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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施施传》· 第十章 7 仁慈英雄

(2022-06-30 20:30:43) 下一个

吴国的十万担粮食运到,这对越国无异于久旱之甘露普降,人民生活有了很大改善,明年的种子有了保证,间接来说,是丹儿对父母之邦的贡献。

与之相对应,连年歉收,本来就没有多少存粮的吴国,却是一个巨大内创。

伯嚭主持下的强征暴敛,有时必须动用武装,结果出现了许多饥民和流民。

强大的吴国,正如伍子胥所说,已经出现外强中干,风雨飘摇之势,统治主要是靠军队了。

 

越王、文种和范蠡都是挨过饿的人,对粮食极为珍惜。

由文种、范蠡亲自制定分粮方案,范蠡带着心腹嵇诸郢、养由光,文种带著部属文达、归隆、胡繇虚日夜监督运粮分粮,忙得眼圈发黑。

已经商量好,不说是从吴国借来的粮食,说是越王从各国买来的,于是全民高呼:王上万岁!王上万岁!

这样,就避免了对吴国的感谢之情。

与之对比,吴国群众渐渐知道,大王为了越国美妃,不顾人民死活,把粮食调到越国去了,不满情绪自然涌动。

 

粮食的一个重要用途,是供应秘密练兵点的战士,每个点约100人,已有36个点,这将是打击吴国心脏的铁拳。

训练的日课极为艰苦,首先是报仇复国的教育,单练、队练都有很高要求,三日一检五日一查,十日小考核,一月大考核,年终总考核,无人抱怨。

不合格者退回原村,那是很丢脸的事,人人奋力,退回的事很少发生。

两三个月更换练兵点,分散行动,三五成群,避免注意,目的是适应水陆各种环境,训练长距离行军,训练能合能分,快速化整为零、合零为整。

 

各级将官都要参加这种行军,范蠡也常常随不同的队伍行动。

此外,吃的用的,尤其是粮食,大都是自种自收,国家补贴很少。

去年大旱,今春水灾,粮食短缺,部队处于半饥半饱,这次粮食下来,主要用于百姓,也拨了一部分给这些练兵点,维持最低生活标准。

借此机会,范蠡又把36个点全部巡视一遍,很觉满意。

将来打算委派嵇诸郢为这支部队的总领,故要他花一半时间同他们生活在一起,过同样的艰苦训练生活。

 

 范蠡太忙,很久没来看望施施。

她很想念,但明白他在为国尽力,也能谅解,倒是有点离不开白吟雪,混在乐师队伍里的白吟雪,不断化妆易容,连施施有时也认不出来,易容术很高,每天必到,欣赏施施的歌舞,也是保护。

这几天,他被秦国召回,却不想回去,舍不得施施,倒是施施劝他:‘你是皇族,又是世代军人,国家召你,应该回去,国家放在第一位。对我不用担心,我武艺高强,差不多天下无敌了,你又没有官职,除去来回的路程,只许在秦国待一天,就马上回来,好给我沏茶。’

白吟雪无法,要拉拉手,还想抱一抱,那得等回来再说了。

齐国牛场,淀国水运,慢慢上正轨。

施施有空扔上臧苑,每天歌舞书画很是用功,早上的驰马飞剑,更是兴致勃勃。

此外,还要训练她的女兵,每天喊口号:服从施大王。

 

这几天,她发现远处有人窥视她,见到两次后开始注意,这人二十多岁,像是化过妆,其貌不扬,看不出任何特点。

施施注意此人太阳穴外鼓,是内外功好手。

范蠡不能来,长子范吉大常来照应一下,但不进屋,只在门口问问平安。

施施把见到的那个人告诉了吉大,吉大说:‘是穿越国服装吗?’

施施:‘是的,像个普通的小商小贩。’

把身材相貌形容一番,吉大说:‘不要紧,也许是好奇的人,臧苑太大,没有全面布哨、禁人出入,我多来看看就是。’但心中疑窦丛生。

 

  这天早上,施施白衣纵马,飞剑刺中一个草靶,正在高兴,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好俊的剑术,好美的人儿。’

施施一看,一人穿着白袍,飘飘洒洒,看不清身材,面容却极为俊俏,20多岁,不认识,就问:‘你是谁?’

那人说:‘此处说话不便,我带姑娘去个地方。’

施施可不害怕,说:‘我不去,你看我手中的剑。’

那人飘身而进,连点两处大穴,施施失去知觉,那人脱下白袍把施施裹起,抱了就走,同时拉下面罩。

刚走不远,有一个人将他拦住,叫道:‘何方歹徒,在此撒野?’

