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鸭 - 虚构小小说

为了生计虽说已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当我接到一份一年合同工的合同时还是欣然上了路。这是个南方的城市，在过去100年中城市人口从1百万增加到超过了5百万。50%以上的居民是黑人，亚裔4%多一点点。这是个有5个月酷热夏天的城市，1996年夏季奥运会就在此举办过。而它最著名的标记是《飘》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初来咋到一座新地方吃住行一切都得重新开始，好在有当地的朋友接应度过了最无着落的初始两周。搬进的公寓是2000年建的，不新不旧。小小的阳台对面是个约有5、6个篮球场大小的池塘。塘中央的喷水泉一天24小时一年365天喷着水，华华作响。喜欢安静的人不关上门窗是无法安然入睡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水塘，却成就了我最好的发呆场所。无所事事的时候，无论是早上或天黑前，望着那喷涌而下水柱聆听着水花坠下的水声，心生平静。有时候，不知是谁会拨动那潜意识里变幻莫测的意识琴弦而感到未名的欣慰。或许风水的旋律也莫过于此了吧，总之在约半年的时光里除了工作台上电脑里来去匆匆的符号外，这水塘就是我目睹最多的场景了。
春天的时候，大雁会来水塘驻足。少时5、6只，多则约20几只。从它们水中游弋的场景看，好像不是来自一个家族的。相互之间它们总是与另一些大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和自己的队形。大雁不是这里的常住户，夏季来临就全不见踪影了。去了那里？或许是古巴。
说起常驻户，这小小的池里的确有两对。一对湖鸭，无论是水中还是上陆地，湖鸭总是形影不离。另一对就是白头鸭了，它们从头顶到颈部的羽毛是白色的，而嘴是红色的。体型较湖鸭大些，体态似乎也笨拙些。我见过白头鸭飞起来最远的距离就是从池面上飞过。春天的时候，它们常常出没于步行道上。动作快捷的人慢慢接近它们，我想是可以抓住白头鸭。可是好像没有人，包括小区里的孩子们这么做过。
可就在夏季到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常常只见一只白头鸭慵懒地窝在停车场里的汽车下面，看似有些寂寞。为啥它也在发呆呢，好可怜。不知哪位大侠把它的伴侣烧成烤鸭就酒了，惯性思维快闪似的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可过了一段时间，池面出现了生机。一只白头鸭带着约10只左右的小鸭子在水中游弋，扑获它们的身影竟然成就了我每每发呆的项目。当它们出现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数起小鸭子的数目。有时候也会因觉得小鸭子数目少了而惋惜，事实上我还真不知这群可爱的小鸭子出生时有多少。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它们都躲在路边灌木丛里。趁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我慢步接近数了起来，1、2、3、4、5，再靠近时小鸭子们就叽叽咋咋躲了起来。还是一头雾水。
秋季来临了，小鸭子们竟长大到它们父母般大小了。最多的时候，我能辨认出有8只小鸭子。在此居住4、5年的邻居告诉我，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小鸭子长大。每年白头鸭都曾带着一群小鸭子出现在水中，可过了一段时间小鸭子就不见了。有3、4年了，谁也说不清是猫、还是一种大鼠、或是其他缘由殃及了小鸭子的活路。
历尽艰辛，小鸭子们终于活了下来，也长大了。可这水面还只有这么大，等待着它们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呢？喷涌的水柱仍在拍打着水面花花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