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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心》17 - 两个男人的较量

(2006-09-27 09:42:10) 下一个

他为什么不能坦率地告诉我。从此,予心心里就有一个阴影,挥之不去。

周彤赶到北京,下了飞机,倒有些犹豫起来。要不要先去看看学生游行的情况?是不是直接去外专局毛遂自荐?是否要去找谷瑾推荐?偏偏是认识这么个陌生人还要通过予心的关系,在予心面前真没有面子!男人的虚荣心,加上自恃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周彤一次次问自己,值不值得跟一个陌生人低这个头。听说学生们在广场集会静坐,搭起许多帐篷,附近要绕道通行。交通倒比想象的要井井有条。由于时差的作用,有些昏天黑地,找了住处,继续胡思乱想,磨蹭了一宿,才给予心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

给予心的电话没有白打。电话提醒了周彤,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不完全属于自己。予心期盼着他的工作尽快有个着落,他现在不能只考虑自己的面子了。这样想着,周彤决定低下高傲的头颅明天去见谷瑾。于是给谷瑾打电话约见。周彤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然后他们约好第二天中午在离展览馆不远的莫斯科餐厅见。

周彤看着表准点到达。跟他上次来相比,莫斯科西餐厅没有太多变化,还是那种庄重典雅、华贵脱俗的装潢风格,余裕的空间折射着两个首善之都的大度和恢宏。周彤心里想,幸亏没有给什么二三流明星承包经营,要不然还指不定会涂画成什么花里胡哨的模样,要不就成为拥挤不堪、酸甜麻辣烫的大杂烩。

谷瑾下了车,在门口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在等人,走近前去。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打招呼。握手寒暄后,周彤和谷瑾随着带位在一张靠里的桌子边坐下。周彤比电话里稍微详细地再次介绍了自己。然后掏出予心给谷瑾的信,双手递给他。

谷瑾接过密封着的信件,说声谢谢。很快启封看起信来,其间两次抬眼看周彤,嘴里说周博士你吃菜。

看完信,谷瑾和周彤又随意聊了一些北京和旧金山的新闻旧事。临了,谷瑾说:“周博士专攻心理学,涉猎广泛,又通几门外语,国内正需要这样的人才。这两天事情特别多,不便和周博士同往外专局。我会抽时间写封信给他们,你正好先办一下其他事,我写好了信给你电话,麻烦你到府上来一趟,或者我们在其他地方见个面。”说着,两人起身结账,握手告别。

离开莫斯科餐厅的路上,周彤琢磨,这个谷瑾,捉摸不透。听说时下求人,没有空手去的。我来得匆忙,没有考虑准备什么礼物,怎么去登这个三宝殿呢?可是我一点也不了解谷瑾。真要随俗,带点儿什么去,玷污了“淡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贬低了自己,也侮辱了他的人格。可中华古训里又有“伸手不打笑脸人”、“礼多人不怪”的说法。到底孰轻孰重,难以定夺。中华文化真是辩证统一,左右逢源,可谓博大精深,永远正确。历史遗产多了,是富足,也是包袱。

周彤犹豫再三,在等谷瑾电话这两天,买了礼物,最后还是决定不带。他宁可让谷瑾说他是书呆子寒酸小气,也不能让他看扁了人格。个人工作事小,群体形象事大,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害了一锅粥。这么一阵胡思乱想,周彤挺了挺腰板,觉得自己有点伟大,有点悲壮――我怎么也算得一个归国学者的代表!周彤对“归国留学生”的时髦说法一直很不以为然。既然是“归国”还叫“留学生”,听起来好像是在国外书没有读完,仓促回国。说不定又是哪个在国外虚晃一枪、肄业回国、半瓶子醋咣当的滑头学霸官僚发明的称呼,以讹传讹留下的遗产。就象闹“博士后学位”这样的笑话,不知道博士后不是学位,而是一段研究经历。“归国留学生”这样的“唯洋学位论”体制也是自打嘴巴,自灭中国人志气。很多学者本来在国内受了正规的高等教育,出国直接工作或做博士后研究;听说国内的做法是,不把自己培养的人当人,没有洋学位就不是引进人才,那怕是得到了国际承认,逼着那些没有洋学位或只有副博士的方鸿渐们,象日本兵或大毛子在东北留下的遗孤,杂种优势没人理会,倒要去买克莱登大学的假文凭回国丢人。老老实实不做什么手脚回去的,赏赐你一个“相当于”引进人才,好像给你天大的恩宠,把偏房的子嗣立了太子,你要夹着尾巴、缩着脑袋感恩戴德几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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