此人30左右,容貌平常,手中却是一口寒光闪闪的剑。

蒙面人冷笑一声,也不答言,把施施放在一棵树下,抽出吴钩,划出一道彩虹。

两人击剑,火星乱迸。

拦路人内力深厚,蒙面人动若飘风,20合后,前者渐渐不敌,后者剑画大弧,突然中心一剑,刺穿对方右肩,跌倒在地。

正要一剑结果,有人叫:‘休伤我团头。’

蒙面人一惊:团头?把吴钩收回。

一个瘦长的青年,不到20岁,神定气闲的站在面前,手中一柄长剑,这是范吉大。

蒙面人说:‘年纪轻轻,不要送死。’

吉大笑说:‘得遇高手,死而无怨。’

蒙面人说:‘念你年轻,你先出手吧。’

吉大说:‘承情了。’ 弯腰用左手从长靴中拔出一把短剑,右手剑横向平伸,左手向上高举,短剑剑尖朝下,两膝微曲,前脚尖点地,眼光明澈,说:‘在下要出手了!’

蒙面人一看,现出惊诧而恐惧:‘凤点头?!’

扔下吴钩,抱起施施,一个箭步,跃过臧苑围墙,跨上等在那里的骏马,疾驰而去。

其实,范吉大哪里会‘落凤三式’,范蠡教他,只学会点皮毛。

 

 路上站住一人,挡住奔马,王子雄喝道:‘何人敢挡王爷。’

那人说:‘你放下我们大王,我饶你不死。’

王子雄问:‘谁是大王,你是何人?’

来人答:‘你用衣服裹住的是我家大王,我叫冼甄。’

王子雄一惊:‘姑苏三剑?’

来人:‘你剑吴钩已在我手中。’

王子雄一模,腰中剑不知何时被人拔去。

冼甄说:‘请看。’ 把剑飞出,一株四人合抱大树被拦腰砍断,吴钩飞回冼甄手中。

王子雄魂胆俱裂:跳下马:‘冼先生,在下不知,多有得罪,请吩咐。’

冼甄一抬手,吴钩飞入王子雄剑鞘:‘对不住,请少待,我送大王回去,就来还马。’

恭恭敬敬,扶施施坐好,牵马回到臧苑:‘属下来迟,大王受惊了。’

施施:‘老九,你还真能办事。’

这才知道姑苏三剑之首的功夫。冼甄把马送回王子雄。

 

   伍子胥和太子被召回朝参加姑苏台落成大典时,留下副将砉门照领军,叫他只守不攻。

因为齐军有十万之众,而吴国只有三万人,中间隔着一条河,汶水。

齐军主帅高无平副帅国书、宗楼,探知伍子胥和太子不在军中,由宗楼领一万精兵,在上游30里处渡河,从侧面发起进攻。

砉门照从容指挥应战,高无平、国书乘机领主力渡河,猛攻吴军,中营被破,支持不住,开始退走。

砉门照还算有才,能够控制局面,且战且退,除少数几营外,全军没有溃散。

退入了吴国国境,高无平等也很谨慎,不敢进军过快,因为那时吴军的骁勇善战,在各国中是著名的,又怕落入埋伏之中。

 

   太子友领着援军,昼夜兼程,让过败兵,乘着锐气,向齐军猛攻。

高无平等不知有多少吴军援兵,太子大纛一展,吴兵军心大振,奋勇向前,势如猛虎。

高无平下令退30里牢牢扎下营寨,重重看守,暂不应战,商量对策。

太子友临时扎营,也召见王子觚曹、少正寅、白吟雪等将领作军事会议,砉门照跪下请罪,太子友说:‘本应斩首,用人之际,将功赎罪吧,把你的军队整理好,交王子觚曹指挥。’

觚曹说:‘乘我军新胜,齐军丧胆,发起四面猛攻,定可克敌制胜。’

白吟雪说:‘四面攻击兵力分散,敌众我寡,如果以一路佯攻,吸去齐军注意后,主力集中从薄弱处进攻,胜算更大。’

太子友说:‘这个主意甚好。’

砉门照说:‘依罪将之见,太子到来,军威大振,必能以一当十,但败兵和援军都很疲劳,最好休息三天再打,胜利后也可长距离追歼敌军。’

太子说:‘三天太长,就休息一天吧,后日凌晨,发起进攻。届时请少正先生领5千人先一个时辰出发,从东边骚扰齐军,本太子率一万精兵作第一队,觚曹领两万铁骑做第二队,砉门照领余人看守大营。本太子从正面进攻,这是最短距离,打开敌营后,劈开敌军主力,觚曹全力追敌,不让他们逃过汶水,砉门照的人马也放弃大营,迅速跟进,都听清楚了吗?’

