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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值得我们用一生的时间静静领悟

(2007-10-20 09:18:49) 下一个




李叔同(1880—1942)中国现代画家、书法家、音乐家、戏剧家。名文涛,别号广候、漱同。出家后法名演音,号弘一法师。

1880年10月23日生于天津,1942年10月13日卒于福建省泉州市。原籍浙江平湖,从祖辈起移居天津。父李筱楼(字小楼),道光甲辰(1884)进士,官吏部尚书,曾经是盐商,后从事银行业。母亲姓王,为李筱楼侧室,能诗文。李叔同5岁丧父,在母亲的抚养下成长。1901年南洋公学,受业于蔡元培。1905年东渡日本留学,在东京美术学校攻油画,同时学习音乐,并与留日的曾孝谷、欧阳予倩、谢杭白等创办《春柳剧社》,演出话剧《茶花女》、《黑奴吁天录》、《新蝶梦》等,是中国话剧运动创始人之一。

1910年李叔同回国,任天津北洋高等工业专门学校图案科主任教员。翌年任上海城东女学音乐教员。1912年任《太平洋报》文艺编辑,兼管副刊及广告,并同柳亚子发起组织文美会,主编《文美杂志》。同年10月《太平洋报》停刊,应聘任浙江两级师范美术主任教习。在教学中他提倡写生,开始使用人体模特儿,并在学生中组织洋画研究会,乐石社、宁社,倡导美育。

李叔同多才多艺,诗文、词曲、话剧、绘画、书法、篆刻无所不能。绘画上擅长木炭素描、油画、水彩画、中国画、广告、木刻等。他是中国油画、广告画和木刻的先驱之一。他的绘画创作主要在出家以前;其后多作书法。由于战乱,作品大多散失。从留存的《自画像》、《素描头像》、《裸女》以及《水彩》、《佛画》等可窥见一斑。《自画像》估计是出国前所绘,画风细腻缜密,表情描写细致入微,类似清末融合中西的官廷肖像画,有较高写实能力。《素描头像》是木炭画,手法简练而泼辣。《裸女》受其师黑田清辉影响,造型准确,色彩鲜明丰富,有些接近于印象主义,近看似不经意,远远看晶莹明澈。书法是李叔同毕生的爱好,青年时致力于临碑。出家前的书体秀丽、挺健而潇洒;出家后则渐变为超逸,淡冶,晚年之作,愈加谨严、明净,平易、安详。李叔同的篆刻艺术,上追秦汉、近学皖派、浙派、西泠八家和吴熙载等,气息古厚,冲淡质朴,自辟蹊径。有《李庐印谱》、《晚清空印聚》存世。

1918年8月19日,在杭州虎跑寺剃度为僧,云游温州、新城贝山、普陀、厦门、泉州、漳州等地讲律,并从事佛学南山律的撰著。抗日战争的爆发后,多次提出”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的口号,表现了浓厚的爱国情怀。

自1918年7月出家后,李叔同即以法号“弘一”行世。他发愿弘扬律学。在佛教诸多宗派中,律宗是最重修持的。弘一身体力行,持戒甚严,每日只吃早午二餐,且过午不食;衣无过三件,寒冬亦如是。他遗下的一件百衲衣,有224个布丁,皆亲手自补,马一浮曾挽诗云:“苦行头陀重,遗风艺苑思。自知心是佛,常以戒为师。”他著成《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南山律在家备览略篇》,并创办“南山律学院”。僧腊二十五年始,他行踪如浮云,遍及浙江、福建诸地和上海、青岛,三次大病,生死置之度外,一息尚存,颠沛风雨如故。为之追慕,夏丐尊、丰子恺等执弟子礼,终身护法。

弘一法师是重兴南山律宗的第十一代祖师。他对日军侵华极为愤慨,说道:“吾人吃的是中华之粟,所饮的是温陵之水,身为佛子,于此时不能共纾国难于万一,自揣不如一只狗子!”曾书写“念佛不忘救国,救国不忘念佛”字幅,还加跋语云:“佛者,觉也。觉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牺牲一切,勇猛精进,救护国家。是故,救国必须念佛。”

1942年中秋过后,弘一大师自感病势已重,手书二偈与诸友告别,偈云:“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亡言。花枝春满,天心月圆。”10月13日(农历九月初四日),弘一大师圆寂于泉州温陵养老院晚晴室,弥留之际,书“悲欣交集”四字,是为绝笔。

1942年10月13日,弘一大师圆寂。







  李叔同常把自己的俗家修为向常人揭示出佛门的真谛。他的演讲稿与辑录的处世格言被梁实秋,林语堂誉为“一字千金,值得所有人慢慢阅读,慢慢体味,用一生的时间静静领悟。”

  以下是弘一法师在厦门妙释寺的一次演讲:

