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等于五

从九里到南太平洋,终于停止流浪,栖息于白云的故乡Auckland, 小孩的故乡由此确定。边走边唱,不想遗忘,或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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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禁再读红楼

(2020-05-08 16:28:54) 下一个
闲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惘然
 
马上要解禁,心里高兴喝点酒,聊聊平时不敢聊的话题,其实也是中国人必修的课目。
 
说来惭愧,年少读书,有选择性地去喜好,大多一目十行。俗话说: 允许你过目不忘,我就可以一目十行。很多书,只是为日后读给别人的书单充个数而已。读书单和晒书单原来不只是大人物的爱好,问题是你有没有看过或者翻过书单里书名后的页面内容。
 
但中国的四大名著不一样,那是非细读不可的。记得大学时,省了一个整月的口粮,终于拥有了岳麓书社的四本精装版全套,准备长期收藏。放在枕头下,也倍感充实,一个读书人的面子总算有了。遗憾的是,临毕业前,四大跑了一半,只剩下二大,就是不太受人待见的水浒与西游。三国与红楼被哪个自认为窃书不为偷的一二同窗占为己有。这可是我大学期间最痛心疾首的一件事,比六四后在厦门流浪还难受。这里不点名,下次回国的时候你们包我半个月的伙食就好。一言为定大家心照不宣,我们依旧保持读书人的风范。
 
四大名著,首推西游(理由以后讲)。最恨的是红楼,但奇怪的是我读红楼次数最多。记得以前都没有完整认真读完,虽然喜欢的章回却是一读再读。感谢这次疫情,终于有机会把它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完完整整看了一遍。居然发现以前感兴趣的某些细节已不那么吸引人了,而不曾关注的内容倒是突然热衷起来。
 
鲁迅先生说过,不同的人读红楼有不同的角度。原话不说了,重复别人的话没意思。在这次读红楼之前,也买过刘心武的书,知道个大概他自以为是的关于红楼的判断。不一定就是那么回事,但很有些道理。关于其它红学家的观点,我是一律不关心。总觉得都有自己闭门研究自己给自己点评的味道。
 
我关心红楼,以前说过是受母亲的影响。徐玉兰王文娟来家乡只演出一场,我有幸陪在妈妈的身边。她流泪,我也伤心。大学了,88年电视剧红楼梦的明信片刚出来,全宿舍的男同学在抢陈晓旭的戏妆照。最后我抢到手的原因很简单很直接: 林妹妹是我们扬州人也。看刘心武的书,也许宝玉爷爷的原型就是我扬州陪康熙读书的玩伴,类似韦小宝大人的曹寅。有不读红楼不是扬州人的味道。
 
少年时不喜欢红楼梦的原因主要是不喜欢它的开篇,既落入俗套,还有一个石头记的烂名。更恨于贾宝玉的不担当不抗争,连自己的周围人都保护不好。还是黛玉紫娟眼睛毒,就是前者说的银样蜡枪头,后者想的贪多嚼不烂。还有就是大院里的文化,其实也是我们祖宗的等级文化,所谓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后来有人说凡是不喜欢特权的人只是没有享受到过特权的魅力而已。想想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可再细思,金字塔顶端的人终究少数,为平稳见,还是平等的好。继续批评红楼梦吧,尤其搞不懂为什么女孩子也喜欢它。
 
疫情之间最后一周读红楼,是因为怕别人说自己晒书单,怕别人不知道自家家乡人。从来没有仔细读完总不是个光彩的事,就算完成一个心愿吧。这期间,其实我还看了其它些许书,不晒了。
 
人到中年读红楼,蓦然回首,爱情早已不在。爱情这玩意应该属于15-19岁的人。20岁的男女之间有的远不只是爱情这奢侈品,或者说曾经的爱情已经变味道了,市俗了。那么红楼梦里有没有爱情呢? 我说如果有,只有贾芸与小红。
 
大家别怪我,宝黛之好居然不算是爱情? 我现在知道我的答案是是的。一个真正的男女爱情(世上如果有的话)除了相互吸引之外,重要的是信任彼此。没有相互的信任,何来的赴汤蹈火? 没有信任,就没有很好的交流。遗憾的是我觉得林不够信任贾,贾也不真正地爱林,否则他们不应该有交流的困难,更没有林死后贾的苟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可能算是吧。少年时我的认识确确是相反的,看完莎氏的悲剧不过瘾,泡壶茶,千红一哭。
 
中年读红楼,看的不再是虚头没脑的言语上浮光略影,而是实实在在的每个人所作所为。如果大家悲叹金玉良缘的错失,我倒是为我冷月葬花魂的黛玉能有吟和寒潭渡雁影的知音而庆幸。姐妹里唯一没有参加那场超级虚伪婚礼的就是因病在家的率性史湘云。
 
疫情写红楼,更是希望大家能够走出那心中的大观园,丢弃那被簇拥的等级文化,个个跟刘姥姥一样地过些踏实的日子,说些接地气的话儿,关键时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渡一人就是渡自己的一生。
 
今天喝的梦之蓝是我龙舟伙伴给的,过去的洋河大曲,也是家乡的名酒。有的是默默感谢,再没有万艷同悲的少年之愁。无以回报,这篇文章送你权作礼物。虽然你是广东人,南曲的宝玉哭灵我也是听过的。朋友圈你看得到,想你也是重情重义的爷们。还是咱爷们感情来得简单,没有负担。整上,走一口,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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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鲤莲 回复 悄悄话 寒潭渡鹤影,冷月葬花魂。一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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