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后海,一池的坚冰。
秃枝枯椏在风中打着颤,用发抖的笔触,把一湖的肃杀画到了绝顶。
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早春二月。——时不我予,阴差阳错,搭错车的旅程上,目的地是永远也到不了的花季。
我站在岸边,望着远处空寂的冰面,想着几个月前在那里滑野冰的红衣女孩。——那岂止是一场衣袂翻飞的燕式旋转呢?——那团流动的红色,经由时间的打磨,光阴的定影,已成为远方的一片殷红的印记,一种血缘的呼唤。
“南希是谁呢?”——于是,那天我接过周姐的手机,把自已关进了里屋,对着电话里的欧,说了第一句。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这就是你一整天都不接我电话的原因吗?”——欧震惊地探询我。
“杰,你回到家了?——对了,顺路去找了小杨是不是?”——我岔开。
“知道我要去找小杨,为什么不拦住我?——早就巴不得我赶快出门,你好得以胜利大逃亡,对不对?”——他声音抑郁。
我顿了顿,说杰,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昨天你出门后不久,小杨就把那封法院的信送过来了,——为了一段良辰美景,我后来藏了它,这会儿把它放在了家里电脑房里的书桌上。
“你看了信了?”——他似乎在往那里走。
“是的,——开庭时间是在下礼拜三,只剩下一周的时间,我们来不及出去玩了,——不过,还是想谢谢你,所以早上特意用你留给我的那张要出去度假的字条,叠了个纸鹤,压在了信的上面,——昔人已乘黄鹤去,——就当我旅游去了……”——我停住,心中酸涩。
“辛露,你不要怕。——我对纪英英的人品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金这家伙会动手这么快,——电话里不便多说,我有事要跟你商量,快回家吧,啊?”——他柔声低语。
我不讲话,——兜里的手紧攥着一张纸,——那是我到京京家前从蛋糕店取回来的法院的传票,我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听上去似乎还不知道的欧。
“露露,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他切切地追问。
我说杰,过两天吧,周姐病了,需要人照顾她。
不想他接得很干脆,说露露,那你就把她接到家里来照顾,反正今晚上我无论如何要看到你,——不如这样吧,你把周京家的地址给我,我这就开车过去接你们。
我顿了顿,就说杰,你真的要今晚再见面吗?——如果我当着京京的面,一不不小心忘了形,拽着你的右手,指着阁楼间大吵着让你讲有关那张画的故事,你要怎么面对大家呢?
他听了就沉默,过了半晌就一字一字地说:“露露,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再度想抛弃我?!”
我咽了咽阻塞的喉咙,说杰,让我们冷静下来,回到开始的问题吧,——如果南希是我的妹妹,我必须割舍你,别无选择。
他就恶狠狠地低吼起来,说如果不是呢?——你凭什么确知她就是你的妹妹,凭什么?!
我也麻利,说欧先生,那你呢?——你凭什么能证实南希并不是我的妹妹?——是不是为了说服我,早已做好了去验DNA 的准备?!
我说完,慢慢地合上了电话。
——那天晚上,伴着京京服药后的轻轻鼾声,我一个人坐在窗前,任凭着欧那一个又一个急切的短讯,在时间中无声地流逝。
我不回答,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是答案。——告诉他“别时容易见时难”,还是要说“两处茫茫皆不见”?——语言在此时是何等的苍白薄弱,它难以涵盖我心中的万千情结,——那是红色的血缘、蓝色的爱情和黑色的绝望。
……
兜里的手机响起了彩玲声,——是京京帮我下载的,当然是美丽的“薇奥列塔”,以她细碎绵邈的女高音,把后海的这个严冬的午后,唱得更加的清冷和荒芜。
是京京的电话。——我打开,喂喂了两声就开始抗议,说京京你怎么不讲话,——快说,是想听薇奥列塔的声音还是想跟我说话?
还是没有回答,我猜想是掉了线,刚想挂断,就听她在那端着急地说,露露啊,我是周姐,刚才按完了你的号码后就接到了个插拨,——对了,晚上要去见一个重要的朋友,会晚些回家,你自己吃饭,别管我。
我说告诉你啊,悠着点儿疯,你的感冒可没全好呢。
不想她听了就咯咯地笑,说巴不得细菌通过口水传到他的口中,让他及时地得到传染!
