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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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冻圈(Cryosphere)

(2021-02-23 04:56:46) 下一个

中国芬兰地球科学合作第一成果以及对今天中国海冰冰冻圈发展取得成绩贡献最大的科学家就是国家海洋环境预报中心的吴辉碇教授。80年代末中国海冰数值模式和预报的发展是一个从无到有的飞跃。吴老师和大连环保所的王仁树教授1988年初首批合作研究访问芬兰海洋研究所 (FIMR)。记得中国海冰人民的老朋友Matti Leppäranta 教授 (参见芬兰桑拿) 回忆最初的交往, 双方见面握手 “nice to see you”, “please to meet you” 之后Matti问: "what's your name", "吴(4)", 吴老师回答到。吴老师是安徽人,拼音的水平被根深蒂固的地方口音击败,他的4声调回答让Matti 听成了"who",于是Matti 又问"What is your name"? "吴(4)",,,,三两遍后, Matti 不得不拿出一张纸写下了 "What is your name", 吴老师接过笔大大地写了个 "Wu",,,  Matti带他们去超市购物, " Do you want buy this and that,,," 可能是吴老师和王老师一直说"Yes",没多久购物车就满了,显然东西太多,他们又一件件往回摆 ,,,,, 当年可没有guest house, 公寓和酒店招待,老科学家们只能住在芬兰海洋研究所的老旧科考船Aranda上,,, 三个月后吴辉碇就和Matti合作完成了"On modelling of ice drift in the Bohai Sea", 王仁树也与芬兰冰中心的Hannu Grönvall博士签订了现场观测协议。

网络图片赫尔辛基大学Matti Leppäranta 教授 (2014年9月)

 

 

 

 

 

 

 

 

 

 

 

 

 

 

 

 

 

 

 

 

 

 

 

 

网格图片伟大导师肖像。

一年后,89年一月,芬兰客人(Matti 和 Hannu) 应邀回访中国。吴老师的客人,不敢怠慢,在魏公村大慧寺预报中心高大气派的主楼四楼学术报告开始前早早就坐恭候, 之前吴老师提醒了要主动, 要多和客人交流,,, 会议室门一开吴老师领着两位外宾鱼贯而入,抬头一看, 眼前刷地一亮,哪来的Matti,这分明是列宁嘛。 另一位客人高大魁梧,灰褐色的头发,脸庞轮廓鲜明,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列宁"很随和, 虽然没戴领带, 休闲的西装光亮的前额显得儒雅和智慧。当我脑海中还呈现着伟大导师的左手叉腰右手掌心向上给眼前的听众讲演的银幕形象时Matti开始先做报告了,一开口,顿时头脑一片空白。正版英语听着都困难,更别说带着浓重卷舌的芬兰英语了。但Matti列的方程还是看得明白,Matti讲海冰动力热力学, 尤其是海冰热力学的表面热平衡方程和非线性热传导方程记忆犹新。当年没有PPT, 只有黑板和投影仪, Matti喜欢写板书,边写边讲让听众有时间吸收。Hannu 讲的是BEBERS8, 是ERS-1 应用于波罗地海冰的Pilot study: Bothnian Experiment in Preparation for ERS-1,,, 头脑还是一片空白。

后续的日子, 吴老师特地安排Matti和全组进行过一次自由讨论, 要求每个人都要介绍自己, 记得Matti拿出一个大本子认真记下了每个人的名字和正在做的工作,,,。
和客人们的交流在困难快乐地进行着。他们住友谊宾馆, 单位接送, 我们自然是跟班随从。记得我当班第一天的回程路上Hannu问一样东西, 我俩从大慧寺一直沟通交流, 都过了北京理工大学了, 在Hannu的尴尬和我的再三拼写要求下, 赶在单位的日产皇冠驶入友谊宾馆大门前,我终于明白了Hannu要的是Beer啤酒。几天的接触交往充分体会到语言首先真是工具,forget about grammar, singular or plural, 磕磕巴巴, 连蒙带比划对初级阶段的我或许也是你很重要哦, keep talking…,,, and keep making mistakes,,,只有犯错误才能进步。

几天的北京访问结束, 客人准备去王老师的地盘大连,临行前我们在办公室举办了一个group party, 经过几天的磨合互动, 双方相互了解, 相互适应, 气氛轻松, 在用外汇卷购买的北京特产小吃和青岛啤酒的陪伴下,大家Finglish - Chinglish水乳交融。我们也高兴地告诉Matti他的外表在我们心目中的崇高形象,Matti 哈哈一笑回答其实在FIMR 还有一位更像列宁同志。Hannu 送给我一张芬兰的明信片,他问在宾馆听服务员常常说 “Mei You” 是什么意思? 得到我的答复后, 他说芬兰语有一个很类似的发音“Ei oo”. We both agreed “Ei oo - Mei You”is a perfect combination of Finnish-Chinese collaboration at that time。

 芬兰客人的回访十分成功。双方一来一往一个冰冻圈的合作就算开始了。互访也奠定了双方在海冰模式研究和现场观测双重合作的路线图。Matti的大本子也记录下了非常重要的对今后海冰模式研究得以延续和发展的计划,中国海冰研究的新星即将诞生。他不仅发展延续了吴老师开创的中国数值海冰业务预报模式,而且拓宽了中芬从季节性海冰研究到冰雪以及极地研究的长期卓越的可持续性合作。你们想知道他是谁么?

 
Matti和 Hannu真的非常喜欢青岛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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