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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韵 (热门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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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韵》110.《登高》杜甫

(2025-03-04 16:48:14) 下一个

《登高(1)》

杜甫

风急天高猿啸哀(2),渚(3)清沙白鸟飞回(4)。

无边落木萧萧(5)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6)悲秋常作客(7),百年(8)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9)繁(10)霜鬓,潦倒新停(11)浊酒杯。

 

1.  登高:本诗作于重阳节,这一天有登高的习俗。

2.  啸哀:凄厉的叫声。

3.  渚(zhu3):水中的小洲。

4.  回:盘旋。

5.  萧萧:风吹落叶的声音。

6.  万里:指远离故乡。

7.  作客:指漂泊、客居他乡。

8.  百年:一生,这里指晚年。

9.  苦恨:极其伤感。

10.繁:增多。

11.新停:新近停止。

 

杜甫(712 - 770年),字子美,号少陵野老,后世称其杜拾遗、杜工部,也称杜少陵、杜草堂等,他是中国古代最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被尊为“诗圣”。杜甫家族出于襄阳杜氏,是京兆杜氏的分支、西晋军事家杜预的后裔,家族自襄阳徙居于河南巩县,杜甫也出生于此。杜甫的外祖父母均为李唐皇室之后,他的祖父杜审言为初唐著名诗人。杜甫自小好学,七岁能作诗,青年时代曾先后游历吴越和齐赵。杜甫在34至43岁(746 – 755年)期间客居长安十年,多次应试落第,后通过献赋、投赠等方式以求仕途。天宝十四载(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前,杜甫曾短暂入仕。756年长安失守后,杜甫为叛军所获,翌年(757年)逃出,辗转至凤翔投奔肃宗,拜左拾遗。乾元二年(759年)杜甫罢官入川,此后数年生活相对安定。代宗永泰元年后,离开成都,漂泊于夔州、潭州、衡州等地。杜甫病逝于代宗大历五年(770年),享年58岁。

杜甫的诗在中国诗歌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他诗作的体裁、风格多样,特别反映了盛唐由盛转衰的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同时抒了发忧国忧民的情怀,所以杜甫的诗被称为“诗史”。杜甫诗作“沉郁顿挫”的风格最为后人所称道。此外,他的诗语言穷极工巧,律诗和绝句格律严谨,字里行间感情真挚、细腻感人。故早在北宋时期,苏东坡就说:“古今诗人众矣,而杜子美为首”(《王定国诗集叙》)

杜甫共有近1500首诗歌传世,大多集于北宋宝元二年(1039年)王洙编的《杜工部集》。清初钱谦益编有《笺注杜工部集》。

诗词作品影响力总体评分: 10 

 

宋雨:《登高》一般被认为是杜甫的七律中最好的一首。它是杜甫在夔州时的作品。夔州即今天的重庆奉节,它是三峡的第一峡瞿塘峡的起点。三国时期著名的要塞白帝城就建于此。杜甫一家在夔州生活了一年零九个月,这是杜甫生前最后一个定居比较长的地方。

唐风:简单地说,杜甫是离开成都后来到夔州的。此前,由于朋友、剑南节度使严武的关照与提携,杜甫一家在成都度过了四、五年较为安宁的生活。杜甫在成都的后期,即唐代宗广德二年(764)三月,杜甫受邀入严武幕府。严武还向朝廷上书,表奏杜甫为节度使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朝廷恩准,并赐绯鱼袋。杜甫由此又被后人称为“杜工部”。

宋雨:关于杜甫为什么要离开成都(即“出蜀”),一般的看法是,代宗永泰元年(765)4月下旬,严武病逝,杜甫失去了依靠,只好买舟南下。但杜甫究竟为什么出蜀,真正的原因却是一个难解之谜。一些学者不同意“失去依靠”的说法,也不认同杜甫离开成都,是为了逃避严武去世后可能的局势动荡的说法。他们认为杜甫出蜀另有原因。

唐风:例如,复旦大学的陈尚君教授仔细研究了这段时间杜甫的作品,认为杜甫离开成都,目的是希望去长安正式就职工部员外郎。这样的的研究是有一定说服力的。他认为杜甫离开成都的时间可能在严武去世之前,因为他的作品中没有对严武的临丧的词句。如果是严武去世后,杜甫进行多方的判断后才做出离开的决定,然后处置成都的房产,买船,全家收拾行装出发,一个月的时间是很紧的,或者说是不大可能的。

宋雨:的确,入严武幕府与授校检工部员外郎不是一回事。幕府的职位也不需要与郎官有关的服饰和绯鱼袋之类。严武奏其为检校工部员外郎,这是另外的职称。员外郎是中级的官员,本为京官,大约相当于现在的厅局级。然而需注意杜甫的这项任命有“检校”二字。在那个时期,将中央(京城)职事官前面加“检校”二字,一般是作为虚衔或荣誉称号封给地方人员。