口水?——我皱了皱眉,忽然就笑了,说京京,原来你背着我谈恋爱了?——对了,趁着我这两天住在你家,要不要带回来给我看看,也好让我帮你拿捏拿捏。
不想她听了,就忽然止住了笑,说露露,下周就要开庭了,你还有闲心帮我拿捏?!
这会儿我就笑了,说京京,我这闲心还真大呢,不只要帮你拿捏,还要帮着纪英英拿捏,——告诉你吧,我这会儿没在家,正在后海呢,待会儿就要跟纪英英碰面开会去。
“露露你说什么?——你疯了吗?!”——她高声地质疑着。
我说京京你别急,听我说,——早上你走后,我在家里正洗碗时,接到了赵导直接打给我——“甘小珠”的电话,激昂地宣布说‘小甘你被录用了’!——所以说京京,打那会儿起,我便以一位正式编剧的身份,加入了你们《五十春秋》的剧组……
“美什么美?!”——京京生气地打断了我:“这事我早有所料,所以当初在介绍你入组时,才喜忧参半地给你起了‘甘小珠’的名字,——当时就是想要借此掩人耳目,以避开纪英英对你的注意,没想到你今天怎么这样,要明目张胆地往她跟前凑合?!”
我笑笑,说京京,这善缘孽缘都是缘,——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场“大茶缸“的戏吗?——赵导后来在电话中说,当纪英英得知了这段剧情的设计后,非常的吃惊,再三要他替她约我,说戏往下拍之前,她一定要见到这位小甘才行。
“约你?约你你就去啊你?!——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露露,是不是这两天你在我家吃的不好,营养跟不上去,就变成了武松那样的弱智?!”
我听了后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望着湖面空旷的远方,说京京,别为我担心,我精明着呢,——纪英英现在怕的,也许并不是什么打虎英雄,而正是一只我这样的替罪羔羊。——下周就要开庭了,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在那之前和她见面摊牌,以使得欧在开庭的那天,得以虎口脱险。”
跟妹妹的爸爸在一起能行吗?——辛露获得真累
崔莺莺经过时间的进化,可能变成刘巧儿了,不喜欢包办——郑恒不用急,嘿嘿
问好采心
问好采心
问好采心
摔了四十万个耳光。看起来还精炼。多谢提示!
这两天崔莺莺来了,郑恒又得忙了。
无衣,才子佳人 + 勾心斗角 + 刀光剑影 + 马革裹尸?——留几个大故事当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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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女人更适合写东西。寸草春晖,寸木岑楼,仰望着感谢你
删的还好。依你意见,主要是浈娘,红歌的线路了。
觉得聪明的女人更适合写东西。
再次问候我蕾丝的朋友!
采心,决不是你写得不好,而是常常读出字里行间的心血。随着你的人物一同悲喜着,有时候那种感受哽在喉里不知说点儿什么好(只有边读边掉泪的份儿)。
非常佩服你对情节、人物个性和心理起伏的刻画,一定向你好好学习。原谅我不常留言,以后一定努力改进。
晚一点上玫瑰
长篇删的顺利吗
对了,红尘雪儿,今天晚一点会上玫瑰
再次感谢你的美帖,让辛露爽爽地在首页“潇洒走一回”
等着你来
——他就恶狠狠地低吼起来,说如果不是呢?——你凭什么确知她就是你的妹妹,凭什么?!——直觉让我相信杰的这句话!!!!
——那岂止是一场衣袂翻飞的燕式旋转呢?——那团流动的红色,经由时间的打磨,光阴的定影,已成为远方的一片殷红的印记,一种血缘的呼唤。
——那是红色的血缘、蓝色的爱情和黑色的绝望。
强顶!
这是否就是他们爱情的结局?爱情很美,让人陶醉,却总让人绝望——那永远也到不了的花季!痛彻心腑!
心心的文笔总让人有揪心的疼!伤感的美!
心心好!问候心心的朋友!
“秃枝枯椏在风中打着颤,用发抖的笔触,把一湖的肃杀画到了绝顶。
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早春二月。——时不我予,阴差阳错,搭错车的旅程上,目的地是永远也到不了的花季。
我站在岸边,望着远处空寂的冰面,想着几个月前在那里滑野冰的红衣女孩。——那岂止是一场衣袂翻飞的燕式旋转呢?——那团流动的红色,经由时间的打磨,光阴的定影,已成为远方的一片殷红的印记,一种血缘的呼唤。”——顶心心这诗一般动人心弦的语言。
“这善缘孽缘都是缘”,人生好像都离不开这个“缘”字。
问候,我蕾丝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