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一位见习女医生的艰难处境

在国外一位见习女医生的艰难处境

   下午接到那位住院医生爸爸的电话，说他们做了包子，让我去他们家拿。我心里可高兴坏了，觉得周末了居然能得到等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包子，改善生活，于是等学校的safety zone training一结束，我就往医生家里赶去。   她家所在的那条东西向的小街，已被高大的枫树染黄，秋天是灿烂的，也是凝重的。我把车停在如画的街上，就去摁门铃。这次，是这位年轻得如大学生一般的、清纯的住院医生来给我开的门。我们已经不像第一次见面那么陌生了。

 
   就在她那慈眉善目的妈妈进厨房去给我拿包子的时间，她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坐一下行吗？我有事想问问你。”我赶紧坐在沙发上，知道一定有不一般的事情了。

   果然，她才做了四个月的住院医生，本来如无意外是要做三年的，而现在项目负责人对她说，因为她有communication skill problem 和 clinical skill problem，经过四个月的轮换（rotation），现在他们决定她的见习期到11月9日就算终止了。同时项目负责人说，她的note写得很好，只是有时太过formal，不像他们这里别的美国医生的英语，而且有一个senior resident（已经做了近三年，是管她们这些新见习医生的这么个人）把一次忘记给病人用药的过失赖在她头上，这就成了她的clinical skill有问题的证据。但她说她有证人可以证明用药的事完全是那个senior resident自己的问题。

   她还去问过律师费用，律师告诉她，和医院打官司，而且如果医院认为她有沟通技巧的问题，就不可能打赢，并且费用要12万！她检讨了自己，说自己在国内没做过医生，她的医学学位是在中国拿的，现在在美国做实习医生，当然是会存在沟通技巧的问题，尽管她没有因为沟通而出过工作的任何差错。

   我听着她的陈述，她有一种柔中带刚的平静和隐忍，她说“我现在想问问你，你认识什么人吗？我想再找份工作，我要把这个家撑下去呀！”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离了婚，父母来帮她带孩子，两个年幼的小孩子，真是走投无路了。我的心颤抖着，着急的要出火，可是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我的职业敏感已经告诉我，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字眼在脑海里闪：种族歧视。对待一个中国人，说有沟通技巧问题，太容易了，虽然不能排除她确实有这个缺陷，但是从她已经向律师打听过这种反应来看，其中应有冤情。

   她也说，有的医院不会这样绝，会让一个住院医生提高，给她时间去改进，而不是这么快就要终止合同。她还说她甚至请求他们让她做obser ance，就跟着学，不要钱，他们开了会讨论了还是决定不行。

   我想到了当地几个在医院做事的医生、护士的名字，把他们的电话写给她，并且马上给其中一个在美国拿了学位的医生打电话，就是那个我在“两个女医生和我的中秋情绪”一文中写的另一个镇定、如茉莉花一般的女医生，那个嫁给美国人的女子，结果是她丈夫接电话，说她还未回家，等她回来他们就要出去，我马上猜到他们要单独出去吃晚饭，因为她父母在这里帮她带孩子嘛。我给他说明有个住院医生处于困境，想请他太太给点建议，他一听就很明白其重要性，答应回来就让太太给我电话，我问你们是要出去晚饭吧，那就别急着来电话了，他说是；我心感叹一声，一边是离异的女医生，一边是等妻子回家就出去吃周末晚餐的丈夫，这个世界在不同的屋檐下是多么的不同啊。

   她妈妈给我装了两大袋包子，真沉，我推让了一番，自然还是照包子全收地离开了她的家，出门时一家老小都送到门口，不停地谢我，我感动于她对我的极大的信任，我叫他们别急，天无绝人之路，但是天有时是不是要真的让人绝望？！再看枫树，虽然还是黄得浓烈，但我的心情已经变了，此时秋却显得如此的萧瑟而飘零！

   回到家，孩子、老公和我自己大啃了几个包子，真的很香。然后我迅速扒完老公做的晚饭，就给另两个朋友电话，问她们的建议。有一点出乎我意外的是，这两位，一个是就在那同一家医院工作了十年的护士，一个是病理学家，都是在美国拿得学位，异口同声地都说沟通技巧的问题，中国人都有，而且在各行各业都有这种问题。一个还说，一个医生，如果只听懂95%病人的话，那都是不够的，是不合格的，还要听得懂当地的俚语，土话。另一个则说，干嘛到这小地方来做住院医生，越小的地方越看外国人不顺眼，到大地方反而不会遇到这类事情。现在要紧的就是另找出路，她们都表示乐意帮忙。病理家还说帮中国人义不容辞。她也做过五年住院医生，知道那苦。

