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鹜者。。。

其鸣无声,其飞不能高远,日沉浮於鸥鹭之间,而默以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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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塘遗梦有谁知

(2008-09-27 04:36:01) 下一个
一抹斜阳残照里,半塘遗梦有谁知。
    坟前但见寒鸦叫,破布猩红扯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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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文一则:
    
     秋深的黄昏,桂林东郊半塘育才小学的操场上,虽没有枯藤老树昏鸦,但一抹夕阳洒在杂草丛生的半塘墓前,还是令人想起半塘老人的“对苍烟落日,似闻悲咤”和“夕阳山影自萧森”来。而最让人稀嘘的,这坟里躺的竟是晚清四大词人之一、临桂词派宗师——王鹏运。
     王鹏运字幼霞,亦作佑遐,号半塘老人,晚号鹭翁,临桂(今桂林)人。做官十几载,曾为康有为上送奏章,也曾抗疏言事反对兴建颐和园险遭杀头之祸。晚年专事填词和词学研究,有《半塘定稿》《袖墨》等词集,尝费时二十四年刻宋元诸家词为《四印斋所刻词》和《四印斋宋元三十家词》。词人终于呕心历血病逝于苏州两广会馆时,才五十六岁。
     半塘笃好诗词,年少住杉湖燕怀堂时就曾作《桂隐诗存》;一生坎坷,终致力词学不殆,造诣颇深。前人评曰“奇音振响,卓尔名家”。但“岭表宗风”、“桂派先河”等头衔终于没有让半塘老人乐起来,因为半塘老人最牵肠挂肚、无法释怀的,可能不是诗词本身,而是那颗忧国忧民的心。一九零二年老人南归、主扬州仪董学堂,可放眼神州千疮百孔,八国联军肆虐横行,“苍茫风色淡幽州,暗尘四起。梦华谁与说兴亡……眼底莫论何世,又芦沟冷月,无言愁对,易水萧萧悲风里”(《西河·燕台怀古》)半塘老人终于怀着一腔报国无门之心和一生难舍的诗词之梦,仿佛耗尽最后油滴的灯,踏着姑苏城外的钟声飘然而去。那是一九零四年,一个山雨欲来的年代。
     归葬半塘祖坟距今不过百年,王鹏运这个曾经响亮的名字跟临桂词派一样,已然失落于人们的记忆中。当一个年轻人轻轻走来、四处询问王半塘墓时,人们都摇头不知,仿佛侧听的是一个外星人的故事。
     于是令人慨叹不已,特别是在这风声瑟瑟的秋日。在以经济效益为中心(或是拜金益甚?)、作家们一不留神就可以写出《红楼梦》来的今日,古典即意味着老土和落伍,诗词也似乎走到了尽头,王半塘们毕生献身于斯的东西已是昨日黄花,所谓“满目荆榛文字贱”,除几个固执如钱钟书的傻儿,恐怕谁也不肯沾惹了;当《四印斋所刻词》悄悄从书架滑落,代之以明星传记的时候,不起眼的半塘墓就只能静静地耸立风中,没人知道没人想起了!至于身前身后功名利禄,半塘老人或许早已料到了,参透了;在《沁园春》中,就有“念百年歌哭,谁知我者?千秋沆瀣,若有人兮。芒角撑肠,清寒入骨,底事穷人独作诗!”,其淡然如水的坦荡胸怀和锲而不舍的追求精神,足令那些脸皮稍薄的钱刀癖者汗颜。
     一恍百年,其间的风风雨雨沧海桑田,半塘老人自是无从知晓了;当忙碌的人们从墓前操场匆匆奔去的时候,风声瑟瑟残阳似血;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千年悠悠,不知谁来凭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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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马 回复 悄悄话 好文. 您的祖上和我的祖上曾是好友呢.

世界何其大,世界又何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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