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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爾曼20--22-匈奴,多瑙河,帝國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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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爾曼20--22-匈奴,多瑙河,帝國崩潰

2007-09-09 04:36:37/ 個人分類:日耳曼

    


              20       匈奴




公元349年夏季的某个清晨,一头小鹿正在莫提斯大沼泽的东缘悠闲地吃着草。此时,
几个骑马的猎人发现了它,一场追逐立即开始了。见小鹿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沼泽的
深处,猎人们感到再追下去实在太危险,就勒住了他们的缰绳。但没想到,小鹿也
停了下来,还歪着头看着他们。见到这种情况,一个猎人提议说:“这头鹿显然已
经累了,再追下去,也许就能逮住它。更何况,既然是鹿能去的地方,我们的马当
然也就能去!”同伴们听他说得有理,便又继续开始了追逐,并且在经过的地方都
用丢下的树枝做上了记号。可是小鹿向西跑跑停停,猎人们就是抓不住它。当

天色已经开始黯淡下来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小鹿失踪了,而自己脚下的土地也
已经不再潮湿。在不知不觉中,靠着小鹿的指引,他们成为第一批走通了莫提斯大
沼泽的人。他们脚下的这块土地,就是肥沃的西徐亚草原。此时西徐亚的主宰-东
哥特人,在数百年后还愤怒地诅咒着那头无辜小鹿的亡魂。

这些猎人就是胡人.



当年匈奴来到了锡尔河流域的康居国,最终在欧洲边缘阿兰人居住的土地上停留下
来。
在伏尔加河和顿河之间建立了强大的王国。

在阿兰国休整后,北匈奴恢复了元气,暂时居住在顿河草原一带。在匈奴人西面,

居住著两个日耳曼人部落联盟.
匈奴人对东哥特人控制的草原垂涎不已。

公元365至370年之间,一股胡人似乎曾经越过莫提斯大沼泽,对东哥特王国发动过
试探性的攻击,但很快便被击退了。它很可能并不是一场认真的战争,胡人只是想
借此探一下东哥特王国的虚实。另一些越过莫提斯大沼泽的胡人,也许是一两个部
落,态度则十分友好。他们给埃尔马纳里克和其他东哥特贵族们表演自己高超的射
击和狩猎技术,很容易就获取了他们的好感,并被允许以雇佣兵的身份留在东哥特
王国生活。随着阿兰国在胡人压力下的逐渐崩溃,一些阿兰人也被迫逃入东哥特王
国,并在那里和当地人发生了冲突。埃尔马纳里克指派这些胡人雇佣兵去镇压阿兰
人,结果当然是轻松地获胜了。此时,埃尔马纳里克似乎并没有因此提高对胡人军
事能力的的警惕性。也许他认为,这些人虽然弓马娴熟,但数量太少,还不足以对
自己庞大的王国形成威胁。但随着胡人在彻底征服阿兰人后,开始把主要注意力转
向西方,双方的实力对比立即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公元374年的冬天,东欧地区不同寻常地寒冷,很多牲畜和野兽都被冻死了。此时的
亚洲西北部,大概也同样受到了寒流的侵袭,很多胡人部落的生活都没有了着落。这
些古代野蛮人的行动受气候的影响极其巨大,我们前面提到过。听说黑海北岸的气
候较为温暖,一位胡人酋长巴拉姆贝尔(这显然不是个标准的胡人名字,估计是东日
耳曼人或中亚的波斯、突厥民族给他起的外号,以后各胡人头目的名字也大多如此
决定带领他的整个部落,向西方草原上迁徙。受自然条件的逼迫,几个其它的胡人
部落也很快跟着效仿,他们兵分两路,南路走莫提斯沼泽,向克里木半岛进发;北
路沿莫提斯沼泽的边缘西进,直扑东哥特王国的心腹地带而去。此次大规模的入侵,
完全出乎埃尔马纳里克的意料。这位“东哥特的亚历山大大王”对敌人的实际情况
显然缺乏认识,和以往常常前来骚扰的小股胡人部队相比,此次侵略军不仅数量庞
大,而且装备精良,战术新颖。当成千上万名胡人骑兵突然像鬼魂一般从莫提斯大
沼泽中冒出来时,东哥特人的震惊和恐惧是难以形容的。他们虽然竭力抵抗,但仍
旧连遭败绩。附属于东哥特人的萨尔马特人首先投降了,胡人向他们索要的第一样
东西,是被称为 “亚马逊女郎”的萨尔马特族少女。没有了萨尔马特人的协助,东
哥特人就失去了他们所仰仗的最主要的重骑兵部队,在军事上的劣势变得更加明显。