唐风:在唐朝,郎官比较清贵,即便是“检校”也不随便授予。杜甫在得到朝廷恩准并得到服饰以后,有多首诗表达自己的荣幸。而这样的官衔,如果回到朝中是有含金量的。由于杜甫在玄宗朝和肃宗朝都担任过官职,因此若回到朝中,直接“转正”或担任稍低的京官是完全可能的。但他必须在接受检校郎官之职后,在限定时间到京就职方可获得京官的职务。如果是这样,那么杜甫做出决定可能可能在他离开前好几个月。这与他于永泰元年(765年)正月初三辞去幕府职务相一致。我猜想这应该是得到了严武的理解和支持。而不是像很多人认为的,他是因幕职不自由而辞职。

宋雨:出蜀入京,可以北出剑阁、经褒斜道,越秦岭。这条路距离比较短但路途艰险。此时杜甫已经老年体弱,不适合走这条路。而沿江东下,再经江陵北上,路途虽远但车船皆较方便。此前几年杜甫在《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中“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说的就是这条道路。要理解好这两条路,最好看一下地图,而且需理解越秦岭对于古人是相当不容易的。

唐风:于是,在永泰元年(765年)春夏,杜甫买了船,从岷江入水,一家人路过嘉州(今四川省乐山地区)、渝州(今重庆)、忠州(今重庆忠县),秋天到了云安(今重庆云阳县)。不幸的是杜甫到云安后病倒了(按照症状判断,可能是糖尿病和风湿性关节炎)。休息数月后,到了代宗大历元年(766年)4月,杜甫一家从云安迁到夔州暂时安家。杜甫因为疾病缠身,不得不放弃入京为官的机会,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而夔州既不是计划中的暂居地,更不是永久的安家地。

宋雨:到达夔州以后,杜甫一家先暂住山腰,后又迁到城里江峡边的地方。两处房舍都是茅草盖顶、泥巴墙,杜甫分别称为“客堂”和“西阁”。他听说乌鸡能治风痺,就在西阁喂养了60多只乌鸡。他的诗作中有让长子宗文帮助管理鸡舍的内容。他们出蜀后一年多的生活来源,主要靠在成都留下的积蓄。此时的杜甫虽然不富裕,但并非陷入赤贫的绝境。

唐风:杜甫到达夔州半年以后,即代宗大历元年(766年)的秋天,柏茂琳被任命为邛南节度使。当时的邛南领夔、峡、忠、归、万等州, 权力很大。柏茂琳是严武的旧部,认识杜甫,欣赏杜甫的才华。他到任以后,杜甫一家的生存状态有了进一步的改善。

宋雨:是这样的。杜甫第二年初迁居夔西,自己置了四十亩柑橘园,柏茂琳又让他为公家代管东屯公田一百顷,并派一些官奴帮助他。杜甫自己和家人也参加一些劳动。柏茂琳还让手下定期给杜甫送菜,对他很关照。这时候,跟一般老百姓相比,杜甫一家过的算是衣食无忧的小康生活。杜甫有不少诗作描写了给他干活的农工的劳作,显示了对他们的关怀。

唐风:然而对于夔州,杜甫心中不太满意或者说不太喜欢。杜甫在这一年零九个月里写了430首诗,占他存世作品的四分之一,几乎每天一首,产量惊人。从这些诗作中人们可以比较清新地刨析杜甫在夔州的思想脉络。杜甫不喜欢夔州,首先是不太喜欢这里的人。他感觉这里的人不开化、刁难外地人、不易交流。例如他在《最能行》中赞美了水手的矫健,但最后四句说“此乡之人气量窄,误竞南风疏北客。若道土无英俊才,何得山有屈原宅”,意思是说当地排挤外乡人,这样的地方居然也有屈原出生。

宋雨:环境和生活习俗的不习惯也是杜甫不喜欢夔州的重要原因。例如,这里夏季非常热,有时炎热到了秋天仍没有减退,杜甫对此写了《热》、《火》和《雷》三首诗,表现了杜甫对酷热的难以忍受。另外,夔州这个地方是山区,种不了多少庄稼,但鱼鲜很多。然而杜甫是一个喜欢谷物的人,所以对这里的饮食也有些受不了。你看还有别的什么因素吗?

