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目录:
踏歌行(九):背影坏蛋-----------------------------------------------------------------------------------------
一九九七·七·九 多云见晴,有雾。
早晨六时,一生和吾娃起床打点行装,小斧头妈给大家做好早饭,塞进几张芝麻烧饼,二人心头暖洋洋的,太多的话也说不出来。
昨夜的雾依然没有散去,四个人一同来到码头,吾娃一直和小斧头开着玩笑,一生觉着别扭,芝麻也笑不出来。走完这巴蜀境内的最后八点一公里上上下下的坡路,四人都觉着起伏不平。小斧头今天要上班,不能久呆,与二人先行话别。临走抱了抱芝麻,让她也保重。虽然一生、吾娃的学生证已经盖章注销,但为了买到学生半票省些钱,一向机灵会道的吾娃决定非要去试一试不可,让一生和芝麻看着车子、行李,在外面等着。望着吾娃跑开,芝麻不停的扳着手指,一言不发。
一生有些不知所措,盯着芝麻有些紧张,轻轻的说:“芝麻,等会回去路上小心点。重庆你又不熟,要不等会给小斧子打个传呼,让她送送你。”
“没事,我认得路,能回去的。谢谢你一生”,芝麻抬头看看一生,闪着泪花。
一生不敢看她,边转头看售票处边说:“要不我去看看吾娃。”
“不用了,他忙着呢”,芝麻说:“你们要注意安全。我回成都的返程车票也要到点了,我得先走了。”
码头刮起一阵怪风,吹得一生险些没站住,扬起的灰尘很快模糊了芝麻摇晃的背影。一生觉着自己像被灌了铅,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
吾娃慢步从后面走过来,手上拿着两张半价的散席票,和一生站在一起。和小斧头前天说的一样,已看不见芝麻那娇小的身躯。半晌,听见汽笛声,二人转身无语,上了船。
二人正坐在船尾甲板上发呆,有人上前来问:“朋友,能挤挤吗?”
吾娃抬眼一看,是个风尘仆仆的老外,很精神的小伙子,牛仔裤上一道道黑油油的划痕,背个半人高的行李。四周的人都有些好奇,这散席票没有铺位,也没有座位,就只能在甲板上随便找地方坐,先来后到,有点钱的都不会在这,何况是个外国人。吾娃、一生挪了挪位子,小伙子坐下,大家握了握手,寒暄起来。小伙子中文不错,自我介绍来自比利时,自助旅游的,已兜了大半个中国,一路当外教打工,一路玩。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围过来听他那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讲故事。
他说来之前一个中国朋友教了他三个词:“你好”,“谢谢”和“坏蛋”。人们听了问是否都用上了,他说前两个很快都用上了,最后那个上个星期终于也用上了。他说他那时去逛菜市场,看见有人卖一堆椭圆的黑土块。老板告诉他那个好吃,凉拌混着猪肉下稀饭最好。他很好奇,马上买了一个就往嘴里塞,结果立刻呸了一地。
吾娃笑道:“哈哈,皮蛋!”
“对,对,就是你这个坏蛋!”,小伙子笑得很开心,“我叫它中国两千年的蛋,看不到壳,我咋知道是要剥了吃?”
吾娃吃了个哑巴亏,有些郁闷的说:“其实你要是剥开吃,挺好的,那粥叫皮蛋瘦肉粥。只是,有时得小心,也可能会中毒。”。
一生则淡淡的说:“你那个朋友也真邪门,连你会碰上这个都猜的到!”,接着又嘀咕一句:“干嘛教这个词?这人安的什么心?!”
船起锚了,准备离开雾气萦绕的山城,船尾突然响起的轰轰马达声立刻塞满了所有人的嘴。一生有些烦躁,走到船栏杆旁,回望码头,一转眼,船已到江心,码头的售票厅只有芝麻大小了。
没多久船行至铜锣峡,江道稍变窄后又渐宽起来,船尾翻着白浪推着人们的思绪倒划过两岸滩头,盯着看有些眩晕。船尾机器声很大,人又杂多,颇有些烦躁。二人便一起沿船舷逛了一圈,发觉船头附近只见水退舟行,不闻吵闹闲杂,便考虑挪挪窝。然而船头是水手们的专用区域,除了他们的家属,一般人是不让进的。二人一副学生骑车打扮,加之吾娃善于搭讪,很快就和一个水手套上话。水手指点一位胖胖的中年人,说是水手长。一生去买了包“红塔山”托水手递上去,便万事大吉。
船头只有少数人可出入,安静很多,地方宽敞便当,船的方向航线,均一览无余。一路飘流而下,乘风泊浪,青山湍水,岸退舟前。迎着扑面而来的江风,深吸一口气,长江水半腥半涩的味道立刻充斥全身;远望重山雾外楼外楼,隐隐人家,尽收眼底,好不自在畅快。
近夜幕,已下长寿、涪陵、半都,正驶向万县。突然间,远方的天空一道电闪雷鸣,打在船头左舷的大山背后,电光阵阵,江风也骤然加大,黑暗的天空不时突然强光乍起,银白闪亮的电柱从天而降,照亮那一片天空,大山,江面,船头,如银龙,如钢杖,气势逼人。一生、吾娃哪见过这阵势,兴奋的拿起照相机瞎拍一通。风越刮越大,呼吸都困难,二人倔强的靠在船头,喝足了恶风,居然也有些畅快欢愉,体味着长江的脾气,宽广而严峻,狂放而执著。
船夜宿万县城,因船只很多,只能泊在江心,二人无法上岸慰籍一下不满了一天的肚子,船上食物竹杠敲的实在厉害,只好接着喝风灌水。因是散席,没有床铺,二人便倚着水手们的饭桌,疲倦难当后小睡了四个小时,相对船尾的民工们,倒也安静,清爽和温暖。
她的背影 (誰明浪子心 國語版)作詞:王傑 作曲:王傑沒有人能夠告訴我沒有人能夠體諒我那愛情到底是什麼讓我一片模糊在心頭在我心頭多少年以後有人說
愛情這東西不會長久
也許它確實很美麗
也許過了今夜不再有
哦.....
過了今夜我將不再有哦也許今生註定不能夠有眼看那愛情如此飄過只有含淚讓它走她的背影已經慢慢消失在風中只好每天守在風中任那風兒吹風兒能夠讓我想起過去和你的感覺 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