也许是上帝希望让东哥特人沉沦,正当埃尔马纳里克在考虑如何抵抗这些可怕的入
侵者时,他的王国内部突然祸起萧墙。在臣属东哥特人的众多民族中,有一个叫做
罗索蒙族。为人极其好色的埃尔马纳里克-据说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包
养了一位罗索蒙族的情妇,名叫苏尼尔达。苏尼尔达的丈夫是罗索蒙族常驻东哥特
族的外交官员,为了便于自己和苏尼尔达偷欢,埃尔马纳里克又把他派回罗索蒙族
办事。此人其实对自己的妻子与埃尔马纳里克的暧昧关系早有察觉,他之所以一直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目的就是要利用妻子窃取东哥特人的内部情报,以便争取本民
族的重新独立。在他返回家乡后,罗索蒙族很快就发动了叛乱,但却还是被东哥特
人镇压了下去。埃尔马纳里克发现了苏尼尔达的间谍身份,于是在暴怒中下令对自
己的情妇加以极刑-把她的四肢分别系在四匹马上,鞭声一响,这位美人就被撕成
了碎块。马和鹰是日耳曼民族的圣兽和圣鸟,所以他们经常用马对重犯行刑,以示
他们得罪于神灵了。四马分尸之刑最早起源于公元前2000年前后的西亚地区,后来
逐渐传入欧洲(也包括罗马)和东亚,在中国又演变成了五马分尸-连犯人的头也要
被系在一匹马(或一辆马车)上。直到18世纪中叶,法国国王路易十五还曾对企图谋
杀自己的一位刺客施以这种酷刑。苏尼尔达的两个哥哥萨卢斯和阿米乌斯决心给妹
妹报仇,于是趁埃尔马纳里克不注意时,冲上去用剑刺进了他的肋部。这两个刺客
被立即干掉了,罗索蒙族也遭到了斩尽杀绝的命运。但埃尔马纳里克本人也同样受
了重伤,身体极其衰弱,无法再领兵打仗。巴拉姆贝尔听说这个消息,便在公元375年
初加强攻势,东哥特人及其盟军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很快全线溃退。病榻上的埃
尔马纳里克在了解战况后,知道大势已去,又不忍看到自己亲手奠定的偌大王国覆
灭,于是伏剑自杀。据说他死时已满110岁的高寿,但实际上大概只有70岁左右。当
然,在时当的东欧,这个年龄已经可以算是人瑞了。

埃尔马纳里克之父阿奇乌尔夫有四个儿子:长子安西拉,次子埃丢尔夫,都早卒;
三子乌尔图尔夫,也先于四弟埃尔马纳里克即王位就去世了,但却留下了一个儿子,
名叫维尼塔里乌斯(又名维德米尔)。此人骁勇善战,甚得埃尔马纳里克信任,常常
任命他主管兵马,在东哥特人中的威望和地位不亚于埃尔马纳里克的亲生儿子胡尼
蒙德。埃尔马纳里克死后,胡尼蒙德主动向巴拉姆贝尔投降,维尼塔里乌斯因此成
为希望保持独立地位的东哥特人的唯一领袖。他率残部退往今白俄罗斯、摩尔多瓦
一带,镇压了那里原本向东哥特人臣服,而此时倒向胡人的安特人,把安特国王博
兹和他的所有贵族都钉死在十字架上(这种刑罚说明,维尼塔里乌斯多半不是基督徒
)。由于东哥特王国地域广大,胡军兵力分散,暂时无暇西顾,维尼塔里乌斯得以在
当地保持了将近一年的独立。




截止到公元375年夏天,胡人已经控制住了整个顿河流域,原先臣服东哥特人的各个
西徐亚民族,此时都争先恐后地改投新主。巴拉姆贝尔看到局势稳定,时机成熟,便
移兵西进,去攻打维尼塔里乌斯。可是对方的抵抗异乎寻常地顽强,连续两次交锋,
胡军都没能占据上风。正在此时,胡尼蒙德派遣自己的长子格西蒙德率部赶来增援
胡军,战况于是急转直下。维尼塔里乌斯在混战中死于巴拉姆贝尔的箭下,他的男
性部曲被胡军斩杀殆尽,只有在哥特人中地位仅次于“阿马尔”家族的“根斯”家
族在一些忠心的胡人雇佣兵的掩护下,幸运地突围而出。他们翻越喀拉巴阡山脉,逃
向西南方的多瑙河中游平原,投奔早些时候已经聚集到那里去的部分萨尔马特人和
阿兰人。这块风水宝地在此时显得异乎寻常地拥挤:公元2世纪时,它的原住民是马
考曼人和夸德人;公元3世纪时,从北方搬来了汪达尔人和伦巴第人;现在又跑出来
了东哥特人、萨尔马特人和阿兰人。这还不算,西方的伯艮第人、东方的格皮德人
也都不时过来凑热闹,而且这些人又多半是各个民族中身经百战的骁勇将士,谁都
不是好惹的。为了争夺仅有的生存空间,各方的武力冲突愈演愈烈,“根斯”家族
被迫又折向东方,前去投靠多瑙河下游的西哥特人。东哥特人只得离去,虽然在一
定程度上缓解了多瑙河中游平原上各方势力间的矛盾,但此后胡人日益增长的压力,
最终还是导致了这些日耳曼民族发动了向西、南两个方向爆炸般的大迁徙。




