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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冬天

(2007-03-21 19:45:02) 下一个

昨天应是冬天的最后一天。

黄花已经盛开,梨花挂白了枝头,点点嫩芽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垂柳枝上拱出。还未感受到,难道冬天就这么过去了么?印象中,曾经提示过有冬天的痕迹也就是那场小雪。那天,天气预报要有暴风雪,俺们都曾做好了应付的准备。

雪终于来了。

没有狂风的呼啸。一晚上静悄悄的过去。早上醒来却惊喜的发现,大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这场雪不大不小,刚好盖住裸露的大地。汽车开上来,也不觉打滑,只是印出一道道浅纹,像是打上拥抱的印记。等到中午,这一切随着太阳的高照,全都恢复如前。这就是南方的冬天。

在南方待的太久,似已忘却了冬天。

不是没有雪,而是没有冷冽的寒风。不是没有枯树,而是没有湖面的结冰。

这里有过雪,很大的雪,厚厚的能没过脚脖子。那是十年一次的大雪。大的能让城市瘫痪,大人不上班,小孩不上学。但是没有电视看,连做饭取暖的电都没有。所做的就是大家挤做一堆,增加感情。三天后大雪成为泥水,一切如初。

这里也有冰,很滑的冰,滑的让你停不下车。天上下的是蒙蒙细雨,落到地上是薄薄的冰。早晨驾车上班,就怕在半坡上有红灯。回家进入停车场,见到那斜坡上的空地,却是胆战心惊。远远地煞了车,但它还缓缓的前行。时间在这时凝固,眼睛的视野只剩下前面停着的车。双手无望地拐着方向盘,看着它慢慢的侥幸擦身而过。

但这不是冬天。不是北京的冬天。

北京的冬天有着清晨的炊烟,透过薄羿的晨霭,四散飘去。人们的招呼声,铛铛的车铃声,渐渐响起。伴随着煤烟焦香,迎着朝霞,学生们背着书包,轻快地汇集到上学的路上。

北京的冬天有着铅灰色的天空,空旷的平地卷起白毛风,枯黄的干叶在墙角无奈地乱舞。早晨起来,寒风会像刀子一样割着你的双颊,双耳冻得生疼。早锻炼例行的跑步,是围着学校楼转圈,边跑边用手帕擦干冻红的鼻子。教室内生着煤球炉。最有趣的是把玻璃放进去烧化,拉出长长的玻璃丝,或者将玻璃塑成各种奇形怪状。

北京的冬天有着贴满冰花的窗户,还有房檐下挂着一排排冰凌,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悬着晶莹的水滴。窗上的冰花有着各种各样的花纹,或像展开的羽毛,或像交错的蕨草,或像密密地的森林。哈口气,冰花慢慢地逝去,窗外的景色隐隐浮现,好似一部电影故事开始上演。

北京的冬天有着屋内暖哄哄的蜂窝炉,灶内烤着香喷喷的白薯,炉壁外贴着被烘焦的小面饼。铝水壶坐在炉圈上,壶嘴开始冒出团团白汽,从顶上溢出来的水滴,洒落在炉圈,滋滋作响,与窗外的风声,演奏着和谐的二重奏。

北京的冬天有着年三十全家的团聚,有大妹妹和面,二妹妹压吉子,俺擀皮,妈妈挤饺子。夹杂着十二点钟声的敲响,鞭炮的劈啪声,二踢脚的咚咣声,钻天猴的呼啸声,浑然响作一团。在碎纸从空中瑟瑟地散落中,才意识到,已走过找不回来的又一年。

冬天在离去,而北京的冬天,也越来越远。远隔了的不是宽阔的大洋,而是在寂静中浸入脑回中的思乡。

北京的冬天,俺还会看到吗?


“冬天来了”
歌手:丁薇
歌词:

“树叶黄了 就要掉了 被风吹了 找不到了
太阳累了 就要睡了 留下月亮 等着天亮
冬天来了 觉得凉了 水不流了 你也走了
音乐响了 让我哭了 心已丢了 还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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