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总教头说,打群架是村里喜闻乐见的大事儿。在那个时候,特别能够显出人多、尤其是儿子多的重要性。妇女们一般是负责骂战,边骂边跳,也要消耗精力体力,男人们则是撸起袖子抄工具上,干就是了。一顿架打下来,不仅新仇旧恨得着不同程度的发泄,而且打的、骂的、劝的、围观的,也都各得其所,各有所成。很少有人报警,警察也选择尽量不参与,给群众们发挥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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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农村,我以前工作的领域也是在中国的广大农村,做各种各样的扶贫和农村发展项目。现在想想看,倒不是因为我多有同情心、慈悲心,而是喜欢,从心里喜欢不加掩饰的欲望、满了血性和生命力地活着。
这就是我始终没有去做老师的原因。虽然我这半辈子幸运地遇到几位良师益友,也一路过关斩将地读到了头。但一想到在课堂上,我得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贤良通透的样子,我就一阵发怵。我做过,曾经大受好评,但我知道学生们看到的不是我,是我在课堂上的样子——跟老子有啥关系?
可能是老了,更可能是这段时间看了太多令人作呕的东西,看着那些个大人物们道貌岸然地鼓吹和平、公义,要么口蜜腹剑,要么一边打嘴仗一边舔腚眼子。这要是在总教头村里,是不是能干好几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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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想到很多年前工作时在偏远的山村里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想把它记录下来,可能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就像我以前在那些村里的大粪坑上厕所,永远都抬头望天一样;也可能是想告诉自己,我仍然还是那个满腔热血的愤青,愿意为那片古老、贫瘠、多难的土地流泪并努力着。
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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