东哥特王国覆灭的消息,使长期占据着达西亚平原的西哥特人和格皮德人大为震惊。
以国力而论,他们远逊于埃尔马纳里克领导下的西徐亚民族大联盟,最近又因与罗
马人的长期战争而遭受了相当的损耗,自然无法同势如破竹的胡人相抗衡。当时的
西哥特人也还处于部落联盟的状态,与瓦伦斯皇帝谈判的阿塔纳里克就是其中一个
部落的酋长。他信仰古希腊多神教,对基督教和罗马帝国都持敌视态度。另一位可
能比阿塔纳里克更具势力的酋长名叫弗里提格,他是阿里乌斯教徒,所以向来对罗
马帝国也比较友好。当胡人及其盟军在公元376年攻击西哥特人的第聂斯特河防线时,
这两位酋长对待此事的态度也截然相反。阿塔纳里克主张应该坚决抵抗,弗里提格
则认为难以获胜,不如向作为自己盟友的罗马帝国求救。两人没有取得一致的意见,
阿塔纳里克于是独自率领族人北上迎战胡军,而弗里提格却在后方按兵不动。如他
所料,很快就传来凶信:胡军在半夜抢渡过了第聂斯特河上游,然后南北夹击,大
破西哥特和格皮德联军。向来行动迟缓的格皮德人撤退不及,被迫举族投降;阿塔
纳里克带领残兵败将逃回大本营,得知弗里提格已经和另外两位亲罗马的酋长阿拉
特乌斯和萨夫拉克指挥部下南渡多瑙河,去投奔瓦伦斯皇帝了,不禁捶胸顿足。现
在他被封锁在多瑙河三角洲上,只有三条路可走:一、整兵与胡人再战,但双方实
力悬殊,必定百战百败;二、向胡人投降;三、学弗里提格的样子,去投靠罗马帝
国。想到这里,阿塔纳里克咬咬牙,下了最后的决心。




五大三粗强蛮凶狠的哥特人何以敌不过肤色深暗身材矮瘦的胡人?

胡军在三个方面占据着明显的优势:一是武器,二是马匹,三是战术。他们的士兵
全都佩戴铁制的头盔,保护着眉毛以上的整个头部,大大降低了战场上的死亡率;
他们在近距离作战中使用绳套,能够准确地把敌人像套马一样套住,然后在地上拖
拉至死。但他们最可怕,最著名,也最有效的武器还是他们的弓箭。

弓箭这种东西对欧洲人来说并不陌生,但无论是罗马人的弓箭,还是波斯人的弓箭,
弓弦和弓背的弹性都很差,只能拉长几厘米的距离,箭本身又太重,所以有效射程
不过30米,在此之外没有什么杀伤力。胡人的弓箭与此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它们
的弓弦能够被拉长30厘米,有效射程超过200米,在 100米内足以杀人,而且准确性
极高。现代学者根据出土文物,仿制了胡人的这种所谓“反背弓”。经射击运动员
测试,它确实能够达到这样的威力和精准度。胡人将士用的箭都是由后勤人员现场
组装的,交战或打猎之前,他们根据不同的对手,到后勤车队那里去领取不同的箭
头:有专门用来射鸟的、射兔子的、射鹿的、射牛的各种规格。当然,也有专门用
来射人的。射小动物的箭头以骨制为主,而射大猎物(包括人)的箭头则以铁制为主。
每名胡人士兵一般随身携带大约30支箭,当这些箭射完后,他们就立即弛回后勤车
队取新箭,所以几乎从来不必为缺乏武器而担忧。



胡人的战马非常有特点。每匹胡马长得几乎都一模一样,如同克隆出来的亲兄弟,
这点已经被考古发掘所证明。它们的头很宽,眼球突出,腿腕较细,肩高比欧洲马
普遍要低20厘米,鬃毛很长,尾巴蓬松,看上去又矮又长,活像头驴子,显得非常
单薄瘦弱。但它们在绝对速度上超过欧洲马,耐力上更胜一筹,还特别擅长在山地
上奔驰。在载人的情况下,它们能够每天高速奔跑100-200公里,这样连续跑上一
个星期都没有问题。换成欧洲马,此时肯定已经累死两三匹了。在困难的情况下,
它们也有着惊人的毅力,能够忍受严重的伤痛,并且不需要主人的很多照顾,习惯
于自己找食。而且胡人都习惯带好几匹马上战场,马匹一感到疲倦、病痛或饥饿,
他们就立即更换,所以推进的速度疾如风雨,独特的高桥马鞍更保证了骑士不容易
从马背上摔下来。胡人的孩子几乎刚学会走路就被父母扶上了马鞍,他们在马上待
的时间比在地上待的时间长得多,甚至连吃饭和睡觉都不离开马鞍,以至于走起路
来像老海员那样摇摇晃晃的。胡人和胡马的关系不仅密不可分,而且异常和谐。他
们爱马和爱自己的家人一样,战马身上的关键部位(比如头部、颈部和胸部)都被包
上了金属铠甲(铁浮图?)。为了避免马背因长期骑乘而被鞍磨伤,他们还常常在马
鞍下垫上一些半生的肉片来润滑。当时有报道说,他们就吃这些被马鞍压软和捂热
的半生肉,再杂以一些野菜根。我们虽然不能完全排除其可能性,但考古研究表明,
胡人们一般还是以熟肉和乳制品为食的。他们忍受饥渴的能力远远高于欧洲士兵,
可以饿着肚子连续两三天行军和作战,这就又进一步提高了他们本来已经很可观的
军事效率。

