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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海茫茫, 相聚和相散的机遇是由天定的.说个人与人
缘聚缘散的故事吧。
溪水来自偏远的江南小村, 祖辈都是老老实实种田的农民.
他的出生地闭塞偏远. 在小学毕业时, 溪水除了课本以外,
连报纸都很少见到, 因为周围的人大多都是文盲。
天资聪慧的溪水,在父辈的殷切期望和自己的勤奋努力下,
成为了村子里第一个考上省重点大学的学生; 一个名副其
实的凤凰男。
白霞是省城普通工人家的女儿.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工科
院校里, 虽然相貌平平,但身材苗条, 打扮得体,比起那些刚从
农村考进省重点院校的女学生来, 还是能让人多看上几眼.
虽说白霞算不上孔雀女, 但与溪水的家庭相比, 多少还是有
些优越感的。
就这样, 溪水和白霞, 两个没有任何关联的人, 在八十年代
的这所省重点院校里有了交集. 从进校的头一天起, 他们就
是同班同学。
大学的头三年里, 大家都各忙个的, 没有太多的想法. 在八
十年代的大学校园里, 公开谈恋爱不是校园的风尚, 也不
被校方所鼓励。
大四刚开始, 大家便开始忙碌起来.有的为了毕业分配忙碌,
有的为了考研究生而准备. 溪水因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农民,
在省城没有任何人力资源和关系网络, 如果想留在省城,
考研那是必须的。
白霞的心气很高, 考研, 留校教书, 是她人生的下一个目标。
共同的目标拉近了同学间的距离. 一起复习功课,要比独自
啃书本, 效率更高. 有句话怎么讲来着: 男女搭配, 干活不
累。其实, 男女相帮, 学习也有劲。
溪水渐渐发觉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每天,他在去
教室的路上都能碰巧遇见白霞. 打过招呼后, 便一起去教室
复习功课。
三个月在一起复习考研的时间不短吧,别的同学都在背后议
论他俩间的事情. 不是溪水不懂这男女间的事情,只是这次
考研对他来说, 太重要了. 他能否留在省城, 全看这次考试
了.他的心思和注意力全集中在考研上了, 根本没有想别的。
也许是白霞有心, 而溪水无意. 除了学习, 他俩间的故事没
有任何的进展。
三个月后, 考研和毕业分配的结果都下来了.白霞如愿以偿
地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 而溪水却没有在考研榜上留下名
字, 并被分配回家乡的中学教书。
毕业后, 溪水再也没有见过白霞. 曾经的凤凰男再次回到了
离家不远的乡中学教书.人生仿佛绕了一圈, 又回到了起点。
人有缘聚就必有缘散.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但什么时候再
聚,就要看上天的安排了。
不管” 凤凰男” 这个词是褒义还是贬义, “ 凤凰男”代表了
一类人群,这类人群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会飞, 也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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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许多年后, 在美国的早已成家立业的溪水, 有一天突然收
到了一个E-Mail, 大致的内容是: 希望能在美国的大学里帮助
找一个访问学者的Position, 由中方出钱, 到美国来作访问学
者一年, 落款是: 白霞教授。.
久违的名字, 老同学的请求, 溪水赶快帮助联系。
当溪水带着自己的孩子去机场接白霞时, 还要带上白霞从E-mail
里发来的照片, 以免错认。
老同学的再次见面, 相隔了整整二十六年。
人和人之间的机缘有时真是很奇怪. 有些人虽有正确的选择,
却没能把握对选择的时间和地点。
岁月匆匆, 只感叹: 缘由天定, 份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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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 2nd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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