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蚀崖] （34）

周二晚上，在墨美边境的车河里排了4个小时队以后，我们终于回到了美国这边。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三个人跑到“海滨餐厅”大吃了一顿中餐自助，然后把小哼扔到家里自己玩儿游戏，我和阿瑞亚去机场把租的车还掉。
等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了。我赶紧跑到小哼的房间把游戏机从他手里抢走，逼着他刷牙洗澡，上床睡觉。好在孩子坐了一天车已经累了，很快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从小哼屋里出来把门关好，我也觉得有些疲劳。这几天虽然没干什么体力活儿，但是舟车劳顿，明天一早还要爬起来上班处理这几天落下的事务，我也挺想马上闭上眼睡觉。但是一连出门五天，每晚上都是和孩子睡在一个房间，家里的花儿确实需要浇水了。

我放轻脚步走早我们的卧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小声说：“是我!”然后推门进去。果然，阿瑞亚光着身子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摆着一副准备躲起来的姿势盯着卧室门。从屋子里闻到的水汽，我知道她已经洗过澡了。
搬到一起住以后我总是让她先洗澡。一是女士优先，二是我喜欢亲她的时候皮肤干爽温暖的感觉，刚从淋浴间出来的时候总有点儿潮乎乎的。
看到是我，阿瑞亚放松了警惕，继续在镜子前端详自己。我把门锁上来到她身后，撩起她的头发亲了亲她的脖子和肩膀，然后自己开始脱衣服。

阿瑞亚脸上带着一点忧伤的表情，两手不住地按压自己的肚子：“自从和你搬到一起以后，我被你喂胖了好多。肚子都鼓起来了。”
我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腹，那里只是略有一点弧线而已，离鼓起来还差的很远。我安慰她说：“这不是胖，是女人正常的曲线。而且女人要有一点肉才好，特别好看！”说完我弯下一条腿半跪在她身边，沿着她小腹和大腿的连接处一路吻下去。
阿瑞亚半转过身方便我操作，一边按住自己的屁股说：‘但是这些肉长错位置了，应该到后面去。“
我按部就班地一路亲过去，觉得差不多到火候了。要是平时阿瑞亚应该已经开始在嗓子里哼哼了，可是我却什么也没听到。抬头一看，她还是满脸担忧的样子，两手抓着自己的乳房正在向上托。发现我看她，就在嘴里嘀咕：“怎么这么小也会向下垂呀？“
我被她气笑了，站起身来把她左右胸各自轻轻用嘴含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你先上床吧，我冲个澡就来帮你修好！“
阿瑞亚“ok“了一声往卧室走去。我刚进淋浴室，就听她在卧室里说：”明天下午你早点儿回来吧，咱们一起带小哼去海湾俱乐部，还有一张客人票可以用。前两次去我教他学自由泳已经差不多了，明天再练练就可以给爸爸表演了。小哼周末就回北京了，回去以后可以跟爷爷奶奶吹嘘一下去美国没有白去！“
我说：“好! 谢谢阿瑞亚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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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俱乐部是一家健身会所，离我的家大概两英里的样子。第一次去参观的时候看到满停车场的保时捷甚至法拉利，猜想可能是个有钱的老头子们聚会的地方。了解了一番以后发现这里的设施非常好，会费确实不便宜，但只要不去定那些私人教练的课，也还在接受范围以内。来这里锻炼的人中老年女性偏多，但各年龄短的人都有，还有不少带着小孩子。我和阿瑞亚入了一个双人的会员，每月要将近四百块。作为新会员的福利，俱乐部发了三张客人票，我们就用在小哼身上了。

会所的主建筑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一楼是各种私课的教室加上桑拿按摩房，小吃部和酒吧，二楼是练习大厅。我主要在二楼活动。楼外除了一片练习舞蹈和野餐的区域以外，又三个加热的泳池，冬天也可以用。一个是成人池，池边就是酒吧。一个是少年池，阿瑞亚就在这里教小哼游泳。第三个是游戏池，水浅而且有喷泉，里面放了些鲨鱼海龟之类的玩具供孩子们玩耍。小哼练完游泳，老要到游戏池里玩儿一会儿。
周三傍晚，我按照阿瑞亚的吩咐早点下班，三个人一起到海湾俱乐部。我还是向以往一样直接去二楼跑步举重，阿瑞亚和小哼则换好了衣服去外面的泳池。我走到二楼的阳台，可以看到两个人一个讲解一个练习，颇为认真的样子。我们说好了，一个半小时以后我下楼去看小哼表演自由泳。