   我放下电话，想：只该怪自己吗？作为一个外国人，来美国几年后，直接考到了一个大医院的住院医生，是很不容易的；但真的做住院医生，也还是难，不是一般的难。被人家说沟通技巧不够是铁定的，但是我们就没有值得被珍视的东西了吗？我们的存在本身就能为不同的、多元化人群（病人）提供服务，能带来一些新的文化元素和新的沟通方式和沟通的内容呀！我们很难冲破白人主导的机构中那种对中国人先入为主的多数偏于消极的判断，如这位女医生遇到的，问题是：是不是只能如此？？？

   为什么我们只知道诚恳、诚实地检讨自己，这固然是不应抛弃的美德，但如果不能认识自己的好的地方，是不是把自己向trap和深渊更推进一步，以至于爬不出那少数族裔似乎“与生俱来的”文化的自卑？我不是在讲这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住院医生，而是一个没有具体指涉的我们中的每一个人，我们都很平凡、普通，但是我们应该也有我们的声音，如果我们只是隔离自己，而不是联合在一起，哪怕只是坦诚地交流一下真实的处境，坦白地说说自己不知道说出来是对还是不对、体面还是不体面的心里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只能一直把那个貌似好听而实质还是与弱小无异的“模范少数族裔”（Asian as a Model Minority Group)做下去？

   如果您碰巧看到这篇文章，您有医生的经历和经验，能否给一点建议，她可以怎么办？如果您没有做过医生，只是感兴趣于标题而进来看了，那我谢谢你的阅读。这样的事情，可以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不是吗？
 
2008，10，24



附：这是“两个女医生和我的中秋情绪”一文的链接，有兴趣请看看：

http://blog.creaders.net/Coconut/user_blog_diary.php?did=25761

评论(21) 引用 浏览(6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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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作者：无根草 留言时间：2008-10-25 06:05:10
椰子，
我没有医院的经验，但很同情这位见习女医生。
听你说她是从国内直接来当见习医生的，我们都经过那个刚到美国的磨砺过程。不管你
托福GRE考多高，一开始半年就是哑巴和聋子，但大家的进步都很快。所以，可能
communication problems是实在的。我同意向前看的说法。能从国内直接考到见习医生
的职位，她一定是很优秀的，一定会走出这段低谷的。




作者：笑死了 留言时间：2008-10-25 06:57:12
椰子好。 好长时间没来，俺只有这个马甲能登陆。其他的密电码都忘了。。。

学医了应该没啥问题吧。大不了换个地方。实在不行，所有大学的医学院天天都有
researcher的opening。先转一下，然后过一段时间再找个好些的地方。。。。总之，
就是折腾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祝周末好。




作者：寄自美国 留言时间：2008-10-25 07:51:54
椰子,
也许“communication skill problem”真的不好反驳，在中国拿的学位，语言怎么也
不会那么得心应手。而医生这样的特殊行业又是人命关天的。

至于clinical skill problem，那为见习医生既然有证明不是她的错，不知是否可向当
地的主管部门象Board of Medicine之类的机构申诉一下呢。可能不一定能有满意的结
果，也许还会对她以后找工作产生影响，她自己得有思想准备。

谢谢椰子对同胞的关心。咱们人不多，要是大家都象你这样多关心多帮助有困难的，华
人的日子一定会好过些。




作者：椰子 留言时间：2008-10-25 10:07:51
草儿，笑笑，美国，
你们好！
一早起来就看到你们的回复，为您们的侠义热肠而感动！真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虽然我知道你们都是well established的华人，但是还能为这位医生设身处地地着想
，实在难得。谢谢你们关心了。

