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如同干炒花生,因是干花生,烘的时间较短,花生保有原始的香味,但无太多的五香味道和咸味。白色的出来便是正宗的五香花生米了(也是我的最爱)。注意烘时微波炉中心部位花生的受热较多,需多次搅拌,以防中心糊、外边软。
吃着五香花生米就想起了小时的几个花生的故事。
文革时,国营食品店中能买到糖和瓜子,但花生属粮店定量供给,并是食用油原料,很难买到,花生油每人每月定量也只有半斤。那时,城市中禁止自由买卖,济南有回民小区,几个回民妇女,不顾禁令,将炒熟的五香花生米用报纸包成小包,一毛钱一包地向外卖。
回民将花生米称为长果仁,她们在杆石桥边“一毛一包长果仁”“长果仁来,一毛一包”高声地叫卖。《列子·汤问》中记载:战国时,韩国(千万不要理解为大韩民国,要不然,韩国学者无需深入研究,河南一带也保不住了。)女子韩娥到齐国,在齐都西南门卖唱,其歌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长果仁的叫卖声至今还能在我耳边响起,这余音在我这里一绕就是几十年。
每包花生米大概25粒,是山东的大花生,炒的又脆又香,卖一两包,全家分食。别看只卖一毛钱,但当时学徒工的月工资也不过18元,一毛钱足够中等家庭买一顿肉菜的肉。
正如【七律】打油诗中道:
旧日温馨又梦乡,今朝再享果仁长。
难得几两能足月,且用一毛买五香。
量少方知食味贵,贪多不懂爱珍藏。
韩娥莫赞余音久,叫卖声高也绕梁。
一次晚上跟父亲一起去看《宁死不屈》,父亲羊皮大衣口袋里装了炒花生,我边看电影,边从他口袋里摸花生吃,摸着摸着就摸不到了,父亲说没有了。
回家的路上,我开始犯困,赖着想让父亲背。忽然,他拿出一颗大花生给我,有吃的,我精神就来了,吃完后再要,他说没有了。走过一段路后,我又开始耍赖,他让我摸他口袋,里面又神奇般地有颗花生,几次后我就在他大衣几个口袋里摸来摸去,无论如何找不到剩余的花生。
就这样,走一段路,父亲口袋里就出现一颗花生,再走一段路,又出现一颗花生。我要更多的,父亲说没有,告诉我吃颗花生,香香嘴,挺好,要细水长流。
后来我明白了父亲的把戏,原来他大衣口袋有个漏洞,将剩余的花生都漏在皮衣的夹层里,需要时就通过漏洞送上一颗,难怪他的口袋象聚(花生)宝盆一样,过段时间总能生出花生来。
现在物质生活富足了,但有时还很留恋旧日清贫中的快乐,正是:
常思老后 每日三餐十碗酒
不忘儿时 长年一月半斤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