我按照常规先在跑步机上跑了5英里，然后下来喝点水，开始练习重量。看看到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候，我想要不要下楼侦察一下小哼的进展如何？
这是大厅里忽然有了一点骚动，有好几个人走到阳台外面去看什么，隐约听到说是有人在游泳池那边吵架。我心里一紧，赶忙跑到二楼的平台上向下看去。
游戏池边上围了几个人，两个健身教练模样的女生一个挡在阿瑞亚面前，一个挡在另一个壮壮的中年白人面前，似乎在努力将他们分开。阿瑞亚和那个男人都在挥舞着手臂气愤地大声说着什么，我们离得远听不太清。游戏池里有几个年龄小的孩子在看热闹，几个家长正向他们走去。小哼和一个比他高大一些的男孩子站在一旁看着阿瑞亚和那个男人吵架。
不顾吓到身边的人，我大声喊了一句：“阿瑞亚，我马上下来！”然后在身旁观众的惊愕目光下转身跑向最近的楼梯。

等我跑到案发现场，挡在中年男人面前的女教练换成了一个男生，刚才那个女教练正在检查小哼和另一个男孩子。我马上冲她大声说：“我儿子不讲英语，有什么问题你问我！”然后用中文大声问小哼：“你有事吗？有什么地方疼吗？”小哼摇摇头，有点紧张地说：“爸我没事儿，不疼！”
我趁机扫了一眼对面和阿瑞亚争吵的男人，他看上去比我略微年轻一点，一看就是所谓的健身房老鼠，全身上下都是肌肉。现在他正脸红脖子粗地盯着我和阿瑞亚。
我转身来到阿瑞亚面前，拉住她的胳膊，柔声问：“怎么啦？”她气得满脸通红，眼圈儿里溅着泪花，有点哽咽地说：“我去了卫生间，回来就看见那个孩子把小哼推到在水里，还要按住他不让他起来！”
对面的男人忽然大声嚷道：“你是成年人，你不能推我的孩子！你为什么把他推到在水里？你是成年人，你比他个子大很多！” 阿瑞亚满脸气愤地喊回去：“你孩子先推我孩子的！他还要把我孩子按在水里！”
我大致明白了似怎么回事，轻轻搂了搂阿瑞亚说：“让我来解决吧。”然后走到小哼面前蹲下身，捏捏他的胳膊和肩膀，问他：“刚才你俩打架啦？他把你往水里按？“
小哼还没回答，检查他和另一个男孩子的女教练插话说：“你儿子没事。“然后冲对面的男人说：”你儿子也没事。“
小哼说：“刚才我俩都想玩儿那个鲨鱼，我先拿到了，他想抢，我就把他推到了。他爬起来继续抢，我不松手，就摔在水里了。他也不松手，就压在我身上抢。阿瑞亚就回来了，就把他推到水里去了。“我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小哼说：“爸爸知道了，没事的，我去和他的家长说一说就好了。”

我站起身，走到对方家长面前。这时，又来了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正在一旁听两个在场的教练讲情况。我对肌肉男家长说：“听起来就是小孩子抢玩具，俩人互相都推对方了，好在大家都没事。我们把这个事情翻篇儿好不好？”
肌肉男此时也平静了下来，看看他儿子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站在那里，也就不纠缠了。他冲我点点头，说：“那咱们回家跟自己孩子说吧。”说完，冲着他儿子说：“泰勒，和男孩握握手，以后就和平了！” 那个泰勒听话地转向小哼伸出了手，我给小哼解释说：“你也和他握握手吧，以后就不打架啦。” 两个孩子拉拉手，阿瑞亚走过去用一条浴巾把小哼裹起来，拉着他走开。
经理模样的人走过来和我们两个爸爸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废话，例如他很高兴问题解决了，他还要继续向员工调查具体时间的经过，以后再和我们联系，等等，然后快步溜走了。
我和肌肉男互相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走开。谁知那家伙又跟了一句：“小孩子打闹不是什么大事，大人介入就不好了。也许你可以和你太太讲一下，以后不要这样了。“ 我一股火猛地撞上头，霍地转过身来盯着对方的眼睛。那人似乎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凶狠的目光，有些慌张地退了两步，然后又壮起胆子站住脚步和我对视，但是已经藏不住眼里的紧张。
“她控制不了的！“刚才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另一个女教练忽然插了句嘴。我和肌肉男一起转头看向她，女教练微笑着对肌肉男说：”她是一个妈妈，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推，不可能不上手的。不管什么原因，不管对方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无所谓，谁动她的孩子她都会反击，妈妈是无所畏惧的！“ 肌肉男耸了耸肩，尴尬地笑了一下带着那个男孩儿走开了。
我走到女教练的面前，微微地鞠了个恭，向她伸出手去：“谢谢你刚才说的话。我叫汉克，我女友叫阿瑞亚，我欠你一个。“女教练微笑着握了握我的手：”我叫艾玛。以后在这里需要什么可以找我。你不欠我，我只是不想你把他杀了，至少不要在这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