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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 第六集 朝中锄奸

(2018-01-17 09:54:08) 下一个

          

                          

吕武背着失血过多、处于昏迷状态的朱华逃到驻扎在临安城外的文天祥大营。

文天祥见状,抱住朱华失声痛哭,众将领围着饮泣,军医急将朱华抬去抢救。听吕武悲痛地叙述:“、、、、、、张全那贼子始终不发一兵一卒,坐山观虎斗,见死不救,显见他要卖国投敌!——”说到这里,他眦目切齒,义愤填膺。稍顿,潸然泪下,哽咽道,“当我背着朱参将又跑回战场的时候,我军全军覆没,月光下,但见尹都统、、、、、、”

【化入

吕武背着猪华,蹒跚地走在血染大地、残矛断戟遍布、尸体纵横枕藉惨不忍睹的战场,他凄厉悲怆地呼喊着:“尹——都——统——”哀号之声划破了弥漫血腥原野的悲凉沉寂。漠然,他看到在一群蒙古兵的尸体中,蹲踞一人,惊愕地近前,一眼认出那正是都统尹玉——一条腿跪着,一条腿支撑着,手中紧攥“神枪”,枪尖挑着一具尸体,环眼暴突,方口大张,仿佛正在怒吼;身中无数毒箭,鲜血凝结征袍;死而犹生,威武不屈。身后的战马,颈断肢残。他放下昏迷中的朱华,双膝跪在尸前,热泪涔涔,以袖去拂拭尹玉满脸血污,把他满身的毒箭、、、、、、。

【化出

吕武热泪纵横,悲咽难语。这时,尹玉的挚友杜浒气昏了头,他大吼一声,骂道:“你这没骨气、没情义的匹夫,尹都统与众将领都洒血抛颅沙场了,你却活着逃回,有何颜面立于天地间!”像头奋狮似的扑过去,揪住吕武挥拳便打。

文天祥与众将领急忙将二人拉开。杜浒捶胸顿足大叫:“不为尹仁兄报仇雪恨,死不瞑目!”

众人也都怒气冲天,挥拳扼腕高叫:“大帅,快发兵为尹都统和众将士报仇啊!”

吕武悲愤交集,杀气腾腾地直嚷:“我作先锋,不取来贼酋伯颜的狗头祭奠将士,誓不为人!”

文天祥抑制住悲愤,忧心忡忡说:“常州沦陷,独松关难保,京师危在旦夕啊!”慨然仰天长叹,“天道有常,难道大宋江山竟该破亡?何以权奸、卖国之徒不绝,忠臣、义士凋零、斫丧!”他怆然泪下悲泣。

赵时赏、王炎午上前劝道:“尹都与众将领壮烈殉国,为将士楷模,必将极大鼓舞、激励斗志,同仇敌忾,战必胜敌!大人切勿忧伤!“又道,“大敌当前,朝廷全赖大人鼎力支撑啊,朝野也唯大人马首是瞻。大人宜有全局统筹。目下,应急入朝,奏明太后,迅速除去吕师孟奸党,消灭隐患。”

文天祥挥泪、颔首,应道:“二位所言极是。当此大厦欲倾之际,天祥义不容辞,鼎力相扶,舍生忘死,与国共存亡,愿与诸位贤达共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这就入宫去。“他情绪激愤,神色刚毅,大步昂然出帐,飞身跨上白龙马,沿着西子湖畔大道,骤马向临安城驰去。碧波荡漾的西子湖,倒映出他长长的疾驰身影。

湖上,管弦、曼歌靡靡之音悠扬。

 

                

繁华的临安城,高楼玉宇,鳞次栉比;商行宝号,琳琅满目;勾栏妓院,歌舞喧天;车水马龙,人来熙往,通衢为之塞途;玩博斗鸡杂耍游艺,空地为其大展手段伎俩的闹区。其景象,真可谓集四海之富丽、汇人间之喧哗,也奢天下之淫糜。

文天祥一路望之,极现厌恶之情,时时摇头或仰天长叹,显见他心潮翻涌,思绪万千。

由眼前的纸醉金迷、浮华糜烂情景,他联想到北宋沦亡的悲剧、、、、、、

【化入

金兵大举渡河,四野风声鹤唳。东京依然陶醉在轻歌曼舞的温柔乡中。朝中叛臣宰相张邦昌擅权,暗通金兵,书信往还不绝,积极策划投敌,压制、打击抗战派首领李纲,百般阻挠、破坏抗战与城防。金兵一围城,他即率领百官无耻地出城迎敌,引狼入室,造成二帝被掳、京城遭屠的靖康惨祸、、、、、(响起岳飞《满江红》悲壮的歌声)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随着激昂悠扬的歌声)浮现出岳飞雄姿英发,率领忠义军大战金兀术,雄师纵横决荡,驰骋中原大地,收复了大片锦绣河山,为中华民族谱写下一曲雄壮的战歌——