胡人的战术也使欧洲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们的骑术令人叹为观止,能够全身
离鞍,可能就是双脚站在马镫上射箭 (但奇怪的是,欧洲人并没有能够从胡人那里
学到制作马镫的技术,他们的马镫是在公元6世纪末入侵东欧的阿瓦尔人传来的。这
也许是因为阿瓦尔人在东欧的统治时间较长,政局比较稳定,便于文化技术交流的
原因);还能单脚离镫,转身向背后射箭,所以四面八方都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
在开战时,他们依靠自己弓箭射程远的特点,总是先发制人,在上百米外用密集的
箭雨压下敌人的锐气。在近战中,他们500-1000人为一组,做一种显然事先计划好
的、十分复杂的曲线运动来迷惑并打乱对方的阵形,以便造成本方的局部优势。当
战斗呈胶着状态时,他们便作出撤退的姿势吸引敌人追击,然后突然返回来,从两
侧夹击追兵。和他们交锋的军队都有一种经历暴风雨的感觉:先是看见在远方的地
平线上升起了一片云彩,那是胡人高速行军时掀起的尘土;然后能听见闷雷般的轰
鸣,那是胡马的马蹄铁踏击地面的响声;在连敌人的影子都还看不见的时候,突然
间大雨倾盆:无数胡箭已经像非洲沙漠中的蝗虫那样,遮天蔽日地飞过来了,这就
是著名的“死亡之雨”。除此之外,胡人还有另一个明显的优势:他们的目光特别
犀利,尤其善于在夜间和雨雾等能见度差的环境中发动突袭。在公元4世纪,大部分
曾与胡人交战的欧洲将士们至死都不知道,杀死自己的敌手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
就连少数见过胡人的日耳曼人,也被对方的容貌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古铜色的面孔
上布满了可怕的伤疤,眼睛小得让人根本看不清,嘴里发出一些短促的声音,与其
说是人话,还不如说是鸟语兽言。而且胡军是不在战场上抓男性战俘的:凡是进行
过武装抵抗的对手,一律格杀勿论,虽然抓住俘虏可以获得奴隶和赎金。只有在一
开始就老老实实投降的人,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存。


                                                      



                             21 多瑙河





公元376年底的某一天,阿塔纳里克率领最后一批西哥特人,踏上了凄凉的南渡之旅。
这虽然违背了他当年“永不踏上罗马帝国的国土一步”的誓言,但在胡军铁蹄
日益逼近的逼迫下,他的确别无选择。敌人推进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他们无法
带走自己大部分的行装,包括罗马帝国当年进贡给西哥特人的大批金币,



至多瑙河流域。

     
在得到罗马皇帝瓦伦
斯的允许,约一万五千名西哥特人越过多瑙河进入帝国境内的色雷斯地方避难。
瓦伦斯皇帝允许西哥特人等东日耳曼民族进入巴尔干,并不是没有经过细致考虑的
昏招。他向请求避难的日耳曼人提了三个条件:一、可以保留自己的武器和传统部
落结构,但要严格遵守帝国法律,按照皇帝的命令行事,不得擅自到他指定的居住
区以外活动;二、他们必须全部改信阿里乌斯教;三、他们中凡是能够打仗的成年
男子,都要以盟军的身份被编入帝国军队,负责多瑙河下游的防御工作,抵御胡人
的入侵。当日耳曼人答应了这些条件以后,他又要求对方先把妇女和儿童送过来,
交给罗马士兵集中管理,以便将来易于控制。在无奈地答应了这些屈辱的规章之后,
弗里提格和阿塔纳里克等酋长指挥的十几万西哥特人、“根斯”家族指挥的数万东
哥特人、阿兰人和萨尔马特人,以及其他一些达西亚的土著民族摆脱胡人的追击,
南渡多瑙河,摇身一变,成了罗马帝国的臣民。他们被安置到莫西亚和色雷斯行省
的几块保留地中,在乌尔菲拉主教的组织和关照下,很快安定了下来,打算靠务农
和参军等自己熟悉的职业糊口。


在西哥特人逃过多瑙河之后,胡人把西起喀拉巴阡山脉,东抵里海的整个东欧平原
都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附属民族和国土的迅速增长,都迫使人口有限的胡人对
自己的行政体系进行改革。公元 377年,胡人和东哥特人、阿兰人这两个最主要的
附属民族结成了“三族联盟”.

