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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一景 - 伦敦露天滑冰场 (图)

(2006-12-21 14:24:10) 下一个



你要是问我,在圣诞即将来临的日子里,在我居住的城市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景致是什么?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不是牛津街(Oxford Street)和摄政街(Regent Street)上缤纷的彩灯,不是骑士桥(Knightsbridge)和邦德街(Band Street)上涌动的人群,也不是泰市口(TESCO)和绅士贝利(Sainsbury)等超级市场里等待付款的长龙,甚至也不是莱斯特广场(Leicester Square)和考文特花园(Covent Garden)前老少同乐的木马大转盘和套圈圈等圣诞游戏。最最能撩动我心弦的乃是那充满了青春活力,并带有梦幻般色彩的伦敦各大露天滑冰场(Ice Rink)。

目前,这种类型的滑冰场在伦敦有十来家,你不仅可以在市中心的大理石拱门(Marble Arch)和自然历史博物馆(Natural History Museum)旁边看到,也可以在离滑铁卢桥北端不远处的苏牧萨特庭院(Sommerset House)里找到。就连皇家的伦敦塔(London Tower)和汉普顿宫(Hampton Court Palace),以及皇家植物园凯欧花园(Kew Garden)里都在今年同时开辟了这种广受欢迎的露天滑冰场。这些滑冰场都是临时的,来去匆匆,每年的十一月底出现,到第二年的一月底就逐步地消逝了。

现在我眼中的露天滑冰场就坐落在伦敦塔前古堡城墙和护城河之间原先的草地上,一边是白色的现代风格的制冷房和冰场。一边是由灰砖块砌成的,每一条夹缝里无不渗透着历史沧桑的旧城墙。形成了极其鲜明的时代对照,真让我觉的韵味十足,使我不由得不想起法国的现代演奏家理查德.克莱斯曼曾经在中国古老的长城脚下,以激光为布景,用现代的电子乐器,演奏西方古典音乐时的滑稽而宏伟的场面。

滑冰场上的冰层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纯白色,由于光的效应,白色中弥漫着紫色和蓝色的光泽。如果低下头,只看冰面,你能见到一双双深蓝色的冰刀,像武士们手中的短剑,在茫茫的白雾中,来回舞动,只见刀光剑影处,冰面上留下了一条条或隐或现的紫蓝色的弧线,但是一瞬间的功夫就被冰面融化吸收了。

若你稍稍抬起头,马上又会见到,在紫蓝色笼罩的白色冰面上,一群群欢快的男女,身着不同风格、不同颜色的鲜艳服装,三三两两,组成各种方阵,顺着逆时针的方向,或快或慢地滑行,就像在跳华尔兹。此情此景,一下子唤醒了我脑海深处已经沉睡多年的年轻记忆。

我在儿童时代也曾经是一个滑冰迷,那时在上海,其实没有一家真正的冰场(我猜想,现在应该有了),所谓的冰场就是一块十分光滑的地面,所谓的滑冰鞋也就是在鞋底上装上四个轮子,我们称之为溜冰鞋。因此,在上海,滑冰场也被叫做“溜冰场”。当时,我去的最多的滑冰场是在江宁路上美琪大戏院对面的《新城溜冰场》。记得第一次去时,我穿上溜冰鞋以后,一站起来,就摔了一跤,完全缺乏招架之力。我必须紧紧抓住围在“冰场”周围的铁栏杆,才能勉强站立起来。

慢慢地,我可以扶住铁栏杆朝前走了,令我兴奋的是走着走着,我可以离开栏杆滑走几步了。接下来,我竟然可以在栏杆附近,沿着栏杆滑行一小段距离了。以后,我是越滑胆越大,越滑越熟练,没有多久,仗着年轻,仗着蓬勃的朝气和无畏的冲劲,我和我们班的几位同学成了《新城溜冰场》的常客,经常驰骋在这块不大的的冰场上,而且也曾经吸引过许多人的注目。这一段的经历是我记忆中的年轻象征,如今被重新唤起,有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进入中学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滑冰场。我最后的一次滑冰活动,已经是二十多年以后的事,那是在我不惑之年,在上海漕河泾的《康健园溜冰场》的一次集体活动,在朋友的极力鼓动下,我那一直未灭的童心悄悄浮出了水面,在经历了既刺激又胆怯的几个圈子以后,我最后终于放弃了。因为我怕摔跤,在这个不尴不尬的年龄,我的勇气和冒险精神开始流失。从放弃滑冰这么一个很小的事情上,我认识到了我的年纪和伴随而来的保守意识。

如今,在这圣诞即将来临的冬季,当我站在伦敦塔冰场的栏杆外面,置身于这些欢乐的人群中,羡慕地注视着冰场上流星一般的健儿时,我仿佛觉得自己又变得年轻了。我多么盼望老天早早降临一场大雪,让白色的精灵和滑冰场融化在一起,让整个世界变得水晶一般,让我们大家在那水晶一般的冰面上,一同欢乐地驰骋,让传统意义上的圣诞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白色圣诞。

21 December 2006 Lon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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