你们说的都在点子上。也启发了我，我会转告她。但愿没有破坏你们的周末心情。祝好
！




作者：立青 留言时间：2008-10-25 10:19:38
为你的朋友遗憾。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语言本身 确实有问题，这不奇怪，大家都
是这么过来的。如果是这样，似乎不应当急于找下一个见习女医生的工作，因为问题的
根源没有解决。应当想办法读几门有关的课，熟悉一下国外的医疗体系，更主要的，提
高英语。我这样说是因为在一个资源有限的地方见习女医生的位置也是有限的，先充实
自身的‘价值’把握性会更大。还要考虑养家糊口，这位女士会很辛苦。

这几年我经历的裁人不算少，但基本上没见过单纯因为语言而裁掉的，因为能进来就不
会太差。所以我更愿意把‘communication skill problem’理解为‘工作方法’和‘
工作中的为人处世’有问题。不是说不好，是在那个特定的环境里不‘协调’或者有欠
缺。如果是这样的话，建议你的朋友对此有所回忆，以便改进。




作者：寄自美国 留言时间：2008-10-25 10:23:22
椰子，还想补充一点，这次事故会不会有某些记录。若有，会不会影响她以后找工作
。如果会，她更得想办法“斗争”一下。找不起收费律师，可以想办法找找免费提供司
法援助的慈善机构。




作者：youcc 留言时间：2008-10-25 16:24:03
同意楼上“立春”的建议，磨刀不误砍柴工。
建议花一天时间把一下在线培训课程过一遍，重点突破自己薄弱的部分。
该教程里每科都有医师模拟对话video，可以看看自己日常薄弱点在哪里。尤其是最后
一部分“communication with colleagues”

good l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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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SIC MODULES

01 Overview

02 Integrating self-reflection and self-awareness

03 Therapeutic Aspects of Medical Encounters

04 Balance, Self Care

05 Structure and content of the interview

06 Build the relationship

07 Open the discussion

08 Gather information

09 Understands the patient’s perspective

10 Share information

11 Reache agreement

12 Provide closure


ADVANCED ELEMENTS

13 Responding to strong emotions

14 It Goes Without Saying: Nonverbal Communication in Clinician-Patient
Relationships

15 Cultural Issues in the Interview

16 Promoting Behavior Change and Adherence

17 Informed Decision-Making

18 Exploring sexual issues

19 Exploring Spirituality & Religious Beliefs


COMMUNICATING IN SPECIFIC SITUATIONS
20 Family Interview

21 Communication and Relationships with Children and Parents

22 The Adolescent Interview

23 The Geriatric Interview

24 Tobacco Intervention

25 Diet/ Exercise

26 Anxiety/Panic Disorder

27 Depression

28 Domestic Violence

29 Alcoholism Diagnosis and Counseling

30 Drug Abuse Diagnosis and Counseling

31 Medically Unexplained Symptoms and Somatization

32 Advance Directives

33 Giving Bad News

34 Communication Near the End of Life

35 Discussing Medical Error

36 Terminating the Doctor/Patient Relationship


COMMUNICATING WITH COLLEAGUES
37 The oral presentation

38 Communication within Health Care Teams

39 Talking with Impaired Colleagues

40 Principles of Teaching Medical Students and Residents




作者：usagi 留言时间：2008-10-25 16:38:23
communication problems? hmmmm, that's rather strange, what happend during
the interview? why has the problem failed to identify then? if i know a
little bit about interviews, she must've interviewed with at least 3 people
at the same time, between 3 or 5.

well, it's hard to prove about racial problem, unless you find a GREAT black
lawyer, because they can at least relate a little.but if there is another
minority doctor or nurse there, this minorty person will most likely be
pulled as a material witness, if this ever gets to go to court, and present
evdience against her accusation.

so find records, any kind of records to prove she is innocent especially
regarding her clinical practice.




作者：浪宽 留言时间：2008-10-25 18:36:34
椰子:
看到标题就进来了。这种情况闻所未闻。怎么四个月就让走人？怎么也得一年。一般说
来会先给警告、试用，最后实在不行，才不续合同。看来问题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外国人都有问题不假，但这个问题又分语言问题和交流问题以及文化习惯差异的问题。
如果只是前者,绝不可能出此重手。诚如立青所言，“基本上没见过单纯因为语言而裁
掉的，因为能进来就不会太差。所以我更愿意把‘communication skill problem’理
解为‘工作方法’和‘工作中的为人处世’有问题。不是说不好，是在那个特定的环境
里不‘协调’或者有欠缺。”在等级森严的美国医院，如果话不小心会被人曲解，口无
遮拦会让别人不自在。如果不能事无巨细，弄出事故来还与上级医生纠缠不清就更是死
路一条。“夹着尾巴做人”是做住院医的“座右铭”不管你爱不爱。对了应当是“住院
医生”，而不是“见习或实习医生”。另外，如果语言技巧不到家，也会无意中冒犯病
人而让医院遭殃。