这年夏天,西罗马方面派出了弗里格里德斯(Frigeridus)和里克莫勒斯(Richomeres)
围剿哥特人。他们成功地把弗里提格一帮人包围在一个“靠近柳树”的地方(Ad Salices,
具体已经不可考),哥特人冲突不出,粮草断绝,眼看就要饿死,但他们成功地派
出一些使者与东哥特、胡人,阿兰人等达成了联盟的协议。罗马军队一听说盟军的
到来立刻后退,活活地放走了弗里提格,他们不知道,以后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弗里格里德斯退往西方,遇到了另一股日尔曼人,但他成功地击溃了对手。



公元378年初,在巴尔干发生了大饥荒。由于被隔离在瓦伦斯指定的居住区内,又没
有足够的粮食储备,西哥特人中引发了严重的生存危机。作为到巴尔干避难计划的
发起人,弗里提格、阿拉特乌斯和萨夫拉克受到族人严厉的指责。他们被迫请求当
地的罗马将军卢皮奇努斯和马克西慕斯开放一个市场,以便让西哥特人向罗马人购
买食品。这两位将军答应了下来,很快市场就开放了。可是等西哥特人争先恐后地
带着钱和货物到市场上来的时候,一看却全都傻了眼:这里的物价惊人地昂贵,即
便是像猫肉和狗肉这样欧洲人平常根本不吃的食物,他们也都买不起。起先他们还
试着讨价还价,但商人们知道这里是西哥特人获取食物的唯一来源,所以坚决不松
口。很快,哥特人的财产就全部落入了罗马人之手。大饥荒还在继续,许多西哥特
人都被迫卖身为奴,而他们不甘心失去自由的同胞们则开始策划武装暴动。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敏感时刻,罗马将军卢皮奇努斯给弗里提格发来信函,邀请他到
罗马军营里参加宴会,也顺便讨论解决目前饥荒问题的办法。听说有免费的食物吃,
很多西哥特人都吵着要跟弗里提格去。但他没有同意,让别人都在营外等着,自己
只带上几名随从,单刀赴会。估摸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营外的西哥特人突然
听见中军大帐里面传来打斗声,然后又听见弗里提格叫他们进去帮忙。这些饥肠辘
辘的野蛮人立即夺下罗马门卫的武器,一拥而入,见罗马人就杀,卢皮奇努斯和马
克西慕斯也全部在乱军中丧命。弗里提格后来解释说,罗马人企图在宴会上害死他
和其他几位西哥特领袖,然后把所有西哥特人都变成奴隶,正所谓“官逼民反,民
不得不反”。这件事的真相也许永远是个谜,能够肯定的是,弗里提格此后便联合
其他西哥特部落,洗劫了整个莫西亚,释放了当地的所有蛮族奴隶,并把罗马帝国
在当地的所有仓库一扫而光。只有阿塔纳里克拒绝和弗里提格联手,率领自己的族
人往西北去自立门户了。此时,历史把这两位西哥特领袖的角色完全颠倒了过来:
首先倡议不抵抗胡人,渡过多瑙河,向罗马臣服,又改信阿里乌斯教的弗里提格成
了指挥西哥特人民抗击罗马暴政的英雄;而一向与罗马人不共戴天,在外交谈判中
寸土不让,最后一个渡过多瑙河,而且多次迫害基督徒的阿塔纳里克却成了为罗马
帝国效命的叛徒。

对于阿塔纳里克的不合作态度,弗里提格也早已预料到了。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
还不足以与罗马正规军相抗衡,于是派使者到多瑙河上,通过对岸的东哥特同胞,
向胡人求援。巴拉姆贝尔闻讯,认为罗马与西哥特交恶对己方有利,于是欣然允诺,
当即发铁骑万余人,南下救援弗里提格。见三族联军已至,西哥特人就打开本应由
他们镇守的多瑙河防线,引狼入室。弗里提格自率西哥特本部突前,西胡、东哥特、
阿兰联军在后接应。此时,瓦伦斯皇帝正在安条克指挥和波斯的战争。听说西哥特
难民竟敢造反,他便立刻调起大军,北上小亚细亚,向巴尔干挺进。听说敌人声势
浩大,他担心自己兵力不足,就向自己的侄子、西罗马帝国皇帝格拉提安求援,后
者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阿德里亚堡城







公元378年8月9日上午,两军在色雷斯重镇阿德里亚堡城西相遇。当天天气很好,能
见度相当高;战场是一片较为平坦的丘陵地带,西北高,东南低。罗马人在东面列
阵,西哥特人在西面列阵,而西胡、东哥特、阿兰铁骑则巧妙地隐藏在北方山丘后
方的树林里。在弗里提格指挥下的西哥特及其附属民族的总人口在15万左右,其中
能作战的成年男子不过5万人。他们虽然士气高昂,但是装备奇缺,几乎没有骑兵。
而在瓦伦斯指挥下的罗马军队共有6万之众,其中绝大部分是在中东久经沙场的老兵,
而且装备精良,有相当数量的骑兵。看到对方在数量和武器上都不如自己,瓦伦斯
心中马上焕发出了“灭此朝食”的豪情,便下令立即开始进攻。萨尔马特血统的骑
兵司令维克多觉察到西哥特人在有意示弱,而且罗马军远道而来,对方却以逸待劳,
深感不宜贸然决战。他于是苦劝瓦伦斯稍作休整,等西罗马帝国的援军赶到,形成
东西两面合击之势,可以万全。但瓦伦斯却认为野蛮人没有什么深谋远虑,突遇大
军,必然不知所措,士气低落。此时不击,坐失良机。但实际上,他可能只是不希
望和侄子分享消灭西哥特人的荣誉而已。




阿德里亚堡战前双方的兵力部署:






