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今屆諾獎得主奧門：您虔诚實行宗教教規，不是自作自受嗎？

人問：您的研究最理性，但看您的宗教行為，我們難理解，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這位拓撲學家和博弈論大師，直截而清脆的回答：「自作自受，當然是！」

不過他表示，這種自作自受的宗教實踐，要更多理解才行，于是他舉一例以說明。廿年前抄襲軟件在很多人心目中並無不妥，包括學者。他說，當時我想，既無不妥但為何我們做的時候有猶豫？待我去問拉比。他是位大屠殺的餘生者，又老又敬虔，根本不懂甚麼叫軟件，所以要我費一番唇舌解釋，看看法典裡有沒有一條說知識產權不算是產權，抄襲不算偷竊。聽過了我長篇大論，他說「你問我女婿去！」我說不，我問的是你。他說，那好吧，幾天後再來。我回去，但又回去，一趟又一趟，每次都空手而返。最後我還堅持，要老拉比說出答案。他終于開腔了：「那好，如果你真要答案：絕不該做！絕對不該！」于是我馬上去把軟件訂購回來。

奧門說：「我要說的是，我們都想做有道德的人，可是道德常是曖昧的，八十年代對大多數人而言抄襲軟件並非不道德。但在這事上，我的決定是宗教決定，讓宗教－－至少是我的宗教，成為一種力量，使我承擔我行為的責任，對個人與社會都有好處。」

（此採訪為連載之二，第一問見昨日帖；第三問明日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