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胜荣幸.
5.
你还真就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象小蔫儿辈儿这样儿的主儿,竟然当了班长了!!!
先别忙着说'老天没长眼',这次老天是睁了眼的.原因是小蔫儿辈儿在中考的时候没能续写考中学时候的辉煌,没考上本校的高中,而是上了一个区重点.
再怎么说小蔫儿辈儿也是牛X哄哄的市重点来的学生,班主任连喯儿都没打就亲点小蔫儿辈儿当班长,换句话说,这次是班主任没长眼.
小蔫儿辈儿的二老正为他没考上市重点扼腕呢,喜讯传来,多少给阴沉沉的家里带来些许灿烂,也让小蔫儿辈儿明白,原来'三起三落'并不是伟人的专利,只是这个词儿先让伟人占了.
鸭子擦边儿留在了本校,丫乐得不用镜子都能看见自己的牙了.也难怪,本校上大学的概率是96.54%,不服不行.
别看小蔫儿辈儿嘴上说:'我是背着手撒尿---就是不服你',可心里还是承认,自己和人家还是'腿上的看着腰上的---中间儿有一定的差距'.
大和尚考上另一所高中,也是区重点,好象比小蔫儿辈儿的这所还要重点一点儿,至于说重点在哪儿,小蔫儿辈儿也不知道,恐怕连说这话的二老都不清楚,只是'都这么说'罢了.
拐子也上了那所学校,为这事儿大和尚还跟小蔫儿辈儿提过,眼里尽显暧昧,气得小蔫儿辈儿直骂:'你丫哪点儿象个出家人啊.'
大和尚一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小蔫儿辈儿回了一句:'下地狱没事儿,你丫别掉沟里就行.'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小蔫儿辈儿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顺口搭音儿,可后来一看,大和尚还真有可能掉沟里了.
那是高二那年暑假,小蔫儿辈儿在家闲得没事儿,象一条消化食儿的猫在马路上数着自己的脚步,一边儿走一边儿低头想着心事儿.
小蔫儿辈儿平时不言不语儿的,越是这样儿的人心越重.
小蔫儿辈儿就经常有一些离奇古怪的想法,
比如手割破了为什么会疼?小蔫儿辈儿学说是这样认为的:
人体是一个堡垒,戒备森严,一但有了缺口,一定有不计其数的敌人---细菌企图侵入,而人体内部的武装力量,白血球也好,什么也好,就要担当起保护的任务,于是两边儿开打,机枪火炮的,能不疼吗?如果用上点红药水,那就是来了增援部队...
再有,小蔫儿辈儿也时常想:会不会全世界的人其实都是一拨儿的,全在逗自己玩儿,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最近,小蔫儿辈儿又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总觉着自己曾经是一根儿干崩儿树枝儿...
小蔫儿辈儿正瞎琢磨着,迎面儿碰上另一只消化食儿的猫---大和尚.
哥俩好长时间没见了,自是少不了一番亲热,然后自然是并肩前进了,只是大和尚有意无意地拉着小蔫儿辈儿的手...
走着走着,小蔫儿辈儿觉着别扭,甩开大和尚的手,谁知大和尚顺势把手搭小蔫儿辈儿肩上了.勾肩搭背本来也也不算过分,可那是TMD夏天呀...
再后来,大和尚居然把脑袋靠小蔫儿辈儿肩膀儿上了.
'你丫什么毛病,热不热呀.'小蔫儿辈儿抖了抖瘦弱的肩膀儿,大和尚悻悻地咧了咧嘴.
要搁现在,小蔫儿辈儿早明白大和尚是怎么个意思了,可当时是八十年代初,人们的目光还停留在对'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关注上,谁知道这世上还有'不正当男男关系'这一说儿呀.
而再见到鸭子是在拐子的追悼会上.
拐子死了,急性白血病,据说从发现到死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曾经的同学又回到曾经的教室,坐在曾经的座位上,你一言他一语,讲着曾经的拐子:
'记得拐子曾经是化学课代表,一下课就喊:交作业啦...'
'拐子是蝉联的校运会400米冠军,直到体院儿转来的那女孩儿把冠军夺走了,后来校运会拐子报了个跳远儿,又是冠军...'
...
小蔫儿辈儿什么也没说,只是呆呆地看着身旁的空座儿,脑子里有个人影儿笑着说:'刘建国,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聊'
离开教室,小蔫儿辈儿和鸭子骑坐在操场边儿的栏杆儿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
'大和尚怎么没来?'
'不儿道.'
'唉,上次还见到她,她说起最近老爱流鼻血,有时候嘴里也是,一流就不停...'
'你是说大和尚?'
'我说大和尚了么?我是说拐子...'
'噢...'
'过听说你当班长啦?'
'操...'
'要高考啦...'
'操...'
那天晚上,小蔫儿辈儿又梦见了那只凤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