战斗一开始,双方势均力敌;相持至中午,罗马人逐渐占据了优势。按照瓦伦斯在
战前的部署,他的左翼突然发力,连续攻下了西面的好几个山丘高地,开始绕到西
哥特军的背后,准备截断敌人的退路。正在此时,北方突然传来一声炸雷般的巨响,
无数胡箭雨点般地倾泻在罗马军的阵地上。转瞬间,蹄声震天,灰尘蔽日,伸手不
见五指,罗马军阵脚大乱。从树林中冲出的西胡、东哥特、阿兰铁骑轻松地把罗马
军截成数段,然后分别挤压成一团,最后向里面射箭,西哥特人也不失时机地跟上
来投掷标枪。在包围圈里的罗马人被挤得密不透风,以至于相互践踏,蛮族的武器
每击必中。屠杀持续到傍晚,罗马军伏尸4万余人,东罗马帝国十年积攒的野战精锐,
一夕而尽。




阿德里亚堡战役过程示意图:











混战之中,瓦伦斯腰上中了一箭,在贴身卫兵和宦官的保护下,奋力突破重围,向
西南方逃去。但他的伤势相当严重,很快就骑不动马了。部下又找不到合适的车辆,
所以他们行动迟缓,很快便被逃兵们抛到了身后。见敌军渐渐追了上来,他们情急
之下,只好躲入路边一个废弃的农场,藏进一座不起眼的两层农舍里,指望逃过此
劫。但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差,蛮族骑兵很快便发现农舍里有人,立即将它团团围住,
喝令罗马人缴械投降。瓦伦斯的卫兵们几次向外突围,都被敌人的飞箭挡了回去。
见天色已晚,西哥特人没有兴趣再慢慢围攻,于是在农舍外堆起草料,开始点火,
顷刻间烈焰张天。只有一个罗马卫兵成功地从二楼的窗户里跳出,避免了被火海吞
噬的命运。西哥特人把他抓住,经过质问,知道农舍里躲着的居然是罗马皇帝,全
部大惊失色,赶紧救火,但已经太晚了-瓦伦斯早就和他的大多数内阁成员一起,
在烈焰中灰飞烟灭了。他的死亡使西哥特人十分失望,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对瓦伦斯
本人有什么好感,而是因为丧失了活捉罗马皇帝的荣誉,以及原本可以由此从罗马
人那里讨来的大笔赎金。

维克多将军企图在乱军中把瓦伦斯皇帝找到并救出来,但因为自己部下的彻底溃散
而告失败。他只得单骑逃出战场,在路上收集了几千名残兵败将,撤入阿德里亚堡
城内,打算死守待援。西胡、东哥特、阿兰联军在抢够了战利品后,便撤回了多瑙
河北岸;弗里提格很快率领西哥特人进围阿德里亚堡,但因缺乏攻城器械,连续受
挫。弗里提格此时的行动表明他缺乏政治眼光:此时阿德里亚堡城小兵多,而君士
坦丁堡则极其空虚。他若绕过阿德里亚堡,引兵直趋君士坦丁堡,完全可以轻松地
当上东罗马皇帝。当阿德里亚堡城内的数百名罗马人因为对守城丧失了信心,而越
城投奔西哥特人时,多疑的弗里提格却又把他们全部处死,结果使阿德里亚堡更加
坚不可摧。几个月后,西班牙人提奥多西将军在博斯普鲁斯海峡附近抗击西哥特人
的战斗中崭露头角,并于公元 379年初被西罗马帝国皇帝格拉提安任命为新的东罗
马帝国皇帝。




提奥多西大帝像:




A




区区几场防御战的胜利并不足以改善罗马帝国江河日下的全局形势:巴尔干半岛的
大部分都已经落入哥特人之手,民族大迁徙的狂潮已经无法遏制,而阿德里亚堡战
役也已经成了罗马帝国心中抹不去的痛。它是自罗马帝国建立以来,罗马陆军遭受
过的最惨重失利。自此以后,巴尔干这个古老的火药桶,就开始在众多蛮族战马铁
蹄的撞击下,不断地放射出令罗马帝国胆战心惊的火花,直至它的最后灭亡。公元
380年,西胡、东哥特、阿兰三族联军翻越喀拉巴阡山脉,对包括潘诺尼亚行省北部
在内的整个多瑙河中游平原发动了猛烈的入侵。在他们无情的打击下,当地的主要
日耳曼民族-马考曼人和夸德人迅速衰败,伦巴第人逐渐向胡人臣服,而汪达尔人
则开始举族西迁,寻找自己新的家园。

可能是因为久经沙场的原因,提奥多西的政策相当的务实。昔日那位常常奋不顾身
地冲锋陷阵的主战派将领,此时突然变成了一位急于与敌人谈判的主和派外交家。
在弗里提格、阿拉特乌斯和萨夫拉克于公元379年或380年相继莫名其妙地去世后,
他便主动向阿塔纳里克示好,协助后者将巴尔干地区的大部分西哥特人纳入麾下。
公元382年,提奥多西皇帝正式邀请阿塔纳里克,来君士坦丁堡与自己和谈。阿塔纳
里克十分高兴地如约前往,在对这座城市的繁华和壮观大加赞赏了一番之后,他被
提奥多西赐予了贵族头衔。两位君主随即签署了罗马帝国历史上后果最为严重的同
盟条约,也就是允许西哥特人按照本民族的风俗和法律,在巴尔干半岛东北部建立
自己的“国中之国”。作为回报,西哥特人许诺,再次以雇佣兵的身份在罗马军中
服役。几个月后,阿塔纳里克也突然去世,提奥多西皇帝笼罩地埋葬了他。在他死
后,西哥特人便丧失了统一的领导者,罗马帝国控制起这些蛮族来就更加容易了。

