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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雷登晚年的凄凉生活

(2007-02-11 14:03:26) 下一个

司徒雷登晚年的凄凉生活

  编者按:因毛泽东《别了,司徒雷登》一文而名声大噪的美国前驻中国大使司徒雷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归宿如何?一时成了人们企盼了解的问题。应江苏读者许正清的要求,特摘登《司徒雷登晚年的凄凉生活》,供广大读者参考。

  憋气患病

  司徒雷登1949年末应美国国务院所召,返回美国。随行的还有他的私人秘书傅泾波一家。司徒雷登当时已是73岁的老人了,知道自己离不开傅泾波。傅泾波来华盛顿得到了马歇尔将军的特批。

  当年正值新中国成立之时,美国对华关系十分微妙。司徒雷登在中国时就曾有过与中共方面接触的想法,结果未能如愿。司徒雷登一回到华盛顿,美国国务院立即向他下令三个不许:不许演讲,不许谈美中关系,不许接受记者采访。

  由于国务院有令,司徒雷登的社交十分有限,大多是参加一些与宗教有关的活动。有一次,司徒雷登前往纽约参加一个基督教团体的聚会,返回华盛顿的途中在火车上不幸中风,摔倒在厕所里,这一摔就摔成了半身不遂。傅海澜两眼含泪说:“他为什么得病,是因为心情不好嘛。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美国政府)不让他说,能不憋出病来吗?”

  遭受监控

  20世纪50年代初,“麦卡锡主义”在美国大行其道,凡是与苏联、中国等共产党国家有过关系的人都受到监控和盘查,像有名的中国通费正清都受到围攻。司徒雷登是从中国回去的大使,当然也不能例外。国务院中国处的人专门向司徒雷登传口风:不要乱说话。

  傅海澜说:“麦卡锡的一个部下罗伊·科恩来到我们家,那人长得挺帅,但说起话来凶巴巴的。”科恩和傅泾波见了面,说了他来的两个目的,一是传司徒雷登“过审”,接受官方的当面质询,诸如出席听证会什么的;二是他们收到情报说,司徒雷登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要求他交出在中国期间的日记。傅泾波说,司徒雷登由于得了半身不遂,已不怎么能说话。再者,由于行动不便,司徒雷登一般呆在二楼,很少下楼。他出去接受当面质询可以,但先得签一个书面协议:如果司徒雷登因出席听证会或其他质询时,病情出现异常或其他不可知的后果,美国政府必须承担一切责任。听到这个要求,科恩与他的同行者商量后表示,“过审”可以免了。接着又提到了日记,傅泾波说:“是吗,我怎么不晓得,那得问司徒雷登本人。”科恩只好离开了。

  中国情结

  司徒雷登是美国人。但他出生在杭州,11岁时才被送回美国上学,二十三四岁时,司徒雷登大学毕业后又回中国传教。1919—1946年间,司徒雷登在北京创办并担任燕京大学校务长27年,为中国的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1946年,鉴于司徒雷登能说、能写中文,学生又遍及世界,其中有不少是国民党、共产党中的大官,美国政府于是任命他任驻中国大使。

  司徒雷登的儿子杰克也出生在北京,很小时母亲就去世了,杰克是跟着美国亲戚长大的。杰克后来在密西西比州的一个小城市当了牧师,收入也很低,没有能力照顾父亲。司徒雷登得病后惟一的指望就是傅泾波。傅海澜说:“我父母对司徒雷登完全像父亲一样看待。”

  患难之交

  傅海澜说:“司徒雷登最感谢的是我的母亲刘卓汉。”刘女士也是文化人,在中国时生活比较舒适,根本不会做饭。可是随夫到美国后,刘卓汉则完全成了个家庭主妇。司徒雷登喜欢吃中餐,而且还得是北京味的。刘女士就向人请教,尽量做出像样的北京式中餐。刘女士做的可口饭菜给司徒雷登晚年生活增添了很大的乐趣。每天吃完饭,司徒雷登总是要拄着拐杖向刘女士说:“莎拉(刘的英文名字),谢谢你,你做的饭很好,我吃得好极了。”

  司徒雷登一家与傅泾波一家是患难之交。

  司徒雷登父亲在中国传教时,傅泾波家里出现变故,父亲离家出走,母亲带着儿子傅泾波,还有亲戚家的两个孤儿,生活很艰难,傅的母亲几近发疯。住在当地的司徒雷登的母亲对傅母很关心,经常拉着她的手进行安慰,给了她很大的勇气。后来,傅母神经恢复正常,与司徒雷登一家的关系自然非同寻常。

  傅泾波经司徒雷登推荐进入燕京大学,曾有一段时间,傅泾波交不起学费,司徒雷登替他交了学费。司徒雷登对傅泾波很欣赏,两人建立了十分密切的师生关系。毕业后,傅泾波当起了司徒雷登的私人秘书。美国任命司徒雷登担任驻中国大使时,他仍要傅泾波继续担任他的秘书。可见傅对司徒雷登的重要性。

  生活拮据

  人们一般会认为,司徒雷登担任过美国驻华大使,怎么说也该算个有钱人。但司徒雷登比较特别,他一生中大部分时间是在中国度过,办的是教育,根本没有多少积蓄。回到美国后,与头面人物的关系不深,密切的亲友也不多,而且年老体衰,挣大钱的机会极少。

  好在身边有个可靠的傅泾波,不只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还能帮他出出点子。司徒雷登刚回美国后,采纳了傅泾波的主意,没有辞去大使职务。当时他们有两个考虑,一是担心美国派新的大使去台湾,给美中关系造成麻烦;二是从现实着想,不辞职就可继续享受大使待遇,每月拿1000多美元。但两三年后,美国国务院还是从多方面施加影响,司徒雷登不得不辞职。辞职后就没了薪水,美国的一家慈善性机构“基督教高等教育联合委员会”每月给司徒雷登600多美元的生活费。1954年,司徒雷登出版了《在中国50年》的英文回忆录,内容主要是来自于他的日记。成书过程中,也是傅泾波与他一起商量、推敲。出版此书的蓝登书屋给了点稿费,但由于印数不多,也没有再版,出书只是赚了几个小钱。

  两个遗憾

  司徒雷登虽然经济拮据,但在傅泾波夫妇的悉心照料之下,晚年生活得还算幸福,直到1962年他不幸患病,在医院去世。傅泾波也于1988年去世。

  司徒雷登在最后13年,也一直关注中国的事情。他常常念叨一生中有两个遗憾:一是1949年夏天没有听傅泾波的话,来个“先斩后奏”,在向美国国务院请示之前,就从南京前往北京(当时称北平)与中共接触,造成既成事实。但司徒雷登骨子里还是个牧师,害怕说谎遭上帝惩罚。二是没有机会再回中国。他中风初期,积极参加康复锻炼,内心中潜在的一个意念是,恢复健康后再回中国去。他常说,他回到中国“可以更正一些事情”。

摘自《环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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