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情懷

本名李國參,生於一九四一年陰曆十—月初四,年輕時當海員,在美操廚三十五年。曾出版散文《都是回憶的滋味》、《鄉土情懷》;小說《被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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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松〕有感

(2007-03-25 14:03:08) 下一个

聽《聽松》有感

 最近忙碌一些家務,習慣在忙時耳畔带一副音樂带子,在乎邊忙邊聽音樂,身處劳作心在音,很有忙乎忘我的瀟灑感。此时我放的音曲名曰《聽松》,以古琴奏。先看聽松兩字,就令我肅然悠然,對松起巍巍然之感。我家居左右都有松樹徽帧5蹦曜∵M這個家時,屋後松林未成我板斧下廢柴,一半意義是留作遮蔭,心底下似認作堪輿學說的風水意味。也許太熟悉松的緣故,日出而作望松,夜歸時也會聽松風,數十年似與松最相知了。

古來,詩人作家對松樹風格歌詠十足,文章裡對松歌功頌德多牛毛。最富國格情韻的當數千古傳頌的歲寒三友松竹梅了。三友中以松為首,可知國人對松敬仰程度,心眼裡以松象徵了巍然的風格。《禮記》對松作的風格化描述就說:「其在人也,如松柏之有心也,故貫四時不柯易葉」。可知松四時長青,其正氣凜然,有獨立的人格化,姑且說是松在國人眼裡巍巍然風采。就日常生活言,人坐松下,望松風動,因而與松言志焉;或人坐松蔭下下棋然后論國是;或松蔭下大夢成仙覺而大話西遊,都是國畫家筆下的形象。在我想来,望松聽聲感音想音,別有一副情懷不在話下。

眼下因《聽松》之音,理解與聽松有語,故作高雅状,其實是欲了解松聲捕捉那份悠然的感覺,滿盛滿溢也似自我陶醉,我想我的虛榮心是透透的。聽音樂,我一直以感覺来理解曲律音韻,固定自己的思維來理解感覺的境界。我覺得聽音就是感覺之音,令境界裡景致由心生起,曲律音韻的感受性總像夢遊。夢遊是真的。我想也祇有這副德性,令音景串連了音情,會永遠留存一份美好的记憶。如此刻坐下來聽松感音,我手執紫砂壺以茶引音,唇啖拇指大的小小杯盛載的茶情,那副悠然閑適心趣渡入松濤景致,我以為陶醉即此。我引出的意趣是甚麼?松音傳耳根直下丹心,茶甘之氣泛丹田,感覺如在眼前:松濤之音蕩漾山野,風過後山野復歸如靜。但松影下傳入耳根直下丹心的,則似陣陣甘泉自石罅處透發,泉音與松音相融

,是最自然的景致。因此,我啖茶聽松,以為是茶跟松音有緣,留給我音緣音情,令我也聽壺了,也寄託了一份高貴的壺緣。怎能不是感觉的境界呢。

 由飲茶而聽壺,由身邊這個紫砂壺,想起我友灌茶名家王君。他問我是否懂得聽壺品壺?孤陋寡聞如我,聽他說過得一寶壺的經歷。他說寶壺以一萬金在佛山拍賣行購得,目的是捐獻給內地一個希望工程。此壺寶在哪裡?他說拍賣最後定捶音,壺之價值在壺能發清澈妙音;音以氣吹之即出,輕細的拍拍之聲自壺蓋透出,音情自然也由壺底透出。他說壺質地愈薄,吹氣時壺蓋細拍之音密密顫動,這才證明壺的價值。我不太相信玩壺家王君的話,但祇欣賞他對紫砂壺的鍾情,和他捐獻希望工程的愛國情懷。因此,勿論吹壺出音曲是否真實,我想的倒是國人愛發明創造,小小木石在巧手下皆能奏曲,也許有可能。紫砂壺之精巧已瑧化境,巧奪天工是千古美談,故壺能引音,音之有情,聽壺而知壺情雅致,是高妙境界了。然若品茶者聽壺而悟道,很哲學味道吧,陸羽茶祖早把壺人格化了。

 我由聽松又想起近日看到一個音樂時尚節目,介紹著名音樂家譚盾的潑水音樂(節目放了兩雄相鬥時老琴師奏琴伴鬥,其間特別強調簷水滴答聲)、擊石音樂(節目有人不斷敲打大小石發音),還有人在破鋼琴上面猛踩發音等等,實在令我歎為觀止。譚大師的天才令我驚歎時,令想起了另外一個音緣。我聽過鋸板也能發音奏曲。說來也許有人認為我故弄玄虛,有些天方夜譚味道。但聽鋸音而知鋸琴,是我的童年邂逅的一段琴緣。我國樂器裡有無记載鋸琴一款?我不知。但我親目鋸琴和聽鋸琴妙音,則是童年的非常印象。鋸琴妙音是由一個獨腳乞丐鋸出來的。當時年小,見獨腳乞丐來到我家求施,他惟一法寶就是用一根鋼絲弦,在一塊鋸板上拖拉彈打。但見此公白髮白鬚,他抄琴姿態隨獨腳搖晃,鋸板在鋼絲彈打下出音情。此曲音情之悲,當時就搧下我同情淚水,我以為是我最早的聽音而感覺了音情。

聽松而感覺松濤之音,因此,《聽松》悠悠然引我看到心靈的想像;甚麼松看泉湧石看魚,或望松皆知人長寿等等,都融和松的自然現象與人的生活情調。自然嘍,看到「夕照懸崖松,甘泉吊石潭」的景致,聽到誰以洞蕭吹無邪?也許是我發思古幽情吧。聽松而知松與流泉相和,想到聽松而知文化性與茶話家體悟的人生情調,我以為自己也體會了聽音品性,信焉?但願是真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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