                         

公元395年,狄奥多西去世,罗马帝国分裂为东西两部。西哥特首领阿拉里克
利用这
A
一时机再次率领起兵,虽经波仑提亚惨败也毫不放弃,经过一系列 征战,_终于在

内奴隶的配合下,于410年8月24日攻克了罗马,大肆劫掠三日后离去。此后,阿拉
里克和其继任者鲁道夫
相继死去,西哥特人在罗马的封锁下,因缺粮不得不转向北非,不料又遇风暴无法

成行,走投无路,遂向罗马求和,双方再次达成和约:西哥特人作为罗马的同 盟者,

得到高卢西南和西班牙北部的土地,于公元419年建立了西哥特王国,定都土鲁斯.这

是罗马帝国版图内的第一个日耳曼人国家。

451年6月20日,阿提拉的匈奴大军与西罗马、西哥特联军在今法国香槟省境内马恩

河畔展开决战。战斗持续了5个小时左右,双方阵亡将士达16.5万人,西哥特国王战

死.匈奴也损失惨重,只得退回莱茵河重新积聚力量。

阿提拉死后,他的儿子们为争夺王位打起了内战。趁此机会,454年,东哥特、吉皮
底人组成
联军,在匈牙利打败了匈奴,从此,匈奴人又被迫退回了南俄罗斯草原。后来,阿

提拉的一个儿子妄图重建匈奴帝国,发动了对东哥特人战争,遭到失败。468年,他

又发动了对东罗马帝国的战争,结果死在战场上,从此匈奴人逐渐沉寂下去,逐渐

被其他民族融合,直至被历史彻底遗忘,后来有人猜测匈牙利和奥地利人有匈奴人的

血统。A476年的日尔曼各部落






                  22    帝国崩溃




到了五世纪中,罗马帝国的皇帝已经没有权力了。456年到475年日耳曼人里西梅尔

统治意大利,这期间,在466年到476年之间的五位罗马皇帝都只是他任意拔擢、罢

黜的傀儡。

488年东哥特王狄奥多里克(493~526在位)在拜占廷帝国皇帝芝诺的怂恿下出兵意大

利,围困拉文纳,久攻不克;遂和当时意大利半岛的统治者奥多亚克订约,共同治

理意大利。493年狄奥多里克在宴请奥多亚克时背信地杀死了他,收编其余部,建立

了东哥特王国,以拉文纳为首都。其领土包括意大利半岛、西西里岛和达尔马提亚

一部分。

当时西罗马帝国虽然已经不存在了,但西罗马帝国的遗民的人数也远远多过东哥德人。

西罗马帝国的遗民适用罗马法,而东哥德族人则可以说是独立于西罗马帝国遗民之

外,保持自己的风俗习惯,受自己同族的贵族治理。大部分西罗马帝国的社会制度

在意大利保存了下来。

狄奥多里克是一位出色的统治者,在他的统治之下意大利比五世纪许多皇帝统治之

下的情况还要好。在城市里,古典时代的法律学校与修辞学校仍然兴旺。狄奥多里

克改变税制,试著使赋税更为公平。

对外政策方面,狄奥多里克透过一系列的联姻把一些其它日耳曼人建立的王国组成

联盟。狄奥多里克把自己的妹妹嫁给汪达尔王国的国王,一个女儿嫁给西哥德王国

的国王,另一个女儿嫁给了勃艮地王国(约在今日法国隆河(Rhone)河谷一带)的

国王,狄奥多里克自己则是娶了法兰克王国国王克洛维(Clovis)的妹妹。如此一
来,
东哥德王国成了日耳曼人建立的王国彼此之间因联姻而建立的关系的中心。

狄奥多里克也成了西哥德王国的摄政王,因此,狄奥多里克的影响力从今日的葡萄牙、

西班牙、法国西南部一直延伸到意大利。

狄奥多里克统治之下的东哥德王国对西罗马帝国的遗民跟东哥德人有双重的制度。

一方面,狄奥多里克是东哥德人的国王,另一方面,他是东罗马帝国的官员,治理

著为数众多的西罗马帝国的遗民,而东哥德人的角色像是他们的保护者。信仰方面,

西罗马帝国的遗民信奉的是正统派的基督教,而东哥德人信奉的是基督教里有争议

性的阿里乌派(Arianism)。

东哥德人与西罗马帝国遗民之间的互信基础也不够。可以说,东哥德王国在意大利

成功的统治,靠的其实是狄奥多里克个人的能力。一但狄奥多里克不在位了,这样

的统制机制其实并不稳定。A

狄奥多里克在526年去世。继位的是狄奥多里克未成年的外孙阿塔拉里克(Athalaric),

而阿塔拉里克的母亲,也就是狄奥多里克的女儿阿玛拉逊莎(Amalasuntha)则为摄

政王。
526年日爾曼各部落的遷徙路綫及王國






527年,查士丁尼一世(Justinian I)成为东罗马帝国的皇帝,535年,又派贝利萨

留攻打东哥德王国。

贝利萨留很快地在535年攻下了西西里岛。536年,贝利萨留攻下了那不勒斯及罗马。



