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匍匐的老者,正向着圣城前进。他的目的地是西藏拉萨的布达拉宫,那里有他魂牵梦萦的神。我们普通人理解不了他的虔诚,为什么膝盖上绑上布条,手肘上贴上胶带也要这么一个叩首一个跪地的到拉萨去。难道走着去不行吗?难道坐车做飞机去不行吗?为什么要用这种不合常理的方式去到那里。那里到底有什么,有什么值得他连身体都可以忽略,而全身心的投入那虚幻的向往。
所谓“磕长头”我觉得与其说是一种仪式,更像是一种刑罚。有人犯了错,所以需要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以换取神的谅解。但有的人并没有犯错,他为什么也要磕长头呢?我想那就是我们人类本身有错,本身有罪,只是有的人领悟到了,有的人领悟不到。所以率先领悟到的人就代替还没有领悟到的人去祈求神的原谅,那么,磕长头者其实就是人类的救赎者。
中学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去北京旅游,导游是一个叫扎西的藏族小伙。扎西是中央民大的学生,很帅很优秀的一个少数民族大学生。我坐在旅游大巴的最后面,看着扎西,觉得这个人很亲切。扎西没有一般汉族人热络和防备相交织的暧昧态度,他对旅客始终是很真诚的。途中,扎西会点名叫旅客表演节目助兴,有的被点到名的旅客不好意思就不动。扎西也不生气,只是笑笑继续点下一个人。
我觉得扎西的性格像他的肤色一样,是阳光小麦色的。你和他在一起,完全不用担心被骗,被捉弄,被欺负。他就像热带的一丛灌木一样,看着是什么样,本来就是什么样,完全没有伪装和修饰。所以,那次的北京之旅,我们所有旅客都被笼罩在一层高原阳光下,热烈并且欢欣鼓舞,斗志昂扬。
可要是换一个导游呢,换一个汉族的女导游,可能完全就不一样了。那你的整个旅程可能要小心点,甚至有可能和导游小姐一路斗智斗勇,最后在一阵糊弄后,才领悟到导游小姐的脑洞竟然那么的大。换句话说,民族和民族即使最终都要融合在一起,但在此之前,每个民族的民族性还是有区别的。不承认这一点,就是罔顾事实。
我完全没有意图表示藏族的民族性好于汉族人,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我确实觉得藏族人比汉族人简单,因为简单,所以他们就更纯粹,没有那么多的杂念和想法。一个人一旦没有那么多杂念和想法,他就会变得很执着,他只要定下一个目标就会竭尽所能的去完成。可如果你足够复杂,可能半途就转弯了,这就是区别。
既然想通了这一点,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虔诚的藏民要磕长头去朝拜拉萨的神。因为神就是神,是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在他们心中,神就是纯洁无瑕的,和他们自己的内心世界一样干净。我听说西藏有两个神,一个达赖,另一个班禅。
达赖和班禅是旧西藏实际上的统治者,那个时候的西藏实行的是政教一体的农奴制度。达赖和班禅不仅是神,还是国王和将军。我从没有机会去问一个藏族人,你觉得达赖和班禅统治下的西藏是好的西藏吗?我没有听到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有旁证表明,大部分的藏民可能并不太满意那个时候的西藏,因为每次西藏开什么会议的时候,都会在会场挂出毛主席的相片,这在中国的其他的省份是没有的。
所以西藏人喜欢毛主席,喜欢红色革命,喜欢人人平等,喜欢夺过鞭子做主人。西方一直有一种论调,认为中国在消灭西藏文化。其实这里面有一个误区,就是每一种文化都是要向前发展的,那么是不是向前发展也是一种扬弃呢?换句话说是不是西藏人就应该天然的继承农奴制度,政教一体,土地兼并,阶层固化,生产力低下?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无论过去的西藏是怎么样,发展和进步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和“消灭文化”有本质的区别。
我觉得西方人似乎对西藏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他们会一厢情愿的为西藏人做考虑。但滑稽的是这些“同情”西藏者很可能一辈子都没去过西藏,他们的意识完全是被媒体灌输的,他们很可能并不真的了解西藏。但我还是要承认,西方文化对西藏的偏爱并不低俗,相反从某种程度上说是高尚的。西方文化喜欢西藏文化,他们有一种惺惺相惜的地球原住民的共同守护感,这其实很好,很和谐。
对于执政者来说,引导这种西方文化的偏爱来促进西藏的发展才是真正的正道。一味把西方排除在西藏的发展之外是愚蠢的也是自私的。比如我见过不少藏人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这在汉族人中其实很少见。那么,就把西方的文化引入到雪域高原上去,可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呢,害怕什么呢?
