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未燃尽的蜡烛
(玉宇著晓寒)
如果说是梦,倒不如说像是某个人的故事,她就像一个咨询心理问题的病人娓娓道来她的故事,我就被她带入了那里看到了一切。
宽敞的街道,灰暗的天空,阴沉加上已经是初夏的8点多,周围都静的出奇,卖东西的也都好像早早下班了,这样的地方不知道算是三四线城市还是说偏远的地区,这已然难以分辨,也看不出是国外还是哪里,总之她就这样走进了一个居住楼里。
和她一起的另一个女孩子,出去了,她画着浓妆,出去后,半夜有时会回来,然后就会发出一些掉落东西的声响。
她的邻居有一只狗,小狗时不时也会叫两声。
她住的地方有点奇怪,好似上面没有其他的建筑了,可是她回忆起来最近的事情,她和两个男人,一个开餐馆的夫妻,还有个痴呆的成年人去度假。
她在那里吃饭的时候,他们都在嘲笑那个痴呆有点憨气的男人,男人年纪看起来30岁左右,长的不是很丑,白净,可是一脸傻气,多少有点像某个明星,但是大家总是拿他做一些夸张恶心的玩笑,女孩子是和他们一起的,老板是个非常爱闲逛的人,总是出去,总是电话不断,老板娘为此经常破口大骂,有一次还动手在饭店里直接拿起手边的杯子或者什么扔了过去,然而这并没有阻断他们的关系分解掉,多少是因为最近他们刚刚又收购了新的饭店,之前饭店的老板也认识那个夫妻和他们的一个女店员也就是珠儿留了下来;因为之前的店老板准备回老家,直接转了给其他人,而她就是这样跟着一起直接接盘给了新买主。
他们去度假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她好似一直就是跟随着,却不知道原因,据她回忆, 后来当她醒来,她在玻璃吊脚楼的建筑里躺在一个椅子上睡觉,她感觉到有人在摸她,她吓得一哆嗦;是那个傻子,她跳了起来,吼道:“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的不三不四了”,傻子告诉她是楼上的两个男人让他来看看,顺便摸一下,帮他找媳妇。
她气愤不已,那两个男人的声音从天花板直接传到她的耳朵里,她气的快炸了,刚刚起身准备上去找他们理论,老板和老板娘挡住了路,说他们准备出去买点东西,顺便问她,她只顾着生气,直接说不需要,然后起身上了二楼,她敲了敲门,她心想那两个人应该是在那个房间的,但是奇怪的是出来的只有一个人,他很不耐烦地问道:“你来干嘛?”
她生气地说道:“你怎么可以戏弄傻子做下流的事情?”
男人瞥了瞥嘴,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一拉女子,女子直接被狠狠的拽进了房间,只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她开始推搡,破口大骂,他突然又禁止不动了,他告诉她,他刚刚看到那个饭店的夫妻和一个外国人谈话,他们准备把你卖了。她被他的话镇住不动,她问道:“是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前面跟着的老板还不是因为生意亏损太多,直接不要你了,你又没有钱,没有去处,我想来想去你要不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男子好似神秘关切地说着。
女子半信半疑,她不知道为什么想不起来自己留着原地坐以待毙还是寻找出路。
“你那个兄弟呢?”女子问道。
“他在另一个屋子,刚刚我一直一个人在这边,他没来过”
“真的吗?要是你骗我,我揍死你”
“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我已经做了,该说的也说了,你好自为之,不过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不然我杀了你”
“好,你给我等着”女子气愤不已,心里顿时一阵寒意,有些不知所措,到底该不该相信。
她缓缓走出,想了想又去敲了另一个男人的门,电视的声音已经隐约可以听到。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开门,她用力拍了两下,准备掏出手机,可是手机里除了一些家人的,和一些已经失去联系的朋友的信息,什么也没有,他们的电话号码也没有,除了傻子和老板娘的。
她看了一眼时间,9点02分。
突然, 男的开了门; 原来他刚刚在洗澡,刚刚穿好衣服。他听到了两声很大的敲门声,好在她也没有走远。
“喂,珠妹子,你怎么?你找我有事情?”他迟疑的问道。
她觉得好似奇怪,怎么刚刚的感觉好像他们没有做坏事似的。
“你还给我装傻,你是不是让傻子欺负我?”女子生气地问道。
“哦,刚刚他跟我闹着玩,我就骗他,他说他也要有个媳妇,我说你就可以做他的媳妇,那个家伙真的敢欺负你了,呵呵,看来傻子比以前开窍了”男的开玩笑的话让她更是羞愤至极,她几乎要冲上去揍人,但是缓缓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道。