事到如今，只有虚心做人，尽量让现医院能手下留情，为她的同学留下一条生路，以后
还可能东山再起。在医生的领域，竟争惨烈，永远是卖方（雇主）市场，留下一个污点
，你得做比別人多百倍的努力才有可能成功。这份她第一份医院的职位，无论多么痛苦
，都会永远跟着她。去哪儿都会被翻出来，比中国的政审厉害多了。




作者：北溟有鱼 留言时间：2008-10-25 19:57:30
以上各位说的都在理。她显然很优秀，但刚来美国，或多或少都有交流沟通的问题，
有的是语言上的，更多的是文化上的。好点儿的上司会给机会让她学习、改进，但不是
所有的上司都会那样做，也没有法律规定他们一定要那样做。建议她找上司开诚布公地
谈一谈，把认为冤枉的地方(clinical skill)说清楚，她不应为别人背黑锅。交流沟通
则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调整心态，再去找别的工作。相信会越来越好的。




作者：昭君 留言时间：2008-10-25 20:02:39
这一阵瞎忙，万维也很少上来，周末偷空看看，正好就看到这篇。又回头把原来那篇
看了一下，有几点想法：

这位医生并不是“直接”从国内考到这边做医院的实习生，而是在这边读了硕士，
并在医院做了六年实验员以后才考到医院做实习医生的，所以我觉得她的语言应该
不是太大的问题，倒可能跟立青分析的有些关系，即对于医院的一些内部程序，公
司文化，人际关系等方面了解不够，以至于给人一些负面的印象。或者象浪宽说的
那样，出了问题自己还不一定知道(他是医生，也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应该最有发
言权了)。我觉得她倒是在“clinical skill" 方面应该争一争，如果她真的有证据
证明那位住院医生是在诬赖她的话，因为这方面的缺欠比“语言交流能力”的缺欠
要严重得多。尤其这种评论会跟着你一辈子，到了以后人家只看这一句结论，才不
会去追根究底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得到这个结论，所以很容易成为以后求职的障
碍。

还有不太清楚的，她到底是“实习医生”，还是“住院医生”？这篇里面说她是
“见习医生”，但上篇却说是“住院医生”。我对美国的医生体系了解有限(大多是
从Grey's Anatomy and ER 来的，呵呵)，但好像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前者是医学
院毕业前要求的(但她又不是在这里上的医学院)，后者则是医学院毕业后，拿到执照之
前必须要求的。印象中好像见习医生的级别较低，收入也较低，而住院医似乎是比
较permanent 的性质，待遇也好一些？院方对两者的对待也许会有不同，不知对否？问
这些主要是想她的合同上规定的双方权利可能会因种类不同而有区别。

至于用“种族歧视”这样的理由打官司，我觉得可行性并不大。小U 学法律的，上
面已经说得很透彻了，而且这种事情即便有可能，也是旷日持久的，她能够拖得起
吗？当然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有信心能够打赢，那又另当别论。我在的CSU system 就
有两个例子，两个黑人教授没有拿到终身，都提出官司，结果一位胜诉，一位维持原判
，原因就是前者has a strong case，而后者只是拿自己的种族说事，当然没有可能胜
，结果是白给了律师费。

