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
北极湖
你赤裸裸地站在那里
五更
寒冷的声音一直垂落宇宙的屋檐
你在天边砌下一堆堆雪
你的语言全部是凛冽的风
光秃秃躯体缀满灰色石头
头顶
一丝丝白发
在牧民手中挤出一滴滴乳白色牛奶
一群群羊
日日夜夜
傲慢地把平坦原野踩于足下
在蹂躏成沙漠的山底
你是一位蛮横的霸主
把清泉绿色统统藏在腹中
怀里揣[
阅读全文]
望乡
北极湖
我用微弱目光
打捞西海岸飘来的玉米
拼命直起
支气管扩张的胸膛
新年
像燕山脚下沉睡不起的母亲
又一次
闭上双眼
酗酒城市
醉汉一样
不停叨絮
夜晚是一只黑猫
长长尾巴
懒洋洋抖落对岸数不清的雪花
灰色牛仔帽套下汗流浃背的太阳
半边脸回到对岸
马车夫打着响嗝
屋顶烟囱退下裤腿
风车面对[
阅读全文]
黄河
北极湖
没有人道出你的无奈
肉体与泥沙纠缠得凄凄楚楚
耳朵塞满泥土
听不到月下弯弓的二胡
戴着黄色头巾
不肯走开
弦拉断剥蚀的足
头朝下
吐出腹中浸满污水的黄土
倒悬于北方土地
你的周围只有黄颜色干瘪抽穗的谷
在群山狭小的窑洞
低矮小草直立被黄水磨秃的山岗
等着雨
清洗你黄色皮肤上
空空山谷
多刺梨树[
阅读全文]
一树花开
北极湖
无人理睬
我将手插在天空口袋
我想把泥土染成蓝色
让皮下肌肉血管化为乌有
在这片土地
我没有家
只有一夜朋友
我的脚下没有一条路
[
阅读全文]
我不愿做英雄
------华府越战纪念碑侧记
北极湖
当我的名字刻在墙上
最终
我变成神话
神话墙壁
冰冷
无光
黎明
鸽群在掩埋的尸骨振动翅膀
天真孩子在水泥草地背诵童谣
墙体墨色光波点亮比邻而居的国会白宫
夜晚白色菊花静祷热带雨林沉默的自由
在无法移动的墙内
我依然保持
临死前神态
流干的血浇灌波托马克河落英[
阅读全文]
三月
北极湖
三月
窗口晃动一朵朵红玫瑰
被抽干的花蕊
红红的
像一滩滩血
白天
红玫瑰在暴晒中坠落成白玫瑰
叶片
如月光
白色的
路边田野
白得充满厚厚的雪
飓风下
睁大眼睛的孩子
站在门口
向金黄的玉米人
伸出一只只手
[
阅读全文]
新走西口
北极湖
哥哥你在西口,妹妹泪水胡辣汤里流
梦中拉着哥哥手,等你等到村东口
哥哥你还在西口,妹妹想和你一起走
半夜城里立交桥,躺下别忘了草席和枕头
走路走那人行路口,别和马路上豪车争得打破了头
哥哥你在外头,风中飘来妹妹织的福字大红绸
只盼哥哥吃好睡好,别把冷言冷语憋在心里头
妹妹我不敢问,哥哥你何时回到[
阅读全文]
遥远的女人
北极湖
不记得如何用手臂环绕你的胸口
雨停在门口
飞花似梦
你流水的声音细若沙滩上海鸟的足印
醉酒的云朵在树林中晃动
我想让那古老的哭泣换来古老的潮汐
你的眼睛发出红色警讯
四周汹涌海水
一起涌向
潮湿灯塔
遥远的女人
浮现看不见的海岸
海鸥彫啄夜宴星球
子夜骑着骏马将你头上的花环撒向原野
风[
阅读全文]
我多想
北极湖
我多想
让夜晚
环绕你纤柔蜜意的柳腰
醒来
我是一座高山
是一条大河
所有离愁从山上滚下
所有密不透气的长吻
从上游倾泻至下游
不论夜晚
白天
玫瑰花抽打我的脸
黑色睫毛一张一合
宛如你缓缓蠕动的上唇下唇
轻轻合上
直到你的血染红我的血
你的手变成我的手
在风中
在水上
你的脚印
套上[
阅读全文]
最后的星星
----赫尔辛基圆石教堂游记
北极湖
我们从淡绿色的石头走入陌生世界
唯一出口停留在十二月的北极光
屋顶裹紧蓝天白雪
寒风袭击绿色土地
白桦树环绕冻僵湖面
泥土一样的男人女人旋转一块块石头
从冰冻石墙
我们
重新播种
寒流封闭的原野
从一动不动的管风琴
从雪地僵硬的脚印
从冰面孩子们的溜冰鞋
从[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