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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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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

发表于 2012 年 08 月 07 日 由 黎京

偶像这个词对我来说很顽固,因保守,多年来在我意识中固守着较为传统的观念,一直把拟人型的那类供奉在庙宇寺院大堂之上的,或泥或木或瓷或铜的为信徒们顶礼膜拜的神圣认为是偶像。直到人们颠覆了我对偶像的认知,自唱歌的也开始被人们尊崇为偶像那一刻,偶像这个词就已经开始了其新的生命。接踵而至的就是各类活跃在各条战线上的风云人物,被兴趣相投的仰视者们矗立成心目中的神圣,于是偶像便如同远古时期的诸多神冥,同时出没在世间各个角落,所不同的是过去的偶像只是借宿在寺院庙宇,现在的偶像则如影随形。

很早以前,我就像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那样只相信一个神。

那时很单纯,也认为我最该崇拜的人就是唯一,尽管那些年在流行歌曲中唱着: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得到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当然,人和神毕竟不该是一样的,我很讨厌神,直至今日还认为自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说起来,那时还没有太意识到自己内心的偶像已为人,在心里早已把领袖给神话了,就因为我那时并没有把所崇拜的人划定在偶像范畴内。只是后来,对宗教有了认识后才意识到,其实是把他神话了,在我心中的他也就必然归在了偶像里面。

这也是我后来在心里特别抵触“偶像”这个词的原因,当时说不好是因具体的人,还是因具体的事,就是突然什么都不信也不敢信,我这个岁数再谈怀疑一切自己也觉得可笑,六十开外再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估计这辈子也就糊涂着进小匣子里了。

刚到欧洲没多久,BBC经常有关于中国的纪录片。曾经看过一老者收徒若干,其中不乏小外(年轻的到中国的留学生),老者在公园锻炼太极,吸引了一些年轻人。改革开放,很多文革时见不到的玩意慢慢在公园里面露出来,习武之人算是最常见的。很小时在故宫墙外常见坐桩打马步的,还有推手的,这都是基本功,结果因文革全收敛起来。到八十年代已憋了那么多年,又都出来,那位老者想必文革也没丢下。BBC采访时的大概情节已经忘记,唯独一个场景也许是因为震撼记到如今。只见那老汉一手叉腰,另外一侧胳膊伸开,单掌抵住对面七八个小伙子然后全身一抖,那几个小伙子顿时倒地。BBC采访不可能造假,因为那几个小伙子其中也有老者的小外徒弟。看到这里,难免想到了崇拜这两个字。也许老者会在这群年轻人心中成为偶像吧。

再往后也断续看过一些BBC的节目,大都忘记。也许是因为虽然讲的是中国的事,但对于我却显得太过普通,也就没必要在记忆中占有一席之地。

遇到崔健。我并不喜欢流行歌曲,尤其是摇滚,那动静一出来脑仁都被震得疼。因出国算是比较早的,在国内时只是听过邓丽君的歌儿比较多,另外还有几首台湾校园歌曲,如绿岛小夜曲,喜欢的是外婆的澎湖湾,因我比较留恋乡村,所以对赤脚走在窄窄的田埂上是深有体会的,但是对摇滚实在缺乏理解。

崔健,该是与我同龄吧,即便小也差不太多。知道国内有这么个人物是唱摇滚的,因开始被压抑在地下,在国内时没听他唱过。

那次BBC采访才听到崔健的歌声,是BBC采访所以下面没字幕,一句都听不懂。却看到被欢呼着,被热烈着。后来看到介绍崔健的文字和一些歌词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推崇,成为八十年代年轻人的偶像。

崔健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得,当记者问到他,如何看待六十年代中期在中国文革时出现的个人崇拜,崔健的回答很干脆,却使我真的开始了重新反思。

他说:六十年代我们有领袖,你们有歌星。

领袖居然与歌星并列!