在贝利萨留的攻打之下,东哥德王国的王位从狄奥多里克的家族转移到了另外一位

领袖维蒂吉斯(Witigis)的手中。536年,维蒂吉斯在对抗贝利萨留的战争中即位

为东哥德王国国王。维蒂吉斯是阿玛拉逊莎(Amalasuntha)在当时唯一存活的小孩

──玛瑟逊莎(Mathesuentha)的丈夫。不过这桩婚姻只是支持维蒂吉斯的王位继

承的政治婚姻而已。

维蒂吉斯统治之下的东哥德王国还是无法抵挡东罗马帝国的攻击。贝利萨留继续向

北攻下了米兰,并且在540年攻下了东哥德王国的首都拉文纳。维蒂吉斯与玛瑟逊莎

都被俘掳。

这个时候,查士丁尼一世给了东哥德人一个“慷慨”的协议:东哥德人交出他们一

半的财物给东罗马帝国,则可在意大利西北部保有一个独立的王国。贝利萨留将消

息告知东哥德人。东哥德人并不信任查士丁尼一世而比较信任贝利萨留,他们提出

一个条件:只要贝利萨留背书,他们就接受协议。然而,这个条件却使得协议陷入

僵局。AA哥特人的黄金饰物
A

540年,因为维蒂吉斯的失利,一群贵族认为他们需要一位新的领袖。这群贵族的首

领艾拉里克(Eraric)支持贝萨利留。在征得其它人的同意之后,他们决定要将王

位让给贝利萨留。贝利萨留还是对查士丁尼一世忠心的。他假装同意这项提议,前

往拉文纳进行加冕,然后出其不意地逮捕东哥德人的领袖,并且将全部东哥德王国

置于东罗马帝国的统治之下──这次没有“慷慨”的协议了。
东哥人对贝利萨留的提议让查士丁尼一世起了疑心。查士丁尼一世对贝利萨留之举

大为不满,将他调往东边对抗波斯帝国,而将意大利置于东罗马帝国另一位官员约

翰(John)的管理之下。

伊狄巴德在位仅约一年(540年-541年)。接下来继位东哥德王国国王的的是艾拉里

克(541年),但是旋即被杀害。再接下来在541年被选为东哥德王国国王继位的是

托提拉(Totila)。托提拉与立场偏向东罗马帝国的艾拉里克不同,是一个立场偏

向东哥德人的国王,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领导者。他带领东哥德人反抗东罗马帝国。



当贝利萨留在545年回到意大利的时候,发现情势已经改变了。艾拉里克已经被杀害,

亲东罗马帝国的东哥德贵族也被推翻,整个意大利北部又被东哥德人占据,东哥德

人甚至还将东罗马帝国的势力逐出了罗马。

贝利萨留再度夺回罗马,但是与贝利萨留已有嫌隙的查士丁尼一世没有给贝利萨留

足够的支援与补给,使得贝利萨留只能采取守势,并且失去了罗马。548年,查士丁

尼一世以他信任的纳西斯(Narses)将军代替贝利萨留。

纳西斯没有让查士丁尼一世失望。在纳西斯的征服行动中,托提拉于552年战死。552年

继位为东哥德王国国王的德亚(Teia)也于553年战死。德亚是最后一位东哥德王国

国王。

历史上有记载的东哥德人的抵抗一直持续到550年代末。

哥特人的整個遠征路綫




在 西班牙的西哥德王国持续的稍微久些。五世纪末期,法兰克的克诺维斯将西哥德

人驱离法国,越过庇里牛斯山。克诺维斯死后,他的王国分裂,西哥德人暂时不受

侵扰。711年,新的威胁从南方而来。伊斯兰军队从北非渡海而来,在四年的时间里

摧毁了最后的哥德王国。西哥特人退居北部阿斯图里亚斯地区。


哥特人早已退出出了历史的舞台,但他们的名字却留了下来。

12~15世纪的中世纪欧洲出现了一种新的美术。意大利文艺复兴学者认为此期美术
野蛮怪诞,缺乏艺术趣味,故用“蛮族”哥特人一词,称之为哥特式美术(Gothic
Art)。其最早产生于法国,之后风靡整个欧洲。哥特式美术包括哥特式建筑雕刻绘





画及工艺美术等。A

科隆大教堂

哥特式建筑哥特式建筑由罗马式建筑发展而来,但已不是城堡式,而是由尖角的
拱门、肋形拱顶和飞拱,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以垂直轴的骨架结构承载建筑物的
重量。所有的门窗券顶都设计成尖拱状,包括钟塔也和教堂的轻巧、垂直的形体一
样,高耸云霄。这种以高、直、尖和具有强烈的向上动势为特征的造型风格,是教
会的弃绝尘寰的宗教思想的体现,也是各个城市显示其强大蓬勃生机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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