总之在美国谋生真的很不容易，但愿她能够渡过这段难关！




作者：新蓑笠翁 留言时间：2008-10-25 20:17:14
真是难为了好心肠的椰子了。 :)
在美国做见习医生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但以我在国内做医生的经验和在这里生活工
作获得的常识为依据去判断，这位见习医生，多半遇到的不止是语言问题。
一般来说，能进去、能读下来，语言和基本工作经验应该不是大问题。当地的相关法律
条例及各种规则，在平时的工作中会逐渐积累，估计问题也不大。一般的医疗机构不会
因为这些问题一定要那么快的牺牲一个见习医生的前途。大家都是过来人，不会太无情
的。
剩下的问题，也许就是她本身的问题了。是否她在平时的工作中不太善于处理和同事、
和病人的关系。是否由于生活的压力导致她太急于求成、处处担心工作不保而太过紧张
焦虑，导致处理日常工作时与同事和患者之间有诸多的不和谐。这些，也许才是问题的
关键。一来，医疗工作来不得半点焦躁。二来，大家关系不融洽，谁都会避你九丈远，
更别说帮你说话了。
让她自己先冷静想想，不要心急火燎的。那样会把事情越搞越糟。
尽量设法和管理机构耐心沟通，不要轻易申诉、甚至打官司。
个见而已！刚从国内回来，脑袋还不清醒。想不出具体的办法帮她 ：（
问好椰子、椰公！




作者：浪宽 留言时间：2008-10-25 20:57:44
椰子：
今天的太阳大概是从西边出来的，让我有机会在万维留言，而且还有幸看到昭君的留言
。看来你的朋友有救。
打官司绝非上策，即使赢了，也只是出口气，还是输了前途。
最好与院方商量，以家庭原因辞职，而不是因工作不胜任被解雇，这样为今后铺平道路
。美国医生职业特殊，去哪都要详细简历、推荐信，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都能要了你的命
。对所有的人都一样。
对了，她是第一年，应当是Intern, 实习医生可能比较恰当，第二年才是resident(住
院医生)。不过也有的专业第一年就是resident(住院医生)。这儿与中国不同，住院医
生也只是培训和暂时性质，不是正式雇用。




作者：浪宽 留言时间：2008-10-25 21:09:41
另外,这个决定一般是系里住院医委员会决定的，经系主任同意，由住院医委员会的项
目负责人执行，不是一个人的意见，很难推翻。除非在过去几年内有三件以上类似事件
，才有可能胜诉。这就是谁的话更让人相信的问题。




作者：Mei 留言时间：2008-10-25 23:11:38
Hi, I am currently a resident in residency training program (this has been
my third year). It is just so strange and very unusual that a residency
program decided to fire her after just 4 months. I have never heard this
kind of situation. When we are accepted to a residency program, each one of
us signed the contract for one year, not four months, if they want you to
leave, that usually happens one year later, even that situation is just
extremely rare.

We are the foreign medical graduates, in my case, before i joined in the
residency program, i had never worked in US hospital, basically know nothing
about the American hospital system. And i have graduated from medical
school for many years. The first 3 months were pretty tough/hard. But
usually after we got to know the system we can function pretty well. Because
We as FMG we usually work very hard plus we have the strong will and
intelligence.

I think this girl needs to talk to her program director, if it is not
successful; she needs to talk to the GME office (The Office of Graduate
Medical Education) and the school officials. She might very likely be
treated unfairly in this situation.

The program usually will not fire you because of incompetency; we are in the
stage of learning; they could fire you because you committed a crime or
made a horrible mistake such as having a relationship with a patient.




作者：椰子 留言时间：2008-10-25 23:25:24
各位留言的朋友（粉海豚、立青、美国、Youcc、Usagi妹妹、浪宽、北溟、昭君、笠
翁）：

椰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这一声谢谢当真是含着欣喜而又难言的滋味。我没想到
会收到那么多建议、分析、忠告，我刚才给这位住院医生花了一个多小时在电话里转告
了你们各位的意见。这里把她的一些情况澄清一下：
她来美已经十年，起先读了一个营养学的Ph.D,读了三年就没读下去，作了五年的实验
员，然后考上竞争很激烈的residence，是住院医生，不是见习、实习(在我这儿都和稀
泥成一回事了），我这又可以写篇“自己笑自己”的笑话了，看来你们比作者本人还细
心认真，我实在是太搞笑了。（就算给你们一乐的理由吧）

她说也提出要辞职，不是被辞退，结果对方态度也很强硬（真不知是怎么人家了）。她
说是自己没有融入人家文化，太quiet了。人家喜欢哗啦哗啦的张扬的风格。

你们的话让我意识到了很多在美生存的潜在规则，如浪宽所言：“夹着尾巴做人”是做
住院医的“座右铭”不管你爱不爱。”精辟！那个行当不如此呢？尤其在你脚跟没站稳
时候。

浪宽，好久不见你了，谢谢你中肯的分析、道义的支持、多多的良策！

Youcc，你今天才开博，不是为了来这留言而开吧？：）祝你的“爱人如己”格言能使
更多网友受到恩惠！

昭君，知道你很好，很高兴，想念你。

笠翁，时差还在倒，就能说出这么清醒有水平的话，喜欢你新诗的最后那两句，只是早
上看到时，心情还是为女医生沉重，就没多话。盼你分享回国感受。

我这就把实习医生的马大哈改成住院医生来。:) good night!