“老爷,该下马了!”侍卫禀道。

【化出

文天祥从纷繁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仰头,见已到了午朝门前,便赶紧翻身下马。

 

                         

豪华富丽恢宏的皇宫。

慈元殿,龙案后老态龙钟的谢太后与年方六岁的恭帝赵显并排端坐,听丞相陈宜中、兵部尚书吕师孟、安抚使贾余庆三人陈奏军情。

吕师孟:“臣兵部尚书吕师孟启奏皇上、太后,原常州守将张全十万火急报告,元军麾师南下,兵众将广,势如排山倒海,难以敌抵。他部屡经苦战损失惨重,孤立无援,终至城池失陷,今已退守独松关、、、、、、。”

谢太后闻听,陡然变色,惊骇地问道:“常州又失陷了?当初你保举张全去守常州,不是说他有勇有谋,万无一失吗?”他一时气急得老泪纵横,呜咽着又说,“常州一陷,独松关再陷,京城还能保!让我们孤儿寡母去作元军的俘虏吗?你们身为丞相、兵部尚书,都是朝堂心腹股肱之臣,俺赵家敬重、仰赖你们,不敢丝毫亏负你们啊!、、、、、、”她越说越痛,悲不自胜地呜呜哭起来。

小皇帝本自东瞅西瞅,心不在焉;今见老祖母痛哭流涕,也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殿后的太监、宫女跑进来,哄着劝着背起小皇帝退出殿外。

“太后息怒,老臣等蒙朝廷隆恩,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值此危难之时,臣等昼夜焦急,宵衣旰食,苦思转危为安之策。”陈宜中本也跪着,侧面窃视,见太后拭泪掩泣,便倚老买老爬起,扭动着腰肢,放胆大声说,“老臣今日拖着病体挣扎前来,就是要与太后及臣僚们共谋良策,筹画万全之计。老夫实乃心穷计拙!”他稍喘息,故意提高嗓门,声声凄哀道,“眼看北军兵临城下,城中病残羸弱之卒充其量不足五万,能征惯战骁勇之士不过数千,更无勇略过人的将领,这城如何固守?弄不好,我怕又要重蹈靖康之变的覆辙啊!“

竟若谈虎色变,众人皆瞠目结舌。

雄伟、堂皇的大殿凝聚着浓重的恐惧、悲哀和绝望。

好一阵,尖嘴猴腮的贾余庆抖抖神,望着肥头大耳的宜中,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地附和说:“丞相所虑极是。我们战屡败,国已疲惫力尽,无兵可调,这点兵实难守这孤城。那些纸上谈兵的人,那些只凭血气之勇吹大话的人,只会误国,于世无补。徽、钦二帝被虏,还不是全为李纲空喊抗战酿成的祸!“

太后无言。陈宜中乘机又奏:“以老臣之见,我朝到了势穷力竭的地步,抵抗只会激恼伯颜,加强他亡我之心,莫如遣使纳币讲和,缓和气氛,或许还有出路。“

天后毫无主见,迟疑、踌躇,左右为难地问:“元军那样凶恶,能会讲和吗?“

贾余庆卖国心切,满有把握地答道:”我国向他称臣,多纳贡银,满足他的贪心,必然乐于休战!“

吕师孟也踊跃地说:“臣叔父吕文焕为形势所逼,暂附北国,却始终眷念本朝隆恩,不敢有负本朝。书信中每言,愿为两国和好,化干戈为玉帛鼎力斡旋,不辞斧钺。太后不必忧虑、、、、、。”

“赣州府台文天祥参见太后,言有机密事宜启奏。”奏事太监入殿奏道。

让他进来!“太后心神不定地瞟了三人一眼,说:”丞相留下,你二人退去吧。“

吕、贾二人无奈,迟迟疑疑地退出殿外。

文天祥劈头见吕、贾从殿中退出,顿时怒火中烧,在丹墀擦身而过时,厉声喝道:“逆贼,慢走!“急趋入殿跪奏.”臣文天祥启奏太皇太后,乞斩叛贼吕师孟,以严国威。该贼通敌叛国,其罪有七,臣写有节略,请太后圣鉴。“遂从袖中取出奏折,呈递上去。

吕师孟与贾余庆本趑趄丹墀,欲窃听文天祥所奏。当听到“通敌叛国“四字,吕师孟吓得失魂落魄,说声”快走“,踉跄欲逃,急下高阶时,一步登空栽了下去。贾余庆抢步上前,张慌失措地扶他坐起,已是面青脸肿,鼻口淌血,犹喘吁吁地急嚷:“情势危急,快回营!”只是腰已扭伤,怎么挣扎也站不起来。