众将:‘听清楚了,得令!’

太子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一个可怕的口袋!

 

    亡魂剑却穿像忘失了魂一样,不过这次失的是他自己的魂魄,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

甄尹卯从水中起来,捡起吴钩,对准他咽喉,问公孙珞:‘杀了罢?’

公孙珞说:‘我自己来。’

甄尹卯退到一边,脂凝怕见杀人,转过身去。

公孙珞对却穿说:‘你当时把我绑在树上,百般折磨,我不恨你,因为我知有人指使,是为政治目的。但你不该骗我说丹儿被卖到丽春院,她是个纯洁的姑娘,你这样诬陷她,单凭你想得出这种卑劣的谎言,我就要杀了你。’

脂凝哭叫一声,奔回草屋,自己的得救,全靠却穿的一句谎话,公孙的话,无异于说明,当时只是为了救丹儿,现在懊悔救的是自己,为了得到丹儿,宁可让自己在妓院的火坑中受糟蹋,男人的心真狠啊!

公孙珞没注意到她离去,接著说:‘念你的谎言,让我救下了我现在的妻子脂凝(这句话脂凝恰恰没听见),你又已成废人,我不再与你一般见识。尹卯,把刀创药拿来,我们帮他包扎一下。’

甄尹卯原以为他要亲手刃仇,这才知道不杀他,服从惯了,也无想法,到马鞍旁的革囊中取出刀创药,两人一起帮助却穿止血包扎。

范蠡把却穿手掌脚掌的主筋挑断,创口却很小,流血不多,包好后,公孙珞叫甄尹卯把却穿饱进小屋中,放在干草堆上躺下。

 

    脂凝人仍在屋角哭泣,公孙珞已全部恢复记忆,过来说:‘脂凝,我原来爱的的确是丹儿,你也是知道的。但是,阴差阳错,我和你已正式结为夫妻,拜过了天地,又在这里相聚了七八天,这大约是天意吧。我现在拿你当妻子看待,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至于丹儿,我觉得很对不住她,她提出过我们三人一起生活,那时我不同意,事已至此,我再找丹儿商量三人团聚,和谐相处,我想你是不会反对的,你们是亲姐妹啊,而且还是双胞胎,请你不要哭了。’

其实,他根本不知脂凝这次哭泣的原因,脂凝也知道,一时是不能得到公孙珞的心的。

也只能满足于这样,再慢慢来,下水磨功夫,她知道丹儿是回不来的了,渐渐止住了啼哭。

 

    甄尹卯说:这里一切不便,不如先回苎萝村,好歹地方也宽敞些,也可找到伤科医生。

他对公孙珞和脂凝的结婚,完全莫名其妙,但渐渐理解丹儿偷偷逃走的良苦用心,两个都是自己亲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过心中的天平,渐渐向丹儿倾斜。

公孙珞说:‘等两三天吧,等却穿的伤口结疤。’

甄尹卯说:‘那我在这里照顾他,公孙大人和脂凝妹妹你们先到苎萝村,这里实在太狭小了。’

他觉得这里只有一间屋,新婚夫妇很不方便,可不知这恰恰是公孙珞的意思。

完全清醒后,他不知如何单独地面对脂凝。

自己既不愿勉强,又能不伤害对方,三人一起可以拖,拖延三天可以好好想想。就说:‘不必了,过三天一起走吧。’

这三天,脂凝白天为他们烧饭烧水,晚上卷伏在角落里和衣而卧,可怜巴巴,公孙珞心里很不好受,却不露出。

 

    三天后,却穿的伤口已经愈合,不再流血,每天换药起了作用。

他却一言不发,眼睛空空洞洞,丧魂失魄。只有甄尹卯和脂凝喂他稀饭,别的吃不下。

大家正准备 收拾起程,却听见马铃响,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吴国的传令使,另一个很意外,是太子妃珠珠娘娘的贴身侍女玉柔。

公孙珞一见大喜,问:‘玉柔姐,你怎么来了?’