我不得不佩服崔健的深刻。

我一直没明白过,为什么六十年代全世界都开始迷恋起歌星,按说唱歌的不乏名人,古往今来太多了,那时怎么没被喜好音乐的人们视为偶像。如莫扎特、贝多芬等等。可能是他们的国度里面上帝是唯一,人不能抢占神对位置。因我自小受的家庭环境影响,在他们音乐的熏陶下,我欣赏的是那些优美的旋律和撞击心灵的节奏,对于写出这些优美的人来说,并没有推崇为神仙平等的地位。只是觉得他们使生活多彩丰富,使生活产生出了律动的人,是精神上的需要。

一般有宗教信仰的人多是因为被宗教的精神感动,神不过是虚无的所以强大。当某人开始给予更多人以精神时,这个人在大多数信众内心的价值会发生变化,于是便被捧上天,多了迷信色彩。人与神平等了。

提到精神,再想想崔健这句话,隐约中似乎存在着一些人类社会文化演变中的道理。

这里好像有理性与感性的区分。该是一切理性都是因感性而来的吧,因为感性对于人类文化延续没有理论的参与会觉得没有根基,于是便深入出了理论成为理性,巩固着人类需要的感性。其实硬是把感性理性化是很难的,就意味着非要把精神说出道理那样,因为在很多时候,精神就是精神没有道理。理性不过是一种禁锢,是限制精神的。

很多时候,大众化的理论在被承认为公理后,从形式上看也就跟圣经差不太远了,可以被引经据典拿来教导他人,人类从根本上说是离不开救世主的,说白了也就是潜意识里面需要有神,有能够统治自己操纵自己主导自己的神。哪怕是制造,不断制造出个神来,只是为了自己的需要。本来这样做也没什么,因为都在向往美好。因为生活本身的不确定,变化和动荡,于是有很多不可抗拒的无奈。在面对宇宙时,面对自然界突发灾难时,集合于诸多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而人类却又无时不希望能够有一种大家都能接受的解释和一种说法。而这种解释和说法未必不是后来宗教的起源。只是我这样想,认同的不会很多,在神的面前本来就不该胡说八道,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得罪了确实存在的神,特别是我现在就生活在被上帝控制下的世界。

那时看希腊神话为他们的多神困惑过一段,因为那时还不知道印度教也是多神,还有萨满教。其实还是孤陋,一定还有更多的地区或国家信仰多神。我对神学一窍不通,这样想了也是想给自己一个说法。有时最是站在门外面的,也许反而更能看清,我也希望是如此(明里暗里的还是在夸自己)。

就因为我时常会天马行空的放任自己去胡想,有时甚至会牺牲掉逻辑,就因为逻辑不过是人在解释世界,是用人类现在的知识去定义世界,而世界真的就像被科学家们定义出来的那样吗?反正我是不这样认为,便越是无知越是看不起科学家,因为他们科学出来的我不懂,只能使用自己能懂的方式去解释眼前发生的科学也解释不了的事情。于是我就大概归纳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正确”。

人类处在混沌时期,也就是开始最基本的原始行为时可能从内心还没意识到有“神”这个概念。由于不断进化慢慢形成了有最初首领的部落,在此同时宗教的雏形慢慢产生,因为多是分散的小部落,那时的宗教是多神的,因为他们认为几乎所有的生命都该得到尊重,任何生命存在于世都在扮演着各自角色,各司其职。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便为人类划分出不同的职称。这点在萨玛教和玛雅文化中特别明显(我对印度教知道得很少)。在玛雅人的世界,祭司代表了最高领导。当年成吉思汗在作出决定前,一定要萨满巫师去祈福。萨满教信仰长生天,祈福是需要得到长生天的认可,神是在长生天之下的生灵,也是长生天的造物。长生天即蒙话里的腾格尔。

后来社会结构发生变化,君主统一形成国家,也就是由原始社会进入到了城邦社会后,世界上有了君王。部落被征服统一在君王周围,各路神仙也慢慢消失,上帝出现了。按理说上帝应该本来就存在的,不知道为了什么在两千多年前才慢慢被人们发现。

独裁了因此神也只能有一个,我这样搅和全世界可能都会疯掉的。

封建社会的独裁往往是不会被长期接受的,以至于一个政权不断被另外一个政权推翻,新掌权的统治者却依旧还在奉行独裁,于是便被下一个政权推翻,在现代人们的意识中,民主国家才能是永存的,好像是这么个说法。在此同时产生的神权利很大,他要控制整个社会,要全体人民按照他的意愿行事。其实我在看圣经时感觉真的不是这样,可不知道为什么欧洲会出现宗教黑暗时期。是不是历史宣传的扩大化造成的。不管怎么说吧,就按照我知道的一些历史分析,也许是君王需要统一意志以便于延续统治,所以后来欧洲许多国家为罗马天主教会统一,尽管国家被不断推翻,神始终都是一个。

其实神是不该被限制的,而神职人员呢,他们代表了神的旨意后也就不能被人去限制了。这样就产生了问题,于是在文艺复兴时神的权利被削弱,确切说,是削弱了神的代言人的权利,成为人神并存的世界,格局被重新划分。要是真这样也就好了,可以达到平衡。宇宙是在不断取得平衡中产生,大自然也是如此。

