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明

重明丽正,君子明于外,柔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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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故事

(2013-11-26 07:37:40) 下一个

 

 

 

在我的印象里,扬州,是一个温柔清婉的地方,是一个逢三月时,烟雨朦朦,如美目楚楚的地方,是一个牵去人一缕魂魄,从此叫人无法相忘,不愿相忘的地方。

而其实,扬州,只是一个与我素昧平生的地方。

我对扬州那难以言喻的情感,大约全是来自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作曲清。与她相识的时候,我只二十出头,年少轻狂,她也只是约略大我几个月,风华正茂。

我想每个男人都有一段很迷惑的时光,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还总认为自己高瞻远瞩,早已认清了人生的方向。那时候的我,正摇荡在这不自知的迷失里,前途好似海市蜃楼,爱情,也若即若离,羚羊挂角。

我似乎从未经历过失恋,但却总觉得自己品尝过失恋的痛苦。在那种若有若无的痛苦里,我早晚昏沉,懒洋洋地面对人生,直到曲清的出现。

曲清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扬州女孩,她依稀有些像已经离我而去的女友,但却更接近我心深处那个“她”的形象,或者说,更像是我期待着的那场爱情电影的女主角。她温婉,明媚,自信,矜持……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深深地吸引着我。

我会在闲暇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把座椅挪到她的身旁。

“你干什么?”她总是微笑着这样问我。

“我来帮你干活。”

“可是我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那……你再找找。”

“真的没有。”

“那我看着你干活。”

每当我无赖地这样说,她总是用微嗔的眼神望着我,脸上却又总挂着那沦陷我心的温柔笑容。

 

我会在每天下班以后送她回家,夜路漆黑,她通常也是一路沉默,可我却希望那沉默的夜路越长越好,越长越好……

在路的尽头,她会给我一个微笑,挥挥手,轻轻地说一声“再见”。在那段迷惑的日子里,在那条漆黑的道路上,她的回眸,是唯一可以点亮我心的一点微光。

我仍然记得那条黑得茫然的路,记得那些飘雪的夜晚,记得那些在寂静里回响,一直到现在的脚步声……

我也无法遗忘,那个在我惶然无助的日子里,默默地陪我渡过,给我希望,让我成长的女孩。

我跟她,始终没能成为恋人,但我知道,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有她,我渐渐懂得什么是爱情,因为有她,我才可以坦然地让人生的黑暗一笑而过……

 

曲清离开上海的时候,我去车站送她,汽笛拉响,“QQ透过车窗,深深地凝望着康南,康南也深深地凝望着QQ,在这错位的时与空,隔断他们的,只是一块蒙尘的玻璃。当火车启动,QQ伸出手指,在车窗上画了一颗心,康南也追上去,在相邻的地方,画了另一颗心 

那两颗心,曾经紧紧相依,如此的接近,可惜的是,那时的他们,正在玻璃的两面,朝着不同的世界各奔前程。” ——摘自《爱情,只在黑夜里》 

扬州,多年以后,仿佛已成了曲清的印记,听及扬州,我便想起曲清,不止思念,还有感恩。 

 

窗外是个忽而秋凉的夜,清寒料峭,恰如当年,寂寥的街面上,有人脚步提嗒,迤逦走过我的窗前,天地如风笛,人生若行板,万籁轻歌,悠然隽美…… 

只是,我却不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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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溪笔谈 回复 悄悄话 写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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