她一把抱住了这个男人,男人平时也不是非常不近人情的人,就是经常跟所有人贫嘴,他的突然关切好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不敢告诉他,也不敢问是不是老板娘和老板准备把她卖了的事情。
被这些突然的打乱与思维的搅和,她无所适从,非常的担忧和无助。
然后推开了男的,径直走下了楼,回到了房间,她睡得很沉,似乎很久没有那么的沉,就像灵魂已经跌入了深渊,无法动弹,她感觉有人在她旁边呼吸的声音,却不知道是谁,也无法睁开眼睛,更加奇怪的事情,她的感觉像是和一个陌生的人在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她很羞愧,她听到了可怕的笑声。
等她醒来,她看到那个隔壁住着的女孩子门没有关,一只未燃尽的蜡烛掉落在地上。
她走过去推了推她,轻声问道:“嗨!“
女子像是依然沉睡着,身体不动弹。
她的思绪像是被撞击了一下,转瞬间一回头,她又站在了那个玻璃吊脚楼的大厅门廊边,边上是静静的水,楼上是两个男人的笑声,她听的发毛,穿过头顶的玻璃,她看到他们的身影和腿脚,这让她异常的恐惧,她不知所措。
她努力地闭上眼睛,停止思绪,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已经是早晨。她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天空灰暗,一丝一丝的霓虹灯光从远处的树枝间穿透着,异常的明亮。
整个屋子非常的安静,她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4月25日 6点55分。
她感觉他们中有一个人起来的很早,只是从她身后的走道路过,而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为何如此;根本不想关心其他人的状况,她的前一个老板走的时候明明说她会有机会跟新的买家继续做餐饮的生意,因为他们有很多的实力,然后她会跟着他们一起去其他地方赚钱,对她来说贫穷带来的限制就如洪水般的恐惧。
她回到房间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躺在床上打开电视,一个画面是综艺节目,各种东西都是平平无奇,因为都是在夸耀对方的,而那些促不及的高端和高档的事情还有圈子就像是和这个世界无关,而平凡的大多数里终日忙碌的不过基本的生计;如此她按了几下遥控器,终于有她爱看的节目,女主角的装扮和言谈似乎非常的艳丽和温柔,像极了泰国剧,不过又不是那样的装扮,老套的节目男女的爱情和第三者。
这时有人过来敲门,她想了一下,关掉了电视机,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子,她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是餐馆的老板娘。
老板娘年纪近50了,不过看起来还算是保养的不错的,因为平时也是个注重外表的人,因而她的气质还是有点逃不过俗气和中年妇女特有的味道。
她迟疑一下问道:“九姐,你找我?”
老板娘叫英智九,大家都这么叫她,她不得已只能开门。
老板娘走了进来,坐在了床沿上,问道:“你还好吗?看你样子是不习惯出远门吧”
她尴尬笑了笑,只是点头。
“呵呵,我准备带你一起去一趟我的家乡,顺便去拿一下东西,然后再让你帮忙管理店铺,因为最近我们打算多盘几家,如果弄得好,我想让你当店长,不过我们也需要有经验的,我有个邻居她就是吃得开得人,我想你多接触接触也许有帮助,另外不是我非要把你的东西都要留着,因为你也知道信得过的人不多,这个地区你干了有两年多了吧,我听之前的卖家说你是个挺听话的孩子,所以我也只是看着你人还行就帮帮你,说吧你有什么想法?”老女人一下子说了很多话,她也听的是七荤八素,只是看着,然后只见她又拍了拍床边,然后拉起珠儿的衣角试图让她坐下来。
这样的亲密在之前她从未有过,而她虽然已经有过工作和社会的阅历,却始终不知所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各种各样的关系,她以前的工作每天就是帮忙在厨房和招呼客人,然后就是做一些粗活,那里有个厨师本来还很照顾她,后来因为回了趟老家把工作就给辞了,可能是因为有了新的出路,就此他们的生意就不太好做,那个老板因为欠债只能盘了店走人了。
她哪里知道这是彻头彻尾的一场买卖和险途。
她也有过好姐妹,她们在那里的一条街的转口,一个是做裁缝,一个是另一个小商铺的女儿,小商铺的女儿后来去了外地嫁人了就不再有联系了,裁缝也是有点不太好相处,她只好保持距离,而营生做不好的几个月之后她一分钱也没拿到,最后只能留在那里。
本以为是一个新的机会,谁知道听那个跟着他们一起的人告诉她人贩子的事情,她一下子恍惚了。
她迟疑一下问道:“你的家乡在哪里?”