欧洲文艺复兴后发现了人权,各方面发生变化,于是产生了科学,从哲学角度讲,便有了各种不同的争论。人类有个共同的问题,就是矫枉过正。

文艺复兴后有了科学,被科学家理性化得出很多科学说法,其中之一认为,世界是唯物的,那些看不见摸不到的神们过于虚无,所以更需要的是看得见能够触摸得到的,新“神”就被人类制造出来,因对神秘现象和物质世界的恐惧和无奈。社会发展到现在开始最直接的物质崇拜,唯物质崇拜,或更为直接的拜金,对成功的追求演变为对成功者的崇拜,神便有了更加具体的形象,偶像从过去的或泥或铜或木,进化成了肉身。

因人必定是需要精神的,尤其是物质极大化之后。

在生活压力很大的现代化城市里,每天面对的都是非常理智的人和事,也因此很多人生活的压力过大,甚至超过荷载。如果找不到适当的地方和方法去释放,去解压,精神很有可能会崩溃,所以人们选择了多种不同的形式去解压、充电。西方社会每周末的弥撒,听听上帝是怎么说的,感受一下众教友间的关怀,还可以在教堂见到工作日看不见的朋友,弥撒做完,朋友们到酒吧喝杯啤酒散心,这也能达到解压的作用。但是需要受众群体的认可,有些人这时去教堂恐怕不行,有时祈祷和诉说并不一定能解脱,因为劳动条件的变化,存在一种能量积存的问题,工作日在办公室蹲守五天,脑力与体力不平衡,健身房等保健场所可以解决,重复单一的动作对有些人会显得枯燥。另外的方式是跳舞、蹦迪、攀岩等,以至于歌星成为偶像供人们找个好的理由去发泄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事。也不仅仅是歌星,人要想给自己创造偶像是非常方便的事,只要是对某人崇拜了之后,尤其是那人成了公众人物,于是新的偶像便诞生于世。

我喜欢用返祖来形容这类社会现象,因为人类源自内心中的很多意识为现代科学所掩盖,多为自己所不知,被心理学家荣格称为潜意识,在追求的同时会深陷在人类基因遗传中最原始状态。用现在的语言解释该算是一种愚昧。要强调一点,这里的愚昧并不含贬义。因为我不能给祖宗下愚昧的定义。现代人的“才智”多是由总结了先辈的愚昧而来,带给我们多是经验。而对于未来,现在也未必不是一种愚昧。我的问题是“愚昧”不该被重复。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很多的过去都是在被不断重复,不由想起“轮回”。现在很多人把轮回界定在精神层面上,而不是特指肉体,非物质文化遗产。

荣格的心理分析:(摘自维基)

荣格突出心理结构的整体性,提出“集体潜意识”等概念。他也认为人格结构由三个层次组成:意识自我)、个人潜意识(情结)和集体潜意识(原型),这和弗洛伊德的提法有所不同。

个人潜意识

是人格结构的第二层,作用要比意识大。它包括一切被遗忘的记忆、知觉和被压抑的经验,以及梦和幻想等。荣格认为个人无意识的内容是情结。情结往往具有情绪色彩,是一组一组被压抑的心理内容聚集在一起而形成的无意识丛,如恋父情结、批评情结、权力情结等。

个体无意识是一个容器,蕴含和容纳着所有与意识的个体化机能不相一致的心灵活动和种种曾经一时是意识经验,不过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受到压抑或遭到忽视的内容,如令人痛苦的思想、悬而未决的问题、人际间冲突和道德焦虑等等。还有一些经验,它们与人们不甚相干或显得无足轻重,由于本身强度太弱,当人们经历它们时达不到意识层,或者不能留驻在意识之中,因而都被贮藏在个体无意识里。所有这些构成了个人无意识的内容,当需要时,这些内容通常会很容易地到达意识层面。 潜意识实验,的确能转播某种讯息,但是并不能只传播到一个人的头脑中,他的传递是有个范围的,而且我想,现在还没“精确到个人”的技术。如果有天,你突然想吃平时不吃的比萨,而且周围人明明都吃过饭了,还非要点个比萨,他们的想法突然和你完全一致,那你就是被潜意识咯