唐风:还有别的因素。地方官对杜甫很照顾,是真心的。杜甫也心存感激。但是杜甫的自尊心较强,他可能常有一种客食之身的感觉。柏茂琳有时请杜甫写一些诗文。比如他升了官,需要上书写表,就请杜甫给他写。在杜甫这段时间的诗中,有很多属于社交赠答诗。杜甫未必对具体的事情和人反感,但他做这类事情总体而言是不情愿的。“老病忌拘束,应接丧精神”正是反映了他的心态。

宋雨:说到心理因素,我想还有一点就是杜甫在夔州内心的孤独感,这从他写了大量的追怀诗也有所反映。他的心始终向往着长安。他与朝中一些人,比如唐朝宗室、汉中王李瑀常有诗信往来。在他为柏茂琳写《为夔府柏都督谢上表》以后,他也时也参加与夔府诸公的宴饮。然而他的内心是孤独的,但身体逐渐老去,入朝再度为官已经不可能时。此时他心中恐怕时常涌起落叶归根的想法。在写完这首《登高》之后四个月左右,即翌年年初,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夔州。但很不幸杜甫生前未能落叶归根。

唐风:常有文章说《登高》是杜甫在“贫困潦倒”的状态下写的。其实当时他物质生活上并不贫困,但精神上却相当苦闷,心理上非常悲凉。他患过肺病、风痹、足疾、疟疾等疾病,身体日渐衰弱、又逐渐出现眼暗、耳聋,然而却依然流寓他乡。此时大唐王朝的经过安史之乱,光鲜的盛世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自己希望像诸葛亮那样报效国家和皇帝终究不能实现。正是在这种悲凉和失落感之下,杜甫在大历二年(767年)的重阳节,登上了夔州的一处高台。他登高远眺,百感交集,吟出了这首流传千古的伟大诗篇。

宋雨:本诗前四句写景,通过比兴,反映诗的心情。首联“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一上来就让人产生视觉和听觉的联想。夔州位于瞿塘峡口,高处风大是可以想见的。三峡处的山岭上多猿,李白在此经过时也说“两岸猿声啼不住”。猿啼不一定总有悲凉的暗示,但诗人着重在句末加了一个 “哀”字,为整首诗定下了情绪基调。

唐风:诗人又将目光投向江面,看到水中的小洲(渚)清幽,白沙洁净,鸟儿盘桓飞翔。一般将“回”解释为盘旋。但也有不同的看法。第一句“猿啸哀”通常被理解成“猿哀啸” 的倒装。鉴于杜甫律诗当中对仗严格的特点,“鸟飞回”也应该理解理解成“鸟回飞”,即鸟回巢。这样的理解也是有道理的。

宋雨:首联显示出一幅带有凄凉色彩的的秋日风景画。其对仗也非常严谨,不仅两句中的对应字的词性和意思对仗准确,而且同一句中也有对应。如上句“天”对“风”,“高”对“急”;下句“沙”对“渚”,“白”对“清”,读来极有节奏感。这种不仅上下两句对,而且还有句中自对的精妙,显示处诗人极其高超的语言技巧。

唐风:颌联“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是流传千古的名句。我记得我上初中时有一次课后,在另一个班的黑板上看到他人随便写出的这一句,感到很震撼,马上就记住了,后来才知道它的出处。读这一联,萧萧而下的落叶和滚滚而来的长江仿佛就在眼前。这两句分别又与前面“风急天高”、“渚清沙白”两句相呼应,更不必说此联对仗之精工、用字之高妙。诗圣确是在实践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豪言。

宋雨:无边的落叶飘零、滚滚的长江东去,诗人不仅是写景,更是寄托自己的情怀。树叶曾经苍翠,终究枯黄飘落;滚滚而来的江水无可挽留,总是东流入海。在写景的字句中,诗人同时抒发着对韶华易逝的无奈和壮志未酬的伤感,也让读者感受到生命的短暂和丧失的悲切。

唐风:作为一位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在这里并不是仅仅悲叹自己人生。他还通过凄凉的秋景,间接表达着自己对时代的感受。安史之乱让唐朝褪去了盛世的光环。杜甫是这个由盛转衰的过程的亲历者和见证人。他把自己对大时代的悲伤和无奈通过对凄凉的秋景表现出来。此外我们还应该看到,尽管从年代看,此时已经是中唐,但杜甫的诗始终洋溢着盛唐气象。即便是表达悲苦与伤感,杜诗依然意境雄浑,气势磅礴。

宋雨:后面四句,诗人由以景寓情转为直接抒情。颈联“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中“万里”指万里漂泊;“作客”指客居他乡;“百年”本指人的一生,这里特指晚年以后。诗人悲对寒秋,感叹自己常年客居他乡。暮年愈发多病,重阳节时独登高台,怎能不生出无限的愁绪。那个“独”也暗示着自己内心的孤独,因为自己的兄弟都不在身边,而好友如严武、高适、房琯、郑虔等都已经故去了。

