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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皖府秘书长

  一、皖城革命

  1911年10月10日,武汉地区革命团体文学社和共进会发动了举世闻名的武昌起义,成立了湖北军政府。在武昌首义的胜利鼓舞下,全国各地纷起响应,革命之火遍布全国,清王朝的反动统治处于摇摇欲坠之中。

  武昌起义爆发时,陈独秀仍在杭州陆军小学任教。得知武昌起义的消息后,陈独秀积极投入到革命中去。陆军小学堂成为当时通讯联络机关之一,陈独秀利用这一便利条件进行宣传鼓舞工作,对杭州各机关学校等散发传单。

  有一次陈独秀起草了一篇檄文,让周亚卫用一张大纸写好,深夜里贴在了鼓楼的门旁。然而,第二天,这张檄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抚台衙门严厉镇压的启事。但是,革命的烈火是不能被扑灭的。在浙江革命党人的努力下,11月5日,杭州光复;翌日,浙江军政府成立。

  然而,陈独秀在参加浙江光复的同时,也时刻关注着安徽的革命形势。此时的安徽,封建统治势力仍很强大。面对滚滚而来的革命洪流,安徽巡抚朱家宝惶惶不可终日。他不但不响应革命,反而要求清政府增兵派将,以防革命发生。陈独秀身在杭州,但却没有置身事外。他积极与安徽同盟会员管鹏、吴炀谷、韩衍、金维系、顾景文、李乾玉、万兴安、蕲少斋、龚克宝、葛瑞芝等人联络,想利用新军的革命基础,督促新军响应,但没有成功。

  随着形势的发展,全国其他各省相继独立,安徽谘议局见清廷大势已去,转而同情革命。于是革命党人与安徽谘议局联合起来进行斗争,朱家宝被迫于11月8日宣布安徽独立。但是,安徽宣布独立后,军政大权并没有掌握在革命党人手中,而是仍掌握在以朱家宝为首的反动势力手中。革命党人反对朱家宝搞假独立,于11日召开军、学各界代表会议,自行宣布独立,推同盟会会员王天培为都督,随后又被朱家宝赶走,革命党人也遭到朱家宝的排挤,安徽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为争夺安徽的控制权,同盟会会员吴炀谷赴九江借兵,赣军黄焕章将朱家宝赶走,但却乘机洗劫皖省藩库、军械库,给安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11月16日,安徽成立所谓军政府,黄焕章为总司令。11月17日,李烈钧率军来安庆处理黄焕章之乱,将其逐出安庆,为安徽的真正独立奠定了基础。12月12日,安徽临时议会开会,推举在沪的孙毓筠为都督。21日,孙毓筠抵安庆,正式成立安徽军政府。

  二、出任秘书长

  孙毓筠是陈独秀的老朋友,加上陈独秀在安徽革命群众中有巨大的影响。因此,他一上任就拍电报,邀请陈独秀赴皖做都督府秘书长。陈独秀接到邀请后,很高兴被孙毓筠器重,于12月携高君曼取道上海回到安庆。回到安庆后,他们住在了宣家花园而没有住在家中。宣家花园是都督府应陈独秀要求,事先给他安排好的寓所。这座寓所是一处四合院,环境优雅,所有生活设施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离陈独秀家较远,生活起居比较方便,更避免了与家人相见而产生的一些不必要的摩擦。

  1912年1月初,陈独秀走马上任。孙毓筠嗜大烟,以为革命已经成功了,因此对政事不太关心,实际工作就由秘书长陈独秀主持。这恰恰给准备大干一场的陈独秀一个良好的机会,因此他很快就投入到实际工作中去。陈独秀认为,推翻清政府不过是革命的第一步,而第二步就是要进行建设,这包括改善人民生活,反对任用旧官僚,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等等。

  陈独秀上任办的第一件事,甚得孙毓筠的赏识。1911年6月,安徽遭受特大洪灾,许多州县死亡人数激增。天灾人祸,把安徽的形势搞得一片混乱,严重地影响了安徽军政府的稳定。所以,1912年初陈独秀一上任,就与卢含章、李光炯等人来到上海,与上海旅沪各界及华洋义赈会联系,商谈募捐、借款等事项。人们慕陈独秀之名,纷纷解囊相助。安徽旅沪同乡会还成立了“全皖工赈办事处”,选举陈独秀等14人担任议董,募集资金,抢修沿江大堤,极大地稳定了安徽局势,解决了灾民的生计。

  然而,由于辛亥革命的不彻底性,陈独秀并没有进行大刀阔斧改革的机会。1912年4月,安徽的庐州(孙万乘)、芜湖(吴振黄)、大通(恭钟岳)三处军政分尉不听孙毓筠的指挥,形成割据局面。孙毓筠无法驾驭皖局,被迫称病告假,要柏文蔚代理皖督。陈独秀见孙政权内外交困,孙毓筠又不支持他的兴皖计划,一气之下,将职位让给李光炯,自己去新恢复的安徽高等学校了。

  三、保卫皖城革命成果

  1912年5月,袁世凯电召孙毓筠赴京,聘其为袁世凯的顾问。孙毓筠一去不返,安庆再次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此时,南北议和达成,辛亥革命最终以向旧势力妥协而宣告结束,孙中山被迫辞职,由袁世凯继任大总统,这使得安徽的革命形势也变得更加困难。6月间,陈独秀到南京浦口与此时驻守在这里的柏文蔚密商皖事,希望柏文蔚回安庆,以保存安徽的革命力量。6月下旬,柏文蔚接受陈独秀的建议,回安庆接任安徽都督兼民政长,并任命陈独秀为都督府秘书长,并充实、整顿了行政机构,将革命同志安插进去,保存了革命力量。但是,柏文蔚是军人出身,对治皖缺少计谋。因此,安徽几乎一切大政方针均由陈独秀决定。

  陈独秀任都督府秘书长的这段时间里,协助柏文蔚做了大量的工作。当时皖省都督府在安庆曾有焚烧英商鸦片之举。1912年10月23日,孙中山抵安庆,在都督府欢迎会上演说盛赞此事。

  针对袁世凯日益暴露的反动面目,陈独秀主张积极扩充军备以防袁氏,并同反袁势力管昆南、卢仲农等人联合起来,共同对亲袁派胡万泰等人进行斗争。陈独秀还与柏文蔚商量决定了反袁的基本方针:以孙中山的意志为转移,决不违背革命的宗旨,无论何种建议主张,皆不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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