集体潜意识

是人格结构最底层的无意识,包括祖先在内的世世代代的活动方式和经验库存在人脑中的遗传痕迹。集体无意识和个人无意识的区别在于:它不是被遗忘的部分,而是我们一直都意识不到的东西。荣格曾用岛打了个比方,露出水面的那些小岛是人能感知到的意识;由于潮来潮去而显露出来的水面下的地面部分,就是个人无意识;而岛的最底层是作为基地的海床,就是我们的集体潜意识。

原型

原型是集体潜意识中形象的总汇。荣格亦将他们称呼为显性、无意识意象、虚构或原始印象,以及一些其他的名字。但原型似乎最被接受。所谓的原型,是借由特定的方法去体验事情的天生倾向。原型本身没有自己的形式,但它表现就有如我们所见、所谓的“组织原理”。它遵循Freud理论中的直觉法则行事:首先,当一个婴儿想要吃时,他不知道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他有着相当不明确的渴望,然而,某些特定的东西可以满足他。之后,根据经验,当一个小孩饥饿时,他渴望一些特定的东西——牛奶、饼干、烤龙虾、纽约式的披萨。原型,就像是宇宙中的黑洞:你只能借由它吸引质子和光,知道它在那里。

 

很简单了,宗教情结实际上该是最直接的文化遗传,不过是不能被当事人认知。因为每个人内心不管多强大都会或多或少的存在着恐慌,对生的茫然和死的未知。科学是后天的,宗教是先天的,宗教不需要科学。宗教是在解释生死,也是最能说服人类的解释。尽管不同宗教有不同的解释,但目的几乎都是一致的。对生的珍惜和对死后的向往,同时达到忘我。一切皆是神的旨意,是苍天的安排,人无法抗拒只能接受,按照神的意愿使生活充满快乐,或在神的帮助下渡过困难。这些都是宗教盛行时期的社会状态。当科学进入生活后,物质慢慢影响到了生活。神对欲望失去了控制,人们也就开始慢慢的对神失去了兴趣,因为科学能够最大化的满足欲望的实现,在发现人权的同时,自我在慢慢膨胀,我曾经问过一位老者:宗教其实很好,可是为什么现在信教的人越来越少?老者的回答是:因为宗教限制了人的自私。当宗教为自私者所接受时,这时的宗教已经失去了最原始的意义。

从社会需要层面上讲,除非政权需要宗教时会拿来为政治服务,这时的宗教已成为工具而不是信仰。工具这个用词我觉得很对,从教会角度看,欧洲中世纪时期的宗教黑暗也是因宗教成为神职人员追逐名利的工具而开始的。

宗教情结加实用主义便是现代偶像的作用,这样说可能是在找骂。没有人会觉得对自己心中的偶像会是实用的,不过是一种兴奋剂,现下流行也叫充电或减压,可能是针对个体而言,充和减是各取所需。

 

有人研究过偶像进入中国的时间大约是在世纪初。这里特指佛教。也许此前民间存在类似偶像的形体,局限在某些地区范围比较狭隘。

我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的博物馆看到美索不达米亚人捏的女人裸体小泥人,按照解说员的说法是装饰挂件那类的用品,其实也是女性崇拜的象征,是原始母系社会的偶像。

自我接受到的关于宗教信仰的知识中,伊斯兰教、佛教和新教(基督教新教)都是没有偶像崇拜的。而佛教更是无神的。

在欧洲区分基督教堂和天主教堂的明显特征就在神龛位置上。基督教正前方神龛位置上是空的。天主教一般是玛利亚怀抱着耶稣。原本都是该称呼基督教的,不过后来教廷内部出问题,先是分了个东、西罗马教廷,后来又革命,出来了新教,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罗马天主教廷,东正教,基督教。基督教好像也有不同的说法。英国是因国王要当教皇,脱离了罗马教廷,与后来北欧这边闹革命分化出来的新教还是有些区别的。但是他们的教堂里面神龛那里都不设偶像。

伊斯兰教没有偶像崇拜,不同地区做礼拜是面朝麦加的方向。因为伊斯兰教每日要做五次弥撒,到时只要宣礼塔上呼唤人们礼拜的可兰经声响起,无论身在哪里,都会面朝麦加五心朝天进行礼拜。

佛教本身是无神的。所有佛教里面的神都是人加进去的,是神话。

神话我想就是人替神说的话。被图谋不轨的人利用会有一定的欺骗性,不是就有一些凡人当了官以后,掌握话语权便指鹿为马,指黑说白。我还是相信那句话的:谎话说上一千遍就是真话。掌握话语权的凡人就有这个本事可以颠倒黑白。便可以代表神说话,制造神的话。谎话要有人信才是谎话,否则是废话。俗语里有这样一句话:说的没唱的好听,很多时候使人难忘的不是说教而是歌颂。

