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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性、多性、渐性、间性,竞技女子体育项目,是个谈虎色变的话题,fraught。但凡涉及政治正确,都是双刃剑,必须格外小心,如履薄冰。
目前有这样几种声音:川普大骂;共和党要禁;左翼左媒支持;温和中左质疑。从意见和提法的基本分布看,多数美国人怀疑,民调渐显。与事关经济权益的同性婚姻不同,变性竞技女子项目涉及合理、公平,逻辑更冷硬。
有人说,这是个科学问题,应当问科学界的意见。也有人指出,科学界太过笼统,科学家、科学人们都是独立个体,如果所谓科学界发声,很难排除不是科学官僚们越俎代庖的“行政科学”。还有人引据国际奥委会意见,也被反驳,批评国际奥委会令人发指的冷漠懒惰渎职。
目前已知真相是:一,科学人没有定论,二,体育伦理没有更新。国际奥委会回答媒体追问,说得很清楚:因为没有定论,同时也来不及彻底解决,只能先这样。
其实,科学没有定论,科学官僚们屈从于政治压力,给个无伤大雅的说法,这种情况前例太多。农工商时代的体育伦理跟不上当今时代发展,也很正常。伦理很多方面都滞后于时代发展和认知进步,科学伦理,体育伦理,教育伦理,家庭伦理,社会伦理,政治伦理,发展很难与现实同步。
这其实不是坏事,伦理发展就应当不激进,不急进。看清了,看懂了,争过了,共识了,弄清利害和成本回报了,再升级改版,可以避免贸然突击,铸成大错。大错的纠错成本太高,造成的痛苦、牺牲、成本都并无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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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成本,当下的变性人参加女子体育竞技就是一个正在鼎沸的巨大伦理问题,体育,教育,政治社会伦理。
说到政治社会,温和民主党人开始承认,大选中,因为变性体育问题丢了票,众数民意或不支持或反对。
不支持,往往因为不理解,没准备好,比如美利坚国族尚未准备好选个女总统领导联邦,也没决心修改宪法、实现同工同酬。
但反对的问题就大了,反对等于拒斥、不接受。不接受不等于反科学反奥运,可以质证,可以争论。谁规定科学管理机构领导们的看法和奥委会领导们的处置意见只能赞同不能反对?科学机构和奥委会的领导们都是人,都可能有局限。
但问题并不出在于科学,不是理念更新和技术精度问题。如果大前提错了,问题设错了,多新的说法,怎样的精度,多高的权威,都无济于事,甚至南辕北辙。这方面的历史教训太多,只是人类话语趋向于选择记忆,只拣好听的说。
有这样一个问题,没见到有人问,但确实绕不过去:为什么只有关于变性女参加女子竞技的争论?为什么没人质疑变性男参加男子项目?这种不对称,会隐含、被当做不平等、不公正吗?如果是,对谁不公正?变性?原性?女?男?
那么,变身女性参加女子体育真只是选手人权问题吗?是个人隐私问题吗?是生理心理健康问题吗?是个体选择问题吗?是身份认同问题吗?国际奥委会说,只看护照,别的不问。
不问,不回答不对称问题,还可以说话吗?科学人唯唯诺诺、窝窝囊囊、躲躲闪闪,只求自存,不服务人类福祉昌明了?
不准议论,一刀切,代价不光是输大选,还有残忍冤枉虐待正直好人。
按任何谁的任何标志,《哈利波特》小说作者、电影编剧兼出品人JK Rowling都不是坏人蠢人恶毒人反动分子进步人类的死敌,可Rowling只因提问如何保护女运动员安全,就被骂成反同、恐变的女巫。证据表明,JK Rowling既不反同,也不恐变。她不但被全网围攻,也被电影剧组抛弃,几个主角声明谴责切割,连十周年纪念仪式都不邀请她。她,突然不存在了。
也有剧组主创演员为她打抱不平。Rowling被迫害,被人肉,家人被骚扰,被死亡威胁,激怒了很多人,很多温和派。为什么问题不可以善意探讨?不让人说话,还是科学和体育吗?各家怎样带孩子?
这与同性婚姻完全不同,同性婚姻保护伴侣法律和经济权利,例如税收优惠、继承权和医疗保障等。这本质上不会破坏现有的公平体系,而跨性别女性体育可能涉及到安全和身体优势的争议。
在职场和军队中的性别、性向平等政策,是为了最大化人类潜力,确保平等机会、自主选择、个人成功,同时最大化人尽其才。体育涉及到竞技公平和人身安全,尤其是在高接触、对抗性竞技项目中。因为男女间的生理、体能差别,所以女子项目的安全风险远大于男子项目。
苏联、俄罗斯女性运动员使用睾酮或其他增强表现的药物PEDs,以在体育比赛中获得不当竞技优势,在冷战时期尤为严重。2010年代爆发的俄罗斯兴奋剂丑闻揭露了大规模的运动员服用兴奋剂的情况,导致俄罗斯在多个国际赛事(包括奥运会)被禁赛或受严格监管。使用睾酮等兴奋剂作弊,破坏了公平竞争原则。跨性别女性通常通过激素替代疗法HRT来改变身体,以符合自己的性别认同。即使经过HRT,部分男性生理特征仍可保留,在力量型或高对抗性运动中,仍可带来公平性、安全性问题,不容轻率、冒进。
合适的解决方法或许是,建立专门的跨性别运动会,类似于残奥会、特奥会,让跨性别运动员自主选择,安全竞争。跨/转/变奥会既可确保体育的公平与安全,又尊重运动员的身份,在公平、安全和包容之间找到平衡,同时不破坏女性体育的竞争完整性。
办法总比问题多,最大挑战是回归理性务实,这需要坚强政治领导力、伦理勇气与政治人的格局与果决。
这周这事的大新闻,是左岸深蓝加州,州长Gavin Newsom发声。州长没有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而是直言明说,男变女竞技女子项目“深度不公deeply unfair”。感觉忽视运动员安全、对原生女性不公的人群,正在悄然形成沉默多数。
拳击最危险。去年巴黎奥运会女子拳击比赛,冠军选手性别引发争议。最后没有结论,但争议说明问题藏不住,继续鸵鸟、纸包火,会让社会更撕裂,让政治更混乱。
政治不能脱离社会,既尊重民意,又领导改革,才是有效的政纲,才是强力的进步领袖。赢不了大选,不能只怪这届选民愚昧无知不发达。无论什么原因,赢不了大选,就没有机会主导政策,理念再正确再先进都没用。若没有民意,即便赢了大选也难有力施政。
林肯是伟大的美利坚人、超凡睿智的政治人。林肯告诫说,"民情决定一切,占据民情,无往不胜,没有民情,一事无成 In this and like communities, public sentiment is everything. With public sentiment, nothing can fail; without it nothing can succeed."
林肯关于民情的告诫,值得左翼朋友慢慢思考。林肯还警告说,或可一时骗过所有人,甚至永久骗过一些人,但无法永久欺瞒所有人。这个警告,玛噶人或可以借以自省。
拒绝慢思考,还能算进步人吗?拒绝自省,还能算当代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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