这时太后已看了文天祥的奏折,她本疑心吕师孟心怀异志,今见文天祥所言他通敌证据确凿,恶迹斑斑,罪不容诛,登时气得一叠声喝令:“快将逆贼吕师孟拿下,锁进死牢!全家抄斩!”随即禁卫军从殿后冲出,将吕师孟锁拿,两人架着他拖走。贾余庆乘机一溜烟逃去。

太后气犹未已,嘴唇哆嗦着,颤巍巍转过身,斜楞这眼,把奏折狠狠摔給早已吓瘫在太师椅中陈宜中,骂道:“看看你举荐的好个兵部尚书!难怪北军能够长驱直入了!原来暗中作引导,开关斩将,为其扫清道路啊!我朝御敌之师全毁在他手里!还口口声声为保卫国家疆土,欺蒙哄骗,逼迫老身答应屈辱求和,原是安排好的投降圈套!”舒口气,盯着陈宜中质问道,“你是老糊涂了,还是与他们同谋?何以与他们声气相投?”

闻听,老奸巨猾的陈宜中慌得从椅上滚下,俯伏于地,觳觫着声泪俱下泣诉:“老臣跟随太后三十余载,历事三朝,宠信有加,天高地厚之恩,没齿难忘 !怎敢有丝毫不忠不义之心?太后自能明鉴。”他匍匐着爬到龙案下,稽颡出血,哀哀乞怜。偷眼见太后气色有些缓和,便壮胆狡辩道,“老臣为北军凶猛的气势吓晕,总怕再发生靖康那样的祸事;也是老臣昏庸,受其欺蒙,未识他们阴险、诡诈之谋,听信他们的谋和之议;不过,在今日存亡关头,谈论一下,也无可厚非。“他又望一眼太后,直起腰,振振有辞说,:至于当日举荐吕师孟,太后也知道,那是朝臣公议,认为他有勇有谋、忠耿亮节,颇负人望。今日太后只听文府台一面之辞,便认定他通敌叛国,只怕朝臣不服!”砖面怒视文天祥厉声问,“文大人莫非对吕尚书有什么误解?”

文天祥愤慨地反唇相诘道:“下官与吕师孟从无交往,丞相所言‘误解’,指何而言?别事不说,但是常州之战,我军将士喋血厮杀两昼夜,万余人马全部壮烈捐躯,张全坐视城中,不发一兵一卒,继而不战献城,丞相当作何解?”

太后见陈宜中阴贼、张狂,一时气得心绞疼发作,一手捧心,一手支颐,伏案呻吟。

陈宜中见状,遂站起身,冷笑着逼近文天祥,压低声音道:“文知府,看看太后这病势,重啊!”他乜斜着眼瞥着太后,摇头晃脑诡谲自语似的说,”看来这局面还得我来撑呐!怎么撑呢?元兵排山倒海而来,势难抵挡——为免生灵涂炭、玉石俱焚,唯有俯首献城、金帛玉女求和之一途!否则城郭变废墟、黎民无遗孑啊!“似乎他有意在挑衅,怪声怪气问,”文府台,阁下高见呢?刚才谈到张全弃守常州,视为卖国罪,在下难以苟同。一座孤城,明知不可守而强受,徒遭重大伤亡,何益之有?他完师撤退,也让百姓少罹难,于国于民善莫大焉,实乃明智之举!、、、、、、。”

文天祥听着,直气得三尸脱壳、七窍生烟。蓦然上前一把揪住老贼胸襟,厉声斥责道:“难道你要为投敌卖国的贼臣树碑立传、歌功颂德不成?你身为左丞相,将国家弄到这般破败凋敝、危在旦夕的局面,你有何颜面面对天下黎民百姓!有何颜面侈谈对朝廷对国家的忠义!数千万东南父老不会饶恕你!你将如秦桧一样千百年后遭天下人唾骂!、、、、、、。”

谢太后虽心痛甚剧,却仍专注谛听二人所言,见陈宜中的言论纯属投降卖国主张,又见他傲慢骄横,颇有欺凌之势,便气上加气,急火攻心,心痛猛地加剧,又气噎得难言,直暴怒地捶击龙案,手指陈宜中怒目发狠地:“你——你——你贼、、、、、、。”突然头垂案上不动了。

文天祥见情势不好,撒了老贼,疾奔过去,连声急呼:“太后!太后!、、、、、、

太监、宫娥闻声,也都慌忙奔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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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梅 回复 悄悄话 读史让人明智.文天祥的过伶仃洋:"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廖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伶仃洋里叹伶仃,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英雄气概和大气凛然的气节永存千古.这首诗在中学时就学到了,因为格外佩服文天祥的人品,所以就记下了这首诗.平安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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