布达拉宫的王是达赖喇嘛,达赖喇嘛是个神奇的存在。他离开西藏已经很久很久,但他还是达赖喇嘛,他的封号并没有被剥夺。这位达赖喇嘛对西藏的未来态度暧昧,有的时候他口口声声反共,有的时候又表示共产党未必没有对西藏做好事。他就是这么一个黏黏糊糊的人,但我觉得他至少不是一个坏人。
我觉得在国际上糊弄了这么多年的达赖喇嘛现在应该已经很疲惫了,但他的面子观念很强。他不会放下脸面来向中共求和,更何况他的后面还有美国,英国的国际势力支持。他可能会死在国外,然后在国外找一个转世灵童,继承达赖喇嘛的封号。可这对西藏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达赖喇嘛是土生土长的西藏人,所以他能够当转世灵童。但如果下一世转世灵童是一个外国人,这简直是个笑话。
西藏的神变成一个外国人,而且这个外国人可能终生没有踏上过西藏的土地,这还算是达赖喇嘛吗?就好像英国女王从来没去过英国,却在北极住了一辈子,这是英国女王还是爱斯基摩女王?我仔细端详过达赖喇嘛的面相,我觉得他未必是一个极端份子。换句话说,他是有可能和中国达成某种和解的,而这种和解对全体藏民都有益。
达赖喇嘛垂垂老矣,他已经快90岁了。即使他得到了某种神力,能延年益寿,但留给他的时间确实已经不多。我觉得现在是达赖喇嘛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了,是回归中国还是继续在国外流浪。也许我们并不期待达赖喇嘛能定居中国,但如果他能回来一次,回中国西藏看一次,或许他的看法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不仅他的看法发生变化,连广大的西方人民的观点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因为西藏现在发展得很好,建设得很漂亮,西藏人生活得很舒适。
话说回来,我觉得这位西藏的神或许已经败落,什么意思呢?他可能已经成为西方的附庸和傀儡,也就是说达赖喇嘛回国和转世灵童的问题很可能需要广大西方人民的共同干预。那么,把围绕在达赖喇嘛身边的西方反华份子赶走!赶走!让达赖喇嘛和西藏人民自己来决定自己的未来。我想我们还有机会,因为达赖喇嘛现在看来身体还不错。但老健春寒秋后热,一旦达赖喇嘛往生,可能会形成一地鸡毛的混乱局面。
最坏的情况是中国选择一个转世灵童,达赖喇嘛在国外选择一个转世灵童,从此就有了两个达赖喇嘛,这对藏传佛教的危害是巨大的,甚至是不可逆的。而往好的方向考虑,达赖喇嘛回国和中央政府谈判,最终选择一位双方共同承认的转世灵童,这才是兴教护国的大计。
我还是觉得与其去触动达赖喇嘛本人,不如去感召广大的西方人士一起来促成这次谈判。只要西方能营造出一个和平谈判,民主共商的氛围,我相信达赖喇嘛会郑重考虑我的提案。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有把达赖喇嘛归入极端反华份子的行列。达赖喇嘛不是反华份子,他只是个流亡的政治异议者。一旦条件合适,他是可以回国,甚至可以回布达拉宫继续他达赖喇嘛任期的。
班禅大师或许可以在促成这次谈判中发挥作用,比如可以以班禅的名义给达赖喇嘛写一封信,邀他回国共商大计,并保证达赖哪嘛在谈判结束后可以无条件的选择留在国内,或者继续漂泊海外。也就是说无论谈判的结果怎么样,达赖喇嘛是自由的,他的个人去向由他自己决定。
布达拉宫广场上,藏族人民载歌载舞的跳起了锅庄舞。他们在歌颂盛世,歌颂这个毛主席打下来的江山。千万不要让他们做一个二选一的选择题,应该给他们一道多选题,有多个选项,也有多个正确答案。简单的说,他们可以在自己的藏式民居里既挂上毛主席的相片,也挂上达赖喇嘛和班禅大师的相片,并行不悖,相辅相成。一种文化要发展,关键就在于有包容度。没有包容度,一味的排外,这个文化是没有生命力的。藏族文化需要新鲜的血液,汉族文化同样需要新鲜的血液。达赖喇嘛的意义恐怕就在于他有机会给我们带来点新意思,那么,达赖喇嘛自己也就找得到安放自己的空间了。
达赖喇嘛在国际上说过不少有趣的话,比如他说下一世要转世成一个女人,或者一只蜜蜂。我但愿达赖喇嘛只是生性幽默,这不是他真实的想法。否则让一个藏族老大爷从日喀则千千迢迢的磕长头去参拜一个女人或者是一只蜜蜂,这是不是太残酷了?达赖喇嘛还是要有达赖喇嘛的样子,至少他看起来应该有点佛祖的模样,大耳,高鼻,心宽体胖。就好像现任达拉喇嘛一样,威武健壮,这才是达赖喇嘛应该有的样子。
但凡去过西藏的人都能感觉到,西藏现在的状态是几千年里最好的。藏民们的房子里堆满了酥油和糌粑,各种点心和糖果塞得藏式五斗橱都放不下。所以,西藏人民为什么要反共呢?共产党给西藏人民带来了几千年来最好的生活条件和物质条件,西藏人民发自内心的拥护这种社会制度。如果西方的民众有理性并且有爱心的话,就应该容许甚至鼓励共产党在西藏的统治,因为这对西藏人民是有利的。如果西藏变得像阿富汗或者伊拉克那样,不仅西藏人民受伤害,西方的普世价值也会受到伤害。只有少数的政治极端主义份子会在其中尝到甜头,这本质上是对西方文明的愚弄。
再比如选择转世灵童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用一种更灵活的方式,不一定非要选择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其实一个成年人也可以。只要这个成年人诚心向佛,一心向善,一辈子做对西藏人民,中国人民,世界人民有益的事情,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是一位成功的达赖喇嘛。所以今后选择达赖喇嘛也许会更加看重这个转世灵童的德行和智慧,而非一味去强求某种宗教仪轨。那么,今后的达赖喇嘛可能来源会更广泛,功德会更高,智慧会更深。
雪域上一位仙子翩翩起舞,她的后面是圣山冈仁波齐。当这位仙子旋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天空中会生出一朵莲花,预示着这一年的青藏高原将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我们把仙子的口信转达给远方的达赖喇嘛,请他在一个雪花飘飘的晚上,回忆自己的童年,回忆儿时的酥油茶和青稞面。然后,请达赖喇嘛回一封信给仙子,说说自己离家这么多年的忧伤,并告诉仙子自己即将回到故地。
我想,仙子会高兴的看见达赖喇嘛的回信,并送上一个神的孩子,作为达赖喇嘛的继承人。那么,雪域高原也就将继续平平安安,继续一路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