玉柔说:‘珞少爷,你先听王命。’

传令使朗声说:‘奉大王圣旨和太子妃娘娘命令,请公孙珞迅速回国,参加姑苏台落成大典……’

玉柔说:‘好了,你到外面去等着,其他的我会对公孙珞说明白。’

传令使深知玉柔的权威,有些事上甚至超过大臣,连忙说是是,退到外面,那后半句话:和王上的册妃和大婚大典,就没说出来。

 

    玉柔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原来,吴王对太子出征,有不祥预感,自然联想到心爱的长孙公孙珞,要马上召到身边,感到心理会踏实一些。

珠珠娘娘知道他在越国,但不知何处,派人去向越王和文种打听。

越王确实不知道,文种知道但不愿意说。

他知道公孙珞一回去,吴王必会洋洋得意地要他拜见新王妃丹儿,这对两人实在太残酷了,于是就说,可能范蠡知道,最好向他打听,这不过是拖延之计。

于是,珠珠娘娘让玉柔和传令使一起去越国都城找范蠡。

范蠡接待了他们,知道了玉柔的身份以及她和公孙珞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就命儿子范吉大好好款待传令使,自己要和玉柔密谈。

把公孙珞在苎萝村结婚、脂凝投水、两人在下游40里处的金鱼嘴、刺客行刺以及自己伤了刺客的情况,详细讲了。

最后说:‘我把却穿留给公孙珞,让他报仇,但以他慷慨仁慈的胸怀,绝不会杀却穿。一方面我不愿著名剑客死于剑下,另一方面,他可能会感恩,慢慢把一些绝学传给贤公孙,于他是很有益的。’

 

    玉柔吃惊不小,特别是关于公孙珞私下和脂凝的婚姻,她问:‘将军,你过去见过这个脂凝吗?’

范蠡:‘没有,这次也是在与却穿搏斗时,扫过她一眼。’

玉柔:‘将军对她印象如何?’

范蠡:‘很美丽,其他就说不上了。’

老滑的范蠡哪里肯说实话,他一直对公孙珞放心不下,文种告诉了少正寅的卷入,他就知这后面有名堂,文种一走, 他就赶往苎萝村。

张老夫妻见到范将军,如见神人,把一切都说了,脂凝假冒丹儿结婚,新婚夫妇的失踪,甚至用鸡血冒充处女的情况,讲得很详细。

范蠡的惊讶得难以形容,他推断,脂凝在丽春院已经失身,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少正寅,或者更早,并成为他手中工具。

少正并不只是爱美,而有更大的阴谋,让脂凝怀上自己的孩子,嫁入王室,将来使自己的后代继承吴国的王位。

范蠡想到此处,遍体冷汗,也对公孙珞无比同情。

他问张老夫妇:‘新婚夫妇有无可能在欢乐嬉戏中失足落水?’

张无更说:‘那是没有关系的,脂儿自幼爱玩水,尽管石岩村没有河湖,但不缺大小水塘,她在水中像鱼一样。’

范蠡明白了,脂凝一定是假装投水自尽,把公孙珞拖走了。

整个过程,说不定少正寅监视着,这一带水路范蠡很熟悉,曾背着施施漂到金鱼嘴的小屋,那里可能是他们的目的地,一定在小屋中放置了足够的粮食和各种用品,于是他骑马来到金鱼嘴,正遇到却穿行刺,用青莲仙子传授的落凤三式,刺伤了亡魂剑却穿。

 

  玉柔说:‘我在石岩村见过脂凝,作为女人的敏感,我对她印象不佳,觉得她很做作,同文种大夫他们的看法不同,不过我没说出来。’

范蠡说:‘我有两件事托你,一是我见到公孙珞时,觉得他受有很重的内伤,是却穿的重手法所致,再经大悲大喜,新婚纵欲,已到崩溃边缘,我有一瓶珍贵的药酒,你去后拖住他三天,早中晚各服一小杯,然后为他在百汇、太阳、印堂、大椎、涌泉等穴位按摩,会有很大的治疗作用。’

取出一瓶,贴一标签“青莲玉露”,这是青莲仙子给他救急用的,现在给了公孙珞。

接著说:‘请你用饭,我要写一封信,请你面交珠珠王妃。’

玉柔饭后,范蠡交给她一封好的函件,直视著她的眼睛说:‘玉柔姑娘,这关系到公孙珞,是一封密信。’

意思很清楚,要她不要偷看。

玉柔不知道,这封信关系到她毕生的幸福……和痛苦,信上写的:’珠珠娘娘,为了传公孙珞的王公贵裔骨血,请在你亲自监视下,让玉柔姑娘为贤公孙生育子嗣。越国外臣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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