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饮一杯无?
彼得在水槽里清洗一堆滴管和小瓶。我问他:你这是在准备做什么实验吗?
他回:待会品酒会要用的,到时候你就知道。
公司不定期举办餐会、品酒会,甚至还请了老师来教画画、插花。就为了把疫情之后不愿回公司上班的员工们勾引回来。
今天品的是威士忌,虽然我只喜欢喝甜酒,尝一尝威士忌也无妨,况且这样的聚会能让人看见同事不为人所知的一面,也许可以成为我日后威胁勒索,笔误,增进友谊,的材料。比如现在,若不是因为品酒会,我也不知道彼得把威士忌品出学问来。周末假日也会被请去私人宴会上教人品威士忌。还有疫情之后就很少见的康美人,之前的餐会、书画会都没能看见她的芳踪,今天的酒香倒是把她引出来了。我的笔记本上又多了一条日后可用的重要资讯。
彼得今天准备了六瓶不同产地/等级的威士忌。他也事先言明,青菜萝卜各有所爱,用什么杯子加不加冰块,全依个人喜好,无所谓对错。这样的说法甚合我心。同样的,对于美食,我也是这个态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罩门,不管怎么教育都不开窍。要不然,怎么解释我家已经台化的外国人就是不吃臭豆腐,不啃鸡爪呢?
这次品尝的威士忌只有一瓶Scotch。原来和香槟一样,只有法国香槟区出产的才叫香槟,其他的只是冒泡的白葡萄酒;只有苏格兰产的威士忌才能叫Scotch,其他的,就只是威士忌。然而让人深思的是,现如今比较受欢迎,频频得奖的威士忌产自日本。
除了威士忌,还有汽车。这些都不是日本人首创的产品,但是日本制的威士忌或汽车,获得广大消费者的喜爱,更曾把美国汽车逼得不得不做改变。这样的优势,竟然归功于一个美国科学家的助力,W. Edwards Deming。二战后,美国送了一批科学家和工程师去日本帮助日本重建。 W. Edwards Deming带给日本人的一项重要观念是控制产品的品质。战后二、三十年,日本不遗余力的实行了美国人教导的工业概念。美国在二战后成为龙头老大,是以行动证明的。这扶贫济弱维持公义的责任,能不能永续,就看每个公民的良知和参与了。
彼得还选了一瓶台湾制造的噶玛兰(KAVALAN),噶玛兰年资尚浅,2005年才开始制造,偏甜。彼得说这是今天几瓶里,他唯一会加水稀释的。原来那滴管在这派上用场了。威士忌品评家是这么锱铢必较,讲求精准到这个程度,用滴管加水稀释!
喝酒还是找李白痛快: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没空?那学他: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有人借酒消愁,李白也难免,但是: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