颂歌给人的印象会很深,因为不单调有旋律,有时尽管歌词几乎千篇一律的烦人,可是唱出来后听多了成为习惯后,慢慢还是可以被接受的。

曲高和寡与通俗易懂很矛盾。通俗多是大众化的,人们更容易接受的,也就容易为媚俗者利用,是关于大众心理的问题。这里有段关于佛教艺术的历史,我是多年前看到的。但是感触很多,也一直想写点有关的文字。毕竟我也是肤浅的,虽然喜欢觉得可以想很多问题,可是内力有限,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写。还是把这段文字转录在此(摘自《佛陀世界》):

其实佛陀在世时,并不主张弟子们对他作形式上的崇拜,并时时教导弟子们,修道的人最要紧的是速离生死业,急求解脱法。如果不修圣道,即使天天见到佛陀也无多大意义。而就当时的经典看,作为比丘或比丘尼,是不可以从事艺事的。因为艺术的表现,必须仰赖声与色的媒介,出家人若不弃却声色光影的占有欲与贪恋心,就难以取得修道的实益。所以,在初期佛教中,曾规定比丘是不能作画的。

现在的佛教艺术我还是很喜欢的。面对大雄宝殿释迦摩尼时,我会充满敬佩。

很早以前,我对宗教很不喜欢,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很不明白为什么无神的佛教还会有庙宇寺院。五百罗汉狰狞的面目是我在画册上看到的。于是觉得为善不过是伪善。后来年岁大了,尤其是到欧洲后,对宗教发生兴趣,也是因省悟到人不该排斥,尤其是对自己并不懂的很多事,不过是被教育误导才会有的偏见。最先要解决的就是崇拜和盲从。是因文革对我的伤害,导致我信仰消失后的迷茫。

人们好像有个共识,认为不能没有信仰,我却不这么想。也许我所理解的信仰与很多人不一样。因为我脖子发酸不愿意再仰视任何理念。

其实我对何为信仰一直也是很模糊的,感觉是一种与迷信并行的词语带有宗教色彩,而在无神论国家里却依旧常被人人挂在嘴边。信仰到底为何物,于是在维基百科找对信仰的注释:

信仰,是指对圣贤的主张、主义、或对的信服和尊崇、对或天然气象的恐惧,并把它奉为自己的行为准则。信仰与崇拜经常联系在一起,但是与崇拜还有不同。信仰主要针对“观念”,而崇拜主要针对某个“个体”,例如上帝耶稣太阳狮子等。信仰与“认知(相信)”不同,一般说认知(相信)一种理论,而不是说信仰一种理论。信仰带有情感体验色彩,特别是体现在宗教信仰上。

信仰是人对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等的选择和持有。信仰体现着人生价值、人生意义的可靠落实。信仰与所信仰的物件是否客观存在没有必然联系。宗教并非信仰物件,而是信仰的表现形式,表现形式不可作为信仰物件。

信仰一般往往被认为是由外在因素所形成、受到父母社会宗教传统所影响。如果一个伊斯兰教家庭从一个基督教家庭收养一个刚出生的小孩,那小孩长大后变成一个伊斯兰教徒的可能性就会提高;反之也是如此。唯信仰过程必须是经过内在回应的,其中需透过个人的经历和对灵性的追寻,进而选择一种适合自己的宗教信仰。信仰可以获得,可以被塑造,也可以被抛弃。虽然有不少宗教对信徒的离开有严格限制,但根据联合国的《世界人权宣言》,人是有选择宗教、或选择不信仰宗教的自由

另类解释:人如果自己不愿意去思考,就只好相信别人的;信仰就是相信并尊重自己,不仰视他人。

看来现在很多人所谓的信仰是被列入另类的。“人如果自己不愿意去思考,就只好相信别人的”;是一种愚昧。在培养着愚民的国度中是大多数。“信仰就是相信并尊重自己,不仰视他人”。更是另类,过度自信。怪不得有一次我跟朋友邢奇说我没任何信仰时,他回答我说:这也是一种信仰。(邢奇:草原诗人。内蒙锡林郭勒草原插队知青)

