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苏扬

在北美漂泊,有时心理很累,梦里不知身是客,总把他乡当故乡.。想找个地方说说话,在烦闷的工作之余,诗情画意,陶冶情操。也许人到中年,有了经历和阅历.万事看的很淡了,也许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许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体上我都无法有了很大的改变了,活的自由些没有野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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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为了那所谓的“梦中的橄榄树”……(连载之四)

(2017-12-26 17:50:43) 下一个

     上海女作家群体在中国文坛上独树一帜,代有人出,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最最著名的小说大家张爱玲众所周知,现代上海文坛又涌现出王安忆、王小鹰以及程乃珊的“海派”三位女杰,如果大家对中国在改革开放之前的上海所谓的“上只角”和“下只角”的说法一头雾水的话,看几篇她们的“海派”文学作品肯定会有所了解。
     “上只角”是有钱人住的,以高雅、幽静著称。其范围大致相当于现在徐家汇衡山路,内里花木扶疏,梧桐掩映,散落其间的是一幢幢式样别致、风格各异的高级公寓和花园洋房。
     相对离申城市中心较远的、居住条件较差、居民文化层次和素质较低的居住区域住的平民及从外乡逃难来的穷人上海落后的东北角便被人称之为 “下只角”。 
     我六岁那年,为了父亲上下班方便,我们家进行了一次乔迁,从南市区城皇庙附近的观音阁搬到了杨浦区的顺成里。
     位于上海东部地区的顺成里虽说是三十年代的石库门结构的弄堂房子,可在我的眼里,它比陈燕华主演的电影《穷街》好不了多少,是典型的上海“下只角”。
     尤其是顺成里贯穿的那两条南北平行的周家牌路和杭州路上,有错综复杂的小巷,排列着奇形怪状的棚屋,砖泥作墙,柏油毡为顶的的棚屋密密麻麻。狭窄的街道,小弄堂里布满自制简易自来水水槽,每户门口都有一只煤球炉,这就是民以食为天的厨房......
     当年的我们便蜗居在顺成里的东面第九弄,父亲、母亲、姐姐、妹妹以及我,全家五口人吃喝拉撒睡彼此毫无顾忌的都在那十点五平方的亭子间操作进行。
     由于亭子间朝北方位,冬天没有阳光照进,冷得象冰窟;夏天的时候,又被烈日烤得象蒸笼。
     没有煤气,也没有抽水马桶,一幢楼房:前楼、后楼、亭子间、客堂间、二层阁,四户人家合用一个水龙头,还有灶披间里会有蚴蜒(像无壳的蜗牛),晚上爬过会有亮晶晶的轨迹。厢房间与客堂间板壁、地板都非常薄,楼上凳子翻倒,拖鞋底硬点,都会很响。半夜有人上楼梯回家,在痰盂罐里小便都会有响声,烧煤球炉,散发的二氧化硫烟气,家用电器的电镀层都会锈蚀……
     父亲是渭南路上那家上海华铝钢精厂压轧车间的三班倒工人。他所在的班组人称是劳改班组,不但劳动强度高,而且又极其危险。十个人中有六个人的手指在铝板压延过程中被无情的轧棍贪婪的吞吃了,父亲的好友、常来我们家蹭饭的杨厚海叔叔甚至赔上了自己的整个一条胳膊。于是,不管寒冬与盛夏,只要一遇上父亲上大夜班,白天在家睡觉的时候,我们便悲催了,母亲毫不留情的把淘气的我和精灵的老妹轰出家门,我们只能无奈的在弄堂里玩耍,或者在马路上游荡。
     可以这样说,从自己懂事的那天起,我那颗追寻远方的风景、清新的绿洲和不变的所谓“橄榄树”梦想之心就在这恶劣压抑的生存环境中开始蠢蠢欲动、蠢蠢欲动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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