“在轶yi佑县”老板娘回道。
“那我们去多久?”
“坐车一天,去的话坐大车要很久,第三天回来,也许太急了,不过看情况再定。对了,你今年有20了吗?”英智九问道。
“有了,不过我想还是呆在店里,我不太习惯住在别人家里”珠儿回答道。
“这有什么,你不用怕,我那个家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就是一个空屋子,不过你要是害怕我让小香兰陪你晚上睡一个屋子”
“谁是小香兰?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子?“
“对,她可是一个很吃得开的人,过去我带着她去过很多地方,而且我们是远亲,但是她不是亲生的,她这个女孩子挺有意思的,她比你大4岁,不过她比你娇小”英智九一下子高涨的情绪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完。
“哦,可我觉得还是不太好,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她说着想了一下,停顿了,想着下句,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和拒绝,更找不到不去和去哪里的理由。
“不要想那么多,我们也相处一阵子了吧!你看我那个傻侄子,我们是坏人吗?我又不会把你卖了,对不对啊?”老女人狡猾又带着一丝戏谑的腔调让人厌烦而不知反驳,而她此刻没有反驳的余地了,也是因此她被一步步地拉进了这个怪圈。
之后,其他人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直过着简单而平静地几天,没多久店面开业了,她也如期地见到了那个香兰,也看到了那个轶佑县,跟随着智英九带着一些他们当地的食材,大包小包地领回来了,她觉得也许自己太过紧张,也许是那两个男人故意欺负她,故意的欺骗她恐吓她,也许这些东西是没有道理的存在着,可是一切回归正常之后的日子里,像是平静的如一场梦。
时间用它特有的方式还原和释放出一些细小的丝线就像角落的蜘蛛早已经编织好它完美的天网等待着猎物的落入,它的丝线就像是一个个奇怪的链接把人和人的关系拉的近又非常的脆弱,轻易的得到或者失去。她在清晨的醒来,日夜劳作,一阵子的平凡抹平了焦虑和恐惧,可她不知道那个香兰和另外的两个人都很奇怪,他们三个人总是一起,好似她永远只能假装地融入进去。
那两个男人,一个身材修长,皮肤很白,年龄略微年长,看起来有30出头,在她看来却又非常地幼稚,他叫靳原,是跟着他们的分店的厨师带过来的。而另一个人他看起来略微胖,个子也有1.75左右,看起来比靳原年轻点,和珠儿比起来要大3岁左右,他总是喜欢穿着绿色的T恤,还要带个奇怪的打火机挂在口袋边上,装酷的样子,有时会拿出来显摆一下,尤其是他们一起休息的时候他会附和着抽烟,而那样子十足的一个愣头青,经常会听到他的咳嗽声,他叫云海。
而香兰也是个非常成熟爱美的女性,在珠儿看来,她自己似乎还不是非常的成熟,因为香兰会用香水和做一些注意保养皮肤的面膜,甚至会叫她一起去看一些品牌的东西,当她们一起出去逛街的时候,她总是羞涩不堪,只能应声附和着,却不知道太多关于时尚和奢饰品的区别。
她还记得她离开家的那段日子里,她总是会想起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比较温和,却是一个已经守寡很久的单身妈妈,她的父亲在她14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也有人说他离开了她们永远都不回去了,她的父亲是跟着别人出去的,死亡的消息也是多年以后她妈妈收到的一份通知书。她在回忆里看到的过去很多时候是因为她的母亲为了抚养她,而不惜去开赌场的地方和一些大型的商业地区给人家做清洁,甚至有过一阵子她母亲找到了一个以为可靠的男人,而最后弄得是家里的空间被他带人占据着一起吃喝玩乐,那时她还很小,不到16岁,但是她觉得那不是她母亲的错,却为此两人吵过很多次架,而那个男人终于有一天不回家了,她非常的开心再也不用忍受屋子里的烟味和吵闹声,她也可以回到和她的妈妈窝在一起看电视的日子,因为那个男人出了意外事故死掉了。她的母亲又沉入了一阵悲伤之后就改变了;但珠儿再也无法忍受她的母亲和她在少女成长的日子里因为同一个屋檐下总是有形形色色的人,她再也无法忍受她的同学和朋友对她的冷落和自卑不堪的心理所希望的家便得如此得苍凉,她要离开那里,她在上完初中没多久离开了那里,和她得妈妈告别去了不远得城市做服务生,一开始她们还会偶尔的联系,她也会回家,后来她再也不想回去的原因是她看到了她所看不起的一个人再次出现在她的家里。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做完工坐着大巴回了家,刚到门口,她就看到她的妈妈和一个男人在屋子里谈话,而她停顿一下,看了一下,果然是那个人,她所恐惧而又厌恶的人。
