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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车塞凡湖

(2009-03-13 00:49:35) 下一个

高加索的连绵雪峰间,有个美丽的湖泊--塞凡湖(SEVAN LAKE)。著名的诺拉杜兹(NORA DUZ)墓地就坐落在同名村子和湖之间山坡上,墓地正中间还有一座小小的教堂。阳光下,上千块古老的十字架石墓碑,如同千条神圣的眼镜蛇,齐身朝拜着西面的连绵雪峰。我漫步在其间,欣赏抚摸着满是锈痕的十字架石,它们中的很多已经超过千年了。千年有多长?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墓地背阴处依然有雪,那天空气中弥漫着百里香的香气,死亡也许就是永恒,就是这碧湖与雪山间的十字架石。墓地里并不只有我一个人,三位牧羊老太太坐在小教堂边上,脸上的皱纹,沧桑如同墓石上的苔痕斑斑。老人说着什么,我不懂,偶尔抓住的单词只有拉瓦什(LAVASH,大饼)和奶酪,我笑笑,低下头去看旅行指南,直到有人塞进我手里一摞拉瓦什和一大块山羊奶酪。原来老人特地跑回家去拿来这些食物送给我。那天正午的太阳真的很温暖。

在车辆稀少的村边,我搭上了一辆中巴,坐在让出的位子上,啃着人家送的苹果,下车时,却没人肯收车费。从这路口到要去的塞凡半岛(SEVAN PENISULAR)还有十多公里。我站在路口发呆,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拦上另一辆车。这时阿尔蒙(ARMEN)从屋里探头出来,邀请我进去喝咖啡,其实在他那一大串亚美尼亚语里我真正听懂的只有咖啡这个词。然后,阿尔蒙的朋友开车送我去了塞凡半岛。

塞凡纳旺克修道院(SEVANA VANK9世纪),巍峨于塞凡半岛之颠,十一个世纪的风霜里,不知俯瞰过多少丝路上的商队,塞凡湖名也因它而来。修道院里早已空无一物,只有院子里的各色十字架石记录着往日的辉煌。不得不提的是用当地特有的绿石雕刻的十字架石,让满院的灰黄色竟有了几分湖水的神韵。被传说有魔力的湖水吸引,我到了湖边,我遇到了湖滨浴场的职员,我和他们一起喝酒吃生熏鱼,酒是伏特加,鱼是湖里的鱼。塞凡湖让我忘了时间,忘了归期。

夕阳下,那个蓝衣女子跳过路中间的隔离栏,挥手拦车,我停下来,她打开车门问我是不是去埃里温,可不可以搭车,我点点头。她不是亚美尼亚人,她来自中国,她居然一个人旅行!后来瓦尔丹(VARDAN)是如此告诉他妻子的。坐在吉普车里,我总算缓了口气,此时太阳快落山了,而最后一班车一小时前就已经开走。瓦尔丹不懂英语,我的亚美尼亚语用手指数都数的过来,七十多公里路途中,我们的大多数交流只能是微笑。回到埃里温,已是满城灯火,朋友一家正担心我这个不懂亚美尼亚语的异乡人会不会流落湖边。第二天我才知道瓦尔丹是炮兵少校。

背包走了这么多年,加起来搭车的次数还没有这一天多,也许塞凡湖碧蓝的水真的象传说的那样有神力吧,让我的一天奇遇不断。  

2002年10月24日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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