作者：椰子 留言时间：2008-10-25 23:42:48
Hi,Mei,
Just got your words. Thank you very much for your strong reply! I have just
copied your words to the resident doctor and sent her an email.

My intuition tells me that there is something subtly wrong in this case. But
it needs more investigation before the conclusion made for sure.

Thanks again, Mei, 是新开博客的作者吧？欢迎你！




作者：usagi 留言时间：2008-10-26 02:00:14
i agree with Mei, even though im not pre med or med student, but here in
the US, everything needs to go through the proper channel.

first, talk to the person whoever it is that has talked to this doctor, that
informed her about their decision and see if there is anything she can do,
if not, then talk to the higher up, and if not, go to the board.

usually it suppose to be a warning, then strong warning, then letting go.
but you never know, there must been more going on than what we see to the
eye.

I think could there also be a mis communication here too as well? maybe the
hospital said something, and she misunderstood it?

mixing up with the local culture is more than just talk more.




作者：缪继鲁 留言时间：2008-10-26 02:44:45
椰子,

你好!
你的文章,看了让我心酸.每个刚开始的医院新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你朋友的事儿,
有点太特别了.离开医院太久的人,口语反应慢,技术上有缺点是很正常的.我虽然离开公
立医院有好几年了,但一直坚持每几周回去做一天急诊.昨天,就遇到一个刚上班两个星
期的中东女医生.她是真不行啊.跟她说,她也不太明白;所有的操作,全部都得一点一滴
地教给她.看她急得脸通红,我心里也不好受.想想,自己也有过这一天.
在我看来,因为口语和技术,而辞退一个人的可能性有,但不大.雇新人,一开始不可能期
望很高.出问题,往往是无意中把谁给得罪了.我很同意浪宽和Mei的意见.走到这一步,硬
来,受苦的只能是自己.可以和医院谈,但一定要克制.这里留不住,去其他医院就是了.千
万不要留下尾巴.

不同医院主管之间的小话,有时是很厉害的.不可大意.

祝她好运!




作者：椰子 留言时间：2008-10-26 09:55:19
usagi,
哪天你从法学院毕业，要为世上不平事伸张正义啊！谢谢你再一次的input！分析得很
有道理。

缪医生，
能有你这位医学专家来评论，荣幸。我写这文章，说假如你是医生那句话时，就是想到
不知你能不能看到这小文，结果我们还有许多博客作者也是医生，真让我长了知识。
看来你是身兼数种职务的医学界人士。从我和这位住院医生的交谈，她好像没有像那位
中东女医生那样的窘况，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人都倾向于美化自己，（但是她也检讨自己
很深刻来的），正如usagi说的，有些事情是肉眼看不到的。我也越来越觉得她无意中
得罪了几个负责人，才遭此“毒手”。大家说的，一般是要一步步地来的，哪能一开始
就是终点站。我会把你的话转告。谢谢你！




作者：pearl 留言时间：2008-10-26 21:07:16
Sorry I cannot use Chinese right now, so please bear with my English.

After reading your blog about this female resident's unfortunate, biased
treatment, I really wanted to help, as a fellow Chinese who has been here
for over 10 years. As far as I know, US' Department of Veteran Affairs is in
urgent needs of Doctors and nurses, etc. They don't request long years of
experience. Please pass this link to your friend and ask her to check their
website's career link, and give it a try.

http://www.va.gov/jobs/career_search.asp

And, on top of that, please let your friend know that life is always a
challenging journey, which is awash with ups and downs. I'm a survivor
myself. Please ask her to keep a high spirit and buoyant mood. My best
wishes to her, and to you too. Your friend is so blessed to have you with
her, at this moment of test.

- Your fellow Chine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