只听到声音,那个男人带着很多东西祈求她的母亲嫁给他,她想了一下走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珠儿非常不开心。
“我…….”他尴尬一下,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她的母亲,她的母亲顿时感觉尴尬无语,也只得说:“你先走吧,我跟她说,你让我想想”
“好”男人拿起他的衣服外套,放下一些钱和钥匙类的东西就离开了。
“你知不知道,他不是个好人!”珠儿大叫道。
“你一个孩子,你管的了大人的事?“她的母亲似乎知道也明白珠儿的好意,却又拿不出底气和她争执。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他不是好人,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不要给我丢人,我已经没有家了“珠儿说着声音有点哽噎。
“你吃饭了?我去做点东西,你看看他还带了好多东西,每次都会给我们留些东西“
珠儿的妈妈假装着无视她的愤怒,绕过她的身边去取桌上放着的东西。
“随便你,可我真的无法再这样看着,我不想别人一直指手画脚的说难听的“珠儿回答道。
“我要是丢人了,你我早就不能活到现在了,如若不是我委曲求全,哪里能挣得一个遮风挡雨,哪里供你上学,哪里有你的将来,我打算赚钱将来一起搬到市区里住去“
珠儿的妈妈辩解着。
“不是你,我也不会被人看扁,不是你我也不会因此而痛恨这个地方“珠儿说着跑回了车站,然后买了票上了公共汽车。
而她气愤的事情是她们之间总是因为这些吵架,而她却从来都无法明白为何大人们的世界如此的复杂,而她们的地方虽然很破旧,但是那里在她很小的时候有过很好的回忆,那里曾经有个邻居哥哥比她大4岁,总是和她一起玩耍,后来一年之后他就离开了,那时她的父亲还健在,他们一家也经常和他们家一起来往。
珠儿的思绪总是断断续续的被回忆拉扯着,所以告诉我的也会因此会有时间和故事的跳跃。
她回过神看了看窗台,那是一个下午,天气非常的好,中午的时候她一个人玩手机,和云海聊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某个明星又结婚的事情,然后他又聊到他想要去国外发展的想法,然后又告诉她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在泰国,还有一个在中国的靠近沿海发达的地区做着相似的工作,还有关于卖一些橡胶制品的东西,还有关于卖一些茶叶和一些药材,有个很大的劳务公司做着培训之类的,她一开始只是听着但是没有明白,也就不了了之,因为对于珠儿去国外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她从来都不敢奢望,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是有限的,至少她觉得自己的梦是需要有爱和安全的才能给她未来,而她也希望有一天有自己的餐馆或者有一天有个自己的商铺,她更加想过去学一个技能到一些好点的公司做文员也许都比较靠谱。
她过去也想过直接将就的和一个种田地的过日子,不过她觉得那样太过于埋没自己的青春,她也有还在等待的人,没有机会让她的梦开花结果,而那个时间里,她有时会因为别人的玩笑而生气敏感,因为她不愿意这么快就承认她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而她需要被认可的是她自己。
后来,没有多久她跟着他们辗转去了其他地区,因为离她家近的城市已经不足以赚太多的钱,他们一年半之后又花了半年的时间筹备和装修,以及搬迁,2年之后他们都彻底的离开了那个地区,新的餐馆空间非常的大,之前是一个仓库和储备东西的,后来被人改造成了一个餐馆,而位置相对城市很近,却又是怪怪的藏在了拐角之处,好似一处隐蔽场所。
他们刚刚过去的时候周边都不熟悉,那里又有一处是树林,又有一处是繁华的街道,又有一处是河流和小山丘,看起来非常的诡异,不过在他们的眼里那些都是正常的地区面貌,因为那是一个多雨林且正在开发的城市,偶尔会听到远处的汽笛声和建筑物落地的声音,有时又有非常的热闹的人们的喧哗声音,后来他们才知道那里有个好处就是旁边是一处商业街,还有一处靠近河流,来往的人员比较多,因此他们找了这个拐角出的餐馆,同时他们自己就可以住在自己开设的酒店里。
