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访学期间,我与一位经济学博士关系很好,我们有时也会讨论信仰的事。她也会不时参加教会活动,但始终和信仰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一天,我们一同去另一个城市开会,当车行走在一个山坳处,天气突变,一团浓浓的黄灰色的雾突然笼罩了我们疾驶的车,甚至贴着窗玻璃围困过来,遮住了前方,也看不到车后,一种惊惧的气氛在车中弥漫。那位经济学博士在我耳边说快祷告。我低下头,求神快快驱散这可怕的浓雾,短短的几分钟,雾散了,前方的道路清晰起来。这时司机舒了一口气:“刚才太危险了。”那位经济学博士立刻回答:“刚刚我们祷告了。”后来,她遇到难处,就让我祷告。她常说“祷告真的很有能力!”她甚至在几个要好的朋友中说,有一段时候被婚外情困扰,她让我为她的感情问题祷告,竟真的把那人祷告走了。
我还有一位电气工程专业的朋友,在一所985高校做科研。他严谨认真有责任心,深受同事的信任和好评。他的母亲没有文化,但信主很虔诚。他也愿意母亲去教会,他说有信仰心态平和,对身体好。但他始终和自己联系不起来,他也读过圣经,没有办法在理性上相信上帝造人。我也会解答一些他信仰中的疑问,他总是认真听着,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但又总回到自己的逻辑和实证中。
有一次正聊的时候,他突然说真渴望有人救他,他的软弱无助清楚地写在脸上,他很羡慕我总是有阳光积极的心态。他实在愿意去信,但他在逻辑上通不过。那一刻真是痛苦。
这让我想到教会中的张弟兄,他是电子学博士,信主之前,曾有很长的时间参加教会的活动。知识有了,讲道也听了不少,但始终没有决定信主。一年之后,他携家眷去加拿大短期交流,当他再一次来到教会,听到熟悉的赞美诗,泪水止不住流下来。他清楚知道自己终于回家了,这种心灵的归属感不需要他的电子学知识来说明,也不需要他的实验室数据来印证,就像一个流浪儿几十年后终于见到失散的父亲,那份重逢的喜悦和父亲的爱本身就是证明,不需要先验证DNA。
我想起耶稣呼召的12个门徒,耶稣没有和彼得讨论打鱼的技能,和马太讨论理财,和来自奋锐党的西门讨论政治,但他得着了他们的心。因为在耶稣这里有超越知识和逻辑的生命能力。耶稣也没有和使徒保罗讨论神学,他在光中直接向保罗显现,使他瞎眼复明。短短三日,保罗就抛弃了多年靠着自己的经学知识对耶稣基督的错误判断,转而归向这位开启他心智的主。
耶稣不在知识中找出路,也不在逻辑中找论证,只用舍己的爱,就完成了救赎。
我真想对还在信仰门口徘徊的朋友说:知识是好的,理性和逻辑都是好的,这些虽然有助于我们发现真理,却不能保证我们得到真理。知识不一定带来智慧,逻辑和理性也不一定推导出正解。更重要的,知识和理性并不能自然而然带我们进入到耶稣那舍己的爱和永远的生命之中。耶稣,恰恰是那个进入永远生命的按钮,通过他,借着圣灵而来的启示之光,我们得以脱离理性和逻辑的局限,不再被软弱的人性捆绑,那从上面来的能力,将充满我们,使我们如鹰展翅上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