国为宗主国,邦交看似更为敦睦,大明好像没吃亏,但实际从此越南上下内心再也不尊重中国了。窃以为用毛泽东批赫鲁晓夫制造古巴导弹事件先是冒险主义后是投降主义倒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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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我们暂且先回顾一下中国在将近一千年与越南有关的优秀人物吧。
  东汉末期的黄巾等动乱时期,中国大批优秀的知识分子,如刘熙、许靖、许慈、袁徽等一代名士还迁移到越南避难。由于他们都是携家带口并且常常是一村人的集团性避难,所以人数众多。大批的中原人士带去了大批中原本土文化,提高了当地的文化水平。这些事迹受到了越南人的称赞。
  即使在那样的动乱之中,当时驻越南(交趾、九真)的太守士燮及其两个弟弟仍然奉汉王朝为正朔。「大越史记全书」发言者吴士连对士燮极为称赞,评论道:「我国通诗书,习礼乐,成为文明之邦乃从士王始」。
  曾任当地刺史太守的官员,虽有贪官恶吏,但也有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那块土地耕耘者。例如贾琮除了采取减轻赋税等措施外,还选派良吏配置到各郡县。于是深受当地民众欢迎。为此还写赞歌颂扬他的德政。
  大唐初期在越南设置了交州总管府,624年改称都督府,679年又改为安南都护府。从此交州便正式被称作安南(早在三国时代,吴的孙权就任命吕岱为安南将军)。安南都护府地址在现在的河内。云南的南诏国,经常侵犯唐朝边境。858年以後,还屡次侵犯唐朝国土安南。860年还攻陷了州城,迫使都护败走武州(今广西宜山)。863-866年继续进犯终于占领了河内,段酉迁成了「安南节度使」。
  堂堂天下大唐竟然两次败于异族的军队,使得很多将士血洒疆场,这给交趾居民带来极大震惊、耻辱和悲痛,至少此时越南人还是希望中华保护自己。有诗为证:
  「不择南荒吏,致我交趾覆。连绵三四年,致我交趾辱。雄雄许昌师,忠武冠其族。去时疾如风,停成川中肉,时有残卒归,千门万户哭。哀声动闾里,怨气满山谷。谁能听鼓声,不忍看金镞。念此堪泪流,悠悠颖川流。」
  唐任命名将高骈为安南都互经略招讨使,于866年打败南诏军队,夺回府城,杀段酉迁。唐于该年在安南设立静海军代替都护府,高骈为静海军节度使。高骈为加固多次落入敌手的府城守备,构筑外城。为确保安南和广东间航路的安全进行了许多工事。在任五年间留下的很多功绩直到后世仍为当地居民所称赞,他的遗迹一直保存在河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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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利虽受敕命,其居国则称帝,纪元顺天,效法中国对首都称“京”的习惯建东、西二都,分十三道:“曰山南、京北、山西、海阳、安邦、谅山、太原、,明光、谅化、清华、晙安、顺化、广南。(另一说为东西南北海西五道,各置卫军,设总管掌握军民簿籍)各设承政司、宪察司、总兵使司,拟中国三司。东都在交州府(越南名升龙,今河内),西都在清华府。置百官,仿明制度定爵秩典,为九十三位功臣封候,实行均田法,铸顺天通宝,设学校,以经义、诗赋二科每三年各地举办一次乡试,在京城举办一次会试取士,参加者多达千人,彬彬有华风焉。僭位六年,1433年去世,私谥太祖。现传有《蓝山实录》三卷,学者多认为大都出自阮荐之手。(阮荐又名阮廌(1380~1442)越南诗人。又名黎廌,号抑斋。通汉文,河东省(今河山平省)人,出生于升龙。1407年胡朝抗明失败,阮的父亲阮应龙(飞卿)为明军所俘,押往中国流放,阮送其父到镇南关(今友谊关)后返回东关(今河内)时,被明军逮捕,软禁多年。1418年,他投奔在越南中部清化省兰山地区起义的黎利,为其运筹帷幄,起草文告,黎利称帝(1428)后成为黎朝开国功臣。黎太祖赐他国姓,并封为冠服侯。曾镇压越境内少数民族。黎利死后,阮曾辞官归隐昆山清虚洞,后重被起用。1442年,他受命赴关上时,黎太宗在出巡归途中过其家后夕即暴亡。臣、宦官诬陷阮廌与其妾氏路共谋毒死皇帝,因此被夷三族。黎圣宗时,冤案得到昭雪,阮被追封为金紫荣禄大夫。阮廌的主要作品有《蓝山实录》、《军中词命集》、《抑斋诗集》、《抑斋舆地考》等。他的《国音诗集》收入254首字喃诗,是越南现存最早的一部字喃诗集。

17

 

同文同种不是绝对唯一的要件,所谓「亲兄弟,明算帐」,即是此理。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美国脱离英国而建国,英文与美语,大同而小异,严格地来说,两者差别可以包涵在同一语言文字下的方言差异。另外相对的思考,则是殖民地的民族复兴,比方日不落国的海外各地纷纷建国后,仍以宗主国的语言文字(甚至文化)为主流,但是在政治军事或民族观念却可以自立自强,简言之,南美洲虽盛行西班牙言,但是政治不受西班牙女王统治,军事不受西班牙调兵,甚至阿根廷等国还不以西班牙自居。
   
    正如日本大力西化,语言学习英文,还有英文检定等,但这不代表日本统治阶级或日本平民向往被英文宗主国(是美国还是英国,这也是个问题)所统治或加入宗主国的统一。
   
    同理对越南或朝鲜也一样,也许历史曾经使用汉字,甚至有学习唐文(大化革新)或汉文检定(外译考试),但这并不代表同文同种之下就有统一或重拾传统光荣的必要。英国的文化(语言及文字)对美国有强烈的影响,要是用这种理由就要和平统一(或军事攻打)于美国,只怕来日方长,夜仍未央。
   
    现在讲到那儿?汉字对越南的影响,不论在使用舆论和平说明,或是武力爆发越战,程度不会超过英国对美国的控制。英国曾直接统治国美国,越南却只是唐朝的都护府(不是内地州郡)、宋朝封王(进贡之藩属)、明朝都指挥使、清朝王国(由布政使司升格为国王),除了明朝有直接统治(汉朝只影响越南北部,暂且不论),其它都是间接影响,这也表明绝大多数朝代中原没有直接把越南收为内地的打算,而是放任建国称王,以为藩属保护国即可。
   
    殖民地对直接统治的宗主国都能反抗建国,更等而下的间接保护国关系就更远,在汉朝强大时,倭国也受策封为藩属,当时的日本人向中国人称臣进贡,但是若是汉朝硬要并吞日本,光用文化影响或是武力攻击,只怕都各有一场硬仗。因为,光是汉朝直接统治的州郡就有红巾之乱、黄巾之乱,再远的化藩属为州郡,总得大规模用兵,如交址设郡及朝鲜设郡等,得要使用大量的人力及物力发动韩战及越战,而且性质还是侵略战争。
   
    美国就在韩战及越战等所谓「侵略战争」讨不到便宜,也许有人说那是不同文的关系;但英国在美国独立战争也失利,英国与美国的关系血浓于水,结果仍然无用。
   
    有一年某国的大学入学考大意提到:吸收文化只是一种用餐的过程,吃猪肉并不代表猪比人优越,或者人得臣服于猪的统治。大概是在讲学英文也不是想被英国人统治的道理一样,反面思考,那么学中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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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waimai 回复 悄悄话 好文章,越长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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