社会学为信仰系统分类,仔细看看也许会有所帮助。不过就是觉得我有点过分,偏要寻根究底的说明“信仰”。

信仰是每个具体的人最个人的事,也是最直接的感受。算是支撑和依靠,最常用的说法叫精神需要。这类精神往往会使人痴迷,因为精神该是来自潜意识,是为了支撑个人最原始而未意识到的那部分内在需求的。

超越人类认知的事物:真理、宇宙、神、佛(佛教)、仙(道教)、原力;

宗教:佛教、道教、天主教、基督教、神道教、伊斯兰教、犹太教、新教、摩尼教;

政治:共产主义、纳粹主义、民族统一主义;

文化:中华思想;

人工物:经籍、圣髑、舍利子、生殖器官、图腾、吉祥物;

大自然:太阳、月亮、星星、风、雷、洞窟、钟乳洞、泉、山、地、川、海、岩石;

动物:熊、狐狸、猫、狗、狼;

个人或其主义

对于不少无神论者来说,现存的不少宗教在他们来说,是一种个人崇拜。以下详列各种曾被人当作崇拜对象的历史人物。

思想类:诸子百家、孔子与儒家、老子与道家、韩非与法家、释迦摩尼;

]宗教类:达赖喇嘛……;

政治类:希特勒孙中山蒋介石毛泽东日本天皇英国国王金日成

其他:钱、数字、全知者、外星人、机器人。

上面这段是从维基百科找来的,分类下的各项不过是个大概。萨满教及玛雅多神教的信仰更多。有时信仰会随敬畏而来;有时会随崇拜而来,有时不过是随一种无法明确表达的感觉而来,也许信仰不该能被定义涵盖,因为信仰本身就是个模棱两可似是而非虚空中的玩意,因人而异,因人而在吧。

信仰是因崇拜而来,因崇拜便有了偶像,也许这就是产生偶像的原因吧。

这也是我一直想探究明白的问题。偶像究竟能有什么用处?是为了记住那些伟人或对人类有所贡献的逝去的人。或许是吉祥物,是能够给人来带来好处的那类物件之一?如是,这就参杂进了功利,与当初偶像的作用背道了。或许是一种寄托,是自己未来的楷模,就如歌星及影视大腕,可圈可点。

借鉴佛教关于偶像的说法。佛教供奉四大菩萨,依次是地藏王、观音、文殊、普贤,分属在四大名山。

九华山是地藏王的领地。九华山地藏菩萨的誓愿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核心理念是因果轮回,提醒世人去恶扬善,祈求在今生乃至来世都能得到善的果报。地藏王本人就是个大孝子,所以也代表了万事孝为先的理念。

普陀山是观世音菩萨的道场。观音菩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这种精神的现实意义就是佛教能够应对个人的苦难乃至社会危机,可以安慰人心、化解灾难,确立大悲心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五台山文殊信仰的核心精神是智慧第一,它告诉人们要有圆融的处事态度,懂得善巧地处理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也就是建立菩提心,开启大智慧。

峨眉山普贤菩萨文化的中心思想则是十大行愿,体现了“上求菩提,下化众生”的善念,其现实意义就是指导佛教信徒在实际行动中勤修善根、利益众生。归于个人就是行,前面三位菩萨行愿是修,那普贤则是行,在现实生活中按照佛教的思想去做,达到大圆满。

我只是从信仰的角度去谈偶像的作用。当然,每个人的信念不同,追求也不同,所以心中的偶像作用也不会是相同的。我在面对佛教寺院里面的偶像时,第一想到是,他们是我的老师,教导着我如何做人的道理,而不是祈求物质上的得到。

当崔健遇到崇拜自己的粉丝时,那一刻我从他的表情中看到的是一种无奈。而这种无奈也只有与他有着相同经历的人也许才能理解。

那是山东卫视的一档娱乐节目,我很喜欢看。

崔健的摇滚产生的时代与我很近,同是打从那压抑中过来,里面的挣扎与痛苦,悲愤与激情混淆着使得一切都混沌得就像被一块红布蒙上了双眼。崔健渴望从那束缚中冲脱,从那神圣光环掩盖下的邪恶里面获取人的自由。所以他说出了那句话:我们有领袖,你们有歌星。因为人性是一样的,不过是获取满足的渠道不同,同样的需要解脱,需要律动和激情的绽放。当人性被神性压抑得太久时的反悖爆发后,就是崔健的摇滚。他只是希望做人,一个普通的人。当被崇拜时他会感到一种难堪,因为那违背了他经历过多年痛苦不堪回首后才领悟到的道理,人就是人,不该被奉为神。

2012.08.04.完稿

2012.08.07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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