再一次听到她讲述自己的事情好似她已经因为和新的朋友闹了矛盾,而且因为搬去的地方并没有让她的生活发生太多的改变,她期望的生活就像其他青春少女一样,她希望可以结识到有文化有修养还不贫穷的人士,可是她又害怕会像她母亲那样。不过在她去的新的城市生活的期间她确实巧遇了一位男士,他们在商场不远处的一个广告牌与站台的拐角处几次的碰面,他都是匆忙忙地踏上公交车然后就是每次晚上7点左右的时候从那个站台下下来,而她也正巧每次晚上7点左右从那里路过的时候会碰到,而她开始有点好奇,后来她又有几次刻意改变了时间;又隔了几周后再去试探性地走过去,那个人又是匆忙忙地从她身边路过,而那次是一个周一的下午,比之前早了很多次。她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坐上了那辆车,然后坐在离他不远处的位置;后来几站后,又陆续上了一些人,她被挤到了靠窗的座位,旁边坐了一个肥胖的大妈;而她的右前方不远就是那个人。她假装拿起手袋中的报纸,偶尔悠闲地看一眼;有时又会瞟一眼抬头看看他的动静。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年纪和云海差不多,看起来像个刚刚出来工作的青年,他没有带任何文件类的手袋和箱子;但是他经常会拿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好似很多不太重的东西。她很好奇,心想这个男人会是什么人?却又很害怕。这样的跟踪像是给她带来了一丝快乐的感觉和刺激。没过几站后她跟着他和几个人一起下了车站,她掏出手机,等待他的去向,只看到他突然停在那里看了看手表,四处看了看竟然回头看向她,她吓得缩了一下,可是眼睛并没有离开,也没有微笑,像是僵了。
他却走了过来问道:“你,我认识你,我们碰到过很多次”
她不敢动,只是小心的蹦出几个字,她想马上跳上一个车逃离现场,可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能回道:“我…是的“
男的直接搭话:”你也住在这附近?“
珠儿回道:“不,我过来看朋友”
男的又说自己是在这附近的一个居民,然后却又说自己离开这里很久了,只是偶尔经常回来。他有个地方经常要去,却又迟疑不想说太多。她的羞涩和恐惧已经让她感到十分的尴尬,她一边很兴奋,一边又觉得自己太过鲁莽;然后他们相互交换了手机号码,就告别了。
他叫谭七,是个电厂公司的修理实习员工,并且他只比珠儿大5岁。他皮肤不太好,很是注重外表,看起来是个很清爽的人。但是她感觉非常地难以和他相处,开始他们会经常打电话,他一开始的两天都没有给她发过消息;直到一天晚上珠儿10点多下班的时候,才收到他的信息;她迟疑很多次准备询问他,可是她也害怕自己太过轻浮,就一直等着。
珠儿收到他的询问信息,礼貌地几次交谈之后,他突然有一天打电话说想直接听她的声音,然后便开始了疯狂地追逐。在刚刚开始的一个月里,他们频繁的在中午和晚上打电话,她有时会因为工作繁忙而无法回信息,加上他又多次地邀请她去他的住所看看,她都因为害怕而拒绝。几次之后,他也冷落下来。终于有天,他们约好了去码头边散步的时候,他要求亲她,她躲闪了;他直接生气地把她丢在那里离开了。珠儿很是郁闷,却也无法理解,再后来她又找一天,让他陪她一起去商场试衣服买东西,谭七也是很主动地帮她拎东西付钱,一起吃饭,可是结果还是她直接回了餐馆和他分别;他在餐馆门口把她抱住,里面的云海看到了直接拿着一盆水倒在了他们旁边;还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谭七,这之后让他非常地不开心。他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男朋友,因为他知道她和他们都住在一个地方。
谭七后来就再也不愿意送珠儿回去,每次都是到了车站就分别;后来他们还会因此而相互猜忌不愿意回复信息和交谈;最后谭七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等待索性提出要分手,珠儿只能失落接受,并且还为此伤心了一段时间。
珠儿后来一阵子一个人坐着那个公交车去了他之前说的地方,但不是他住的地方。
那里有一处是一些小山丘,还有一处是居民区和荒野;但那个地方十分的偏僻,周围的环境也不是很好,路也很颠簸。到了站,她背着自己的东西下了车拿起手机给谭七发了一条信息:你最近好吗?我在你以前住的地方,我很好奇那里,我记得你说你以前住在那里,却从来不告诉我你为什么去那里?