  今值旧历新年,请观厦门全市之中,新气象充满,门户贴新春联,人多着新衣,口言恭贺新喜、新年大吉等。我等素信佛法之人,当此万象更新时,亦应一新乃可。我等所谓新者何,亦如常人贴新春联、着新衣等以为新乎?曰:不然。我等所谓新者,乃是改过自新也。但“改过自新”四字范围太广,若欲演讲,不知从何说起。今且就余五十年来修省改过所实验者,略举数端为诸君言之。

  余于讲说之前,有须预陈者,即是以下所引诸书,虽多出于儒书,而实合于佛法。因谈玄说妙修证次第,自以佛书最为详尽。而我等初学之人,持躬敦品、处事接物等法,虽佛书中亦有说者,但儒书所说,尤为明白详尽适于初学。故今多引之,以为吾等学佛法者之一助焉。以下分为总论别示二门。

  总论者即是说明改过之次第:

  (1)学 须先多读佛书儒书,详知善恶之区别及改过迁善之法。倘因佛儒诸书浩如烟海,无力遍读,而亦难于了解者,可以先读《格言联璧》一部。余自儿时,即读此书。归信佛法以后,亦常常翻阅,甚觉其亲切而有味也。此书佛学书局有排印本甚精。

  (2)省 既已学矣,即须常常自己省察,所有一言一动,为善欤,为恶欤?若为恶者,即当痛改。除时时注意改过之外,又于每日临睡时,再将一日所行之事,详细思之。能每日写录日记,尤善。

  (3)改 省察以后,若知是过,即力改之。诸君应知改过之事,乃是十分光明磊落,足以表示伟大之人格。故子贡云:“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又古人云:“过而能知,可以谓明。知而能改,可以即圣。”诸君可不勉乎!

  别示者,即是分别说明余五十年来改过迁善之事。但其事甚多,不可胜举。今且举十条为常人所不甚注意者,先与诸君言之。华严经中皆用十之数目,乃是用十以表示无尽之意。今余说改过之事,仅举十条,亦尔;正以示余之过失甚多,实无尽也。此次讲说时间甚短,每条之中仅略明大意,未能详言,若欲知者,且俟他日面谈耳。

  (1) 虚心 常人不解善恶,不畏因果,决不承认自己有过,更何论改?但古圣贤则不然。今举数例:孔子曰:“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又曰:“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蘧伯玉为当时之贤人,彼使人于孔子。孔子与之坐而问焉,曰:“夫子何为?”对曰:“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圣贤尚如此虚心,我等可以贡高自满乎!

  (2)慎独 吾等凡有所作所为,起念动心,佛菩萨乃至诸鬼神等,无不尽知尽见。若时时作如是想,自不敢胡作非为。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又引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此数语为余所常常忆念不忘者也。

  (3)宽厚 造物所忌,曰刻曰巧。圣贤处事,惟宽惟厚。古训甚多,今不详录。

  (4)吃亏 古人云:“我不识何等为君子,但看每事肯吃亏的便是。我不识何等为小人,但看每事好便宜的便是。”古时有贤人某临终,子孙请遗训,贤人曰:“无他言,尔等只要学吃亏。”

  (5)寡言 此事最为紧要。孔子云:“驷不及舌”,可畏哉!古训甚多,今不详录。

  (6)不说人过 古人云:“时时检点自己且不暇,岂有功夫检点他人。”孔子亦云:“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以上数语,余常不敢忘。

  (7)不文己过 子夏曰:“小人之过也必文。”我众须知文过乃是最可耻之事。

  (8)不覆己过 我等倘有得罪他人之处,即须发大惭愧,生大恐惧。发露陈谢,忏悔前愆。万不可顾惜体面,隐忍不言,自诳自欺。

  (9)闻谤不辩 古人云:“何以息谤?曰:无辩。”又云:“吃得小亏,则不至于吃大亏。”余三十年来屡次经验,深信此数语真实不虚。

  (10)不嗔 嗔习最不易除。古贤云:“二十年治一怒字,尚未消磨得尽。”但我等亦不可不尽力对治也。《华严经》云:“一念嗔心,能开百万障门。”可不畏哉!

  因限于时间,以上所言者殊略,但亦可知改过之大意。最后,余尚有数言,愿为诸君陈者:改过之事,言之似易,行之甚难。故有屡改而屡犯,自己未能强作主宰者,实由无始宿业所致也。务请诸君更须常常持诵阿弥陀佛名号,观世音地藏诸大菩萨名号,至诚至敬,恳切忏悔无始宿业,冥冥中自有不可思议之感应。承佛菩萨慈力加被,业消智朗,则改过自新之事,庶几可以圆满成就,现生优入圣贤之域,命终往生极乐之邦,此可为诸君预贺者也。

  常人于新年时,彼此晤面,皆云恭喜,所以贺其将得名利。余此次于新年时,与诸君晤面,亦云恭喜,所以贺诸君将能真实改过不久将为贤为圣;不久决定往生极乐,速成佛道,分身十方,普能利益一切众生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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