唐风:杜甫他老人家最让我钦佩的一点是,尽管他成年以后的大半时光都在漂泊之中,但颠沛流离、甚至生存陷入困境,反而更能诱发他的创作激情。对自己身世的感受,对人民苦难的同情,对国家劫难的痛彻,往往使他思如泉涌。对杜甫来说,生活的磨难和精神的煎熬,往往能使他写就更完美的诗篇。他在安史之乱后的动荡之中创作的《三吏三别》和《北征》,夔州时期创作的《秋兴八首》以及这首《登高》,都是很好的例子。

宋雨:尾联“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承接颈联。诗人一生倍尝艰辛、极其惆怅,鬓发已经全白。在这样的失意颓丧之下,诗人却不能借酒消愁。因为近来刚刚生病停酒,悲愁更难排遣。这里“苦恨”不宜解释为“痛苦和愤恨”,而应根据诗意和对仗句的考虑,将“恨”解释为“悲愁”,而“苦”为副词,作“甚”、“极其”解。此外,“潦倒”也宜理解为颓丧、失意的精神状态,而非饥寒交迫的物质贫困。

唐风:诗这样的方式结尾,由宏观到自身,有点类似《春望》的结尾,显示老杜沉郁顿挫的诗风,用明朝诗评家胡应麟的话来说,就是“软冷收之,而无限悲凉之意,溢于言外”。(《诗薮》)但这种结尾并不是所有人都欣赏的。有人认为这首诗尾联稍有气力不足之感。前一段时间一位网友也有类似的意见。对此你怎么看?

宋雨:我对此的看法是中性的。我想这可能主要取决于诗风。李商隐的七律,尾联大多也不雄壮。这可能也取决于诗人对某一首作品的处理,比如杜甫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其尾联“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就是昂扬、明快的。我读的七律中,最雄壮、昂扬的结尾,我认为是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但它不是单独出现的,而是前面三联都在为它蓄势。

唐风:杜甫生前名气不大,不是像李白、王维那样的大诗人。在他生前和去世后不久的几个作品集里,均没有他的作品。在他死后过了43年,中唐大诗人元稹应杜甫的孙子杜嗣业的请求,为杜甫写了《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志铭》。元稹写道:“以其能所不能,无可无不可,则诗人以来,未有如子美者”,一下子将杜甫抬高的顶级的行列。

宋雨:又过了七百年,明代著名诗评家胡应麟在《诗薮》,将《登高》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地位:“一章五十六,如海底珊瑚,瘦劲难明,深沉莫测,而力量万钧。通首章法,句法,字法,前无昔人,后无来学。微说说者,是杜诗,非唐诗耳。然此诗自当为古今七律第一,不必为唐人七言律第一也。”若称这首《登高》是古今七律第一,你赞同吗?

唐风:唐人的七律,有杜甫和李商隐这两座高峰。他们的水平,以及整个唐代的七律水平是无以伦比的,所以我认为唐人的第一就无愧于古今的第一。然而,我也是相信“文无第一”的。诗文的好坏没有客观指标,不同的人可以有不同的看法。如果硬要我说,《登高》在现实风格的七律中是最好的;李商隐的《锦瑟》在浪漫风格的七律中是最好的。而被人评过“第一”的沈佺期的《独不见》和崔颢的《黄鹤楼》,在我的心目中达不到第一的高度。你心目中的最好的七律是哪一首呢?

宋雨:我从来没有这样排过名次,但《登高》无疑是我心目中位置最高的七律之一。然而,即使是这样一首伟大的作品,也不是无懈可击的。律诗只要求中间两联对仗,偶尔首联也见对仗。但像《登高》这样四联皆对仗的情况是极少的,有人说是杜甫的首创,而且他有多首这样的作品。四联皆对,当然显示诗人出神入化的语言艺术技巧,但这样做有往往稍有呆板,缺少灵动,于是从整体上作品的艺术表现力可能又有损害。

唐风:故清代吴昌祺评价《登高》说“太白过散,少陵过整,故此诗起太实,结亦滞。”(《删订唐诗解》)对此当代词评家施蛰存先生表示赞同。他在其《唐诗百话》中说:”“杜甫的五律及七律,八句全对的很多,其尾联对句往往迷失了主题思想......”他不仅对本诗的尾联无好评,而且暗示对一些杜诗结尾赘言、无力的批评。我这里引用施先生的评论,不是说他的意见一定中肯,而只是表明,即使是最伟大的诗人的最著名的作品,也未必十全十美的。有些地方依然可以商榷的。提出不同意见,允许不同意见,这才是做学问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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