没一会儿,谭七回信:我在的地方你知道,你都消失几个月不联系了;我很好,你保重。
珠儿不知道回什么,想了想,又发过去一条:你现在在哪里?
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回信,她继续沿着路和居民区的屋子向前走着,直到一处有个河流和残破的建筑堆积物那里没有了大路,岔开了两条小路,一个向左,一个在左斜边有一处是个水闸站和河流还有一些树林,而荒野之处的小山丘都是满满的野草。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向前走,那里好似很安静,没有人,连声音都没有。好在天气很好,太阳下看起来并没有多么的苍凉。她迟疑一下又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消息,时间已经是下午的3点多,快接近4点。她忍不住拨打了他的电话,可是只是听到了嘟嘟声,他没有应答。她选择还是回到宿舍,回去的路上她昏昏欲睡,坐在车上一直眯着眼睛;她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太过清高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不能让谭七喜欢;可是她却不知道,她自己本身也不确定是否喜欢他;她只知道那是一阵子陪伴与依赖带来的满足感。她也不是很喜欢他的一些小习惯,就像一个总是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身边。
没过多久,她看到新闻在播出在他们经常去的码头,在那附近有渔船打捞了一具女尸,那个女人和她差不多大,是附近的一家工厂里从外地过来打工的人;警察正在四处查案,寻找和案情相关的证据和嫌疑人,她看了到那个女子的照片,她突然感觉非常的奇怪,那个女孩子应该是几个月之前在他们店里吃饭的女孩子。她记得她的原因是因为她和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喝酒点了很多菜,他们一直在吹牛讲一些有趣的事情,她也因为无聊经常有意无意地听到一些绯闻和故事。她记得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是清纯,当时还有个女孩子要和她一起去卫生间,他们讲了工厂里谁谁领导班子里总是拍马屁,谁的工作做的很不好经常恶意做一些小动作;故意惹恼班组长扣分之类的,又说谁和谁一起要跳槽去哪个食品公司,他们喝了很多的酒,两个女孩子后来又被一个开着豪华的轿车接走了,她很羡慕她们,因为她们褪去了难看的工作服,之后就是非常好看时尚看起来名贵的衣服和装饰就像个富家小姐。
但是新闻上的女孩子,她的脸几乎已经变形,也没有因为浸泡而肿胀,皮肤上的伤痕很多是暴力所致的;新闻还播出死者并没有被人性侵过的迹象,也没有丢失名贵的东西;因为女孩子佩戴的黄金饰品都还在,而她的手提包也被打捞了上来,里面没有丢失什么,东西都在。大家纷纷猜测是熟人作案。她想起那个开着名贵车的夜晚,她随口就告诉了云海:“你不知道吧!上次她还和她的同事来这里吃过饭,而且她还坐在一辆名贵的车里离开我们的店的呢!”
云海并不在意,一脸忧郁像是有什么心事,却只是点头,然后离开了。
而吃饭的人却破口指责电视新闻播的太直接,吃饭的时候看到那个女孩子的脸和伤痕;让那几个大老爷们顿时发起了挑衅和耍酒疯的意头,然后要求换台,谁知道又是播出的一些恶心人的东西,像是说关于如何用新鲜猪肉养蛆子,炸蛆子,还有如何摄取高蛋白之类的美食节目;他们都已经饿的头昏眼花,晚上出来喝酒吃菜的,就自己带着酒先喝着,却像是生活被嘲弄了一番很不是滋味;珠儿看着觉得既可笑又可悲地望着电视和那些人一眼,很是置身事外;而那个香兰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看,像不像你?你是不是那个男人真在寻找地失踪人口,他的逃婚对象?”
珠儿这才觉得心口一阵怒火:“你这丫头!你!你才是呢?!”
那些食客也开起了玩笑:“香兰,听说你知道那个犯罪的是怎么杀人的对吗?是不是你们家隔壁的?“
香兰笑着来了句:“呸!我家隔壁是个公共厕所!“
然后那帮男人也都赶忙尴尬地喊起来:“不理她,喝酒,喝酒!“
之后他们又说要遥控器,老板娘直接把电视给关了,把遥控器锁进了抽屉,叫他们吃好,喝好!要他们再消费一些他们店里的酒,而他们彼此相望最后还是乖乖地买了单,没出一个小时就都红着像猪肝地脸,愤愤地离开了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